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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佬都和贵妃有牵连 第103章 第103章

作者:糖果非糖 分类:穿越重生 更新时间:2024-06-29 10:05:08 来源:文学城

盲目可笑,高估自己可笑,盲目地高估自己或许就不是可笑而是人生的可悲。

在场数以千计人应该都没想过兴献侯夫人能因霍家和佟家断亲就拿带儿女和离来威胁丈夫,谷王心悬起来被谷王妃握住手,霍桑柔莫名紧张,同在这片黑压压人群中的娉姨娘和霍鸳娇姐弟兴奋,巴不得霍蓁蓁娘仨比他们惨,霍漓江就把这娘仨扫地出门。

更多观众是看这位兴献侯夫人真不愧是佟家的亲女儿,不长脑啊,你真敢脱离霍家吗,没有霍家,你和你生的儿女能算什么,当众和霍漓江硬刚是逼得你自己下不来台啊,你指望霍漓江当众被媳妇威胁后还能退让吗?哪怕求到宽恕,你在霍家还能好过吗?

谷王不错眼地盯着女婿,霍振羽低着头,谷王猜不出这女婿在想什么,偏偏能观察出霍振羽没有正常的儿女面对母亲突然要和离时的那种惊愕焦灼,闹得他都要焦灼了。

看客们维持基本的安静看戏,霍蓁蓁心砰砰跳,霍漓江挑眉:“你威胁我?”

“你想这样想就这样想吧。”佟梦姿从来没有对丈夫这么强硬过,可第一回如此强势,她非但不虚反而还有种隐秘的痛快:“反正我绝不允许断亲更不许你对我父母不敬。”

佟老太太狠狠得意冷笑,让儿女扶着站起来回座椅休息。佟图匡都忍不住松口气,梦姿能强硬起来就好啊。佟梦奭甚至想冲这群姓霍的啐口,念在众目睽睽才忍住了。

可旁观者,许多百姓还有好些朝臣乃至太上皇都憋得有点难受,谷王看着那女婿竟然还像个没事人似的都不知该哭该笑;谷王妃难以置信想,莫非霍振羽还想帮衬他娘吗?

大理寺卿注意到佟尚书的松口气,在心底摇头,当家人都如此昏聩,佟家岂能不败。

霍雄鹰要抓狂,佟氏都是要靠着他叔的补贴过活的,她究竟什么脑子啊才能对他叔说出我不允许这种话?!

霍舒窈冷笑,佟氏真病得不轻啊竟然把她二叔当泥捏的。

晋王和魏王都怀疑晏家和霍家到底是怎么忍下来的?不同的是,魏王问了。

“是耳濡目染潜移默化太可怕。”晏霁之凝望前方唏嘘:“两年来,佟家沉浸在他们幻想的假想中不可自拔,佟梦姿受佟家熏染已经想当然自觉她和霍漓江平起平坐了,她握着儿女更能反压霍漓江;她不能容忍霍家和佟家断亲,会威胁丈夫不足为奇。”

“霍振羽这态度是支持他母亲吗?”正徽帝嬴忱璧隔着面前的人群打量怀疑,霍巨浪和逐渐意识到霍振羽沉默冷静自持得不寻常的看客们也在注视疑惑着。

没能观察到动静,有些观众嘲笑他蠢,非要逼着亲爹捧庶子来压他活活走绝自己的路。还有些犀利的看客们想到霍振羽今日可是陪着英王妃来欲状告英王世子不孝啊,到他自己却全然不见他对父亲孝敬,这样的对照,他自个儿就把自己的品行败坏掉了。

姗姗来迟的霍四奶奶抱着刚周岁的儿子和霍三奶奶陪霍贵妃在数名懂武宫女和禁军的保卫下挤到霍枫叶他们这边,霍桑柔惊喜叫姐,小祐欢喜扑向姨母,霍灵渠接过小祐,神情是真不大好。霍桑柔瞟瞟霍振羽这媳妇,没话找话道:“你公婆在闹和离了。”

“我知道,还知道他甚在意妾室的胎。”霍四奶奶拿脸贴贴儿子的脸颊。

霍桑柔嫌她矫情,这种时候还要在意那点小事。霍枫叶解释:“海啸他们兄弟的惯例是有嫡长儿女后再令妾室避孕五年才允许妾室生养,霍振羽和岳家协定的是三年。而今灿哥儿刚满周岁,花珀姨娘的胎按规矩不能留,甚至花珀姨娘都不该再留着。”

这样是有点惨,霍桑柔想,不过:“反正你更惨的还在后头,还是不用在意了。”

周围圈人:“……”

霍三奶奶忙安慰堂弟妹,霍舒窈把这冒失的堂妹往身后拽,霍桑柔默默移向她姐姐。霍灵渠摸摸妹妹的额头,转向初识的弟妹,中肯道:“桑柔的话虽然不中听,但话粗理不粗,弟妹是该替自己和灿哥儿想想,你若寄望于丈夫恐怕今后会比较难过。”

“谢大姐提点。”向来爽利的霍四奶奶难抑哽咽,她看眼孩儿再看向远处的丈夫,霍振羽波澜不惊地低着头,隔着数丈远,好像都能看见霍振羽很痛快,她悲凉地笑了。

霍漓江不知是否也在等着霍振羽能阻拦他娘,总归他是深深注视着佟梦姿有一会儿后才表态:“我亲娘都不敢威胁我,你威胁我?你佟梦姿嫁给我二十余年真是白嫁了。”倏然间,他转狠厉撂下话:“就冲你敢威胁我,我今天不给你张休书,我就不叫霍漓江。”

