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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力士张逢喜[基建] 第2章 第二章 红日村的日常

作者:林沁人 分类:穿越重生 更新时间:2021-01-14 12:28:48 来源:文学城

外面的梆子声敲过四下了,张逢喜搞不清楚这代表着几点,但是有一点他很清楚,他又饿了。

他所在的山洞里窄小脏乱,阳光不足,黑乎乎的,四壁都是里凹外凸乱七八糟的石头,石头表面还黏着些黄土,有风吹进来就掉些土渣子下来,这里显然是随便凑合挖出来的石洞,并不是真正的居所,可能唯一的好处是够凉快。张逢喜把里面所有东西拾掇了一遍,用excel列成表格的话半张纸都填不满。

一口粗糙的石锅、一个简陋的土灶、一个装了半下子馊水的破瓦罐、还有两个脏兮兮的石碗、几块看不出用途的淡黄色鹅卵石、一个稻草铺,就这些,其他什么都没有,山洞洞口大大方方敞开着,连个门都没有。

张逢喜蹲在洞口拄着下巴往里看,一边看一边发愁。看村民那个态度,他不觉得自己天天去村里要饭是个好主意,况且他也做不出光吃饭不干活这种事来。

听说他还有个抢来的孩子要养,张逢喜痛苦地敲了敲头,觉得人生到了至暗时刻。

他真希望现在的经历都是一场梦,他一闭眼再一睁眼就到家了,在这个完全陌生的一世界里,他很想家,想家里的张逢系列兄弟姐妹。

梆子声渐渐由远及近,张逢喜沉浸在郁闷的情绪里不可自拔,直到听到身后传来很大的嘭的一声巨响,紧接着哗啦啦的尘土飞扬,张逢喜站起身往后一看,一个高大的背影像机器人一样沉稳又快速地离开了,麻绳编织成的鞋子上还沾着跟洞口一样的黄土,本来就岌岌可危的洞口塌倒了一小片,这下子山洞看着更破更寒碜了。

初来乍到,不宜得罪太多人。张逢喜眼睛快瞪掉了,还是得忍。

颓废不是应对问题的办法,张逢喜低头摩挲着自己左手虎口上那道长长的浅色疤痕,低声自言自语,“既然能来,就肯定有办法回。不能急于一时,着急冲动容易办错事,这个世界没有张逢系列给我兜底,都靠我自己,万事小心总是没错的。”

张家人为人处世的原则是“就是用手刨,也得把迈不过去的坎刨平了冲过去。”

这句话是大哥张逢章16岁那年说的,那年他们父母意外身亡,办完丧事,这话说完之后他们兄妹几个抱头痛哭。大哥24岁时,找了个出名的书法家把这句话写出来裱上挂在了家里客厅墙上。大哥32岁搬新家那天,他亲手把这幅字扯了下来撕碎,自己重新写了一遍挂到了大了好几倍的客厅最显眼处。

回家的事还得从长计议,眼前的困难还得过。

张逢喜长长地叹了口气,站起身,拍了拍脏兮兮的长袍,“这洞里臭死了,先从收拾这里开始!”

张逢喜循着水声在山洞东侧十多米处找到了一条小溪,溪水清冽甘甜,对于他这种在城市里呆惯了的人来说实在难得,他先好好洗了手和脸,之后来回好几趟把山洞里的那些破烂都搬过来好好清洗了一遍,瓦罐里的水也换成干净的了才算完事。期间他还心存妄想地学着村民们的样子伸手指树又指草的,还分析总结了一下,试着意念灌入之类的,结果通通没用,最终接受了他到了异世界也未自动变成仙男的事实。

溪水里有半透明的小虾米在石头边上游弋,在现代化城市里生活惯了的张逢喜看了先是觉得新奇可爱,看着看着,嘴里就开始分泌口水,鼻端似乎闻到了油焖大虾的味道,手就忍不住伸过去猛地伸进去试图抓过去,扑腾了好一会儿弄了满身湿终于抓到一只,小心翼翼地拈起来凑到嘴边又停住,小虾米在他手指尖上不断挣扎,细细的肢足把他手指上的皮肤弄得痒痒的,张逢喜仰头看天,又低下头去,摇晃着脑袋把那个可怜的小虾放回水里石头边上,苦笑道,“我真是饿到疯了。”

