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温暖柔和,却照射不进常年雾气缭绕的魔界。
魔界最高的山上坐落着一座金碧辉煌的宫殿,那是魔界最强者——魔尊的居所。
建造魔宫所用的每一片瓦每一块砖都掺了能自发光的材料,使其在魔界的永夜里散发出柔和的微光,犹如一颗熠熠生辉的明珠。
“唉——”
魔宫现今的主人发出一道婉转悠长的叹气声,穿过紧闭的房门落入魔宫左右护法的耳中。
“这是小主人今天第几次叹气了?”一头巨大的白虎趴在地上,铜铃大的绿眼睛一眨不眨地望向那雕花木门。
这是魔宫的左护法,上任魔尊的坐骑与爱宠,名曰白淼。
“第一千零一次了。”身姿妖娆的魔界右护法皱眉道,“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这位是上任魔尊的佩剑——大宝剑,别名娇花。
左右护法被上任魔尊特意留下,旨在保护小魔尊的安全。
自从三个月前上任魔尊飞升后,继任的小魔尊就一直郁郁寡欢。
美味可口的食物不吃了,香香甜甜的奶果汁不喝了。就连左护法变成胖乎乎的小猫咪围着人喵喵叫,闷闷不乐的小魔尊也没心情撸一把了。
亲爹飞升后,小魔尊好像丧失了世俗的快乐,整天一个人躲在房间里唉声叹气。
这可急坏了左右护法。
“那你说怎么办?”白淼扭头看向右护法娇花。
娇花扶了扶云鬓,眼睛滴溜一转就有了主意,当即将想法传音于白淼。
“嘿嘿,我看可以。”白虎发出低沉的笑声。
第二日。
一大早,魔宫外便聚集了一群人。
“里面的小魔尊你给我听着,你爹欺压我们多年,现在终于走了,我们要拿你泄愤!”
“对,你快出来受死!”
“杀啊啊啊——”
嘭、嘭、嘭——
……
除了各种嚣张的叫喊,还时不时有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响起。
楚瓷抱着冰蚕丝所制的小被子缩在床角,默默流泪。
一颗颗晶莹的泪珠从微圆的桃花眼眼尾渗出,滚过婴儿肥未消的白嫩脸颊,留下道道水痕。
丰满水润的红唇被贝齿咬得泛白,倘若再用力一分,便会尝到丝丝血腥味。
他想他爹了。
左右护法破门而入,扑跪在小魔尊的床前,果不其然自家小主人又在思念主上,一张精致漂亮的小脸沾满了泪,看着可怜兮兮的。
“小主人!那些人来势汹汹,不抓住您恐怕不会善罢甘休啊!”左护法白淼一头白发支棱着,脸上还青了一块。
右护法娇花云鬓散乱,哭着扯住楚瓷的被角,“他们人多,我与白淼打不过,呜呜呜……”
“爹爹不在了,他们就来欺负人!”楚瓷眼泪一收,气得捏紧了拳头,“我现在就出去给你们报仇!”
沙哑的声音带着股奶凶味,像不仅龇着牙还弹出了锋利爪子的幼兽。
楚瓷一把掀开小被子,怒气冲冲地爬起来就要下床迎战。
左右护法连忙伸手按住人。
“嗯?”楚瓷眨了眨眼,对左右护法的阻拦很是不解。
“放开我,他们打伤了你们,我去揍他们!”楚瓷挥舞了一下小拳头。
他动了动脚,纤瘦的脚腕被两只手紧紧握着,动弹不得。
左右护法对视一眼,齐声道,“咱们寡不敌众,还是先逃吧!”
楚瓷一愣,逃?
这里是他的和爹爹的家,要是逃了,万一家被人毁了怎么办?
不行,就算拼了命他也要守护好爹爹和他的家!
