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确定婉婉偏向生灵道以后,时九澜让她继续点灵。
别的不提,先把点灵练好。
正好,婉婉也很喜欢点灵,尽管每一回都要点很多次,才能成功。
婉婉又捏了个猫猫,在印堂点着,然后点一次数一次。
“一,二,三……”
……
“一百五十九,一百六十……”
在两百六十八次的时候,新的猫猫被点灵成功。
“崽崽你看!我成功了哦!”
婉婉特别开心。
点灵成功的猫猫,依旧机械,古板,和大大一样,现在它还在机械僵硬的走着。
时九澜:“好。”
然后婉婉继续捏新的作品,继续点灵,循环往复。
“诶?我又成功了诶!”
这是经历了三百次成功的。
“崽崽你看!”
这是第五百次成功的。
“好。”
“崽崽看!”
这是第六百次成功的。
“好。”
“崽崽……”
“好。”
“崽崽……”
“好。”
“崽崽……”
“好。”
六百七十次。
五百九十次。
四百八十次。
……
两百零一次。
“好。”
甚至于时九澜最常听见的两句话就是,婉婉念叨着。
“新的弄什么好呢?”
“我又成功了!”
一次又一次,坚持不懈。
有时候这次的点灵甚至比上一个作品的次数还要多,有时候又会好一点。
婉婉一直都保持着热情和喜欢,孜孜不倦。
等精力耗光了,休息休息,恢复了,又继续。
一个作品要休息好几次,才能成功。
时九澜只是在一旁看着,一直看着。
修道从来都不是容易的,恒心和毅力也不可缺少。
道域为婉婉提供恢复,她就像个找到宝藏的孩子一样,欣喜万分。
最终,婉婉停在一百六十次点灵成功,并且很稳定的保持在这个数字上。
婉婉没有丧气,反而信心满满:“我下次一定行!”
“一定会超过这个次数的!”
哪怕时九澜看得出相当长一段时间,婉婉不会突破了,也还是说:“会的。”
婉婉:“那是!我行的!”
“今天练了很多次了,我累了,先去睡会了。”
这次婉婉睡得很沉。
时庆只是看得出娘子很累,但是不知道为什么。
等到婉婉睡到傍晚,醒了,他才问:“娘子你怎么最近累得很,是怀孩子太累了吗?”
婉婉睡够了,精神好:“不是,崽崽在梦里教我玩。”
时庆:“可是,我没在梦里见到崽崽,只有第一次见过一个长得很好的人?”
婉婉:“崽崽就长得很好啊,还穿着白衣,可好看了。”
不可能有人比得上她的崽崽的!
时庆:“我梦到的人也穿着白衣。”
婉婉:“那他没叫你爹吗?”
时庆:“叫过一次。”
婉婉:“那就是他啊。”
然后,她疑惑了:“那你为什么没有再见到了?我天天都能见到啊。”
说起这事,时庆还纳闷呢:“我也不知道。”
因为只有见过两次,后面再也没有见到了,他以为只是梦,不是真的。
婉婉:“那好吧,我帮你问问哦,不过他是从什么时候不见你的?”
时庆开始回忆:“半个月以前?”
半个月以前?
婉婉没想明白。
当晚,婉婉就提起了这个问题。
“崽崽,为什么你不见相公?他是做了什么吗?”
时九澜了解他娘的记忆力,比金鱼好一点:“分裂感情,破坏家庭。”
婉婉开始确实想了一下,然后她想起来了。
那确实就是相公说的话。
所以……
时九澜淡淡:“我听到了,一字不漏。”
甚至还记得一清二楚。
婉婉:哦豁。
她想她明白了。
这事,是挺活该的。
婉婉叹息。
所以说,不要当面说人坏话呀。
没准就被听到了呢,你说是吧。
缓了一会,婉婉说:“……对他好点。”
时九澜也轻轻说出了早就做的决定:“出生之后,暂时不喊爹。”
婉婉表示明白:“他说你坏话,这回娘不站他。”
母子俩达成共识。
时庆还在琢磨怎么做新的菜式,出门一趟很快又回来了,兴冲冲的喊。
“娘子,我刚出门扶了一把老李头,人家说观察我好久了,想教我几个菜谱耶,里面就有味道比较淡的,专门学来做给你和孩子吃。”
时庆美滋滋的:“娘子你看,我的运气好吧!”
婉婉:“……挺好的。”
就是不知道相公知道,崽崽决定出生以后暂时不喊他爹了,会不会哭出来。
现在看着还挺好的。
算了,这残酷的真相还是先不说了,让他穷开心一阵吧。
至少现在的他是快乐的。
到时候……她就可以看笑话了。
诶嘿嘿嘿嘿嘿——
生活不易,有笑话当然要看!
时庆直觉不对:“娘子,为什么你看起来……有点怪怪的?”
就像是等着看他笑话一样。
婉婉:原来被察觉出来了呀。
然后,她选择了装傻:“没有呀,相公。”
时庆相信了:“哦,那可能是感觉错了吧,娘子这么好的人是不可能骗我的。”
婉婉:啊……良心是有一点点痛。
“对,对。”
比起看乐子,良心就让它痛吧。
反正早晚都会痛。
于是,到了晚上。
时庆终于见到了他的崽崽。
时庆感动落泪,呜呜呜,他终于见到了!这是真的崽!活的!他的崽!
然后,非常高兴喊:“崽!”
时九澜:“这位……公子?”
时庆:诶?
为什么崽崽不喊他呢?为什么要喊他公子?
“崽崽你不认得我了吗?”