做好清洁工作之后,张逢喜开始在山洞附近晃荡,想给自己找点儿吃的,要不这么大个小伙子一天一碗粥实在顶不住。

通过观察,张逢喜发现这个世界的植物和地球有些差异,主要特征是个个儿长得油光水滑高大威猛,草有张逢喜半身高,树更是高到离谱,有些大树的树根甚至都裸露在外,一副整棵树即将离地升天的架势。不过奇怪的是,这座山上的草很多,树木却寥寥无几,大多数的高大树木都分布遥远的北边和东西方山脉,再就是在山坡下面的村庄里,村子里除了中间那块用来祭祀和晾晒的空地,其余地方都布满了参天的大树。

从张逢喜所在的高处看下去,能清晰地看见村子里几乎每棵树的枝丫上都错落有致地吊着树屋,人们在树干上爬上爬下,他们的身体大多数纤瘦轻盈,远远看去就像是一群忙碌的小精灵,当他们进到树屋里时,屋子就在大树枝丫下面轻轻颤动几下又停止,连接着树枝和树屋之间的草绳没见得有多粗,却异常结实,牢牢承受着树屋和在其中活动的人类的全部重量。

这里的社会、科技发展明显落后于地球,虽然这里只是个小山村,未必具有代表性,但窥一斑可见全豹。

这里不是地球,但又与地球有很多的相同点,人类的形体长相、植物的大体种类与分布、目前可见的少数几种昆虫虾类都与地球相同或者相似,甚至于人们所说的语言......张逢喜在下山坡去村子里之前就担心过沟通的问题,但显然是他杞人忧天了。

张逢喜在村子里时就快速在心里分析过这个问题,地球已经在广泛使用人体内置同声翻译器,能实时把对话双方的语言转换成预先设定的语言,并且还完美还原说话人的原音色和语气,语言从来不是问题,当然,也由于这个原因,现代社会的语言已经几乎停止融合和进化,只随着科技和文化的发展增加少数的新词。

张逢喜的母语是中文,为了演一些年代剧的需要,英文也很熟练,还会一点法语和德语,他在遇到村民时第一句说的就是中文,听到的对方回话也是中文,张逢喜一开始以为是翻译器的同声传译,但是并没收到翻译器自动返回的语言类别甄别报告,说明他体内的翻译器在这里已经无法正常工作,所以,对方说的是中文没错。

这就很奇怪了,如果这里是完全独立于地球发展的社会,又怎么会产生同样的语言呢?不知道这个世界这个村子以外的地方是使用什么语言,也许到时候他会有进一步的线索。

张逢喜对这个世界是好奇的,但他现在连肚子都填不饱,更别提进行更广阔的的探索了。

啪啪咔咔!

思绪纷乱中,张逢喜听见一阵奇怪的声音,说实在的,真不是由于他太饿了产生的幻觉,这声音听起来很像是他家二哥张逢元剁肉馅的声音。

二哥的生物钟总是很准时,休假也不睡懒觉,一大早就会起床穿着白衬衫休闲裤,戴着每年一换但都是同样款式的金边眼镜,用做手术的态度一丝不苟地切肉,发出的声音规律又整齐。

啪啪啪咔咔咔!

张逢喜好奇地小心翼翼冲着发出声音的方向找过去,这到底是一片原始森林,虽然他只敢在山脚附近溜达,但仍然需要提防有什么危险的动物出现。

蹲下身子,扒开浓密的草丛,张逢喜一只眼睛透过草叶间的缝隙看过去,就见一个刚刚才见过的人影正侧对着他站在不远处,这人长得相对高大威猛,脸色比当地其他人要黑一些,腰间别着一面破锣和抓到包浆发亮的破锣锤,他周围的乱草被他踩踏得扑倒一大片。他露出的两条壮实的胳膊正高高举起,皮肤上有很多细细长长的伤痕,看着像是被草叶划伤的,他的肱二头肌鼓鼓的,双手里紧紧抓着一段足有成人两捧粗的木桩。

张逢喜以为他是要砸向地上的某样东西,但他前面的草丛上啥都没有,张逢喜正在纳闷,就见那人手臂肌肉猛地收缩了一下,狠狠挥下木桩,张逢喜离这么远甚至好像都感受到了那股劲风,然后在他目瞪口呆的目光中,那根粗实的木桩啪咔一声砸在那人的胯间......。

