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岛主要来了,你快点藏起来吧,不然他会吃了你的!”
似乎感应到了空气中不同寻常的气息,本来吓得半死的小女孩突然又来了精神,像是找到靠山一般瞬间自信起来。
“岛主要来我不知道,但是你马上要完蛋了,我是知道的。如果你不回答我的问题,我就炼你的魂。”
小女孩别过脸,脸上写满了“你也就说说而已。”的不屑。
等到祝弦弦真的从衣袖里面掏出一盏搜魂灯的时候,小女孩的手指终于忍不住颤了一颤。
的确是如假包换的搜魂灯,传说中被搜魂的人像是被扔进地狱永业之火中焚烧,浑身上下无一处可以安息。
那可是鬼王最喜欢用来折磨人的法器,谁听了不闻风丧胆。
这个小姐姐看上去一本正经的,竟然是鬼王的人!
“你……是鬼王的人!”小女孩眼神都开始有一些颤抖。
“不错,我的确是鬼王殿下的人。鬼王殿下俯仰生姿、博学多闻,我跟在他身边许多年,可着实学了不少。”祝弦弦。
随着祝弦弦手中的搜魂灯越来越亮,小女孩越来越能感受到一种灼烧般的痛苦从身体内部燃烧起来,眉头也越皱越紧。
等到祝弦弦手中的搜魂终于光芒大绽,完全亮起来的时候,小女孩整个人便完全垮掉,绷不住脸,嚎啕大哭起来。
“别、别、别别弄了!我告诉你!我确实见过那个哥哥!先停下来啊啊啊啊啊!我慢慢告诉你!”
“好,谅你也不敢骗我。”
小女孩被吓得哽咽了片刻,在祝弦弦森森的凝视下终于开始竹筒倒豆子般叙述起来。
西海集市本是一个美好繁荣的地方,这里气候宜人,风平浪静,人民安居乐业且都十分富足。
有一天突然降下不休止的暴雨,还有无数妖魔来袭,在这里的人们渐渐还发现自己也变成了妖魔,变得十分渴望吃人,有着野兽一般的欲.望。
他们被困在铺天盖地的雨幕中,还无法向外界求助。
这个时候有人一剑劈开妖魔,斩破漆黑之夜,荡开凄风苦雨,还想要帮助他们变回正常的人类。
“那个哥哥他救了我们。他还说我们现在想吃人肉只是被妖魔种了蛊,他让我们暂且忍一忍,一定会让我们过上正常的生活的。”
祝弦弦想起来司长失踪前的最后一桩任务了。
他本该去空间站修补时空裂缝的,可不知为何最后却迷路到了这个世界之中,救下了这个小岛和小女孩。
是为了救他们,所以特意赶来,还是有其他原因?
真是令人头秃。
“可是一等就是几十年,他一直没有回来!我一直忍着不吃肉,活活饿了几十年了,就是为了等他,可他一直不回来!……所以,我恨他!”
两个人聊到一半,房间外面突然有一阵鼓瑟吹笙靡麋之音渐渐接近,感觉好像有一大队人马就在门口欢天喜地地鸣奏音乐。
“这个时间,是岛上的庆典日!可是游行的人找来这里干什么?”小女孩。
巨大的黄金骷髅冲破祝弦弦的符阵,从门外伸出手来,抓住祝弦弦把她小心翼翼拉到自己背上,背着她朝着街道走去。它的背上有柔软的坐垫和鲛纱做的纱帐,坐起来竟然也很是舒服。
江应鹤拼命阻止骷髅抓住祝弦弦,可他两三下就被骷髅掸走,弹飞到老远,反而是本来想要逃跑的小女孩被骷髅抓在手中一同被带了出来。
“这是什么状况?节日是什么意思?”
