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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佬都和贵妃有牵连 第74章 第74章

作者:糖果非糖 分类:穿越重生 更新时间:2024-06-02 09:13:58 来源:文学城

霍家这场周岁宴还真是有热闹看,热闹得当家人们出乎意料了。

佟尚书卧病不能来喝亲外孙嫡长子的周岁酒很正常,佟老太太带儿孙们来赴宴最多刺刺霍家再被长舌的官眷们挑唆挑唆而绝不会砸场,真正险些闹出热闹的是霍桑柔。

需知霍桑柔在撷芳馆做行首莫欢时可没做清倌儿,她自愿的,非但是她自愿还是她自己强硬争取来的;她入风尘做花魁就是想打探仇家,做半吊子能打探到什么秘密?

她姐姐拗不过就给她限定范围死卡住:第一必须是二十五岁以下的男人,第二必须按月算即想点莫欢伴宿必须包整月,因此霍桑柔在撷芳馆一年多只接待过三位客人过夜。

偏偏好死不死的,有位对她真喜欢,趁这场周岁宴特意潜进霍家后院找她来了;要命的是这位是平原大长公主和显国公的小儿子薛述嘉,还被媳妇把他和霍桑柔给逮住了。

“我愿意纳桑柔做贵妾,你们把我爹娘叫来我也是这话,原本我就想我成婚满一年就给莫欢赎身纳她进门。”薛述嘉和霍桑柔同岁,比亲哥薛述聪小七八岁;他是莫欢梳弄伴宿的第一位客人,此后更包过莫欢好几月,因大半年前他要娶妻才暂时断了。

霍巨浪很想说我们家不愿意,委婉道:“你爹娘你媳妇你岳家都不愿意的,你何苦?”

“当然是我喜欢她,薄光曦和喻自蹊俩混蛋趁我不备包下莫欢时我都找他们打架了。”薛述嘉算承诺道:“我爹娘不乐意没妨碍的,我会对桑柔好,她在薛家不会受欺负。”

“我祖母和二叔还有贵妃应该也都不愿意。”霍巨浪想委婉都不行,薛述嘉借驴上坡:“既然你不反对那你帮帮忙,好歹算你做堂哥的心意,桑柔跟我肯定是最好的。”

霍巨浪默默呼吸下跟他挑明:“霍家会给桑柔找个真心愿意娶她的人家,若是找不到,哥哥们养她到老亦无妨;等把你爹或你哥叫来了,你就乖乖回家吧,别再瞎想了。”

薛述嘉当耳旁风般得再提个瞎想的要求:“我要见桑柔。”

你可真有脸当人家家里里人的面明目张胆想找抽,霍巨浪真想直接把他轰走。

霍桑柔正要找糟老头祖父抗议呢,幸好霍家的规矩不死板,她要找,奴婢们就放行了。一见到最能做主的祖父,她就嚷:“她们非得逼我多熬俩月,要六月甚至七月才能带我进宫,凭什么?我不服我就要四月进宫看我姐,你不答应,我就把霍家拆了。”

“四月选秀,五月蓁蓁及笄,六月酷暑,陛下可能会陪圣人出京避暑,要选嫔妃跟随。”这孙女可真不像对薛述嘉有啥男女情,被逮住后竟然想的是害她不能进宫见姐姐。

霍擎老太爷柱拐杖走到树荫下的太师椅坐,还算好说话:“不知道京畿的长舌妇多吗?你就那么想在你被议论得沸沸扬扬时跑到人前出风头?霍家经得住,你想过贵妃吗?”

“可让我再熬俩月,我就有三月多都没见过我姐了,我从来都没隔那么久不见姐姐。”霍桑柔语调闷闷俏脸蔫巴差不多默认了,霍擎老太爷从果盘里拿俩桃子塞给孙女,随口道:“祖父叫你爹请奏让贵妃省亲,陛下若能应允,你就能见到姐姐了。”

“真的?”霍桑柔眼前发亮笑逐颜开但可不会谢,注意到被塞在手里的粉嫩嫩的蜜桃,怪道:“今年水蜜桃这样早熟吗?为什么没给我和小祐送过,一篮桃子你们还要抠吗?”

“果子行的桃子还得晚一两月,这是皇家的温汤监培育的鲜果,是太后赏赐,就四篮。”霍擎呵呵笑道:“贵妃在皇宫里都还领不到呢,生养过的嫔妃都能排在贵妃前头;一旬前是轮不到温汤监培育的鲜果,五天前就轮到贵妃的宫装被洗破了。

前两天江南进贡五百匹雪缎,三百匹送往太微宫孝敬给太上皇;余下二百匹,陛下孝敬太后五十匹,赏赐给皇后十匹贵妃六匹,哪想到啊,尚服局的内侍竟敢公然把该交给贵妃的六匹雪缎转送给生养过的两个嫔妃。”

霍桑柔忽就觉得手发烫而脸颊像被打巴掌,强忍住才没叫嚣:“我姐在宫里被欺负?”

