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你什么意思,什么蠢到家了,那可是陆胖的瘦马...据说这个瘦马,是陆胖花了三千两白银买到手的,邵文华想要,陆胖都没有舍得,现在陆胖一定是准备献给太平郡王殿下,要是殿下收了,那就失去了公允了。”
刘琏有些着急的看着刘伯温。
只是这个时候,刘伯温却嗤笑一声:“你也是蠢到家了...要知道陆胖此举无疑是找死,别人可能都会喜欢瘦马,但是太平郡王却不会一样。
你看看王妃徐妙云,在看看次妃丁梦瑶,个个都是大足,瘦马除了那一个瘦字,更是体现在小足之上,这个小足就是太平郡王最忌讳的东西。”
“小足很好呀...!”刘琏看着刘伯温道:“小足全地改变了女子的风采和步态,“且产生了一种极拘谨纤婉的步态,使整个身躯形成弱不禁风,摇摇欲倒,以产生楚楚可怜的感觉。”而正是这种“可怜的感觉”,正是女子最美的形态,很多士大夫都喜欢。
苏轼《菩萨蛮·咏足》称女子小脚为“宫样”,曹元宠在一首词中称小脚为“官样儿”,这也足见缠足起自宋朝官僚贵族阶层等宋朝上层社会。”
“所以说你也是蠢货...你可知道,太平郡王的母后,当今马皇后就是大脚,太平郡王更是当着太子,宰相,文武百官的面前骂过小足。
太平郡王直接叱责小足,说...妇女缠足,合地球五大洲九万里,仅有大明而已...父母之爱子,无微不至,独此事酷虐残忍,殆无人理。
或四、五岁,或七、八岁,严词厉色,凌逼百端,必使骨断筋摧,其心乃快。
以为如此,而后他日适人,可矜可贵;苟肤圆六寸,则戚里咸以为羞。此种浇风,城市倍于乡曲,世家巨族,尤而效之。
人生不幸作女子身,更不幸而为大明之女子,戕贼肢体,迫束筋骸,血肉淋漓,如膺大戮,如负重疾,如构沉灾,稚年罹剥肤之害,毕世婴刖足之罪。
气质虚弱者,因以伤生....即幸全性命,亦终日需人扶掖,井臼安克操持?偶有水火盗贼之灾,则步履艰难,坐以待毙。戕伐生质,以为美观,作无益以为有益,是为诲淫之尤。
呵呵...!”这个时候刘伯温笑了一笑道:“虽然现在依旧有人缠足,但是那些人都知道,千万不要送给太平郡王。”
“蛤...。”刘琏一个惊叹:“还有这等事?”
朱朗讨厌缠足,除了朱朗的娘亲是大脚,家中妻妾也都是大脚,更重要的是,朱朗是现代人,他很清楚缠足的痛苦,缠足的过程极其痛苦,女性在这期间所要忍受的疼痛相当于分娩,而且这种疼痛会一直持续数年。
对于缠足,民间一直流传着“小脚一双,眼泪一缸”的说法。缠足最理想的时间是女性在4、5岁骨骼尚未发育完全时进行,标准的小脚要求的是三寸长,也就是10厘米左右。
缠足分为试缠、试紧、裹尖、裹瘦及裹弯5个阶段,历时6年左右。那些缠足的女性在最开始时需将除大拇脚趾外的全部脚趾弯折,并尽量使之紧贴脚掌,然后反复用布包裹,直到第三、四、五个脚趾能够碰到脚掌边缘,脚型变尖。
随后还需将脚后跟用力向前推,将脚背向下压,并将脚掌的脚骨扭成凹型,直到前段脚掌与脚后跟紧贴在一起才算完成。
更有一些特殊缠法,比如将碎瓷片压在脚下后再反复裹缠,使皮肤尽快腐烂脱落,以便将脚裹得更小等,进一步加重了缠足给女性带来的疼痛。
缠足导致的脱臼与骨折也随时会引起剧痛,缠足方法一旦错误,也有可能导致肢体坏死,最后不得不截肢。
由于缠足导致的足形变化也是她们不得不面对的问题。而且,一旦开始缠足,就很难维持和以前一样的运动能力,这极大地限制了这类女性的日常生活。
她们中的一部分人将脚裹的太小,平日里连走路都做不到,进进出出都需要别人抱着,以至于出现了一个特殊的称谓——“抱小姐”。
有人一定会说,那你不缠呀,可是有的地方就是奇怪,那是老祖宗定下来的规矩,你要是不缠,你就是大逆不道,你就是哗众取宠,没有办法,所以朱朗虽然很痛恨,而且朱朗也有一定的权利,但是他却依旧制止不了,没办法。
很多事情,不是你想做,就可以做得了的。
但是这不妨碍朱朗痛恨,刘伯温知晓朱朗的很多事情,但是这登州府天高皇帝远,邵文华不知道的事情,还多的是。
看着自己的傻儿子,刘伯温笑了起来:“你就等着看好戏吧,送瘦马,也真亏得这位陆胖想的出来。”
《控卫在此》
“那就等着看好戏了。”刘琏嘿嘿一笑,不过,就在这对刘姓父子坏笑的时候,忽然,朱朗的声音响起:“看什么好戏,刘先生...能不能带朱朗也看一看?”