“小主人,您不是很想找您另一个爹吗?不如就趁此机会去修仙界找一找?”白淼提议道。
他跟着大魔尊多年,自然是知道小主人其实只有尊上这么一个亲爹的,但小主人不知道啊,能以此为借口把小主人骗出去散散心,岂不比整天闷在卧房内不开心要好得多。
娇花一弯腰,从床底抱出一个小箱子摆在床前。
“咱们别跟他们硬碰硬啊,他们人多势众,咱们还是先避一避吧。这样,您先带着这定情信物去修仙界找主上的夫人,我和阿淼给咱魔宫布置个厉害的结界就去找您,保证不会让他们毁了咱们的家。”娇花显然更懂楚瓷的心思。
楚瓷跳下床,玉白的脚踩在地毯上,绕着小箱子走了两圈后,然后陷入了犹豫中。
黑棕色的小箱子看着平平无奇,却是个不错的储物法宝,且这法宝尚未认主,是爹爹留给他的宝贝之一。
这里面装着的,据他爹所说是与另一个爹的定情信物。小箱子过去一直放在他床底下,只是他怕爹爹伤心,便一直未动过。
他幼时听故事,故事中的人都是有双亲的,可偏偏就他只有一个爹爹。
他不解之下连番追问,他爹无奈,便长叹一口气,说他另一个爹不要他们父子了。
看爹爹的神情过于忧伤,他便不怎么问了,只是心中还是挂念着自有意识起就一直未曾谋面的另一个爹爹。
要是能见上一面就好了。
“也是,我不知何时就会灵智溃散,如果不能在死前见见另一个爹爹,那真是太遗憾了。”楚瓷心中有了决定,弯腰抱起小箱子。
他咬破手指,一血滴在小箱子上,黑棕色的箱体在闪过一道流光后消失不见。
而他左手手心却出现了一粒小小的红痣。
“我要去找小爹爹了!”楚瓷满眼期待。
他握了握手,嘴角一弯,露出一对好看的小梨涡。
见小魔尊终于露出了笑容,左右护法暗自得意。
“您从后门走,那里没人。”白淼喜滋滋道。
娇花则递上一个早就准备好的包袱,“您先出发,我和阿淼随后就来。”
“嗯!”楚瓷包袱一背,挥别两位护法。
前门叫嚣声不停,后门却很安静。
楚瓷出了魔宫下了山,一路尽挑偏僻的路线走,很幸运地没遇到魔界人士。
快出魔界时,楚瓷的运气像是花完了,与两个皮肤黝黑、身材高大的魔修撞了个正着。
这两个魔修算是魔界的中层人士,只知道魔界几位修为高深的魔君今天突然联合讨伐魔宫,却不知这只是一场哄人出门玩的戏。
“小魔尊?”一人举起大刀。
另一人掏出绳索,不怀好意地盯着楚瓷,“听说几位魔君都想抓他泄愤,我们要是抓到人,岂不是可以拿他讨赏?”
“抓他!”
楚瓷不与他们纠缠,身子一转,逃之夭夭。
他自是不怕那俩魔修的,只是如今心中有了要找到小爹爹这一目标,便不敢拿自己冒险了。
万一真被抓住了,那可就糟糕了。
过去因有爹爹和左右护法保护,楚瓷的攻击法术学得不咋样,但御空飞行之术却还算运用自如。
他爹说了,打不打得过没关系,只要跑得够快就行了。
楚瓷起先还很得意,那俩大块头一直被他远远吊在后头,死活追不上他。
然而两个时辰后,他就笑不出来了。
灵力将尽,楚瓷不得不停下来。
他转过身,气喘吁吁地瞪着离自己原来越近的两个魔修,准备与对方打上一架。
俩魔修也累得够呛,扶着膝盖大喘气。
“你接着跑啊,怎么不跑了?”一个魔修狞笑道。
另一个魔修则突然将手里的绳索抽向楚瓷,想来个出其不意。
还好楚瓷一直注意着他们的动向,一个翻身躲过,在地上滚了好几圈,一身白衣沾满尘埃。
他瞬间从一个光鲜亮丽的富贵公子变成了个灰扑扑的小乞丐。
楚瓷从地上爬起来,恼怒地瞪着抽他的魔修。
“看我怎么收拾你们!”楚瓷右手手心渐渐出现一点红光,没一会便凝聚出一团火。
据他爹所说,这火是他本命火,轻易不要使用。但这会楚瓷被气到了,便不管那么多了。