“太上皇留在皇宫中的太妃们有几个真闲得慌啊,非得挑唆皇后针对贵妃,要让宫里闹出点事来热闹热闹。”霍擎忽悠单蠢的孙女:“皇后敢命令内侍们公然违背圣意自然有对策,若贵妃闹到陛下面前,皇后就会污蔑成是贵妃体恤年幼的皇子公主,主动相让。

届时就会变成贵妃出尔反尔诚心闹事,这是想逼贵妃受委屈也只能忍,否则就会平白惹身臊还不得不咽下哑巴亏。事情刁钻就刁钻在还没到能让太后和霍家出面的地步,不然就是太后手伸太长、霍家没有人臣本份,反而要惹皇帝不快,只能委屈贵妃,桑柔懂不?”

霍桑柔紧紧握着鲜桃,愤怒憋屈难受像团火烧在心头烧得她眼圈都红了,霍擎再推把:“祖父已经让雄鹰进宫把薛家这娃的事禀告贵妃,倘若贵妃想亲自传召显国公谈谈,少不得又要被那群太妃和皇后做文章,娘娘在宫里步履艰难不好过啊。”

话外音很明晰,够让霍桑柔听得清楚,她眼眶红润,死死咬咬唇瓣就跑,跑到院门前遇见堂兄霍海啸只当没看见继续闷头跑。霍海啸凝视稍许跑远的身影,收回视线进院,走到树荫前对祖父说:“五妹哭着跑的,薛述嘉还想扑腾,恐怕他俩真能闹出点事情来。”

“瞎想啥呀,祖父刚跟娃娃说贵妃在宫里被皇后欺负,过得很难,娃在为姐姐难过。”

小厮搬只锦凳来给世子爷后就退下,霍海啸深呼吸把刚被他想当然误以为的闲事放开,跨过步落座。又有小厮过来奉茶,奉过茶盏即告退,没给五姑娘奉茶是老太爷没吩咐,而老爷们和四位少爷若过来,向来是默认不需老太爷吩咐就备茶水。

“宾客们除了佟家和英王妃还有薛述嘉夫妻之外都已离府,桑柔和薛述嘉的事瞒不住,霍佟氏告诉娘家和长姐后不用两三日就能被他们传遍,官眷里传遍了,建威侯府添油加醋传进坊间恐怕什么颠倒黑白的流言都能传出来。”霍海啸说,霍擎瞟瞟长孙:“有火啊?”

“椒房殿百名宫婢没有八十也有五十名眼线,贵妃进宫前,皇后在宫里有威势吗,现在郭皇后竟然能欺压到霍贵妃头上,我都不敢相信灵儿在宫里竟然能被欺负?!”

霍海啸当然有火:“到底谁在纵容,皇宫里近期盛传霍家死期不远矣就能令宫人们见风使舵转夜间倒向郭皇后吗?何况是在霍太后的眼皮底下,这群宫人都活腻了吗?”

“陛下的贴身内监以前最会示好令愔夫人,霍家要抢后位以来,蒋内监反而讨好皇后,他脑瓜昏掉了吗?当然没有,皇帝至今没冷落过皇后,郭皇后若被迫辞位,几人不想陛下对原配媳妇该有多深的愧疚,大皇子占着嫡长名份又是最名正言顺的储君之选。”

霍擎老太爷最近心弦绷紧又攒着憋火令他比往常严肃不少:“皇帝还立威把嚣张的平原大长公主压倒了,宫里适时流传霍家死期不远,这样看,郭皇后将来有大前程吗?”

“我霍家到底还没倒吧,霍太后要杖毙宫人可以吧。”霍海啸冷嗤:“他亲自安排的宫人若是没他纵容敢欺负贵妃吗?他嫌灵渠已非清白身就还给霍家,没人要赖给他。”

“霍贵妃新封,霍家还烈火烹油时,皇帝放纵郭皇后欺压霍贵妃图啥呢,图发泄被霍家欺压的憋屈吗?图让他和养母起冲突还是图让霍家反击损他的帝王尊严?”霍擎老眼深沉:“祖父觉得最有可能的,皇帝推波助澜是想趁机就此冷落掉皇后。”

“冷落?”霍海啸微愣,被怒火煽偏的理智逐渐冷静:“您是指皇帝故意想闹大?”

明媚的光照穿梭过树缝隙遗落点点光斑,霍擎老脸隐在树荫下忽明忽暗:“皇帝能忍几个太妃在他背后煽风点火挑唆是非吗?可一点不痛不痒的小事,他能如何处置?