佟老太太立时要教训这二女婿被小女儿死死按着臂膀,大多观众差不多都清楚这夫妻俩肯定要相互飚飚狠话都当正常,佟图匡也明白霍漓江不可能不反抗下就退让可还是忍不住心七上八下。霍蓁蓁心快跳到嗓子眼了,悄悄走到哥哥身边,霍振羽让妹妹稳住。

“是我要和离!”佟梦姿被骇跳后强势对抗:“是我要带着振羽和蓁蓁跟你和离。”

霍漓江懒得搭理她,转向大理寺卿要笔墨。大理寺卿本着礼数刚劝上就被这位国舅爷冷冰冰地盯着,不再多事地让衙役准备。可对佟梦姿,这跟她预想的偏离太大,她心里不安,忍不住再警戒:“霍漓江,是我要跟你和离,带着振羽和蓁蓁跟你和离。”

刚摆脱小女儿束缚的佟老太太看着二女儿总算还争气才忍住没帮她出头,转而教训身边这个胳膊肘往外拐的。英王妃佟梦娴可嫌那二妹不中用,竟然要拿和离才能管住丈夫,这么想时她可丝毫没想过她和晏墉是个什么情形,她也不想再管这吃里扒外的小妹。

观众们看霍振羽还纹丝不动几乎都想笑了,谷王想哭,他接不住女婿这么胡来啊。

霍漓江没再无视,看她眼,佟梦姿放心地得意起来,然她还没得意地再反压,霍漓江就对大侄儿交代:“霍海啸,把这婆娘处理掉。”此言既出对姓佟诸位和霍振羽浑似晴天霹雳,佟梦姿被强烈的不安狠狠吓跳后慌忙镇定冷笑嘲弄:“霍漓江——”

没待她吐出第四个字,霍海啸挥挥手,霍家的护卫出列两名拿麻绳疾跑过来把这个曾经要保护的侯夫人毫不迟疑地拿下捆起来再拿布条绑住她的嘴,霍蓁蓁看得呆若木鸡,霍振羽不可思议难以置信地冲过去救母亲,霍家再出两名护卫利落地跟他动手。

与此同时,佟老太太勃然站起怒得血管都要爆裂了:“反了,反了!霍漓江你真活得不耐烦了啊,还不快把梦姿和振羽放开,要不然老娘让你霍家全家吃不了兜着走!”

众看官们真懒得再嘲笑佟家做白日梦做得疯癫了,太上皇却是皱起眉头,他看到现在第一回皱眉。谷王捕捉到皇兄的神情瞬间心头一凉,这是皇兄真在疑心佟家的心思了?

佟图匡不知是被老妻的咆哮惊到了还是被霍漓江这女婿的大胆反抗惊到了,他被狠狠吓跳后浑身发凉。英王妃佟梦娴紧随她母亲之后大怒训斥,她嫌二妹不中用也不能放任着妹夫这样欺负他们佟家人啊;至于佟梦奭,仍在痛恨,痛恨得只顾痛恨没想出头。

佟大太太看公爹和丈夫都没想出面阻拦就任由婆母和大姑闹,总觉得这样会越闹越糟,急忙扯着小姑顺郡王妃。顺郡王妃佟梦如甩开这娘家大嫂,心累地懒得再多事。

“小姑,梦如,”佟大太太想再劝劝即佟尚书镇定下来准备出面制止老妻和大女儿时,霍漓江没耐性地抢前收拾了:“霍海啸,把佟梦奭和要找事的那几个婆娘处理掉。”

佟梦奭猛抬头,直觉想到祸从天上来,他什么都没出头啊!可霍家能听他的道理吗,霍海啸挥挥手,六名护卫带着麻绳疾跑过去办事,霍雄鹰兴奋地真想亲自出马。

这批护卫出动,准确说是霍漓江话音落下时就对佟老太太的刺激胜过滚烫的热油泼下,顷刻间怒火滔天恨不得都想把这女婿给烧了。就在这片混乱中,阻拦霍振羽的两位护卫将他压制住,被按压着双肩被迫单膝跪地的霍振羽剧烈咆哮像是要把嗓音吼破天际——

“爹你是不是真疯了?!还不快让这群护卫滚开,把我娘放开!”

没顺他意就辱骂亲爹又欲命令父亲做事,好些看客摇头,霍振羽哪还有点人子的体统。还有些看客忽然就懂了,霍振羽不是在作死而是随他外祖家佟家的德行已经疯癫了。

谷王又想哭又想笑地抬起手抹把脸,他都没脸再求皇兄出面调和啊。

霍四奶奶想坚强还是从眼眶里溢出两行清泪,周围圈人连霍桑柔和霍未央这几个小辈都想可怜她了。

霍灵渠黛眉紧蹙,小祐娃娃摸摸姨母的眉头,霍灵渠只得展笑宽慰小祐莫怕。

看客们眨眼间,佟家就剩佟尚书和顺郡王妃还有那群奴婢没被绑。霍家的六名护卫轻而易举踹翻佟家派出来阻挡他们的奴婢,更迅猛地把佟梦奭夫妇和佟老太太佟梦娴母女四个控制住拿麻绳捆住再用布条把嘴巴绑住像扔木头似的扔在地上,那点反抗几乎能忽略。

魏王拿眼瞟瞟晏霁之,意思是英王妃被霍家如此欺辱,毕竟是你生母,你就没点反应?

