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汤话音落,汉元帝盯着看了老半天,总觉得哪儿不对?
陈汤怪怪的。
满朝文武也看着陈汤,也感觉不大对劲。
陈汤低头杵在那里,谁也不看,真像得了抑郁症。
“兵部,神机处尽快搞清楚,失去联系的大军到底啥情况?”汉元帝道。
“唯!遵命。”
大臣们开始启奏其他事项。
散了早朝后,陈汤打轿回府。
坐在轿子里一路上越想越不对。
再也不能拖下去了,还是早早坦白认罪吧。
免得自己走了,皇上要知道了,可就太被动。
他们这关系,自己说出来终归会好一点。
回到府上。
陈汤便脱光了上衣,脊背上插满荆条,把让下人把他五花大绑。
他要效仿古人负荆请罪。
然后坐上轿子进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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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元帝散朝后回到太极宫。
正在想着这陈汤这段时间怎么不正常?
今天早朝就更是怪怪的。
陈汤一向是直来直去的,现在好像变得心思重重了。
真是奇了怪了。
“启禀主子,卢国公求见。”
汉元帝正想着,门外有太监跑来报告。
“快传,准见。”
太监匆匆跑去。
时间不大,就听有脚步声传来。
一会过去没见人走进来,汉元帝正想着,今天陈汤怎么不直接进来?
就听见门外有声音传来:
“罪臣陈汤前来请罪,请吾皇治罪发落。”
汉元帝忙顺着声音看过去。
就见陈汤光着膀子背后插满荆条,五花大绑着跪在外面。
汉元帝一皱眉想着,我就说嘛,这陈汤肯定有事。
还真就有事。
“陈汤,快起来,进来说话。”
“陛下,罪臣不敢起来。”
“陈汤,那你进来再跪下说。”汉元帝道。
陈汤便站起身,走进来又跪下道:
“陛下,老臣罪该万死!请陛下治罪。”陈汤说着趴下磕头。
“陈汤,先别那样,先说事情,你干啥坏事了?”
“陛下,老臣没干坏事。”
陈汤话还没说完,汉元帝瞪眼道:
“没干坏事,你负荆请罪让朕治你的罪?”
“陛下,也能说是干坏事了,不过那是在二十年前。”
汉元帝有点纳闷,二十年前犯的罪,现在才坦白。
“陛下,二十年前罪臣把一个女人肚子给搞大了。”
汉元帝听着就更疑惑了,你陈汤他妈倒搞大的肚子还少吗?
也从没听你说过有负罪感,也没犯罪啊?
“陛下,是这样的,应该说是那女人搞大的我,不对,是他搞的我。”
汉元帝此时听得满头浆糊。
“陈汤,你到底想说什么?”汉元帝喝斥道。
陈汤吞吞吐吐老半天。
终于说出他和赵梨花的那一段风流韵事。
怎么负伤的,怎么被赵梨花救下,又怎么被她睡了。
把他说的很憋屈,很无辜似的。
汉元帝耐着性子听了半天,终于听出了头绪。
“你说什么?”
汉元帝一巴掌拍在了面前的案几上,茶碗都滚在了地上打碎。
陈汤浑身一哆嗦。
“你是说青峰谷的匪首是你的孽种?”
汉元帝沉下脸,怒喝道。
“陛下,罪臣该死,当初没反抗,让那女人把我艹了。”
“留下个祸胎孽种,现在干出这种大逆不道的事。”
“陈汤,你还真该死,你和你那孽子都该死。”
汉元帝铁青着脸,手猛一指陈汤骂道。
“罪臣请求陛下,容许罪臣去执行家法,把那孽种绑来,交给陛下解恨。”
“办完这件事,陛下怎么惩罚罪臣都行,抄家灭族都豪无怨言。”
陈汤话还没说完,汉元帝又就指着他道:
“你们程家还真是牛,朕给了你们一个女儿还不行?”
“还要把朕嫁给人家的女儿抢走,搞得两国绝交起战争。”
汉元帝是越说越来气。
“朕就说,谁有这么大的胆?”
“我们大汉还能找出第二个吗?”
“就你陈汤的种,才能干出这种事。”
“陛下息怒,别气坏了龙体,罪臣全家都该死,陛下降罪吧。”
陈汤又趴下磕头道。
“现在抄家灭了你十族,都不能挽回损失。”
“也不足以解朕心头之恨。”
“破坏两国外交,贻害百年。”
“现在朕二十多万大军,还不知是死是活?”
汉元帝说着又猛的一拳砸在案几上,好好一个小桌子被他砸趴下。
陈汤又是浑身一颤。
“陛下,请允许罪臣去看看,看大军有没出事,能不能减轻点罪臣的罪过?”
“罪臣去做点努力,回来要杀要剐,全凭陛下。”
汉元帝好像突然又想起什么。
猛地站了起来,更是暴跳如雷:
“你那孽种,当初事发后,还让给朕带话,朕要是不行,没能力,就把江山让出来。”
陈汤听到这话,吓得脊背直冒冷汗。
汉元帝话还没说完,陈汤又忙趴下磕头道:
“陛下息怒,可别听那孽子胡言乱语说疯话。”
“那孽子脑子有毛病,听说小时候被驴踢过。”
“生那种神经病的气不值当,千万别气坏龙体。”
“好,你去吧,去收了你那孽种,回来再说你的罪。”
汉元帝摆摆手道。
“好,谢陛下隆恩,罪臣回去就动身。”
陈汤说着又趴下磕了三个头,这才起身退出去。
回到府中连夜起身。
快马加鞭,向着青峰谷飞驰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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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虎山下。
赵云率众亲自到来。
拉来从匈奴缴获的战利品,肥羊肥牛,青稞美酒。
也架起了一堆堆的篝火。
开始烤全羊,摄人心脾的孜然香味悠悠飘出,随风弥漫全场。
羊腿被烤的滋滋响着直冒黄油,黄黄的油不断往下流。
山下的弟兄们,大口撕咬着,满嘴流油。
山上的官兵看着口水直往下流。
也和桃花山下一样架起了几百口大锅,炖着牛肉。
香气四溢,弥漫整个广场上空。
随着西北风飘向山上,迅速弥漫整个山城。
已经整整饿了两天,颗米未进肚的官兵,纷纷蠕动喉管使劲咽垂液。
就连卢大将军也控制不住自己。
他憎恨自己怎么这么没出息。
可这正常的生理反应,圣人也没办法控制。
将士们卷缩在墙根,纷纷盯着他。
山下赵云的弟兄们,洋溢在一片欢乐的海洋中。
欢快的吃着肉,喝着酒,扯着嗓子使劲对着上面喊:
“官兵们,下来吧!”
“举起手,跑下来,就有肉吃,有酒喝!”
“官兵们,快下来吧,何必为难自己?”
“官兵们,你们还坚守个什么呀?”
“当兵吃粮,给谁当兵不一样。”
“快下来吧!这里有吃有喝,有热被窝。”
“再不下来,就会被冻死,被饿死,何必呢?”
“官兵们快下来吧!”
同样把这些话,用血书写在白布上。
用竹竿高高的挑挂起来。
官兵听到呼喊,纷纷跑过来看。
卢大将军刚开始不为所动,看着将士们个个都跑去。
他也随后不得不跟着过来。
因为他深深的知道军队随时可能哗变。
果然,官兵个个都蠢蠢欲动。
有太多官兵已经开始窃窃私语,小声商议着投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