再有,朝堂会相信郭皇后能欺压霍贵妃吗?可这些天皇宫里明摆着。朝堂宫廷看好郭氏有大前程的人不少啊,皇帝若是无意就需要契机叫所有认为他对原配饱含愧意的人看清楚;但陛下这回出手不似他对郭皇后向来宽厚的作风啊,祖父总觉得有点怪。”

霍海啸皱眉:“怪?”他思量道:“陛下能费心思帮皇后找出路自是很情义,照此理他应该制止郭皇后而非推波助澜;若把事情闹大了,他莫非想让霍家踩掉郭皇后的体面吗?”他忽然惊诧:“如此,难道皇帝想趁机厌弃掉郭皇后吗?这可等同什么情分都没了。”

“是啊,但宝儿考虑得有道理的,皇帝对媳妇应该是真有情,不然能如此宽容皇后?”霍擎隐藏锋锐的幽深目光凝住:“这样有情义能突然全没了、还闹到要厌弃的份上?”

午后的骄阳暖而烈,阳光直射倾泻在树梢顶仿佛有微风般照得迎光树叶像在轻轻晃动;炫目的光辉照得枝繁叶茂的绿意犹似披金,落就点点光斑的树荫下却格外清凉舒适。

穆国公的长随到薛家请家长,薛述嘉他爹和他哥都不在,他嫂嫂乐邑长公主在家,了解情况后派管事去把驸马爷必须叫回来;等到丈夫,再和薛述聪同往霍家接人。

一路上在马车里,乐邑基本要笑不笑似笑非笑地抱胸拿眼睨丈夫,那意思就是:你们哥俩可真是同个爹娘的亲兄弟;这股劲儿劲儿的,薛述聪宁可面向车壁都不想理她。

抵达霍家,见到被扣押的倒霉弟弟,薛述聪刚向霍巨浪表明态度,这弟弟就跳出来拆台:“我要纳桑柔做贵妾,我不是真心喜欢、我用得着费劲溜进霍家后院找人吗?”

薛述聪和霍巨浪同时转头瞩目,霍巨浪想难怪姓薛的会来喝顿周岁酒;薛述聪想难怪他家本想送份礼就算的偏这混账弟弟提出愿意赴霍家喝顿周岁酒,合着真早有预谋啊。

在协商的两位被打断下后很顺畅得忽略他,薛述聪明确好他家的态度就领倒霉弟弟走。

薛述嘉边走边观察前后,揪准时机箭步蹿出再溜,搞得薛述聪和霍巨浪真嫌糟心;还好这憨货没跑多远,霍雄鹰往这边过来,没有悬念地拦住了他没再惹出热闹来。

“贵妃已经派内侍传召显国公带你进宫。”霍雄鹰嫌得溢于言表:“你就乖乖滚吧。”

“好!”薛述嘉放豪言:“我就和贵妃谈,我就不信贵妃能像你们似的不想桑柔好。”

霍雄鹰翻起俩白眼送给他,霍巨浪突然觉得他的倒霉弟弟顺眼懂事多了,薛述聪捏捏眉心想他还是也跟着吧,省得这混账弟弟还没回到家就被父亲抽。在霍府前和各自媳妇会合,乐邑长公主得知薛述聪竟想跑关雎宫凑凑热闹,冷笑声,毫不迟疑就要跟着。

虽然薛述嘉敢放豪言,也还会担心他还没和贵妃交涉就可能被他爹提前掐灭,故而央求哥哥帮他隐瞒老爹免得他都没有和贵妃交涉的机会。薛述聪被弟弟闹两遍,心软就答应了;反正闹到贵妃面前也翻不出水花来,这倒霉弟弟想再扑腾两下就扑腾吧。

薛家的马车刚驶走,前后脚的工夫,一名内监赶到传霍贵妃话,请穆国公即刻进宫。

穆国公霍秦川原以为贵妃想让他压场,跨进关雎宫正殿门槛发现魏王、英王、班丞相和户部周尚书都在,瞟瞟殿内没有侄女的身影和伺候的宫婢,问他们怎么在这儿?

“贵妃娘娘派宫人来说有要事相商,已禀明陛下,贵妃还请了显国公夫妇、薄尚书夫妇和文郯侯夫妇,人到齐再谈。”班丞相觉得诡异:“穆国公,娘娘要商量什么事啊?”

“咳咳!”贵妃想把事情闹大呀,霍秦川虚虚笑笑调侃魏王:“魏王殿下应该清楚吧?”他就不信霍桑柔在撷芳馆时能和这样的三人好过会没有魏王的手笔?

魏王斜睨他眼,站起来甩袖往外走,懒得再和群老头闷在同座殿里。走到庭前,叫个小宫娥问问霍贵妃现在何处,得知贵妃仍然还在寝殿;打发掉宫女,他再思量思量吧。

不多时,薄尚书和文郯侯相继带家眷到来,瞧着关雎宫的阵仗还真有点摸不出门道。他两家莫名心虚的俩小辈来前都猜过贵妃可能想找他们,这会儿都有点不确定了,但薄光曦和喻自蹊彼此互看绝对不顺眼,视线交锋,薄光曦冷哼声甩开眼。

