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破任务怎么就好巧不巧把他们凑在一起了?真麻烦。
“要帮忙吗?”两人同时开口。
顿时,两人又同时拒绝:“谢谢,不需要帮助。”
异口同声梅开两度,这种奇异的默契并不胖二人觉得开心,反而有些莫名排斥,不由对视一眼,齐齐假笑。
看到对面如出一辙的假笑,两个人又刷地恢复了面无表情。
两人:……该死。
“你学我?”*2
“你才学我!”*2
“你别说,闭嘴。”又秀鳌率先伸出手,一把掐住擎苍的嘴皮。
擎苍:……
擎苍沉默一下,伸手把又秀鳌的手抓了下来。又秀鳌用的力气有点大,他语气沉了些,幽幽嘱咐:“注意你的行为举止,还有,我这是肉。”
“我这就不是肉了吗?”又秀鳌冷冷笑着,撇开擎苍的手。原来就这么短的时间内,他雪白的腕子就多了一圈红痕。
擎苍微微一滞,瞬间想起了那天晚上深深浅浅的艳丽花瓣。那是擎苍留在又秀鳌身上的吻痕,齿痕,指痕……有大有小,瑰丽动人。
擎苍视线飘忽扫过又秀鳌领口,可今日一见,不过短短一天,它们全都在嫩白的雪肤上消失不见了。
应该多用点力气。
念头转瞬即逝,没被擎苍在意。他声音轻了些,问又秀鳌:“三天后孟康会参加华尔区一个拍卖晚会,一起?我缺个男伴。”
又秀鳌点头同意,承了擎苍情,也投桃报李,回赠擎苍一条消息:“孟康以前受了伤,没好,这些年躲幕后是为了治病。”
擎苍缓缓皱眉,“我这边资料显示,孟康并无病弱受伤痕迹。”
“难道你没听说过替身?”又秀鳌挑挑眉,“更何况,孟康有异、能。”
这条消息确实让擎苍惊讶了下,但很快,又秀鳌奇怪地看着擎苍反而松了眉头,姿态轻松,“了解了,多谢。”
又秀鳌心内沉思,不明白为什么擎苍听到孟康有异能后反而放松了神情,难道不是应该更为凝重?
“接下来你听我安排做场戏吧。”
“不行。”
又秀鳌没问为什么。擎苍带着他一群秘书助理的样子,就不像是来华尔区游玩,能有闲情逸致陪他演戏的人。
所以又秀鳌只是捏了个把柄,蹭蹭擎苍肩头,要挟男人:“异管局?”
擎苍果然微微顿住。
不论是哪个国家,异能者都不在大众视野。相反,这是隐秘,是危险品,必须严密管控。
所以,一个平凡大二学生从哪里知道的异管局?想起将人翻来覆去时,又秀鳌湿润的眼眸橘子灯般亮着微光,擎苍觉得这个答案也不难猜。
于是他反击又秀鳌:“妖管局?”
又秀鳌没有一点儿惊讶和意外,甚至还骄矜娇气地抬了下眉。“嗯哼。”
也是。擎苍唇边浮现无奈笑意,又秀鳌从来没有遮掩过他的特殊。不论白发还是橘眸,光明正大放在人前。
忽然,又秀鳌眨了眨眼。“怎么就猜我是妖管局的?”
又秀鳌把自己整个人挂在擎苍肩头,对着擎苍脸颊吹气。又秀鳌注意到了刚才擎苍看他头发与眼眸的探究:“染发剂和美瞳那么流行,难道不该是我爱美,或者有什么疾病吗?”
擎苍侧脸,他们几乎脸贴脸。擎苍垂下眼睫,抵住了又秀鳌的鼻尖,呼吸交汇。草药清苦,但又秀鳌身上的清梦蒿悠悠暖香,还有藏在最底层,隐蔽着似乎诱人的甜味。
“你说得对。”声音哑着,擎苍把又秀鳌端起抱住,一起坐在沙发上,交缠的蛇般紧紧贴住。
“你做了对不起我的事。”又秀鳌勒住擎苍脖子,哪怕逼问也声音柔和,没有什么杀伤力。
擎苍摊开手任由又秀鳌挂着,“听你的。”他退让了一步,拿又秀鳌没有办法似的,无奈露出笑弧,十分虚假。
又秀鳌面无表情摇了摇擎苍,用把人脑浆晃匀的力气。可惜擎苍脑袋很结实地固定,脖子也没有甩,完全不动如山。
“我懒得计较你做了什么,只要接下来剧本能按照我的设想顺利进行。”又秀鳌木着脸,恨恨从擎苍怀里移开。他坐正了身体,开始构思接近孟康的方式。
“自然。”擎苍这次答应得爽快。
达成约定后,气氛安静会儿,有些冷淡无聊。两人如今对彼此认识不多,在僵硬漠然里不知道该讲什么。
好在,两人尽管不太熟悉,但却有个共同认识的人。
迟疑着,擎苍开口:“与你分手后二曾很伤心。”
又秀鳌没把自己的惊讶表现出来,这确实是他和擎苍为数不多能聊的东西:“那你没去陪他?”
