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从玉打着哈哈想略过去,那边文寻目光不善,他只好劈头盖脸地朝他脸上亲几下,安抚文寻:“我嘴巴被你咬成这样,你还不肯饶我一饶?”
沈赋几次用余光看他们,看着陈从玉对文寻或笑或嗔,鲜活生动。
那个丫鬟就住在申夫人院里,一间偏房紧挨着夫人的房间。
尸体停在丫鬟自己屋子里,原本阖府都嫌晦气,要抬出去埋了,但夫人不愿意硬生生把尸身扣下。
无妨
小丫鬟进去通传:“夫人,有贵客到。”
不消片刻,一个颇温婉的女人走出来,只是她捂着心口,满脸倦容,唇色发白,看起来像是人在病中。
“婉重病未愈,不能亲自侍候,往县令大人莫怪。”女人轻轻福身,站在远处没有靠近。
“无妨。”沈赋道,“本官不在意这个,近前来答话。”
自称“婉”的女人看了眼丈夫申老爷,由丫鬟缠着过来。
……
“妾身的丫鬟干珠,从小与妾身一同长大,几个月前妾身与夫君成婚,跟着来了申家。”女人低着头哀哀说道:“却不料,前天晚上院里起了阵怪风,接着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出现,活脱脱吓死了她。”
陈从玉道:“照你这么说,你信有鬼?”
申夫人连连摇头:“自然不是,妾身也不知道那是什么,妾身看到的是如此的一个影子,突然出现,一边口喊‘拿命来’,一边忽上忽下飘忽不定……”
她蹙眉回想,想到极恐怖之时,她突然捂住心口,连忙找个地方坐下,旁边小丫鬟立刻奉茶上来,她喝了茶就有了平复。
沈赋道:“夫人这心悸的毛病是自小就有吗?”
“不是,是来了申府慢慢有的。”申夫人看了眼申老爷的脸色道。
她似乎也有些不确定了:“兴许真是此地风水不好,也影响了身体,若真是如此却是麻烦各位大人了。”
陈从玉揽着文寻,笑道:“夫人不要这么说,我们先四处看看。”
有影子的鬼那必然不是鬼了,陈从玉还未见过,他当然不信,只是“飘忽不定”倒是有点意思。
到底是当家主母的院子,还是相当大,她那贴身丫鬟干珠,就住在主屋东边的偏房里,一个丫鬟住的地方也相当大。
看得出来夫人很是信重干珠。
干珠的棺材就放在屋子正中间。
陈从玉拍拍文寻:“来,帮我一起推开。”
沈赋也跟上来,跟着他们一起推,只是他一动,那申老爷立刻跟上来,明明嫌弃的很,也别开脸把手放上去。
哗的一声棺材盖滑开,原本轻微的尸臭突然浓郁。
申老爷捂着鼻子冲出去也顾不上和沈赋说什么,倒是申夫人进来,扶着门框看。
干珠二十岁左右,比申夫人小一些,双目圆睁,嘴巴微微张开,整体青紫。
尸体已经僵了,申夫人过来,想替她合上眼,却怎么都盖不上眼皮。
“我来吧。”陈从玉道,他将手放在干珠眼睛上。
“夫人你睡吧。”
干珠添了些炭,盖上盖子。
申夫人支起身子:“干珠,你在外守着我吗?”
干珠笑着说:“对啊,夫人你放心吧,这次我肯定能抓住装神弄鬼的那个人。”
前几天,莫名其妙的有女人在院子里哭嚎,夫人吓得整日睡不好。
申夫人总算心安些,躺在床上:“干珠,你把窗户稍微开些,屋里烧炉我有点喘不上气。”
“哎。”干珠把靠近申夫人那扇窗子稍微开了些。
“夫人,厨房里送宵夜来了。”外面的小丫鬟把一盅粥递到干珠手里。
申夫人问:“今天又送了?”
“是的,夫人。”
“唉。”申夫人头痛似的叹口气,“又是大晚上来送,我吃不下,干珠你吃了吧,不吃完婆婆又要气了。”
干珠几口喝完,看着申夫人为着老夫人苦恼,笑着转移注意:“干珠跟了夫人真好,整天吃好的。”
“你就会贫嘴。”
……
主仆两人说着话,申夫人渐渐乏了睡去。
干珠依照自己所言,提着炉子在外面屋子里坐着,开着门严密盯着申夫人的门。
时间久了还不见异动,干珠昏昏欲睡。
啪嗒,啪嗒,啪嗒。
像是指甲轻叩木栏的声音,干珠鸡皮疙瘩一下子立起来,心脏咚咚跳不停,她环顾四周,屋子里蜡烛还未燃尽,亮堂堂的。
她听着动静来处,耳朵贴上门板,啪嗒声正是从外面传来的。
夫人?夫人!
干珠急了,一下子打开门,迎面一只风铃挂在墙角边。
那声音,正是风铃敲击门框的声音。
真是吓死了,干珠喘了口气,抚平狂跳的胸脯。
也不知夫人睡着了吗,看来今晚是个太平夜,干珠踮起脚去够那风铃。
她把门开了一边,另一半还合着,半个风铃就搭在门板上。
风此时停了,风铃也静止不动。
等等,哪里不对呢?
干珠汗毛直立,仿佛后颈的汗毛都在风中微微颤抖,静止的风铃就在手边。
猜,哪里不对?
这几天莫名其妙的忙,帮我外甥女写寒假作业太有意思了呵呵[彩虹屁](其实没有)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52章 干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