刘伯温和刘琏一惊,跟着就看到朱朗,丁梦瑶...身后还跟着大约二十人,不用猜也知道,这二十人乃是徐达的近卫,锦衣卫在这群人的面前都是弟弟。
刘伯温立即带着刘琏起身道:“老臣参见郡王...!”
只是朱朗提前将刘伯温给扶住笑道:“刘先生,咱们都是自己人,不必要这样,朱朗还要感谢刘先生,两年的时间就给海龙军,修建了这么好的码头和军营。
对了...刘琏...!”
刘琏连忙跪了下来道:“下官在...!”
“你很好,所以本王奏请了陛下,你现在是中奉大夫,从二品,比你爹爹官职更大,并且本王也和陛下说了,以后会大用你的,不但陛下大用,我大哥太子那里,本王也为你说了些好话。”
朱朗说完,刘琏激动不已的磕头道:“多谢郡王爷,刘琏何德何能,以后一定多多为朝廷,为百姓做事...!”
“呵呵...!”朱朗笑着扶起刘琏道:“没错,刘琏,你这话说的就是对了,陛下给了你官职,你不但要为陛下负责,更要为百姓做事,你爹爹就是一位为百姓做事的人。
只是你爹爹这个人恃才傲物,谁也看不上,还喜欢猜人的心思,只要遇到麻烦的事情,你爹爹就不愿意出头,一心想着回家,躲在家中。
这是清高没有错,但是你一身才华不为人员,你这不是等着被人嫉恨,你呀,千万不要学你爹爹,你记住...你的身后是大明,是陛下,只要你好好做事,专心为朝廷,为百姓,那样谁也动不了你。”
“是...臣定当谨记,郡王爷教诲。”刘琏再次躬身。
“好了,好了...说的我口都干了,这是谁的茶,我先喝一口了。”朱朗直接坐到了桌子上,跟着将桌子上还没有动的大碗茶一饮而尽。
那没有架子的模样,让刘琏欣喜的立即喊道:“小二...再来二十二碗茶...!”
小二一看来了大生意立即欢喜的喊道:“来了...!”
“咳...咳...!”一边的刘伯温看着自己儿子那殷勤的模样,有些不太爽的咳嗽了两声,不过,很快,刘伯温还摆正自己的态度看着朱朗道:“郡王爷怎么提前上岸了?”
朱朗呵呵一笑:“我算个什么东西,小小的郡王,这次晋王,燕王,周王,楚王...这些亲王都在,本王就不去凑热闹了。”
“呵呵...!”刘伯温笑着道:“郡王可是平寇大将军,您才是这支海龙军的最高官员。”
“你是这样认为的,但是别人却不是这样想的,在别人的眼中,朱朗就是一位小郡王,所以小郡王出现不出现没有什么重要,而本王需要刘先生陪着本王去山东的各个移民村走一走。”朱朗看着刘伯温微微一笑。
“可是郡王来此,不是平寇的吗?”刘伯温看着朱朗问道。
“没有办法呀...有的人胆子小了,不敢动了,本王能理解,毕竟经历过生死,小心一点的好,只不过本王和某人不同,本王是大明的郡王,本王退无可退,这次刘先生给本王多找了一些事情,本王只能硬着头皮上。”朱朗微微一笑。
这个时候,刘伯温也是呵呵的道:“郡王,某终究是老了,也感觉到了一丝害怕,所以抱歉了,不过,陪着郡王四处走一走,刘基还是可以做到的。
这个要不我们现在就走,第一个村就去东来村吧。”
“东来村...!”朱朗微微点头:“乐三斤的村子!”