“我是你爹啊。”
时九澜没有改口:“公子。”
时庆懵了。
难道这个不是他的崽吗,可是穿白衣的就是这个了。
迟来一步的婉婉就看到了火葬场名场面。
时九澜:“娘。”
婉婉:“哎。”
时庆:???
是他的崽啊。
那为什么不喊他爹?
“娘子,咱们孩子为什么喊你不喊我?”
他也是他爹呀,做人不能认娘不认爹。
婉婉:“相公,你有没有想过你说了不该说的话。”
她已经提示到这里了,相公应该能领悟她的意思了吧。
然而,时庆还真就没有。
他还摸不着头脑:“什么话?”
他说过什么吗?
婉婉:“相公你再想想?半个月以前……”
时庆想了一会:“我还是没想起来。”
婉婉:“那天我很生气……”
时庆恍然大悟:“我弄坏了你的花,弄脏了你的鞋!”
婉婉很满意,看来没有忘。
“然后……”
时庆接收到暗示,更确定了:“然后……然后你让我离家出走!”
婉婉:“……”
这是重点吗?
时庆还一脸得意:“娘子你看!我记性好吧!我全都记得哦!”
像个要夸奖的小朋友!
然后,等了一会,娘子也没有夸他。
在等一会还是没有。
时庆:?
诶,他不值得夸吗?
“难道、难道不是我极力挽回,所以没有离家出走吗?”
婉婉:“你……就记得一个离家出走?”
合着重点一个没有啊。
时庆:“是、是啊,这不重要吗?”
“我哄好了娘子,娘子不让我离家出走了呀。”
婉婉:离家出走这个梗是过不去了。
“你就没想起别的什么……了?”
时庆:“哦还有,我给娘子送了珠钗,娘子很喜欢,还觉得我眼光好。”
想到这,他就美滋滋的。
娘子真好,对他也很好,他真幸福!
婉婉:“……看来重点你是一点也没记得。”
时庆茫然了:“还有什么吗?”
婉婉摇摇头,叹息:“……没救了。”
还是火葬场吧。
出嫁前,她娘还说傻,现在看来,傻的人是相公,她可聪明了,对分解感情、破坏家庭这句话记得清清楚楚。
偏偏相公就记不得。
时庆:???
什么就叫没救了?
“娘子你在说什么?为什么我完全听不懂?”
婉婉付以怜悯的目光。
傻相公,都要火葬场了都,还傻傻的不知道。
她都要爱怜了。
“相公……你,唉。”
时庆:娘子,别这样,这样搞得我有点慌。
“娘、娘子……”
呜呜呜,到底发生了什么?
婉婉:“你还记得你说过分裂感情,破坏家庭这种话吗?”
时庆:!
“哦,原来是这句啊,我记得啊,那个人真的很坏啊,难道不该说吗?”
“我还有很多话没说呢……”
婉婉:!
“别——”说!
时庆已经开始叭叭叭了:“居心不良,心思不正……”
婉婉:“……”
她一脸绝望。
没救了,真的没救了。
埋了吧。
时庆数落了一个爽。
时九澜也听了个遍。
原来如此。
原来……
如此。
婉婉已经不忍心看崽崽的神情了。
这……纯纯是相公自作孽啊。
这会时庆是吐为快了,心情那叫一个好!
“诶,娘子,你想说什么来着?”
时庆期待的看着她。
娘子是想夸他吗?
嗯,他骂的确实很好。
婉婉:“你……有没有想过你骂的是什么人。”
时庆:?
“不是破坏咱们家的人吗?”
婉婉:“你有没有想过……这个人是你孩子的可能性?”
时庆第一反应就是:“不可能!”
“怎么可能……是……是……”
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虚。
到了最后,他只敢用眼神求证。
不、不会吧……
不、不可能吧……
娘子你快告诉我,呜呜呜,不会真的是崽吧?
可惜,婉婉粉碎了他的希望,给了他最后一击。
“很不幸的是,真的是呢,相公。”
时庆:!!!!!!!!!
晴天霹雳,狂野雷鸣,轰隆一声炸开了!
灿烂的笑容,一瞬间荡然无存。
时庆捂住嘴。
呜……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他刚刚说了什么……
居心不良……
心思不正……
……
诡计多端……
崽崽还全部听到了!全部!听到了!
完了!
时庆:天要亡我!
他看向了风光霁月的崽崽,面无表情,冷冷淡淡的。
时庆弱弱的问:“我……还有救……吗?”
就是说,有没有可能……他骂的人是另一个呢?
时九澜:看了他一眼。
时庆虚弱:“好、好的,我明白了。”
自救是救不了了。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抱头痛哭!
时九澜:“分裂感情,破坏家庭,我在场。”
时庆:!!!
也就是说全部都听见了,没有漏掉一点点。
时庆整个人都僵硬了。
“那个……我说是误会,你信吗?”虚得完全理不直气不壮。
没有回应。
时庆僵硬的笑着:“是、是吧,其、其实我也不信来、来着。”
彻!底!没!救!了!
脑子里回响着这句话,还循环播放无数次。
时庆:啊……
葬了吧。
然后……
他用云雾把自己埋了。
只差一块牌牌写着:
谢邀,人已经没了。
勿念。
……走得很安详。
时爹荣获本章最惨角色,对啦,等会还有一更
毫不知情的时爹找崽崽,好不容易找到了,特别开心。
时爹:崽崽!
时崽:这位不知名先生,你谁
时爹:笑容凝固
#崽崽不认我了#
#我要火葬场了#
#呜呜呜#
就这样,从时爹变成了时先生
时娘路过:哟,这不是时先生吗,什么时候这么拉了,从爹上退步成不知名时某了
不知名时某:QAQ
然后时某又因激情开麦,当场社死。
所以说,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非常有道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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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第 9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