晏霁之嫌他没事找事:“要不你帮她送霍贵妃病殁?”惹得魏王差点想白他两眼。

被聚焦的场中仍然难看着,被踹翻在地的奴婢们有些还没站起来,被捆绑的五人尤其是佟老太扑腾挣扎得比之前被绑的那群奴婢还厉害。霍蓁蓁看得脑中一片空白,顺郡王妃背脊发凉眼睛发直,曾经在霍家和晏家自视甚高的奴婢们真的有点怕了。

佟图匡被眼前场景刺激得面红耳赤,不可遏止地手掌发颤,活像他的脸皮被当众扒下:“二女婿你是不是真疯了啊,大庭广众公然捆绑官眷,你霍家眼里还有王法吗?”

多数观众甚不以为然地都想帮佟尚书醒醒脑:你们在对峙啊颜面攸关啊,甚至这关系到霍漓江和婆娘之间到底是谁做主,霍漓江若是不把你们打压到底还能得了吗?

但若霍家如此对旁人,佟尚书怕是毫不意外的,晏霁之聊胜于无地想。

霍漓江懒得搭理这老货,霍海啸代为出面:“佟尚书想争辩该去向圣人和陛下哭诉,在霍家人面前逞口舌非但没用还会害你自己也被绑起来,你莫不会以为霍家不敢绑你吧?霍家跋扈又不是一年二年了,二十多年姻亲,你不能对霍家这么不了解吧?”

“你、你、你……”佟图匡被气得浑身发抖时被小女儿搀住,佟梦如死死紧抓着父亲的手臂,佟图匡转过头就看见小女儿对他拼命摇头,他刹那间像是紧绷的弦断了,颓丧苦笑。霍海啸见状褒奖:“郡王妃果然懂事识礼,看霍家就没有绑你,对吧?”

佟梦如低着头憋着泪没吭声,佟图匡顷刻被悲凉席卷辛酸不已,霍海啸提醒:“佟尚书可记得管住家眷不要再跑来霍家或者晏家寻衅滋事,否则,你不必担心我们两家会没有理由把你的家眷送进京兆大牢,你更不必担心霍家和晏家会不敢抑或不忍。”

佟图匡慢两拍才仿佛反应过来缓缓看向霍海啸,犹如没听懂地确认:“你说什么?”

“晌午前我和晏霁之谈过你,他对你的评价是你很可笑,确是可笑最适合你,但这一刻我还是想用矛盾来形容。”霍海啸没有奚落反而更像探讨:“你不觉得你很矛盾吗?

你毫不怀疑晏家和霍家比佟家强得多,但你偏又认为我们两家能被你佟家肆意拿捏。

对,你是有用手段,但你用的手段却是要让佟家的姑奶奶和外孙们都对佟家死心塌地,你认为捏住他们就能把晏家和霍家都当做你佟家的踏脚石,可一个把外祖家置于自家之前的儿孙还能不被当家人厌弃吗?但你要的又绝不是个被自家厌恶的外孙。

正徽三年,佟家想到个一步登天的招数,自此佟家彻底陷进去。晏霁之挑破你的谋划,你毫不在意;皇后明年辞位,朝中商议继后的人选,贵妃早已明言意欲入主中宫,佟家却偏要在贵妃的眼皮底下肖想淑妃位,明明白白告诉贵妃,佟家想争凤座。

朝堂后宫,败得最早的永远是野心曝露得最早最彻底的人家,你莫非认为你的谋划彻底暴露后还能胜出吗?你看看你家老太太一不顺她意便张口闭口反了,都不用谁挑拨,两位至尊都能顺理成章想佟老太太是想着她能站到太极殿上号令天下醒不过来了吗?

你想笑到最后却连藏都不会,你想让佟家鼎盛,做的却是要把佟家毁掉,你不矛盾吗?你莫非是把姻亲和后宫嫔妃甚至君王都想成了只会按照你佟家的意志行事吗?”

现场逐渐安静,被捆绑的那几位都暂停挣扎了,霍蓁蓁从空白的脑海中慢慢恢复神识。被压制着的霍振羽不屑冷嗤,什么败得最早的是野心曝露得最早最彻底的人家,霍家的野心谁人不知,霍家都敢逼郭皇后辞位了,败了吗?根本是霍海啸在哗众取宠。

班丞相眼神微闪,佟家想到个一步登天的招数?莫非兴献侯夫人母女觊觎凤座闹得霍家和建威侯府撕破脸强抢后位是源自于佟家,而佟家是想趁机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薄尚书等好些大臣显然都意识到这点了,显国公发笑,难怪佟尚书会建言册封位贵妃平衡后宫;翊善伯叹息,怨不得佟尚书都不阻拦女儿找死。郢国公隐晦瞥眼不远处的建威侯,建威侯果然神情紧绷痛恨着,霍家真不是在故意转嫁建威侯府的恨意吗?

“爹,霍海啸自己都矛盾吧?”薛述聪好笑:“他们霍家藏过野心吗?”

显国公顿时嫌他不争气:“皇后要辞位,贵妃想入主中宫很正常,这能叫野心吗?”

薛述聪惊奇,难道他爹脑子卡住了:“爹您没事吧,皇后明年辞位可不就是被——”剩下的话被他爹的够了喝住,显国公耐住脾气忍住火气教导:“什么是野心,是不能处理掉危机还不知死活得偏要去做才叫野心,能安然无恙做成事的叫能耐,懂了吗?”

得知他父皇是在、他没看错的晋王走近听到这话即反问:“岳父是说霍家没有危机?”