薄光曦比霍桑柔小一岁还未满十八岁,有些同龄人都做爹了,他是还没娶媳妇。

喻自蹊是宫中喻秀仪的同母哥哥,年二十二,是文郯侯的第四子。被前未婚妻退亲后,他于正徽二年娶妻;曾经被退亲的屈辱还有多深也不至于但彻底忘怀也没可能,他会包莫欢的确是因莫欢和霍鹣娇有一二分像,但真的想不到能扯出这种纠葛,他都嫌尴尬了。

显国公带家眷最后到,但平原大长公主没来;他进殿见霍秦川对他幸灾乐祸,乐哉回敬:“听说贵妃把陛下赏赐的六匹雪缎转赠给令愔夫人和杭婕妤,贵妃好雅量啊。”

薛述聪郁闷他心软帮倒霉弟弟瞒把,闹得他爹攻击错方向了;乐邑淡定看戏,薛述嘉见那俩混蛋都在,忙着和他们眼神斗得火花四溅。喻自蹊率先退场想向父亲和嫡母交代,贵妃把他们三个都聚起来肯定要训话,可还没来得及,殿外的内监就通报霍贵妃到了。

“显国公,可要坚持住。”霍秦川憋笑,班丞相冷眼旁观直觉有诡,显国公压根儿没听懂但不重要给他记笔账再回敬就是;弹弹官袍暂且放开,作揖施礼给贵妃请安。

霍灵渠柔顺乌黑的秀发绾做双刀髻,鬓间粉里透红的粉玉雕琢缀以红宝石流苏的海棠步摇在轻微晃动中似有红辉游曳,她一袭蜜粉色织金缎宫裙款款走过,身后跟着喻秀仪。

喻秀仪收到霍贵妃传召文郯侯夫妇进宫的消息焉能不过来?她不在意贵妃摆多大阵仗,唯独真意外贵妃的美貌,难怪眼高于顶如令愔夫人都会叹服贵妃让后宫粉黛无颜色。

霍灵渠走到主位落座刚吩咐免礼,下瞬,殿外响起内监嘹亮的高喊:陛下驾到!

正徽帝嬴忱璧大步流星走来,迈进门槛直径走到主位落座,示意接驾的众人免礼都坐,再含笑问贵妃这般兴师动众是有何事啊?霍灵渠说:“陛下让内侍们都退下吧。”

皇帝笑应好,摆摆手,御前总管蒋厚运带殿内众宫婢告退,贵妃目送他们消失在视野,切进正题:“请你们带小辈来的三位大人都清楚怎么回事了吧?”

都清楚的小辈们死活也不可能在此刻提醒,皇帝瞥眼穆国公,霍秦川实在提示不了啊。显国公和他们对视两眼,由薄尚书出面:“臣等愚钝,请贵妃娘娘明示。”

“我妹妹霍桑柔曾是撷芳馆行首莫欢,三位大人家的小辈都和莫欢有过鱼水之欢。”

还轻松的殿内当场尴尬萦绕,喻秀仪沉稳端持的俏颜险些没绷住;英王晏墉默默松气,和他家混账没关系就好;班丞相想果然有诡异,难道贵妃是叫他来白白看戏的吗?

显国公可算知道霍秦川幸灾乐祸还说什么坚持住是何意了,混账东西事到临头竟还敢瞒。霍秦川可瞧着周尚书有点悲催啊,显国公户部左侍郎、文郯侯户部右侍郎,他这顶头上司摊到两位侍郎被缠上这种糟心纠葛以后得多尴尬啊,魏王绝对是故意的。

文郯侯夫人年五十面相显刻板,在贵妃揭晓前就隐约有数了。喻自蹊的生母妡姨娘得宠能比穆国公的娉姨娘,她见过那位娉姨娘,狂妄浅薄,难怪穆国公夫人根本不看在眼里;她家的妡姨娘可是绵里藏针面面俱到的,她少不得就得对这庶子多费心关注些。

此间最尴尬当属薄尚书夫妇,薄尚书老脸羞煞都接不住话,嬴忱璧轻咳:“贵妃?”

贵妃善解人意:“陛下,这座殿里年纪最小的薄家弟弟童贞都给我家桑柔了,您放心。”

薄尚书猛然手抖,薄老夫人浑身抖激灵,班丞相都想替薄尚书捂脸了,贵妃也太狠了。穆国公霍秦川憋住不能喷笑,他觉得魏王忒不厚道啊,竟然祸害这样幼嫩的小崽崽。

被嘲笑的小崽崽薄光曦白脸慢腾腾涨通红,贵妃祭出童贞的大旗叫他怎么扛得住呀?