张逢喜猛地闭了闭眼,一股来自原始本能的蛋疼的感觉油然而生,伤在他人身,痛在观者男人心。

啪啪啪咔咔咔,一下又一下,每一下都毫不留情,一下比一下狠。张逢喜不忍地睁开一只眼又看了看,见那人的额头上冷汗直流,络腮胡子下脸上肌肉痛苦地抖动,汗水都已经浸湿了身上麻布袍子的衣领。他咧着嘴皱着脸无声地嘀咕:“别打了,再打就什么都不剩了,连个茬儿都没了上厕所多不方便啊......。”

在持续的剁肉馅的声音中,张逢喜合拢草丛,皱着眉头呲着牙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心里在暗暗猜想,“这个黑森看着高大威猛,却原来是个自虐狂吗!”

等到远离了这片区域,张逢喜叹了口气,现在他可没空管其他人的业余爱好,人生的首要大事是吃饭。

他继续在山林中寻找,在一片草丛不那么浓密的区域里发现了些认识的野菜,这还是拜他参加过的野营真人秀的经验所赐,他把这些长得油亮亮的巨大野菜都兜在他蹭得黑乎乎的衣袍下摆里,还在一棵树上找到了两个鸟蛋,他平时注意健身,没费太大力气就爬到树上,虽然掏鸟蛋这种事挺可耻的,不过相对于饿肚子来说,他还是宁愿当个可耻的人。

下树下到半途,一队七八个拿着弓箭的村民正好从树底下经过,一个个那白眼儿翻的能放进“鄙视**”教科书了。

张逢喜快速爬动双脚嘭地一下落地,走在最后的村民明显被吓到了,猛地往前急走了几步,贴近前面的人,一副恐怕张逢喜突然发疯打他的样子,还白着脸色厉内荏地道,“你......你敢过来,我就告诉苏鸾,让他好好修理你!”

张逢喜一听心里非常不爽,也学他们猛翻白眼,差点翻到眼眶抽筋,冲着他嘎巴嘎巴掰弄手指关节,歪着嘴角坏笑,“可是苏鸾现在没来啊,你们怎么办?”

那队人本来都在一边回头盯着他看一边往前走,张逢喜这么一吓唬,走在后面的人想快点走就拼命往前挤,走在最前头的人又往后看导致脚步比较慢,结果一不小心脚底一绊,一群人瞬间跌成一团,弓箭头扎来怼去的,即便因为是石头做的没有那么利也挺疼的。

张逢喜无奈地抱着肩膀看他们,这队人费了些力气才把打成结的胳膊腿分开,从地上灰头土脸的爬起来,刚才说话那人抬腿就跑,一队人磕磕绊绊跟着他跑,一边跑那人一边回头指着张逢喜骂,“你......你给我等着!”

张逢喜“呵呵”笑,恶狠狠道,“我等着,不来你们就是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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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情很差地兜着野菜和鸟蛋回到洞里,张逢喜蹲地上看着面前这堆乱七八糟琢磨了半天,突然福至心灵,拿了两块不知道用处的淡黄色石头拿起来试着蹭了蹭,火星子就飞了出来,就这还撕了一小块身上的袍子布料扔进早坑里才把火点燃,就着当做床铺的枯草,直到快把整张床都烧完,水还没烧开,他只好跑去外面找干草和柴,这地方到处油绿绿,烧火柴还真不好找,他收集了好半天才找到一捧,等他回到山洞,那火早灭了,水还是半温不烫的,张逢喜不文明地骂了声娘,又费了好大劲,烧了足足有半个多小时才把水烧开,等他下了菜和蛋,菜一下去沸腾的水又平静下去,张逢喜低骂了声“靠”,又加了把草在灶底下。

他在专心和这口破石锅战斗,没注意一个小小的黑影出现在了他身后,直到一只细胳膊突然把一个东西扔在了他旁边。

张逢喜眼角瞥到一团黑影突然飞过来,被吓的一下子蹦了起来,心脏跳得砰砰快,仔细看去,发现那是只野鸡,竟然还活着,它扑棱棱挣扎着站了起来,忽闪着翅膀就往洞口逃。有个小身影动作迅速到不可思议,嗖地一下堵住洞口的位置,身手灵活地一把抓住野鸡的翅膀,提着往高举起,之后狠狠地砸在地上,发出令人牙酸的骨裂的声音,野鸡被摔懵了,扑在地上好半天没动。

