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弦弦接过江应鹤递过来的护符,看着上面张狂肆意的符咒,便立刻确信了这一定是鬼王画的符。
还好,的确是保护性质的符咒,没有画任何附带危险性的符咒。
拿走自己贴在江应鹤门口的符咒,换上他的东西。
那家伙究竟为什么要大费周章做这样毫无意义的小事?
那个任性妄为的男人脑子里究竟在想些什么,祝弦弦也是十分想不清楚。
小女孩他们一家一到白天就安安静静,一直也没有来找他们两个,祝弦弦闲着无聊索性便坐在树上一边写报告一边看江应鹤练剑练了一上午。
“就这样等着他们来找我们么?”江应鹤。
“嗯嗯,毕竟我们现在的人设就是人傻肉多好骗嘛,不如把自己做个饵,等着他们来上钩,这样可以省事不少。”
“饵?”
“就是钓鱼用的饵料,我们现在就是诱人的饵料,用来骗他们现出原形。”
“不好。”江应鹤十分认真地摇了摇头。
“为什么?这可是很好的主意,当坏人放松警惕的时候,往往最容易把自己的计划全盘托出。”
“饵料需要被穿在鱼钩上,这很疼,所以我不希望你作饵料。”
“……”
祝弦弦被这过于单纯直接的脑回路震惊得从树干上直直坐起身来,想着这家伙还真是单纯得可怕。
江应鹤的确是个顶顶纯粹的人,简略地来说就是极为笨拙、又偏偏极为坚韧。
纵雪剑决本是江湖上最平平无奇的简单剑法,他都愣是练了一整天才练好第一招。
一次一次又一次地重复着自己的剑招,不停不停不停地修正自己的动作,直到黄昏才有一点极微薄的剑意从他的木剑里面挥洒出来。
这剑法本就是剑修入道专用,天赋异禀的人可以瞬间用剑意招来狂风如许,普通的人也能悟出足以折花的剑意。
他这剑意,未免太过于微薄了,这一招使出来,他面前的半朵海棠花才颤巍巍飘落下来。
他站在花前,竟然想要把那半朵海棠花给接回去。
手足无措,像是怜惜。
“这要怎么办才好?”江应鹤歪着头看着花呢喃自语。
天真纯粹,心怀慈悲,又百折不挠。
真是惊人的毅力,也真是惊人的心境。
有这样超然的心境,就算天资不好,日后也能成为修真界很厉害的人物吧。
云中君曾经和她说过,剑修最重要的便是心境,如多以剑入道的剑修都因为心境无法提升,而纷纷在天道面前折戟沉沙,无论如何提升不了境界,有些悟性不好但是心境奇佳的人入门难,可是后续成就反而会更大。
祝弦弦一边看着江应鹤练剑,一边写着自己的报告,等到黄昏的时候她也终于写完了自己的报告。
写完报告的她像是累脱了一层皮,咸鱼一般瘫在树上哼着小曲,只等着小女孩他们来找愿者上钩。
可等了很久,小女孩他们也没有来找自己,好无聊的。
祝弦弦无聊地看着江应鹤练剑,然后打了个呵欠。
昨天半夜嚷嚷着要吃掉自己的人,怎么今天这么不积极主动?
吃饭不积极,思想有问题。
难道是放弃吃我了么?不要放弃得这么随便啊?
终于发觉我不好吃了么?
不行,我得去看看!
祝弦弦拽着练剑练得晕头转向的江应鹤爬到小女孩父母的屋顶上,两个人肩并肩跪在一处透过一个小缝朝下看去。
屋子里面放着一口大锅,里面整炖着洋葱、土豆、胡萝卜等一众炖汤辅料,小女孩的父母正抱在一起抱头痛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