薛述嘉瞧他这死样懒得鄙视了,霍灵渠打破尴尬:“本宫请诸位的用意都猜出来了吧。”

牵涉其中的众家长有猜疑都不想揽事,薛述嘉冒头:“贵妃,我愿意纳桑柔做贵妾。”

殿内除他哥嫂外的众位纷纷瞩目,显国公冷不防被噎几乎想踹这混账,穆国公霍秦川都有点好奇魏王咋样给他们配对的,被好奇的魏王都有点意外薛述嘉竟然想动真格。

霍灵渠笑意打趣:“薛家弟弟与侯瞻渥可是亲表兄弟,你不觉得尴尬吗?但你们和侯瞻渥还真有缘,曾经拥有过的女人都用过桑柔的名字,而且四人凑桌能打麻将了。”

“我不觉得尴尬,他要是尴尬那我也没办法。”薛述嘉自荐道:“贵妃,我真喜欢桑柔,您就同意让桑柔跟我吧;您放心我会对桑柔好,桑柔在薛家不会受欺负。”

显国公忍住,由着这混账瞎撞撞;霍灵渠愿意相信,可相信又能如何:“喜欢就忘了吧,倘若霍家追查到当年阴谋的主谋是你姐姐的婆母,你的喜欢对你自己都是种残忍。”

殿内多位包括显国公和乐邑长公主闻言都平静,乐邑长公主嬴纤若真没多少在意,就算霍家和晋王结死仇,和薛家到底隔着呢,她这公爹哪可能会豁出身家性命帮女婿。

相比父亲和媳妇的平淡,薛述聪对此事真有些烦闷,薛述嘉更立时变脸,他按住忐忑的心绪反驳:“可、可贵妃你不能凭空猜测就要掐断我和桑柔吧。”

“本宫是想我非清白身做贵妃都能想晋位,我妹妹难道不能嫁做正妻?”霍灵渠扬眉:“薄尚书说对吧?您可切莫出宫就给长孙相看定亲,好似您防着我、我想赖着您家。”

薛述嘉还想挣扎被他爹制住,薄尚书恢复过来恭敬接话:“禀贵妃,家中孙儿还稚嫩,老臣打算再磨两年等光曦考过下届科举后再给他相看议亲。”

“本宫听闻您家长孙出生时您看天朗气清就想给长孙取名叫晴朗,可您家姓薄呀,薄晴朗听起来多像薄情郎;您夫人坚决不同意,您才作罢;光曦取晨光微曦之意,寓意好。”

霍灵渠笑得意味深长故意吓唬:“本宫就祝老大人您家的光曦不是个薄情郎吧。”

薄尚书颔首谢贵妃美意,薄老夫人也起身谢贵妃美意,头痛想霍家可别真有什么想法;他们家光曦倒被没吓住,他和莫欢处得挺开心的,让他娶霍桑柔也没多排斥吧。

都猜到贵妃接下来要点文郯侯家,果然就听贵妃说:“侯爷,您家自蹊会和莫欢好不会与前未婚妻有关吧?本宫和喻秀仪同为陛下的嫔妃,这关系都让本宫有点吃不消了。”

“陛下、娘娘容禀,老臣家的自蹊是个不成器的,惯来爱寻花问柳,未想他因此和霍五姑娘结识损及霍五姑娘闺誉,老臣管教无方只得舔脸请娘娘息怒。”文郯侯现年五十二岁,喻自蹊是他而立之年得的儿子,一直很疼爱,闹出这种糟心事,他也没想训儿子。

大家都清楚他肯定只能给这种回复,霍灵渠配合:“还好,不然本宫真嫌尴尬呀。”

看戏的乐邑长公主心里吐槽:我看你个厚脸皮的可不嫌尴尬;喻秀仪腹诽她也嫌尴尬,对阵霍鹣娇,她从未退怯过,但对贵妃?她想她还是绕道走吧。

穆国公霍秦川心说他都嫌尴尬,魏王简直恶毒;显国公斜瞟眼魏王,憋屈忍这破事;班丞相看得隐晦些,不得不感叹这糟心程度忒狠,若说魏王不是故意的都没人信。

这糟心程度有多糟呢,还行,就是喻自蹊想出京避避风头,薄光曦被爆出童贞的尴尬、薛述嘉纳妾心愿未遂的憋闷都能暂且抛到脑后转而专注嘲笑那倒霉蛋。

须发花白的户部尚书比文郯侯年长十岁,坐到现在都像置身事外,心里还是有掂量的,他恐怕陛下未必没点膈应啊。无独有偶,文郯侯夫人也猜测这堆糟心关系让皇帝膈应,她瞧丈夫像根本没顾念到陛下会有膈应,心底不动声色笑,她家这庶女还想出头?

薄尚书猜贵妃的用意,难道只是敲打他们?但也不需他猜测思量,贵妃就主动公布了:“本宫原不想叨扰诸位,奈何京畿的流言传唱起来委实肆无忌惮活像要把人逼死。

看看城中对霍贵妃肆意谈论闹得沸沸扬扬至今没消停,这还是有皇帝的君威压着呢。众口铄金积毁销骨,流言传得多就容易传得面目全非无中生有;若是传出些不堪入耳的谣言,我家桑柔哪能经得住?故此,本宫特意请诸位来帮个忙。”

京畿百姓能对霍贵妃议论得满城风雨至今没有消停全赖建威侯府推动,再来个霍桑柔,建威侯府当然会如法炮制,显国公心里笑,贵妃挖坑挖得妙啊。班丞相他们也感叹,贵妃这招当真恰到好处;穆国公霍秦川顿时好受多了,就该拉着他们一起担嘛。