“当前还没有,圣人和陛下又没不准贵妃晋位,至于将来?自然是将来的事了。”

“行吧。”晋王再问他父皇此行的目的,显国公叹惜:“是谷王请动圣人调解霍家和佟家之间的冲突,但霍振羽和佟老太太如此作死,谷王父女的苦心怕是白费了。”

隐在人群中的佟卓伦苦涩低下头,佟图匡怔怔盯着眼前的年轻人,不由自主地嘴唇哆嗦手掌颤动,他握紧拳头稳住心神,咬牙说服自己去对女婿示好。

衙役们抬来长桌放在兴献侯面前,桌面上笔墨纸砚印泥样样俱全。在场众人全注视着,霍漓江拿起笔蘸墨汁准备下笔,霍蓁蓁咬着唇忙看向外祖父和小姨求主意。

佟图匡硬挤出笑意对女婿赔礼致歉:“漓江,女婿啊,梦姿知道错了不会再犯,你看在振羽和蓁蓁的份儿上就原谅她吧,俩夫妻吵架拌嘴是常有的事,这哪能较真。”

“佟梦姿嫁给我二十余年算是白嫁了,你我做二十余年翁婿看来更是白做了。”语毕,霍漓江执笔落字,佟图匡注视他两息时间后给外孙女霍蓁蓁使眼色,他当然不怀疑霍漓江是想趁机把岳家威吓弹压住,想得是美啊就看霍漓江能否挺过儿女这关吧。

至于对女婿示好,他都低头了这女婿还不识抬举,他如何能再想对女婿示好?!

霍海啸见此隐有感触地自嘲笑,向小厮要水囊喝水。霍雄鹰扒在长兄耳边怀疑:“大哥,佟老头真的有病吧,你刚说过他会让霍振羽兄妹被咱家厌恶,他又犯了?”

“是啊。”霍海啸都想同情晏霁之:“怪不得二十多年他都能坚定地矛盾着。”

察觉到情况的看官们也真是不知该说什么好了,大理寺卿额外想该再备点茶水。

也不只佟图匡给霍蓁蓁使眼色,佟姓诸人和那些奴婢们都在给霍蓁蓁使眼色。霍蓁蓁按着心口让自己不要害怕,找到窍门般往前走步劝:“爹,娘知道错了,”

“闭嘴!”霍漓江没抬头,霍蓁蓁信心倍增,再接再厉道:“我知道爹生气,可爹再生气也不能休掉娘啊,你这把岁数休妻还像什么样呀,你就不要跟我娘计较了嘛。”

霍漓江放下笔,休书写好了,再盖个印章就能送京兆衙门办户籍,他反而不急了,抬眼看向霍蓁蓁,警告道:“你若是再闹,你就跟着你娘一起滚出霍家。”

这种话谁信啊,这爹摆明故意想吓唬她,霍蓁蓁简直犹如受到鼓舞般胆量飙涨。

“反正我和我哥都绝不同意你休妻,爹你若非要执迷不悟,我们兄妹就跟娘回佟家,你不收回休妻,我们就不回霍家。想让我们兄妹回霍家,爹你就不要再妄想什么休妻断亲了。”霍蓁蓁快步走到兄长面前戛然止步,不满道:“爹你让这俩护卫在做什么呀?”

霍海啸示意个眼神,压制着霍振羽的两名护卫松手,霍振羽同时抬抬肩膀甩开他们。

在众人的瞩目中站起来,霍振羽眼神凌厉地看向他的父亲霍漓江,他没有嘶吼没有咆哮更没想过何以这会儿他能轻易甩脱护卫的钳制抑或是想当然想他把护卫甩开的。

他很平静却更是有力道令人不得不重视:“蓁蓁说的是,父亲还是不要再胡闹了,倘若你非要闹着休掉我母亲、和我外祖家断亲,我们兄妹就跟娘去佟家改做佟家人。”

满场更静,谷王生生被他整得想抹把辛酸泪,霍四奶奶仰头笑,也没什么受不住的。

顺郡王妃心慌地让爹修补,她真觉得这对兄妹要坏事了,哪有这样威胁父亲的?

佟图匡让女儿镇定,蓁蓁和振羽是强硬过头了,但振羽是霍漓江唯一的嫡子,他就不信霍漓江不妥协。至于霍海啸的提醒,深入骨髓的信念又岂是三言两语能改变?

要不说耳濡目染的影响大,佟图匡这当家人尚且如此想,遑论还被绑着的五位,尤其是佟梦姿放心后狠狠冷笑,她和儿女们就看看霍漓江敢不敢大庭广众抛妻弃儿?!

多数观众们倒都有些麻木了,他们就静静等着看霍漓江发飙吧。

霍漓江注视他十息时间后仿佛甚是可笑地笑了,伸手抓起还没盖章的休书揉成团扔掉,转向佟尚书,笑容恣意而危险,是你明明笑得欢畅但就是会让人感受到你很愤怒,是风暴降临前刻最显著的征兆:“岳父啊,二十多年,我都没叫过你几声岳父。

趁着还有机会,我再叫你声岳父,岳父你看你教得多好啊,我和我哥都绝不同意、爹你若非要执迷不悟、爹你就不要再妄想、父亲还是不要再胡闹了,这兄妹两个多会把自己当霍漓江的老子,我霍漓江二十年金尊玉贵养出来的哪是什么霍振羽霍蓁蓁——”

如同意料中的风暴如期降落,霍漓江漫不经心的语调掐断,积压的怒火爆发,猛烈地犹如翻江倒海而来:“根本是佟振羽佟蓁蓁,是你佟家放在我霍家的马前卒!”