擎苍反问:“为什么要去陪他?”
又秀鳌微怔片刻,才斟酌着问,“你不是郑增好友和发小吗?”
擎苍颇为冷漠,“他又死不了。”
又秀鳌呵呵:“有你这个发小,真是郑增的福气。”
擎苍轻飘飘眼光斜睨又秀鳌,三分讽三分刺:“有你这个男朋友,才是郑增的福气。”
又秀鳌白了擎苍一眼,抬腿去踹人:“我们已经分手了。”
擎苍一侧身便躲过,长被一卷,把又秀鳌卷成气鼓鼓的白毛春卷,塞到大床一边:“是啊,你们已经分手。”
而他们早已经长大,各有各的事忙。
作为郑增好兄弟,擎苍忍住了没有再睡又秀鳌,这就足够对得起二曾。第一次擎苍确认了他们已经分手,可如今郑增想追回又秀鳌……
虽然又秀鳌并不愿意搭理想回头的郑增,擎苍也压下了对又秀鳌那几分好奇、好感、好色。
夜幕落下,两个人笔直地睡成长条。隔着楚河汉界,互不冒犯。
雪白长发散在脑后,铺成一朵瑰丽花状。在清梦蒿的冷淡香味之下,有一种诱人至极,叫人心尖痒痒,细细小小的味道。
像是亲吻时垂落的发丝,点燃**和浓烈火热的拥抱,饥渴的纠缠与吞噬的野欲。
逐渐侵蚀大脑的不仅是袭来的困意,还有一步步挪动,逐渐靠近的身体。
什么楚河汉界早已不复存在,擎苍的怀里已紧紧拥入那个身影。味道正是他所渴望的,气息正是他所追求的。
所以擎苍的手如同护食的疯狗,死死护着他的粮碗。而他的脑袋也深深埋在了又秀鳌颈间,嘴唇翕动,夹着一缕雪白的发丝,正如品尝美食仔细抿着。
又秀鳌也靠在擎苍怀里,几乎是信赖蜷缩的姿态。脸靠在宽厚的胸膛,听着有力的心跳沉睡。唯有几根不怎么乖巧的发丝,露出银针尖锐扎人的锋利,对准那好像吵人深眠的心脏。
或许是并没有吃下猎物的饥饿,沉眠在梦中的又秀鳌只是无意识瞄准了擎苍的致命处。很快,发丝蛇形,盘在擎苍胸口。
猎物?猎人?
彼此分不清楚的二人身躯相贴,如契合一对的玉佩,在梦中锁住。或者,又像是在安全巢穴里盘踞着猎物,死死守护宝贝的恶龙蛟蛇,无声威慑。
至于向谁威慑,就只有他们自己清楚明白。
接下来的几天,擎苍不见身影。
热爱工作的霸道总裁都是大忙人,何况面临一块未被开发,却又有着强大购买力的市场?
捉日集团明面上是受欢迎的新兴游戏大公司啦,但擎苍创办的公司,哪里那么有简单呢?
又秀鳌一句话也听不懂,干脆沉浸式扮演他‘失恋远走他国却又偶遇霸道前任’的小白花,不仅在华尔区玩了个痛快,还溜达去了其他城市,坐实他只是来旅游散心的人设。
不过为了维持表面上情侣的关系,不管再怎么一个东边一个西边,又秀鳌和擎苍还是会敷衍地在夜晚降临后,回到那座酒店的总统套房里。
然后,一点儿也不尴尬地相拥而眠。
‘奇怪啊,怎么和他在一起睡就那么舒坦呢?’睡着后反而感觉心里踏实了,每天还有点不适应。
他身上到底是有什么不对劲?
又秀鳌默念着杀人犯法,吃人更犯法——总算是把心里升腾起缠在擎苍身上,吸食血液的**压制。
擎苍想着椒兰少从实验室检测出的报告里,所显示又秀鳌身体并无特别异常。可他一个大好青年,怎么就会对这个人(存疑)生出食欲?
难道是营养不够,该找块土地把自己种一种了?又秀鳌的发丝无声无息卷上擎苍脖颈,安静觊觎。
难道是吃了太久能量物质,对正常血肉有了渴求?擎苍指间握着又秀鳌的发丝,嘴唇接近又秀鳌耳廓。
两个人在心底打定主意,明天,换换食谱试试。
于是,一间奇异怪诞的西餐厅,心有灵犀的情侣撞见面。
又秀鳌惊讶眨眼:“……你怎么在这里?”
擎苍平静回答:“大概和你在这里的原因类似。”
两个人僵持片刻,还是在老板揶揄的目光里,无奈携手进了餐厅,开了个包间。
又秀鳌这几天有多闲,多无所事事,擎苍就有多忙,多脚不沾地。“看来你的任务没那么紧迫。”
修改后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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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你做了对不起我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