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情况?”
“不知道啊!”
众人心说今儿个来添香街真是来对了,居然可以看到这么多热闹。
总归那只黑猫他们也要不起,就让慕公子和那疯子抢去了,吃瓜最香!
于是他们二话不说,直接赶往新瓜田,哦不,应该是事故发生地,搞清来龙去脉后,结果大失所望。
简而言之,就是一个乞儿趁包子铺老板金元保不注意偷包子,但被抓个现行,随即便是一阵毒打,方才便是乞儿在大声呼救。
再看那乞儿,他半跪于地,一身粗布衣衫千疮百孔,头发如枯草缠结,脏污不堪,几缕耷拉在满是泥垢的脸上,唯有瞳孔黑漆漆的,闪烁着不甘与愤怒。
“瞪什么瞪!兔崽子!你偷我包子还敢这么嚣张!”
满脸横肉的金元保盯着乞儿,上前猛跨一步,抬手便是狠狠一巴掌,打得乞丐一个趔趄,摔倒在地,嘴角溢血。
“我——没有——”
乞儿双手撑地,身子如风中残烛般摇摇欲坠。尽管手臂哆嗦,他也使尽浑身解数,试图撑起破败的身躯。
破旧的衣衫蹭着地面,泥土混着血水,他紧咬着牙,额上青筋暴起。
但终究是徒劳,体力不支的他终是重重倒下,黑眸中的郁火却是愈燃愈烈。
“你没有?我亲眼看到的还能有假?”
金元保狞笑,抬手又是一巴掌,把乞儿抽得眼冒金星。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周遭群众都唏嘘不已,心生恻隐的也有,但更多的也只是在旁边观望。
“他的确没有。”此时,唯有一人护于乞儿之前,清冷出声。
出言者身着白衣,戴着黑色帷帽,尚辨不清究竟是男是女。
“你说没有就没有?怎么?你是同伙?”金元保冷笑一声,“正好,今儿个把你们都送去吃牢饭,牢饭可比包子好吃多了!”
说完他便伸出肥硕的大掌,想再给白衣人一个大比兜。
不曾想白衣人看起来瘦弱,力气却着实不小,他仅伸出一只手指就止住金元保的猛烈攻势。
“你——”金元保目眦欲裂,比熊掌还粗壮的双手上下挥动,却不能再前进半分。
“第一,这孩子的确没有偷贵店的包子,贵店的笼屉没关好,方才有老鼠窜过,他立即关上了笼屉;第二天,我不是同伙,今日只是萍水相逢;第三——”
白衣人无视金元保涨成猪肝色的圆脸,淡淡说道,最后眉尖微蹙,停顿片刻。
“莫碰我。”
言罢,弓指轻弹,金元保就被甩至数尺之外。痛苦不堪的他在地上扭来扭去,就如同蛆虫一般。
在场众人都被突如其来的变故整懵了,没想到这件事居然还有神展开。
“不愧是少年侠客,果然英姿勃发,久仰久仰!”
“少侠为民除害,实乃吾辈楷模!”
“那金元保欺善怕恶,四处作恶,如今被少侠制服,实属报应!”
一时间夸赞声和恭维声此起彼伏,让人分不清背后真正的用意。
白衣人也只是神色淡淡,他屈膝半跪,凝视着乞儿难以蔽体的破烂衣裳,眉间微皱。
随即从包裹中取出一件洁净的月白衣裳,动作轻柔地给乞儿披上。乞儿怔怔地看着他,眼眶中隐隐有晶莹晃动。
“没事了,坏人被赶跑了。”白衣人放柔声音,他将乞儿半圈入怀,轻拍了拍乞儿的后背,即便身上沾了大量血污也浑然不顾。
乞儿先是微怔,而后泪盈于睫,如乳鸽回巢一般扑入白衣人怀中,先前受到诸多委屈依旧崩得笔直的脊柱也终于放松。
众人被这温情的一幕打动,有的甚至拿小手绢擦眼泪。
可惜,偏偏有不长眼的家伙来打破这份恬静。
“疾风知劲草,你是我的宝。方才我观天象,发现你才是我的有缘人。虽说最近手头有点紧,但我可以免费送你这只黑猫,想借你的手牵一牵,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