张逢喜惊骇的目光在地上的野鸡和那个小小的身影上来回游移,那是个看身高应该有四岁左右的小孩,浓密乌黑的头发剪得乱七八糟,乱蓬蓬地支愣在头上,脸上身上都是黑的,衣服更是看不出底色,露出来的小胳膊小腿又瘦又长,脑袋大大的,脖子细细的,像颗小豆芽菜。

张逢喜心里有点谱了,他刚才就想着这孩子再不回来他就要出去找了。他小心翼翼走过去,试探着伸手摸了摸孩子的头顶,小孩没躲,表情也看不出什么变化,张逢喜心里稍微松快了些,忍不住啧了一声,这头发摸起来像在摸砂纸,也不知道多久没洗了,头发丝上都是沙粒和灰尘。

张逢喜蹲下身,拿出最和蔼的笑容道,“你就是黑点吧,肚子饿不饿,叔叔煮了菜汤,一会儿咱们一起喝。”

黑点黑乎乎的脸上面无表情,像没听到他的话一样,光着的小脚丫抬起,几步绕开张逢喜,抓起地上的野鸡就往煮着菜汤的锅里塞,野鸡被吓得扯脖子猛叫。

他这样子让张逢喜想到了刚刚在林子中见到的黑森,都是黑字辈的,性格还真像,当然,他说的是两人倔强的样子很像,不包括黑森的业余爱好。

张逢喜眼疾手快,在野鸡翅膀就要进锅的时候把它拽了出来,急急道,“先杀了去毛和内脏,要不没法吃。”

黑点抬头看他,黑白分明的眸子里射出倔强的光,小小的手往下用力压,张逢喜要不是用了全力,都得被他把手压到锅里去,热气喷到手上,灼热发疼,也不知道小孩子哪来这么大力气。

“相信我,剃了毛更好吃。”张逢喜眼睛睁得不大不小,不躲避也不屈服,尽量让他体会到自己眼神里的真挚。

黑点又直勾勾盯了他好一会儿,在张逢喜以为今天这锅汤就要交代了的时候,这孩子手劲终于松开了。

梆子敲六下时,张逢喜和黑点一人占据洞的一边,捂着肚子靠着洞壁享受饱腹的感觉。

这顿饭做得张逢喜累死了,光是捡柴就能把人累到没脾气,这个破石锅必须得想办法换掉。他仔细品了品嘴里的味道,清水煮野鸡还是很香,在地球吃野味是犯法的,而且就算想违法都很难找到了,而且几乎每一只都有芯片植入,相关部门随时监控,你一旦不小心碰到根动物毛,就立刻有超音速直升机盘旋在你头顶持枪警告。

这野鸡的滋味还真挺难得,但是缺少咸淡还是遗憾。

享受了好一会儿肚子满满的充实饱腹感,张逢喜转头看了看蜷缩在山洞角落里小小一团的黑点,开口道,“点点,一会儿咱们去河边洗澡。”说着,他抬头看看天,“这天还没黑,我怎么就觉得这么困呢。”

黑点不吭声,张逢喜勉强撑着疲累的身体起来看,发现这孩子已经睡着了。醒着的时候,这孩子看起来又凶又愣,现在睡着了,睫毛长长地搭在下眼睑上,看着乖巧又可爱。

张逢喜看着看着心里就想到了什么,有些愣神,直到孩子不太舒服地皱着眉头翻了个身,他才惊醒过来,朝四周看了看,无奈地把自己已经烧掉一块的长袍下摆齐着膝盖又往上撕掉一大块,好在这衣服已经穿到糟烂,一撕就破。撕下来的袍子,一半当床铺,一半当被子,把熟睡的孩子抱上去盖好,自己也凑合着在地上剩下的那点可怜的稻草上躺下,他这一天折腾得太累了,又费力又费神,这会儿实在支撑不下去了。

地上很不舒服,但好在这里天气炙热,起码不觉得冷,不至于太难以忍受。

有个问题要说明一下,这个故事背景不是发生在古代,但是文章分类我研究了很久,好像只能这么选,没办法啦。

祝2022继续健康顺利!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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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二章 红日村的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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