霍灵渠撩撩裙摆站起来,绝美的容颜染满沉肃:“霍桑柔就是莫欢定然瞒不住,本宫也不可能禁止百姓议论,但坊间传闻不能捏造。本宫想请诸位齐心把控住,莫让民间传出任何颠倒黑白造谣诋毁的谣言;但凡有谣言传到我耳中,休怪我要找你们麻烦。

特别是薄尚书、显国公、文郯侯你们三位,本宫想我爱护妹妹的心和你们疼爱儿孙的心都是相同的,我们都不想自家孩子被任何谣言污蔑中伤;人言可畏,城里这股闲言碎语动辄就闹得沸反盈天的歪风也该治治了,莫让本宫失望,能否?”

贵妃站起后,除皇帝和魏王岿然不动,其他人尽数都站起来了;对于贵妃的交代,各位大人看眼皇帝,弯腰作揖同声应承:“老臣自当竭尽全力,陛下、娘娘宽心。”

魏王向贵妃点点头表示答应,霍灵渠还礼致谢再道:“那就有劳诸位了,散了吧。”

他们看向皇帝,嬴忱璧示意大家都散吧,众位老臣再告退;魏王走得最利索,薛述嘉想挣扎再交涉再再被老爹制住拖拽走;班丞相觉得有点意外,贵妃竟然没啥诡异企图。

喻秀仪随众而出走在最后,她退到殿外离开,富丽的殿阁内就只剩皇帝和霍贵妃两人。

正徽帝嬴忱璧凝视十余日未见的贵妃,刚想说话,霍灵渠抢前扔句‘请陛下随臣妾来’就往殿外走,走得脚底生风更把皇帝的啰嗦当做耳旁风全然不理;一路疾步回到寝殿,把守在寝殿前的宫女全部遣退,进到寝殿里后端杯茶给皇帝:“陛下尝尝吧。”

嬴忱璧碰两回软钉也猜到情况了,接过茶盅抿口凉茶尝到苦涩,他沉默两瞬放掉茶盅,垂眸自嘲:“我以为关雎宫应该没有宫人再敢轻慢贵妃,是朕不该忘记劣根难除。”

“事不过三,臣妾向陛下提过两回都没用也懒得再费心思,可我一忍再忍——”霍灵渠话未尽突然被皇帝打断,嬴忱璧向屏风指指,她愣了愣,有宫婢敢私闯贵妃的寝殿?

嬴忱璧示意贵妃站定别动,他放轻脚步往刚察觉到有细微响动的方向走,刚绕过九扇紫檀边座嵌琉璃玉石屏风就看到个宫女挤靠着屏风想努力偷听。

皇帝怒极而笑,屈起手指敲敲,在偷窥的宫娥循声望去,见陛下竟突然出现,吓得头脑空白心肝胆颤忙不迭跪下,好在她稳得住,短瞬惊慌失措后就稳住心神给自己辩白。

“启禀陛下,贵妃走前吩咐奴婢洒蔷薇水增增香薰味儿;奴婢刚刚本想出来请安,只是陛下和娘娘正在说话,奴婢不敢打扰只能候在内室,奴婢绝没有偷听,请陛下明鉴。”

可惜皇帝没有想被当傻瓜糊弄的意思:“把偷盗的财宝拿出来,朕可以当做没看到你;若再狡辩,朕只能传令内监来搜身再把你投入掖庭狱,你今后都不必来见朕了。”

偷溜进殿的宫婢狠狠心,跪地嘭嘭嘭磕三个响头喊过请陛下恕罪后掏出两支金簪呈上。皇帝扫视眼,语调转厉:“朕没那么多耐心,你若是嫌活腻了,朕可即刻传令杖毙。”

敢偷盗贵妃财宝的宫婢到底不敢试探皇帝的耐心和威严,哆哆嗦嗦地把偷拿的金银珠宝首饰全部掏出来,等过片刻,陛下都没吩咐,连忙告退。

皇帝注视那堆珠宝仿佛看得失神了,贵妃走到他身边他都没回神。霍灵渠真觉得好笑:“原来守在寝殿外的那些宫女都是串通好的,管事太监和掌事姑姑们不可能不知道吧。

原来晌午给贵妃备苦茶是试探啊,霍贵妃连杯苦涩的茶都能忍还需顾忌什么,是吗?我懒得和宫人费心思计较在他们看来就是窝囊好欺负是吧?倘若我再忍让,他们还有什么事情做不出?臣妾真好奇,陛下您是多恨霍家啊拿这种上不得台面的伎俩糟践霍贵妃?”

