首页 排行 分类 完本 书单 专题 用户中心 原创专区
看书神 > 历史 > 大明皇弟 > 第六十九章东边日出西边雨

大明皇弟 第六十九章东边日出西边雨

作者:老山活着 分类:历史 更新时间:2020-10-21 22:46:39 来源:转码展示1

“大宝,给爹笑一个。zhongqiuzuowen嗯,还是小宝乖,你看,笑得的多好看。”

深夜的齐王府后宅,秋月阁正屋里面点着几盏鲸油灯,整个屋子里被照的通明透亮,如果有人进来,就会发现屋子里还充斥着一股淡淡奶味。

朱厚炜坐在沙发上,一手抱着一个几个月大的儿子爱不释手,两个小婴儿张着没牙的嘴巴,咯咯咯地傻笑,藕节般胖乎乎的胳膊,在空中挥来挥去。

“王爷,还是给我吧,看你笨手笨脚的。别把两位小王子给吓着了。”柔儿在一边担忧的道。

“说啥呢?小丫头片子,没看见他俩多开心。都皮实着呢,呵呵,怎么会吓着,瞧瞧兄弟俩多壮实,真不错!赶明儿,本王还要带俩小子去航海,去草原上骑马狩猎,这点胆子都没有,怎么配做本王的儿子?”朱厚炜满嘴跑火车。

“哎呀,还说呢,王爷,您就别吹了。大王子都已经尿了,快给我。”燕儿尖叫一声,一边埋怨一边过来就想伸手接过小孩,这奶娃子刚才太兴奋了,都尿在身上了,这时屁股下面正在滴水呢。

朱厚炜侧过身体,挡住燕儿的手,笑道:“去去去,一边呆着去,不用你添乱。看好小宝,我来给大宝换尿布,呵呵,这可是本王的拿手好戏。”

朱厚炜边说,边笑呵呵的把两小孩都放在小床上,动作熟练的帮大王子换起了尿布,解开襁褓,准备帮大儿子换尿布。这个他上辈子有做过,轻车熟路。刚解开,一股怪味儿就弥漫开来,尿布上,尿湿了一大块,还有一黄色的可疑物。

“哎呀!小宝拉便便了。”

旁边的柔儿吓得一声尖叫,捂着鼻子就跑开了,恰好这时小宝也尿了,哇的一声哭了出来。一时间,婴儿啼哭声,柔儿的尖叫,燕儿的嘻笑,充满整个屋,朱厚炜有些手忙脚乱。徐芊芊倒是没心没肺,躺在床上笑得直打跌。

“有什么好笑的,不就是拉便便吗?你们小时候也这样。傻丫头,还愣着干什么,快去!打热水来。”满头大汗的朱厚炜斥道。

两个小丫鬟也不害怕,嘻嘻哈哈相互打趣着出来门,浑然不顾朱厚炜手忙脚乱。躺在床上的徐芊芊笑眯眯的看着忙忙碌碌的丈夫,从心底里感到幸福极了。

自从她生下孩子后,心里面满足极了。而且这一生还是俩个,一对健康的双胞胎。人说有子万事足,徐芊芊现在就是这个心态,成天都笑眯眯的。齐王府上上下下,不管男女老少几乎都这个表现。

朱厚炜更不用说,走路都带飘儿,看谁都是好人,看啥都觉得顺眼。堂堂的监国王爷这段日子都成了一个笑弥勒,逮谁都是笑眯眯的。孩子生下来后,张太后、永安公主全都跑到了齐王府住下,好家伙!家里面头回这么热闹。

一时间,大人喊,小孩哭,秋月阁里鸡飞狗跳。等朱厚炜好不容易清理干净,又侍候着徐芊芊喂好孩子刚刚睡下,朱厚炜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张皇后和永安公主这两位也被惊动了,大半夜的闻讯从住的地方跑了过来。

一进门,这两位手脚飞快,直接从摇篮里,熟练的一人抱起一个,搂在怀里就不肯撒手,急得朱厚炜在旁边直跺脚。张太后抱着大宝,永安公主抱着小宝,两个人笑眯眯的左看右看,喜欢的不要不要的。

永安公主亲了亲怀中的小宝,转头对旁边紧张得不得了的朱厚炜笑道:“二哥,小宝真好看,长得越来越像嫂子了!”