许多看客们想:嗯,正常,霍漓江会暴怒太正常了。

然而佟图匡冷不防是真被吓跳,霍蓁蓁错愕还有点懵懂地转向兄长,霍振羽告诉妹妹:“不必理会,他虚张声势而已。”霍振羽这会儿都有点看不起他这个父亲霍漓江了。

顺郡王妃佟梦如刚觉得被当头一盆冷水浇下就听到他们兄妹的交谈,她好想笑,好想大哭着笑场。霍振羽又没压低声音,离得不远都能听到,晏琼勋真转不过弯来,兴献侯暴怒,霍振羽还认为他爹虚张声势,他这是真有病啊还是脑子不正常?

大理寺卿和京兆尹对视眼又各自错开视线,顺郡王世子弯弯唇微笑,霍雄鹰受不了地要跟他干架被霍海啸拦住,佟图匡定定心神,缓和道:“漓江,女婿啊——”

“霍海啸!”霍漓江怒得把他面前的长桌都掀翻了,霍海啸当即从护卫手中拿两条麻绳再扔条麻绳给霍雄鹰,霍雄鹰不带犹豫地疾跑过去跟霍振羽干架。霍海啸则不紧不慢地走过去抓看他们打架看呆住的霍蓁蓁,易如反掌缚住她捆起来绑住嘴扔地上,完事。

霍雄鹰捉地稍微费劲点但他身手比霍振羽强啊,动起真格来想绑人能有多难,一拳拳打地拳拳到肉迫使霍振羽愈战愈难支撑,最后一个飞腿把他踢翻,趁他倒地时控制住捆起来。佟梦姿看得险些飚泪,憋着恶气想霍漓江有种就别再对振羽好?!

佟图匡要出头被顺郡王妃佟梦如拦住:“爹你就让霍家自家人解决吧,二姐他们娘仨终归是要在霍家过活要靠着霍漓江的,就算你这回管了,你又能管得了多少呢?”

“好!”年过六十的佟图匡盯着小女儿看好几眼终是苦笑着闭眼低下头,他自是不认为还能再起波澜,好些看客也自然觉得要收尾了,没想到大戏还在后面。

霍漓江吩咐长随:“你现在就带小厮回霍家找老夫人拿佟梦姿嫁进霍家时的嫁妆清单,即刻把佟氏的嫁妆清点出来,今日归还佟家。”再通知京兆尹:“今日就把户籍办好,把佟氏娘仨从霍家划出去,记住把霍振羽和霍蓁蓁改姓佟,他们不配姓霍。”

长随果断应是带着小厮们往府里赶,京兆尹有点迟疑还想做做和事佬,被这位国舅爷像看死人般看两眼后当即不再多事,派两名官差跑回府衙通知少尹准备办事。

被绑着的霍蓁蓁和霍振羽都有种置身在梦境的感觉还回不过神来,佟梦姿憋着怒火中烧倔强着恶狠狠想霍漓江有种就别来求儿子回霍家搞到最后丢尽他自己的脸?!

有些观众震惊霍漓江真连霍振羽都不要了?还有些自觉看懂的观众笑,霍漓江这是要逼佟尚书大出血呀,谷王当然也是这么想的,身在漩涡中心的佟图匡本人就更是了。

霍雄鹰又激动又不敢相信地瞟他大哥想眼神交流交流,霍海啸给他两字:看着。

大理寺卿什么都没多想的让衙役们把长桌翻起来,再准备笔墨纸砚和茶水糕点。

顺郡王妃佟梦如焦灼地扯父亲被佟图匡按压住,她喊爹好几回偏她爹就不当回事。

“爹你到底在想什么,霍漓江若是来真的就来不及了。”佟梦如被憋得直吼,佟图匡近乎以自得的神态让小女儿莫慌:“你二姐夫就怕我们不想他要来真的,急什么。”

霍海啸看他眼,淡淡笑笑,什么都没说。霍雄鹰有疑惑还是保持高冷,稳住了。

衙役们把桌上沾染的墨汁擦干净,新备份笔墨纸砚印泥还周到得把茶水糕点都备来了。

霍漓江端起茶盏喝半杯茶,转身看向佟老头,佟图匡微笑回看这二女婿。

“看来佟尚书真没想阻拦我休妻。”霍漓江挑明,佟图匡正要回击,霍漓江不想听他聒噪地抢先讽刺:“你佟家在滁州的生意做得多热火朝天,你十四年前就是滁州城首富了,你和你婆娘的娘家现今在滁州被誉为佟半城钟半城,可你们公婆对女儿呢?

闺女出阁用八千两备嫁,女儿嫁人就是泼出去的水再没管过她们在夫家的好坏;我一直认为你们公婆俩对三个女儿就是在打发要饭的,今日看来还真是啊,你为群奴婢都愿意拿出一万八千两银子,在女婿要休掉你女儿时你却连跟女婿交涉一下都不愿意。”

原本还觉得佟尚书态度怪异的看客们霎时恍然,佟梦姿愣住,英王妃佟梦娴可能是长姐受父母教育深抑或是没少过银两花用,对此没什么感觉更没把打发要饭的过耳。

顺郡王妃佟梦如心尖颤颤险些眼酸落泪,凄凉地放手时佟图匡猛抓住小女儿的手臂。

佟图匡抓紧小女儿的手臂,冷静反击:“二女婿你这般混淆视听就太不对了,在滁州做生意的是我的弟弟们,我和弟弟们分家都多少年了,难不成我还能用弟弟的家财吗?

梦姿出阁又多少年了,振羽都多大了,二十多年前我拿八千两给女儿备嫁还少吗?梦姿嫁进霍家就是你霍家的媳妇了,我佟家若是给补贴就是在打你霍家的脸,到时你霍家还不是又得长篇大论地来指摘佟家吗?而给奴婢们出的这笔银两能由得我不给吗?