正徽帝嬴忱璧犹如突然回魂般大步走向寝殿里各个能藏人之处查探,细细检查过,确定寝殿里再没旁人之后走到贵妃面前,歉疚道:“贵妃近期被针对是皇后授意的,朕没有制止看在宫人们眼中就是默认,他们才这样肆无忌惮;朕想试试皇后,委屈贵妃了。”

霍灵渠讥笑声走到梳妆台前坐下,嬴忱璧不在意地笑笑:“皇后欺软怕硬,朕想试试她敢不敢把事情闹大。”话到此,皇帝笑意敛尽,眼底冷意乍现:“一年了,朕都想不好如何对待她生的儿女,朕想要么就让郭氏帮朕做个决断吧。”

“你都已经不打算再对嫡长皇子寄予厚望,你还要做什么决断?”霍灵渠讽刺,嬴忱璧转身走几步走到梳妆台前,面对镜中贵妃的美丽影像,轻描淡写抛出:“出继!”

霍灵渠僵住,慢半拍念念出继,站立起来直视皇帝,提醒道:“陛下的笑话不好笑。”

“贵妃可知道人的想法有多奇妙?愿意包容时全然不在意,膈应时连一眼都不想看。”正徽帝嬴忱璧拉起贵妃的纤手,丹凤眼中迸射着深恶痛绝的厉和隐忍的怒:“贵妃瞧瞧,你宽厚忍让被视作好欺负,朕对皇后宽容换来的难道是感恩吗?

我最近反思我对她到底有多宽厚,我得出个结论,我竟像个笑话。莫说看儿女的情面,她生的儿女,我都不想要了;她自己都不在意她亲生的儿女,我何必替她在意。”

霍灵渠想抽出手反被握更紧,烦恼反驳:“郭皇后怎会不在意自己的亲生儿女?”

“贵妃可还记得朕猜测过郭氏会耐不住寂寞经不住诱惑而羞辱朕。”嬴忱璧笑意渗人:“朕可没有污蔑她,她做得出,贵妃试想但凡她顾念她的亲骨肉还能红杏出墙?”

皇帝的经验之谈啊,霍灵渠自然信的,蹙眉猜疑:“她当真没有苦衷吗?”

被背叛羞辱可能唯此恨怒恶,可若对羞辱给予原谅宽容后再遭叛离,爆发的恨和狠可就绝非只是翻倍而已,很可能是难以估量的庞大。嬴忱璧近日就在遭受自己宽容的反噬,他揽住贵妃走向美人榻落座,不顾贵妃的抵抗、强硬将贵妃抱在怀里。

“有,她的苦衷就是朕冷落她害她受寂寞。郭氏是什么秉性,朕告诉过贵妃吧?朕还可以告诉贵妃,她眼中的皇帝丈夫就是个软蛋窝囊废,她稍有不如意就会对丈夫嫌恶。

她甚至巴不得我早早驾崩好给她儿子挪位!她怯懦没胆量弑君而已,可若有谁蛊惑她、帮她出谋划策保管她也能做得出来。贵妃看朕可是疯了,我竟然能对她宽容到今日?!”

霍灵渠看皇帝形容真有点像癫狂,真嫌造孽:“那几年前你又为何愿意再包容她?”

“因曾经的杀意。”嬴忱璧闭闭眼,有种难以察觉的悲戚蔓延:“揣测到她可能红杏出墙,她敢做,我断然不能再容她苟活。因此杀意,朕多少有不忍;又想是旁人暗中引诱想害她、她是被带坏的,故而朕总愿意多多宽容。”他倏尔复狠厉:“宽容得让朕像个笑话!”

“从未有过出继嫡长子的先例,陛下若想出继嫡长子,朝堂会闹翻的;况且,陛下若将大皇子出继让他将来如何自处?”霍灵渠糟心劝道:“何苦闹得父子成仇?”

“贵妃可知道有多少人觉得朕该对他们母子愧意甚深?”嬴忱璧讥诮,还在控范围内的情绪好似山脉深处有滚滚燃烧的岩浆在流淌的火山表层:“什么愧?

这些人都眼瞎看不懂郭氏的品性吗?郭氏若不辞位能有他们母子和建威侯府的活路?册封贵妃的宫宴上,贵妃看到过吧,众目睽睽她都忍不住要嫌恶皇帝,何况她私底下时。倘若是太上皇摊到这种皇后,能容她多活半日都嫌多,可我呢?

我宽容她对皇帝四年的嫌恶,我宽容她盼皇帝早早驾崩的赌咒,我还忧心她把皇帝的宽容耗尽后就是死路而费心给她找活路,我给他们保全富贵荣华,我得到了什么?”

嬴忱璧哈哈笑起来,笑意中渗透的凄狠恰似火浆爆发后灭绝草木生息的惨烈:“我还当自己是皇帝吗?甚至于我还拿自己当男人吗?我是在犯贱吧,我还真是个笑话啊!”