“永安啊,你小心点!“朱厚炜紧张兮兮的,哪顾得上答话,”你抱的姿势不对,你看小宝很不舒服。来来来,手要这样托住头,嗯,就这样,小宝宝的骨头软,哎呀,小心!小姑奶奶,你动作温柔点,别吵到了孩子。”

“呵呵,还是像娘好啊!像娘才有福气。”张太后这段日子对朱厚炜慈眉善目,母子俩的关系融洽了很多,她转过头又问,“二郎,给孩子取好名字没有?老是大宝二宝的叫着,有失皇家体统。”

“母后,哪顾得上啊!”朱厚炜边答,边从小妹手里接过小宝,也不理会撅着嘴的小妹,继续说道,“最近这不忙吗?嗯,还是等大哥回来,一家人再合计合计。哎,真是被他坑死了!大哥去江南半年了,还不想回,这么一大摊子都扔给我,哪像个当皇帝的。”

“也好!等你大哥回吧。”张太后听他说起正德皇帝,神情有些黯然,她把已经睡着的大宝小心地放进婴儿床,叹了一口气说,“也不知道咋回事,皇上到现在还没有孩子。真是让人心里着急呀。这皇上也太不上心了!”

“母后别担心,大哥身体没问题。”朱厚炜也小心翼翼的把小宝放进婴儿床,替两个小孩掩好被子,继续说道,“这事吧,急不来,生孩子也看缘分,时机到了,自然就会有的。好了,夜深了,母后,小妹,你们都回去歇着吧。”

“但愿如此吧!那好,你也早点休息。”张太后依依不舍的从孩子身上移开视线,拍了还趴在婴儿床边的永安一下,说道,“永安,别看了!天天还没看够。快回去睡觉,别影响孩子休息。”

“哦,母后。二哥,你早点歇息。”永安不情不愿地站起来,出门时还对着二哥吐吐舌头,做了个鬼脸,这才跟在张太后的后面,去了别的院子休息。

送走两位,总算是清静了下来,朱厚炜回到房间却没有休息。他静静的坐在沙发上,看着婴儿床里熟睡的两个孩子,脸上露出温馨的微笑。柔儿、燕儿不敢打搅,自从孩子生下来后,齐王都会这样坐上一阵子,才会休息。

齐王生了一对双胞胎的事情,早就传遍了整个北京。不管是不是和齐王交好的,这会儿都有所表示,每天登门道贺的人不少,把个管事太监李莲英忙的脚不沾地,既要收礼,又要按规矩办。

齐王府有规矩,不能收过于贵重的财货,小李子这段时间,连喘口气的时间都没有,不过心里很高兴。皇亲国戚、内阁六部、武将勋贵都送了不少礼品来,话说当时孩子还没满月呢,各种礼品就已经收了一大堆,仅仅是金锁、玉锁就不少,全戴上地话,估计孩子的脖子就不用要了。

正所谓,有子万事足。虽然有些偏颇,不过,倒能形容朱厚炜此刻的状态,看他忙碌的身影就知道,每天一早去军机处坐班,见人就呵呵笑着,四下抱拳行礼打招呼,早晨严肃的各部门会稽例会,差点儿被他搞成团拜会,搞得众人哭笑不得。

朱厚炜这心里头啊天天盼着正德皇帝回,自己也能轻松一点,可大半年都过去了,这位爷还在江南打转呢。

……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话说游三吴不可缺扬州,冶扬州不可无虹桥。虹桥这地方,面湖临河,西邻“长堤春柳”,东迎“荷浦薰风”,虹桥阁、曙光楼、来薰堂、海云龛……诸多胜地横亘其间,粉墙碧瓦掩映竹树,天风云影山色湖光,只须一叶扁舟便览之无余,原是维扬北郊第一佳丽之地。

这自然风光粉黛不施乃天生其美,就勾得离乡游子、骚人迁客到此一扫胸中积垢块垒,流连忘返。若论起风土,那就又是一回事。桥北有个庙,名字起得也怪,叫“虹桥灵土地庙”,每年正二月祀神庙会,俗名儿叫“增福财神会”。

逢到会期,早早的就有城里商家赶来,错三落五搭起席棚,围着这座土神祠连绵起市,一二里地间耍百戏打莽式的、测字打卦的、锣鼓、“马上撞”、小曲、滩簧、对白、道情、评话、打十番鼓的……喧嚣连天,湖下游船如梭,岸上香客似蚁,夹着高一声低一声唱歌似的卖小吃的吆喝:

“李锦记的麻辣酱,谁要?齐王府秘制手艺哦,皇上吃过都说好,一天不吃饭不香。”

“肯德鸡,肯德鸡哦,田家独门手艺的肯德鸡!香酥焦嫩!”