“没错...这个东来村已经建立大约三年了,从一开始的一百五十人,已经发展到了快一千人,现在村子之中拥有田地一万八千亩。
只是可惜的是,这一万八千亩的田地,其中一万五千亩是属于陆胖的,东来村的一千人中,除了洪武元年首先迁到这里的一百人有属于自己的土地,其他后迁来的,都是陆胖的佃户。”
这些说完,朱朗微微一怔:“那就先去东来村看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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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来村就在蓬来县的东边,这个村子很漂亮,村子依山傍水,是一处远离都市的喧嚣,幽静、雅致,精致的小村庄。
朱朗,刘伯温到达东来村的时候,已经是下午时分,站在高处往村子一看,朱朗看到了村子中分布着兼顾居住性能和防御性能的八角楼和四角楼,它们是围城的一种,从高处看就像古代皇城的微缩版。
东来村八角楼前面还有一个半月形水塘,是当地的风水池,不仅是传统文化里的吉祥之地,也是重要的蓄水地。
此时正是顺光视角,八角楼、四角楼在光影的映衬下更加气质高雅。
“真是一个好地方呀...!”朱朗感叹一句。
刘伯温也是紧随其后的道:“确实是一个地方,只是可惜,这样的好地方不是百姓的,是陆胖的...!”
这话让朱朗眉头一皱:“进村...!”
很快,一行人进入村子,这村子真的很漂亮,特别是那座八角楼,来到面前朱朗发现这座造型独特的八角楼建筑为四进四横布局,外围起到拱卫中心建筑的作用,正堂前方有一块大埕,大埕前面是照壁,之所以不在正对厅堂的地方开设大门,据说和风水习俗有关。
八角楼内部古朴典雅,看得出主人一家财富、地位和风雅。
刘伯温站在一边告诉朱朗,这陆胖为了防止百姓暴动,在建造房屋的时候非常注重防御性能,东来村的这座八角楼的外围墙大部分是由大约30cm厚的麻石条砌成的,两侧的围墙还建有可供行走的顶部走廊,这种结构和很多古城的城墙非常像。
东来村八角楼大门上写的是“石楼”两字,之所以被称为八角楼,主要因为围墙四角设有四座碉楼,护墙四角建有四座炮楼,二四得八而得名。
仔细观察就会发现这座建筑的围墙和护墙设有多个弓箭孔,目的是遇到危急的时候可以作为防御之用。
只是刘伯温不知道的是。
这八角楼前后花了16年才完工,内部共有70多间房,厅堂和房屋通过走廊相连,整体上疏密有度,结构严谨,充分体现了当时大明工匠的建筑智慧。
朱朗路过八角楼之后,来到了东来村的东边,而这东来村的东边和八角楼那边真的是天差地别,一栋栋阴暗潮湿的茅草屋,门前的路也是土路,只要下雨便是泥泞不堪。
茅草屋外,有几名小童,此时还是春天,气温不是很高,可是小童们却是单衣薄裳,流着鼻涕坐在门口,目光呆滞,一点小孩子的天性都没有。
这个时候的朱朗眼神之中已经充满了一种复杂的情绪,跟着这些情绪慢慢的汇集成为了愤恨,他微微的道:“这就是爹爹的给百姓的承诺,我们做的够好了,百姓也足够苦了,响应朝廷的号召,背井离乡,想要过个好日子。
可是现在却是这样的场景...如果爹爹知道这里居然是这样的,我想他会再次大开杀戮吧。
那个时候,那些官员又要污蔑我爹爹滥杀成瘾,可是这些官员却永远都不会告诉世人,他们这些官员到底对百姓做了什么。”
说到这里,朱朗的神色流露出了一丝浓浓的杀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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