那团火黑红诡异,俩魔修只看了一眼便心生畏惧,膝盖一软差点给跪下。
小火球像有生命一般在楚瓷的几个葱白的指尖来回跃动,魔修心跳如擂鼓,总觉得下一刻就会被那诡异的火焚烧成灰烬。
“怕了吧,让你们追我,都跑出魔界那么远了,还跟条癞皮狗似的紧咬着不放!”楚瓷动了动指尖,作势要将火球丢过去。
俩魔修连忙后退,惊出一身冷汗。
直觉告诉他们,那火很厉害,被碰到会死人的。
“算你狠,我们——”俩魔修对视一眼,心生退意。
只是话还没说完,两个魔修便身首异处了。
取他们性命的是一柄天外飞来的神剑,通体泛着凛冽寒气,杀人不见血。
神剑剑尖一转,指向楚瓷。
楚瓷一惊,跌坐在地,指尖的小火球早已消失不见。
“我是好人!”楚瓷眨巴着眼睛,小声道。
神剑一顿,下一刻便极速向楚瓷所在的方向飞去。
楚瓷眼睛睁大,打个滚躲开。
这一滚,束好的头发散开,脸上也沾了块灰,看着着实是狼狈又好笑。
他一扭头,却看见刚才的位置不知何时出现了一神情淡淡的白衣仙人,而神剑就静静地竖立在他身侧。
白衣仙人身姿挺拔,一张冰雪之颜端的是俊美无俦。他垂眸,寒星般的眸子凝视着楚瓷,片刻后,对还坐在地上的狼狈少年伸出了手。
“师兄说我今日会遇到此生最后一个徒弟,想来便是你了,你可愿拜我为师?”
声如在寒潭浸过的金玉所发出的碰撞之音,动人却自带一股寒凉之意。
楚瓷自问长得还行,已飞升的亲爹也是个容貌不俗的大美人,却还是看白衣仙人看愣了神。
那眉梢眼角具是冰雪的男人一开口,他就像被蛊惑了一般,将自个脏兮兮的手搭在了那雪白修长的掌上。
“你的名字?”
“姓楚,名瓷,字若磐。”
1、换过梗(原本是黑龙阿瑟),之前的实在没感觉了,万分抱歉
2、主角与攻过去有渊源,万人迷也只迷攻的切片们,其他人或友情或亲情。
3、攻受之间莫得血缘关系,都是主角个人的误会。另,亲一口即将遇见的小可爱,mua!
4、预收——《冷酷剑尊俏蛇妖》
文案——
蛇妖佘宴白想化龙想了千百年,不料渡劫讨封那天遇上了醉酒的人间太子敖夜。
敖夜一句醉言,害得佘宴白不仅化龙失败,还修为尽失。于是心怀怨恨的蛇妖化作一容貌昳丽、阴郁苍白的美人入了太子东宫。
岂料最后不仅大仇没有得报,还怀上了已是暴君的仇人的蛇蛋。
摸着愈发圆润的腰身,雄性蛇妖果断死遁带球跑。
*
敖夜夜国破欲拔剑自刎却被一仙人救下收为徒弟,从此踏上漫漫仙途。
短短百年,走太上忘情之道的敖夜便成为修仙界赫赫有名的剑尊。
任凭仰慕者如何追求,断情绝爱的剑尊都神色淡淡。
直到仙门大比——
一阴郁苍白的美人在无数随从的簇拥下款款而来,笑容靡丽,脖子上还缠着条头上有包的雪白小蛇。
四目相对,美人花容失色,而一向不苟言笑的剑尊则缓缓露出一个血腥煞气的微笑,恍若魔界深渊里爬出的邪魔。
无情道破,剑尊一朝入魔。
后来。
摸着美人沾着泪的发红眼尾,魔界暴君敖夜漆黑的龙尾紧紧缠上一截雪白蛇尾,低声诱哄道:宴白不如再给朕生一个……
浑身酸软的美人含嗔带怒:滚!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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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第 1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