“瞧一瞧,看一看。谭胖子鱼香肉丝,不吃算你没来扬州!”

“走过路过,机会不要错过。徐九公家红油小龙虾,南洋新货,天下一绝啰……”

“驴肉喂……登州驴肉!天上龙肉,地上驴肉,驴肉滚一滚,神仙站不稳。”

……如此种种,更把庙会场子搅得开锅稀粥般热闹。

正德四年的春天,二月二刚过,扬州地气温暖,虹桥两岸已是春花姹紫嫣红,芳草新绿如茵。

一位四十多岁的中年书生手里拎着个布袋,出了桥南的“苏州客栈”慢慢踱着,他不紧不慢地随着熙熙攘攘的人流上了虹桥。此人名叫唐寅,苏州有名的才子。

唐寅,字伯虎,号六如居士。其父是做小生意的商人,有钱没地位,所以,为了改变家庭的命运,唐家从小就努力培养唐寅读书。小唐寅也很争气,和所有的天才一样,有着过目不忘的神奇本事:

四岁就能作诗,六岁就能画画,技惊苏州当地,惊为神童转世,比当年的老神童程敏政和李东阳都牛。

十八岁的时候娶妻徐氏,夫妻相濡以沫,举岸齐眉,相敬如宾。之后,唐寅继续发愤苦读,诗词书画造诣都上了一个台阶,但对科举功名无心了:守着这样的日子,家境优越,自己又逍遥快活,受那份累干吗?

可惜好景不长,六年后忽降晴天霹雳,妻子、妹妹、父亲、母亲,四个亲人竟然在同一年相继去世,唐寅大受打击,虽然生活不是问题,可家庭已了无牵挂,功名的心思,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考吧,就像悼念亡亲的诗歌里写的“君子重言行,努力以自私”,是该为自己,也为离去的亲人搏一次了。可那不是手到擒来的吗?

从小就是风流才子,苏州又是文化之乡、全国的教育先进基地,苏州我都没有对手,天下还有谁是对手?果不其然,这唐寅先是毫无悬念的考举人中了解元,接着是参加弘治十二年的会试。

会元不照样能手到擒来,再到殿试大比,状元也会是我的,连中三元的高难度,舍我其谁。这是唐寅的梦想,很美好,当然他也很有实力实现。

弘治十二年,唐寅进京会试,兴高采烈地告别众亲朋上路,路遇富家子弟徐经,结伴而行。京城大比,果然“洋洋洒洒,不过如此”,考完后,酒会之上夸海口:别争了,今年的头名是我的。可天有不测风云,唐寅灰溜溜地回来了,没有功名,没有荣耀,没有鲜花和掌声,只有一生抹不去的耻辱。

原因就是众所周知的科场舞弊案,唐寅酒宴上的一句话被给事中华昶当证据告发,查来查去查无实据,却也落得个酒后狂言的罪名。朝廷本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原则,唐寅就糊里糊涂地坐了牢,这正是莫装逼,装逼被雷劈。

他最后被革除一切功名,不许再考,并发配至浙江做小吏。遭此厄运,唐寅以为耻,而不就,在好友文正明的帮助下返回苏州。

案件的是非经过,这里就不作探讨了,反正是笔糊涂账。作者这里要说的是一点:上天为唐寅关闭了通向仕途的门,却为他打开了一扇成为大师的窗。但凡成为大师,无不经过千锤百炼,尽品世态炎凉,或是历经寂寞孤独,在迷茫中苦苦追问。

唐寅之前不过是一个以文采自居、自视甚高的小才子,只见得风花雪月,又怎明白世事的艰辛?而这一次,一次性的,三十年来他不懂的,全都懂了。

妻子抛弃了他,往昔的朋友也离他远去,走投无路的唐寅生活陷入了困顿,光明无限的前程成为过眼云烟,未来的道路一片漆黑,怎么办?他不知道怎么办,只能继续迷茫地活下去。

迷茫中他开始作画、写诗,不再是花前月下、浪漫多情,不再是饱汉不知饿汉饥的无病呻吟,却是生活底层人们的哀痛、人生里迷茫的寻求。

尔后却歪打正着,他的画声名鹊起,加上其独特的身份,而当时江南地区资本主义萌芽出现,闲情逸致的人多了,求画买画的人也就多了,唐寅的手头渐渐宽裕起来。

到了三十六岁,唐寅买了房,又重新娶了新媳妇,青楼里认识的官妓沈九娘。一个潦倒的穷酸文人,前途无望,一个妓女却站到了他身边。唐伯虎作画,九娘洗砚、调色、铺纸。没有秋香,胜似秋香。唐伯虎画美人温柔贤良,想来该是九娘的风姿神韵。

