茨木单独被班主任叫进办公室的时候,酒吞看着班主任的眼神幽幽的,成功把这位还年轻就有秃顶迹象的青年激出一背的冷汗。
办公室中进行着不为人知的谈话,酒吞就站在门外,同一拨同学都不知道来来回回在他面前走过了多少回,他还是背靠墙壁45度角望天当他的高冷模特。
学校贴吧吞哥盛世美颜楼又多了无数张可供人舔屏的照片。
对话并没有进行多久,茨木出来的时候还没有上课,一出门就看着这位哥杵在外边,看见他出来时扭头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没过多久学校某个帖子突然爆炸卡死了。
“说了什么?”
酒吞盯着茨木的脸想要看出什么来,但是对方一如往常,嘴角还有浅笑。
“没什么事,”茨木看了眼手表,扯过他的袖子往教室走,“马上要打铃了,赶紧的。”
酒吞挑眉,走着走着突然俯下身来,贴着茨木耳朵呼气道:“你要是不说,我在这亲你了。”
茨木立刻往旁边蹦开捂着耳朵一脸震惊看着他,见他还要靠近,赶紧道:“我说我说!我们先上课!下节课下课了我马上说!”
这之后学校贴吧悄悄地起了一个楼,人虽然不多,但是里面的图张张冒着粉色气泡互动味十足,主角赫然是酒吞和茨木,二人的互动在滤镜下暧昧不已,把里面的人激动的个嗷嗷叫。
等到了第二节课下课,高一高二的学生涌向了操场做课间操,而高三学子则是获得可以不去做操的特权,正趴在走廊像看文艺汇演一般看着学弟学妹们经历他们过往的苦痛,笑得不亦乐乎,这俨然成为他们紧张生活中的调味剂。
酒吞自然是对外面发生的事情毫不关心的,他撑着下巴,维持着盯着茨木的姿势已经过了一整节课还没变,茨木不好打扰课堂也就只能忍着由他去,现在下课了,他立马拿着书往酒吞额头上拍过去:“你有完没完啊!”
酒吞夸张地笑着后仰,接过脸上的书时装作不经意滑过茨木的手,轻痒的触感从茨木手背窜进心里,让他像触电一样收回了手。
“我在等你汇报呢。”
已经感叹无数次了,酒吞的外貌当真是无可挑剔,更别说他用一双盛着能把人腻死又溺死的温柔的眼睛毫不掩饰地看着自己的时候。
茨木皮肤白,稍稍不好意思就能看出粉嫩的红色,他忙撤回对视的眼睛,一手撑住自己的脸挡住,另一只手假装很随意在翻书,道:“就说你太坏了,我也被你带坏了,要我离你远点呗。”
“什么?”酒吞听他语气知道没什么问题,于是故作震惊,扑上去抓住茨木的手腕让他面向自己,使坏地挠他腰上痒痒:“哪种坏?这种坏?”
“哈哈哈哈哈你别!”茨木剩下一只手狼狈阻止,但还是被挠得左扭右扭直往后退,等到他要掉下去的时候,酒吞又捞住了他把他搂在怀里帮他顺气。
此时全班的人已经傻了。
先不说他们从来没见过茨木笑吧,酒吞比较少见也不知道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也不好说,但是他们这样真的么问题吗?是自己思想肮脏还是他们太过热爱学习导致错过当下潮流?
现在就流行这种腻糊的兄弟情?
酒吞正大光明地抱着茨木帮他拍背,抬起眼冷漠又危险地看向周围望着这边的人,就像一只护食的狮子,逼退了全部打探的目光。
他从没有考虑过隐藏自己对茨木的喜欢,他恨不得告诉全世界这个人现在是他的,忍耐从来不是他的长处。如果是以前,也许他真的会这么做,但是现在他知道这不是他一个人能决定的事情。
在跟茨木告白之后,他查了无数相关信息,从来不在乎常识也不知道常识的酒吞皱眉看完了全部并整理剔除一些无用的吹鼓和怂恿,了解了这个世界还并不能平静地接受他的这种喜欢,还不能平静地忍着不给茨木伤害。
而他还没有保他毫发无伤的能力。
忍吧,忍吧。
酒吞停下了拍他背的手,费了很大力气才让自己松开茨木,笑着看他气急败坏地继续解释刚才老师跟他说了什么。
不重要,别人都不重要。酒吞想着,眼睛的余光倒映着那个红裙的女人。
她坐在一个空着的座位里,嘴里念念有词,但跟以往一样,酒吞不知道她在说什么。她穿的裙子也好像就是普通的裙子,普通的布料,不像那晚,仿佛是鲜血造就。
这是酒吞从来没有遇到过的情况,他在现实里,出现了一个从来没见过的人的幻觉。
起初只是偶尔出现,而到现在,她时时刻刻都跟在酒吞身边。大多时间都像这样呆在一侧,不会看酒吞,但也会出现疯狂的情况,那个时候,酒吞就无法控制自己地看向她。
医生说这是他的潜意识在提醒或拒绝什么,人物形象也许源自于在普通不过的对路人的一瞥,又或者单纯的只是酒吞自己拼凑出来的。
可是为什么,她要对自己说什么?我自己要对自己说什么?
“……所以我只要保证每次考试成绩不退步就行了,酒吞你在听吗?”
茨木拿着笔在他眼前晃了晃,酒吞涣散的眼神才开始聚焦。
他勉力翘翘嘴角,把茨木捞过来使劲揉了揉他的脑袋。
“嗯,听着呢。”
只要你在就可以,其他什么都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