祝弦弦坐在上面不停向下张望,想要找寻一下半路被骷髅甩下去的江应鹤。
街道上到处都是纷飞的花瓣,人们围着黄金骷髅载歌载舞,不停冲着祝弦弦扔着花瓣。
“这个节日,便是岛上一年一度的花神节,你这样子,估计是被岛主选为花神了。”小女孩。
“花神?我?……等等,这节日自古便有么?我怎么没听说过。”
“这是我们岛最出名的节日,你怎么会没有听说过?以前岛上没发生异变的时候,可是有很多人特意为了这个节日来这里呢。”
祝弦弦在人群中不停搜寻着,终于看到了江应鹤。
他孤零零站在人群中想要朝着她走过来,可是转瞬之间便要被蜂拥的人群淹没,皱起眉头,像是个被人丢弃的孩子。
祝弦弦想要越过人群拉住正一脸迷茫的江应鹤,有人从身后虚虚抱住了她。
冰冰凉凉,一触即离。
“小海棠你身为我万里挑一选出来的花神,怎么能如此分心。”
一回头便看见那人高挺笔直的鼻,极薄而若含笑的唇,还有笑眯眯的桃花眸。
真是一张很容易乱人心扉的造孽面庞。
自他出现,人群不停喊着‘岛主!岛主’不停欢呼雀跃起来。
“岛主?鬼王殿下您的兼职还真是多啊。”祝弦弦。
“啊,这不是李代桃僵的小法术罢了,怎么能比的了我们小海棠呢。”男人轻笑起来,承认自己是在假扮岛主。
“我不是,我没有。”
“嗯,好,就假装我还没认出来吧。那么,这位姑娘该怎么解释搜魂灯的事情呢?那可是我送给小海棠的信物。”
“你的那个什么小海棠把信物胡乱送人,关我初霁什么事?”理直气壮。
鬼王听完竟哈哈大笑起来,笑得肩膀都抖起来。
“你方才一直都在么?”
祝弦弦看他今天心情格外好,胆子也便格外大。
“嗯,从你说你是鬼王的人时,我便在了。”
“……”
“俯仰生姿、博学多闻,嗯?我竟不知你崇拜我至如此地步。”
“……”
似乎是看穿了祝弦弦眼睛里写满的‘变态跟踪狂’,鬼王终于还是解释了一句。
“岛上子民想抓些不该吃的东西来煮着吃,以防万一,我总得拦一下吧。”
说话间,黄金骷髅已经走到一个七尺高台之下。
鬼王说着拉起祝弦弦的手轻跃到半空之中。
“既然已经选了小海棠是今天的花神,便随我来画一幅画吧。”
鬼王手中折扇化作一只长毫,他握着她的手在半空挥舞着那只狼毫,广袖轻振,袖子上云纹翻飞,狼毫尾端在空中留下千丝万缕的墨迹,如同织锦般好看。
这些墨迹冲破束缚,变成一只只银蝶衔住空中飘落的花朵,朝着人群中飞散而去。
绚丽多姿的,银色的闪光般的浪潮,正面迎接上欢呼雀跃的亢奋人群。
最后,鬼王拦着祝弦弦落回到岛主府的流水宴席之上。
满桌琉璃灯火摇曳不息,照亮满桌佳肴美酒夜光杯,曲水流觞,琴声更是淙淙好听。
鬼王偏头看向祝弦弦,却觉得莫不是自己眼花缭乱,只看见面前出现了几十个祝弦弦。
每一个祝弦弦都是宫装盛装,拉着他的衣袖娇酥入骨的喊着他的名讳。
鬼王想要站起来,找那个真正的正主,却被这些假家伙缠住无力脱身。
祝弦弦让花瓣们变作自己的样子又给它们添了些灵气,好让她们能撑过鬼王的攻击,自己则变成一只兔子逃走了。
长耳朵灰毛兔子在宴厅中穿过杂乱的脚步和飞扬的裙摆,左冲右突,终于逃出生天。
她撒腿狂奔,终于在宴厅门口看到一个戴着斗笠的青年,青年似乎正在被人训话。
“都说了你不能进去的。你在这样,我要对你不客气了。”宴厅管事不让江应鹤进去。
“可我必须进去。我要进去找一个”江应鹤偏偏想要进去。
“来人!给我拿下他!”管事大手一挥,就有是个持刀的护卫朝着江应鹤架起刀。
“那便来吧。”江应鹤拿起木剑,视死如归。
宴席。
鬼王冲着围绕着自己的几十个祝弦弦吹了口气,那几十个千娇百媚的祝弦弦全部都惊呼一声化成一地花瓣。
其中一片花瓣落到他肩膀上,他颇有点留恋似地捻起那片花瓣,看了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