可惜的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好日子没过几年,苏州又发了水灾,谁还买画?唐寅的生活自然又艰难起来,连柴米钱都没有了着落,一家全靠九娘撑持。九娘日久生病,按照现在的说辞就是严重的营养不良,乃是虚弱致死。

一个寒冷的冬至黄昏,九娘紧握了唐伯虎的手:“承蒙君子不弃,让妾身做你妻子,本想尽心力理好家务,让你专心诗画,成为大家。但我无福、无寿,又无能,日后望你善自保重。”

如果可以看到当时的情景,我想谁也不忍去看这个一生坎坷的男人最后一次放声的号啕。人生里峰回路转的唯一幸福生活,刚刚握住他的手,却又撒手人寰,希望像肥皂泡一样破灭,无助、孤独、悲凉,彻底侵蚀了他的心。

他的诗、文、画,彻底地沉浸在无尽的痛苦中,打破了所有的界限,肆意奔腾,挥洒心灵的哀愁。每个观摩的人无不身临其境,感受到沉沉的悲凉。

也因这沉沉的悲凉,让他后来屹立于中国文学艺术史上而不倒。然而,这一切是以无数次充满希望却破灭的生活、无数次得到又失去的痛楚、无数次失之交臂的幸福,人世间最沉痛的代价换来的。

……

扬州的瘦西湖绿荫环抱,山色葱茏,云树笼纱,画桥烟柳,吸引着众多人前来。这天下第一驴友正德皇帝如何能错过这样的美景?这一天他驾临扬州,在如今的南直隶总督王守仁的陪同下,一行人便装也逛起了西湖。

且说弘治十二年科考舞弊案的受害者唐伯虎东游西逛,也来到了西湖边上。这场冤案,对唐伯虎的打击太大了。眼看着当年就要金榜题名,却顷刻间化成了泡影,为天下人耻笑,这怎能不使他羞惭、怨恨、愤怒和沮丧呢?

九娘死后,心灰意冷的唐伯虎没有留在苏州,而是满怀辛酸地到处游荡,一时万念俱灰。缺钱时,就卖张画,以此为生。

来到西湖边,唐伯虎看见西湖旁有一家酒店,酒旗飘展,酒香四溢,不觉酒兴大发,欣然进去。把盏酣饮罢,想结账离开,不料往囊中一探,竟空空如也。

唐伯虎立时心急起来,环顾了一下店内,没有一个熟识的人,没办法,只得叫来酒保说道:“我因为走得匆忙,一时大意,竟把银两落在客栈中,这位仁兄能否行个方便,赊回酒钱,在下不胜感激,改天定当奉还。”

那酒保哪里肯就范,对唐伯虎道:“客官,不好意思。我们是小本经营,概不赊账。”

唐伯虎立觉难堪,看到手中的扇子,一计顿上心头,便对酒保说:“这把扇子做工精良,我就是那个很会画画的唐伯虎,这把扇子上还有我精心画的山水图,能否以扇抵酒呢?要不,我把扇子先放这,回头我再拿银两来换取,可否?”

酒保看看这扇子,再打量了一下唐伯虎,见他一副潦倒的样子,还是不答应。无奈之下,唐伯虎便拿着扇子,走到酒店中间,对着店中的酒客吆喝着,要把手中的这把扇子卖掉。

店中一位锦衣老者问道:“喂,你这不过是一把普通的扇子,能值几个钱呢?”

“这位大爷,您看了便知。”唐伯虎把扇子递给这位老者。

老者一瞥,便说道:“扇上之画,分明是信手涂鸦,出自无名小子之手罢了!分文不值。”

说罢,便把扇扔到了酒店门口。不买也就罢了,小瞧也就罢了,扔到门口岂不是伤人自尊?唐伯虎一怒之下,正欲上前理论。

这时从外面走到酒店门口一群人,为首的是一位锦袍的公子。这不是别人,正是正德皇帝和王阳明一行人,因为中午饿了,便想过来找家酒楼吃饭。

正德皇帝没有在意,直接走进了酒楼。王阳明却停下脚步,将扇拾起,抚扇而观,见扇上有“唐伯虎”落款,便打量酒店中的人。王阳明见卖扇人器宇轩昂,风流倜傥,便知是苏州唐伯虎。

王阳明疑惑的下莫非是唐解元?”