你霍家要撕破脸,我若是不掏这笔银两,霍家什么脏话泼不出来,话都在你霍家那儿,二女婿你做人总不能这么霸道。至于你要休妻就更可笑了,振羽是你唯一的嫡子,你真会休妻吗?你摆明了只是想从岳家拿好处,难道我还要白白任你宰割吗?”

可霍漓江如此暴怒,佟家若再袖手旁观还能平息他的怒火吗?他若不消火,佟梦姿和霍振羽兄妹在霍家还能好过吗?顺郡王妃佟梦如悲凉地笑了,笑得几欲落泪,不同情姐姐外甥只替自己是佟家女悲哀,这父亲再花言巧语,实质就是不在意女儿的好坏。

能明辨的观众都想得明白,甚至不需要什么道理,女儿和女婿闹凶了,女婿要好处才肯罢休,父母若疼爱女儿岂会有不给的?何况佟梦姿是为给娘家出头才和霍漓江闹啊,佟尚书都不愿意替女儿修补还不够让人心寒吗?再狡辩又有什么用,好多人摇头。

霍雄鹰更受不了地狂翻白眼,佟老头这会儿知道他二女儿是霍家的媳妇了,他教唆佟氏拿霍家的好处给佟家时怎么教佟氏她是佟家人,佟老头不要脸得简直无耻。

霍漓江反而没揪着这大漏洞,貌似不解地请教:“你凭什么认定我在装腔,就凭霍振羽是我唯一的嫡子吗?难道我不能再娶妻生子、没有别的儿子了吗?”

“你当然还有三个庶子,你当然更能娶继室再生个嫡子,但你有多疼爱振羽和蓁蓁,我还是知道的。他们兄妹在霍家受尽娇惯,在今年二月霍太后给蓁蓁相看前,他们在霍家甚至都没受过委屈。”佟图匡自信道:“你怎么可能舍得不要这双儿女?”

“那么我霍漓江金尊玉贵地养育这对兄妹,得到了什么?”霍漓江顺理成章问,佟图匡自信满满地要再戳破他的装腔时倏然卡住,脑中一空,脸上的自信就皲裂了。

“漓江啊——”意识到霍漓江真有可能不愿意轻易原谅振羽,佟图匡要补救时被刺耳的摔杯声打断,霍漓江抄起茶杯怒砸,阴沉得几乎能伸出獠牙来把对面的老头撕碎。

“你不是很自信么,你急什么?你也知道你答不出来啊,我供他们享尽荣华富贵在今年二月以前都没受过委屈就得到了他们只想踩着霍家、他们要做佟家人、他们把我当孙子看要爬到我头上拿捏我供他们驱使,养这种儿女,我是嫌过得舒坦非要找罪受吗?”

“振羽和蓁蓁就是一时口不择——”佟图匡要给外孙们辩驳要反击要大讲骨肉亲情时被猛烈打断,霍漓江斩钉截铁道:“我告诉你,我霍漓江今日休妻休定了,你再多言,休怪我把你也绑起来。”他话落,佟图匡当即装出苦涩样:“梦姿嫁给你二十多年啊,”

“你佟家出来的佟氏女都是些什么货色?”霍漓江盛怒截住,他再不在意都窝火得慌:“新媳妇嫁进门第一件事伸手向丈夫要补贴,年年要补贴,我和晏墉、顺郡王谁不是年年被追着要补贴,你们就真不觉得难看吗?这也就罢了,这姐妹三个谁不是吃里扒外?

可摊到个想吸干夫家的媳妇,我们都忍了。晏墉他娘在世时对佟梦娴教导过将近十年,霍家没那么好耐心,我娘也教导过佟梦姿三四年,结果你们是真不嫌恶心人啊!

没触及家族根本,我们还是忍了,可自正徽三年冬以来你们都闹成什么样了,一年前逼得霍家和建威侯府决裂,建威侯府是这兄妹俩亲祖母的娘家啊。皇后明年辞位,朝中议继后人选,这娘仨死活闹着要霍家给霍蓁蓁争,从没顾念过霍家要担多大风险。

你佟尚书先给陛下建言册封位贵妃平衡后宫,转身就怂恿这娘仨让霍家帮佟家争下贵妃位给霍蓁蓁做助力,他们又巴巴回霍家来闹,当真是不在意霍家会触怒君威啊。晏霁之挑破你佟家的勾当是想踩着霍家和他们兄妹的尸骨往上爬,哪想到啊?!”

霍漓江哈哈大笑,气得眼睛都在喷火:“哪想到告诉他们多少遍,佟家要拿霍家当踏脚石要踩着霍家的尸骨往上爬都挡不住他们要为佟家鞠躬尽瘁,死都挡不住啊!”