霍灵渠凝视他,没看进皇帝心里也似能读出皇帝心里的悲怆,皇帝应该真被伤到了。

“谁不想对自己好?人往往会觉得自己少什么就想要给自己弥补什么。”霍灵渠善意的熨帖就像寒冷退场后苏醒的盎然春意那么暖:“陛下觉得曾经的前未婚妻做贵妃对您是圆满,或许您下意识觉得给原配找条活路、愿她余生安好也是您的圆满。

你嬴忱璧的童年不够圆满,而今你做皇帝,你想弥补自己自然会想要圆满。对我如此,对郭皇后又何尝不是呢?陛下的生母早亡更非你父皇的皇后,你愿意对郭皇后多多宽容大概就是种错位的弥补,能给你慰藉让你心里觉得这般能对你生母有补偿。”

凶猛蹿高的怒意骤然被掐住,嬴忱璧仿佛像在炎炎酷暑里灌下杯凉饮般控住心里的火,他似怔愣得注视贵妃片刻,闭眼拥紧贵妃,叹道:“贵妃让朕抱抱,朕想冷静会儿。”

窗台遗落片斑斓的剪影,窗外铺满夕阳华彩,煊赫炽烈的火烧云荟萃天际变幻着骏马奔腾猛虎咆哮而眨眼间又似螃蟹醉倒了,以浓墨重彩的笔调给日落献上精彩收官。

皇帝就在黄昏尽情释放绚烂时走出关雎宫回到帝王住的皇极宫,不消多久就传遍宫闱,可比本月十五陛下又没踏足椒房殿还要叫阖宫吃惊得多,前朝真有那么忙吗?

往前数,最近是十三那日,陛下宿在钟萃宫,此后便好几日都没回后宫安置;哪里想到今儿傍晚陛下已经在关雎宫了都没留,真是前朝忙而非贵妃触怒陛下吗?

雕梁画栋的钟萃宫在漫天夕阳红透里似流金溢彩,令愔夫人在庭前陪两个皇儿看晚霞,听闻此事轻轻叹息,她猜应该是陛下也知道了贵妃偷藏英王世子的衣袍吧。

杭婕妤将用膳时收到消息,扬唇含笑,可惜打探不到贵妃传召那么多大臣想做什么。

椒房殿里,皇后娘娘的十八道珍馐佳肴刚摆好,郭皇后只顾用膳,对此事根本没理会;皇帝十五又没来椒房殿,她都没在意,哪还有闲情搭理皇帝为何黄昏时离开关雎宫。

眼线报,贵妃偷藏情郎的衣袍日日思念,身边人劝她抓住机会,她想不好;跟她娘商量,她爹娘也想不好;令愔夫人和杭婕妤也收到了线报来求证,偏偏问她们意见又都没声;再往后连喻秀仪都知道了,竟然又是只知向她求证不知道发表意见的。

郭皇后被这事闹得心烦意乱,就算霍贵妃软弱好摆弄,霍家和太后能吗?!一个个的,都想看贵妃和霍家倒掉怎么就不知道帮她出头呢;哪怕坚决些表明必须揭发也行啊,非得由她拿主意请她定夺,什么都要由她来拿主意还要她们来做什么,真是烦死她了。

当夜,又有线报呈上,郭皇后展开纸条看过差点想骂他们废物,这些消息就不能筛拣好选重要的报上来吗?!霍桑柔做过娼妓接客被几个男人睡过不是很正常,这都要报上来,这群奴婢是不是全是光吃饭不长脑的啊,这些破事真是烦得她没完没了。

星夜幽深,繁星好似明眸乘坐箭矢映在天际深蓝绸幕,闪烁着的是残留在人间的心事。

盏盏琉璃灯照得檐下亮如白昼让流徙在廊檐前的星辉退避转入草木丛,魏王妃莲步走过映照明亮的廊前迈步进书房,来到丈夫面前,福身施礼含笑问:“王爷,您找妾身?”

“嗯,明日或后日,就最近几日,王妃选个日子去趟宫里把这对手镯送给霍贵妃。”

魏王妃视线看向匣中的金手镯,没有任何特别的,真若说特别就是不应该送对金手镯,她按住心中计较提议:“王爷,送金镯是否礼轻了,不如换对贵重些的玉镯?”

“还是算了,算了吧。”魏王本就想不好到底该让王妃送信还是他亲自面谈,王妃这一打岔闹得他更迟疑又恐信里表示得再清楚也仍然需他亲自走趟,想想还是算了。

魏王妃看得出丈夫最近有心事烦扰,体贴得没追问,提起宫里的新鲜事:“王爷,妾身听闻皇后竟在欺压贵妃,太后和霍家却像不知情似的,未免蹊跷了。”

“嬴忱璧和霍家联手挖坑给郭氏跳罢了,也真是难为嬴忱璧居然能忍这么多年。”魏王玩味笑起来非但没讽刺反而有点感叹:“这份忍功,本王确实不如这弟弟。”

琉璃灯盏烛辉盈彩,静静躺在红绸里的镶碎彩宝石金镯熠熠生辉;待屋中人影相独时,一张纸条自金镯里取出燃烧,转眼间就被火舌吞尽只余残灰留在鎏金香炉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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