唐伯虎笑而未语。

话说这王守仁和唐伯虎还真有过一面之缘。弘治十二年,两个人都参加了北京会试。唐伯虎与前科举人、江阴巨富徐经以及好友都穆等人一同赴京参加会试。

徐经包下了一条船。三人在船中谈笑风生,好是快活。尤其唐伯虎,踌躇满志,意在必得。到了北京城,三人住在招福客栈。唐伯虎少年轻狂,放荡不羁,常常与徐经驾车外出,招摇过市。

许多人慕名宴请,唐伯虎酒后醉语,更是目空一切,大庭广众面前举杯自夸自是“当魁名士”,言下之意,本次会元、状元是非他莫属了。唐伯虎又说什么苏州城普通举子朱希周能为状元,苏州城的名士、南直隶的解元为何不能?

唐伯虎还说什么风水轮流转,当年浙江商辂取得“三元及第”,现今应该是南直隶人夺得这项殊荣了,言下之意,唐伯虎将成为第二个商辂。一时间,众人为唐伯虎侧目。

弘治十二年二月,是会试的日子。王守仁在京城参加会试。同时进入考场的还有徐经、唐伯虎、都穆,等等。王守仁就是那时候远远的看见过唐伯虎。

结果是,王守仁、都穆,都中了进士。只可惜受科考舞弊案影响,王守仁又是礼部尚书王华的儿子。李东阳等考官不敢将王守仁考卷评为第一。

言归正传,其他酒客一听眼前的卖画人是个解元,不由都争着看扇中之画,啧啧称赞。众人皆出高价欲购唐伯虎之扇,其中一位出到二十银元。唐伯虎没卖,将扇子给了王阳明。

王阳明摸了摸身上,只有二块银元,他现在陪着皇帝,不敢暴露身份,便说道:“不好意思,我的身上只有这些银元了,恐怕玷污了唐解元画作。”

唐伯虎呵呵一笑,说道:“呵呵,足下慧眼识珠,我是佩服至极,你也算是这把扇子的有缘人,此扇非君莫属,我只收你两块银元,够几天吃喝就行了。”

王阳明收受扇子,拱手道谢。心里惦记着已经上楼的正德皇帝,变拱拱手告辞而去。

那锦衣老者见状,如梦初醒,拱手说道:“唐解元大名远播,老朽有眼不识泰山。解元画作,天下无双,人间神品。老朽方才多有冒犯,还望海涵。”

连忙将唐伯虎拉至自己席上唤酒呼菜。盛情难却,又是几大杯酒下肚,唐伯虎有些醉意朦胧,便欲出酒店。

老者喊道:“解元留步!”

唐伯虎问道:“你又有何事?”

“解元能否将那扇卖与老夫?”老者说道。

“不能,我已将它付与刚才的仁弟,岂能出尔反尔?”

老者诚恳说道:“我出一百个银元,怎么样?”

唐伯虎不语,只顾往外走路。

老者大怒,吼道:“我如此盛情待你,难道你也像市痞那样骗人吃喝吗?”

唐伯虎打一饱嗝,哈哈大笑,又要迈步,老者拦住,厉声说道:“那你现在就还我酒食,否则,休想离去!”

唐伯虎对着酒客们说道:“谁是市痞,大家一看就知道啦。是他拉我喝酒,又不是我向他索取,大家说是不是?”

众酒客哗然大笑。

此时,楼下的动静惊动了楼上的正德皇帝,便问:“出了什么事?这酒楼怎么如此喧哗?”

王守仁便将刚才的事一说,朱厚照顿时来了兴趣。他听说过唐伯虎这个人,也想见识见识这个所谓的江南名士。便起身下楼,打算去看个究竟。

朱厚照和王守仁重新来到前庭时,早已有人请来了当地捕快,捕快向唐伯虎说道:“唐解元乃江南名流,在下早有耳闻,阁下可知这老者何许人吗?”

唐伯虎说道:“不知。”

捕快道:“此乃扬州著名的海商,胡天富胡老爷!”