人山人海的大理寺衙门前静得落针可闻,佟图匡想镇定偏偏就是忍不住发慌,定住心神迫自己冷静下来,速想对策要争回佟家的名望时又被打乱神智,霍漓江已毫不留情地痛斥:“今年二月里太后给霍蓁蓁相看之后,他们娘仨尤其是霍振羽作得就更了不得了。

非要想成是霍海啸迷惑太后给霍蓁蓁相看想毁掉他的前程,就此恨毒霍海啸。晏霁之跟他讲得明明白白,他们自己没有前程是穆国公执掌的霍家给他们前程,霍家没人对不住他,他当耳旁风,更是当皇太后给霍蓁蓁相看过不存在,满心满眼只盯着要争后位。

我不同意他们再争,他们撇开我自行其是。陛下册封贵妃的圣旨出来,贵妃是霍灵渠、是他们的亲姐姐,他们全然不当回事;霍海啸特意示好想堂兄弟重归于好连外人都看得懂,他给的回应就是在我全然不知时对霍海啸放话霍家嫡两房决裂。

册封贵妃的宫宴上,隐藏在霍家的阴谋揭露,对这桩阴谋的情形,他们一个字没问过;贵妃十多年颠沛流离受尽苦难,他们一个字没关怀过,就盯着要争后位;朝中议继后人选,贵妃明言想入主中宫,他们还是要争,不惜和受尽苦难的亲姐姐斗也要争。

而他这争法就更是了不得了,联合你们佟家盯着晏家要逼晏霁之来帮他们争,佟梦娴拿晏霁之的亲事威胁被晏墉挡住了暂时没起效,他就和你们佟家人带着佟梦娴来告晏霁之不孝活生生地想毁掉晏霁之,晏霁之这表哥二十年来有什么对不住他啊?

甚至霍海啸在今年以前又何曾对他不好过?没有啊,霍海啸和晏霁之谁对他不好过,就是没顺他的意帮他争夺继后的宝座,他就要恨毒堂哥表哥不惜毁掉他们!”

“漓江,漓江,振羽他还小他还不懂事,他就是一时糊涂,”佟图匡被吓得心惊肉跳,不能再由着他发飙了要阻拦时再被打断,霍漓江指这老货狠狠骂放屁,怒目圆睁,气得脸红脖子粗青筋直暴直喘粗气:“他还是三岁小孩还连个孝字都不会写是吧?

我不同意给蓁蓁再争继后位,他丝毫不理;霍海啸对他示好,他变本加厉竟然越过我对霍海啸放话霍家嫡两房决裂,目无尊父更没有家族之念就盯着他自己要做国舅爷。

还有今日他带着佟梦娴过来做的这事,晏家若是什么都不清楚能让我和晏墉直接成仇,他顶着霍漓江唯一的嫡子身份给他爹招惹仇恨利索了,他对他爹又是什么态度?

霍振羽眼中还有父亲吗,威胁老子信手捏来甚至都不拿霍漓江当他老子而是把霍漓江当孙子,他被绑起来前说的‘不必理会,他虚张声势而已。’你告诉我几个意思,是霍振羽对于父亲发怒根本不屑一顾还是我霍漓江发飙在他眼里是跳梁小丑啊?

我供他们兄妹享尽荣华富贵就得到个他们拿我当孙子看拿我当仆从使唤?霍振羽现在对父亲还有丝毫孝敬吗?你告诉我,是霍振羽根本不会孝敬父亲更不懂对父亲和家族感恩,他只会给他娘和你佟家做狗,我就不跟他计较,你说得出来吗?”

安静如死狗,沉默或许比起哄更能令当事人难堪。

霍蓁蓁懵里懵懂脑袋泛空,霍振羽脸涨得比烧红的铁滚烫,佟梦姿忽然不知所措。

佟图匡不受控制地背脊往前往下倾斜呈现出老年人的佝偻,右手不停地颤抖,他好像还能听见心脏砰砰砰乱跳震出的回音。他颤巍巍地伸出不抖的左手想要握住右手,脑海中好像有个声音在说握住右手不颤抖就是胜利,他就能泰然应对霍漓江的攻击。

顺郡王妃疲惫得不想再管她爹,霍漓江注视他会儿,诛心道:“我纠正一点,倘若佟家和这对兄妹走到最后的争夺,他们绝不是佟家的马前卒而是你佟家的掘墓人。”

佟图匡愣下,未经思索地抬头看向他,霍漓江笑起来,熠熠神采似有魔力能将人吸入:“在今日以前我从未想过霍振羽是抱着把佟家当踏脚石的心思,我真以为他对你佟家死心塌地连死都挡不住他要效忠佟家,刚刚我才意识到是我想错了。

一个对父亲毫无孝敬之念的人真会孝顺母亲吗?不过是母子之间还没有冲突而已。对亲生父母尚且如此,更遑论外祖家。不是霍振羽不相信佟家想踩着他们兄妹的尸骨往上爬而是佟家对他有用,我和霍家不肯再给霍蓁蓁争继后位,他只能盯着晏家。

可他又没办法越过佟家或者撇掉佟家来拿捏英王妃去操纵晏霁之给他们兄妹冲锋陷阵,故而他没得选只能和你佟家亲厚。但假若你们能走到最后的争夺,看看他对他认为碍着他的堂哥表哥的狠辣,以他的权欲熏心六亲不认,佟家怎么可能还会有例外?

你们佟家又是全家老少都自负把霍振羽捏在手掌心里,佟家对他毫无防备,而他可是自始至终都清楚佟家想除掉他,最终谁赢谁输不是一目了然吗?”

众人心惊,佟梦姿连霍振羽自己都怔愣住,晏霁之垂眸若有所思,谷王妃握紧丈夫的手而谷王真有点慌啊,皇帝不经意间和魏王还有太上皇老爹对视眼。

果敢善断的看官们轻易辩证出霍漓江的推断没问题,佟家人尤其是佟梦奭和佟图匡认定霍漓江是在挑拨离间都忍不住深想更不禁毛骨悚然,佟图匡的心直往下沉。

但面上,佟图匡肯定要维护:“漓江,你总不能你霍家阴狠诡谲就看外人全是邪祟吧,振羽是我这外祖父看着长大的,我很清楚振羽有多乖巧孝顺正直纯良;你是振羽的亲爹啊,你怎能只因被孩儿顶撞下就如此诋毁自己的亲儿,你还有点做父亲的样吗?”