唐伯虎说道:“那这与我有何干?”

捕快凑前耳语一番,唐伯虎说道:“噢!原来此人与你家老爷有交情,实在不知。罢!罢!罢!笔墨伺候,待我为胡富房四宝一一备齐。唐伯虎说道:“请胡老爷转过身去。”

胡天富不知何事,只好照办。唐伯虎三毫两笔,画作立就,众人见状,都捧腹大笑。胡天富不知何事,脱下外衣一看,原来唐伯虎在他背上画了只活灵活现的大王八。人群中,朱厚照也笑的前仰后合,声音特别刺耳。

胡天富不由怒火万丈,撸起袖子就要打人。王阳明看到此景,急忙过去拉住胡天富说道:“唐解元也不是凡人,在当今皇帝那儿也挂了号,认识的京中大佬多的是,岂是你得罪起的?”

胡天富想想也是,便把手缩了回去。王阳明又把手中扇子交给胡天富说:“既然你喜欢这把扇子,就交给你了,我再请唐解元画一把就是。”

捕快也来劝和胡天富,胡天富便骂咧咧地离开了。

等胡天富离开,唐伯虎便向王阳明施礼,答谢刚才出手相助。到了现在,唐伯虎才想起询问王阳明尊姓大名,却见王阳明对旁边一年轻公子执礼甚恭,那年轻公子问道:“你便是唐寅,唐伯虎?”

“正是区区,请问阁下……”唐寅看此人气宇轩昂,不敢造次。说话便很客气。

“呵呵,你刚才戏弄对方,虽然有些刻薄,但非常搞笑。朕……真的很有意思。唐解元,有没有兴趣上去一起再饮几杯。”

唐伯虎见此人虽然年轻,但说话口气很大,而刚才帮他的那人显然也不是寻常人物,心中更是多了几分小心,只见刚才帮他的人对他点点头,便躬身一揖:“如此,便叨扰了。”

上得楼来,只见包厢里除了几个作护卫打扮的人,还有两位女眷,两位女眷都是极品角色,唐伯虎心里一动,立刻想起了如今的传言,又偷偷瞄了那贵公子一眼,心里立刻有了谱,便不再犹豫,扑通一声跪下:“草民苏州唐寅唐伯虎,叩见皇上!”

“哈哈!你倒是机灵。这么快就反应过来了。”朱厚照很是欣赏唐伯虎的机灵劲,赞许道,“行了,朕微服私访,只是为了开心,动静别搞这么大,让朕露了馅。起来吧。坐下聊。”

“多谢皇……公子!”唐伯虎立刻起身,改口谢道。

王阳明说道:“在下名叫王守仁,自号阳明,比你小两岁。弘治十二年,与你同进会试考场。”

唐伯虎当然知道王守仁,两个人同时进的考场,如今两个人的境遇天差地别,你让他心里面如何平衡。文人相轻这是通病,骨子里的傲气又让他不愿意丢了面子。他强作欢颜说:“失敬失敬,原来是新任抚台大人,幸会!我当年虽然是南直隶乡试第一名,但如今却只能做个画师了。”

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唐伯虎如今以书画为职业,有违常伦,迈出这一步,需要很大的勇气。

王阳明见他语气轻松,好像没了科考舞弊案的阴影,便说道:“江西有位乡贤名儒,名叫娄谅,唐解元肯定听说过。我十七岁那年,曾经拜访过他。他告诉我,‘圣人必可学而至’。唐解元虽然不再参加科考,但同样可出来做点实事嘛。”

“不炼金丹不坐禅,不为商贾不耕田;闲来就写青山卖,不使人间造孽钱。”唐伯虎故作潇洒地向王阳明赋诗,又接着说,“我已经做不了官,我也不再去研学什么理学、新学了。我的目标,就是游戏红尘,做江南第一风流才子。”

“没出息,”朱厚照突然冒出一句,不屑地说道,“做不了官,就不能够做实事了?怪不得齐王说性格决定命运。所谓的才子都是一副臭毛病,自视甚高,又高不成低不就。听说你当初不愿意去浙江做个小吏,莫非认为做小吏很屈才,容易做而不屑为之,或者以为朝廷这是羞辱你?”

说罢,正德皇帝两眼炯炯有神的看着他。唐伯虎这才想起皇帝还在这里,一时间不好如何做答。额头上的汗就冒出来了,顿时手脚无措,如坐针毡……

(未完待续)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