霍雄鹰真受不了他了,晋王和好多看客也受不了了,佟尚书真不想要脸了是吧,你指摘霍家阴狠诡谲就不适用霍振羽了,霍振羽就成外人了?何况霍振羽什么德行,谁还没点数,你拿大家当傻瓜看不是在给霍家泼脏水而是让你佟家的名声更臭啊。

其实不是佟图匡想给佟家火上浇油,是他习惯使然,下意识就想要把女婿姻亲压制住,恰如他想要的绝不是被自家厌恶的外孙但就是坚定贯彻要让外孙们被自家厌恶。

霍漓江倒是淡定:“既然你如此相信你的外孙,我就祝你们能一直相亲相爱,佟梦姿带着这双儿女回归佟家后你们和佟振羽佟蓁蓁仍然能亲密无间,你佟图匡三十年来汲汲营营想把世事都捏在股掌之间不至于白日梦一场连你如此信赖的佟振羽都捏不住。”

佟图匡一惊,没来得及说什么有何动作,霍家的护卫已用麻绳捆住他且绑住他的嘴巴,唯一和倒地几位不同的是没把他推倒,算是给他礼部尚书留的最后点体面。顺郡王妃佟梦如惊悚地跌退好几步,佟图匡怒得头顶冒烟眼中喷火,无声咆哮着你们怎么敢?

“霍家重骨肉亲情,但该狠的时候绝对会狠下心肠。”霍漓江想果然没有佟老头聒噪让他的耐性都好多了:“我今日既舍掉这娘仨就是彻底不要了绝不会留情,你们若是再来霍家闹,我必定全部送京兆大牢,你不嫌难看想去牢里领你的家眷尽管放纵他们。

还有,若是过个一年半载乃至几个月后佟家要陪这对兄妹再来大理寺状告我霍漓江对他们不慈、告霍家欺压他们,不如今日就告,你也好趁早改口,说你刚才说错了,这对兄妹在霍家时不是享尽荣华富贵受尽娇惯而是饱尝困苦,他们没错全是别人的错!”

语毕,霍漓江转身执笔落字写休书,顺郡王妃佟梦如受不住地眼冒金星耳朵嗡嗡作响,顺郡王世子心狂跳,霍漓江若是连霍振羽都不要了,他爹必定要跟佟梦如和离。

霍雄鹰总算感觉能出出恶气了,围观的看客们可许多都还有点回不过神来,多少人相信霍漓江就是想从佟家拿好处而非真要把霍振羽兄妹舍掉?霍漓江再厌恶霍振羽都跟他要把这唯一的嫡子舍掉不是一回事,大家的观念里就没有这种做法,他真不要了?

谷王猛打冷颤,他没脸再请皇兄调解霍家和佟家间的冲突都赌不起霍漓江要把霍振羽都逐出霍家,几乎要跪下来求:“皇兄您拦一拦兴献侯吧,臣弟知道请您管国舅的家事不妥,国舅想和佟家断亲想休妻,我都没话,但真不能连嫡亲的儿女都不要啊……”

太上皇叹息:“你让丞相和穆国公做个说客陪你与兴献侯谈谈,让兴献侯三思。”

谷王连忙谢过恩正要挤过去找班相和穆国公时,他女儿抱着灿哥儿和霍贵妃突然过来,霍灵渠沉声道:“四弟妹请求我阻拦我爹不要把霍振羽兄妹逐出霍家,我给她的建议是她能和佟振羽过佟家的日子就过,不能过就和离;她想好了,她要带着灿哥儿和离。”

周围圈人措不及防真被惊了惊,皇帝和太上皇都没想过让霍振羽夫妇和离,谷王妃饶是再不满那女婿都还没动让女儿和离的念头,年轻的湘王神情古怪地打量这表姐。

“向来是劝和不劝离,贵妃怎么会想让弟妹跟亲弟弟和离?”太上皇问。

晋王和薛述聪夫妻俩紧随挤过来明显是来看戏,霍灵渠冷硬极了:“我没有劝离,我只是给个建议,我倒是不懂何以连圣人您都有意让我爹留下霍振羽兄妹?你们没看见佟梦姿、霍振羽和霍蓁蓁那么明确地表态,他们不愿做霍家人要改做佟家人!

我爹成全他们不是正合他们心意吗?假若他们只是威胁我爹,我们父女又凭什么宽容,是霍振羽和霍蓁蓁活到现在连个孝字不懂还是根本没想过孝敬父亲,佟家再会蛊惑,他们对父亲若有孝心就绝不会是那种态度,我霍家二十年荣华富贵养出来两个什么呀?

我带着桑柔走到家门前都没回家就是不想毁掉弟弟妹妹的人生,他们还给我的是什么,是把我爹当孙子还是为一己私欲都做得出毁掉霍家,合着我和桑柔就活该离家颠沛十多年吗?想做佟家人就滚出霍家,我告诉圣人您,我对他们没有丝毫的怜悯不忍。”

湘王若有动容般黯然低头,晋王莫名烦躁得都懒得想用霍振羽兄妹对付霍家了,正徽帝嬴忱璧就贵妃言辞冲撞圣人向父皇赔不是,太上皇示意没事,顺势同意侄女和离。

传言,龙有逆鳞,触之必死。晏霁之想父亲和霍桑柔还有霍家就是霍灵渠的逆鳞吧,霍振羽和霍蓁蓁把霍灵渠的三个禁忌都触犯了,让最能挽救他们的人都放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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