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工使人身心疲惫 第6章 第 6 章

“我们不是去爬山吗？”

虞素舒看了看自己轻装上阵的运动短裤搭压缩裤，土土的灰色速干T恤，又看了看闪亮登场的苏云霖，觉得今天更像是去山上看演唱会。

苏云霖穿了一身看起来很酷的工装穿搭，黑色的无袖背心外套着一件银色的薄外套，脖子和下身的工装裤上都叮铃哐啷坠了很多链子。苏二少就这么带着一股时尚新风，一手撑在车头上半倚半靠着冲他打招呼，卷卷的半长发每一根发丝的弧度都恰到好处，风吹不动，一枚如同心脏的红宝石项链恰巧落在他胸肌饱满的左胸前，看起来仿佛随着呼吸起伏跳动。

骨节分明的手指勾着脸上的墨镜露出一双张扬肆意的眼，颇具攻击性的眉眼被眼里的笑意冲淡了些许，但依然浓墨重彩落下痕迹。他一咧开嘴角，就露出了两颗尖锐锋利如同野兽尖牙的犬齿。

“哇塞……”

「哇塞……」

虞素舒和032同时发出了一声感叹。

“你今天穿得好帅哦，”他真情实感地夸赞，“但会不会不方便爬山？”

但苏云霖显然只听了前半句，很得意洋洋地摘下墨镜，用大拇指一指身后的帕拉梅拉，示意他上去:“我每天都这么帅，上车，让我给你做司机，别人可没这待遇。”

虞素舒只能顺着他的话钻进车里，一边放包一边对032道:「他这样的话真的会显得我很像个土包子耶。」

032溺爱道:「没事的小宝，时尚的主要完成度靠脸，你这么漂亮，穿垃圾袋也不会丑的。」

东明山离得不远，满打满算不过四十分钟的车程，但苏云霖硬是开了一个半小时，绕了两个圈子才终于将车停在山脚下。车载音乐接连不断地放了四集小马O莉，虞素舒做了半天英语听力，扣扣手指摸摸安全带，眼神总忍不住瞟向苏云霖胸口的那颗红宝石。

他觉得这颗红宝石有些眼熟，似乎曾经在哪见过，或许是首饰店，又或许是某个人的身上。但下一刻他就挥散了自己的想法，那大抵是个巧合，毕竟都不在同一个小世界，或许只是有些相近而已。

在任务世界的时间流速与真实世界不同，现在那两个背着他莫名其妙友情变质的朋友，大概还在因为心虚躲着他呢。

想到这里，虞素舒真情实感地笑了一声。

苏云霖正打着方向盘倒车，听见他的笑声，状似不经意地看了他一眼，故作随意地等了三秒，开口问：“笑什么？”

虞素舒捧着脸花一样露出先前应付林芸芸的笑：“我在想你是不是对我有点误会呀。”

“什么误会？”

“你是不是很喜欢我啊？不过其实我不止喜欢小马O莉，”他笑眯眯地指了指车载音乐，拉长声音，“我还喜欢小鸟菲娜，下回也可以放它的歌。”

按他的预想，苏云霖这种小少爷款，傲娇好糊弄，还容易恼羞成怒，是绝佳的逗弄对象。

然而苏云霖并没有做出他预期中的回应，而是挑眉反问：“菲娜？”

虞素舒说：“嗯嗯。”

苏云霖嗤笑：“那个动画片的投资方是我哥大学时候开的公司，现在合并到他名下的影视公司了，你和他倒是有够投缘的。”

他一边说一边熄火，啪嗒一声就解开安全带下了车，只差把“老子现在很不爽”几个大字写到他的脑门上。等他把手放车门上，想摔门撒气的时候，虞素舒就那么睁着一双水灵灵的碧眼看着他，眸含春水，睫若蝶羽。

大少爷一怒之下，怒了一下，轻轻关上车门。

032觉得这个情况有点不太对：「他人还怪好的，都不拿门撒气？」

虞素舒眨了眨眼，隔着车窗往苏云霖的背后眺了一眼，一张不久前刚在家里见过的阴郁面容出现在视野。虞青远远与他对视，皮笑肉不笑，乌黑的眼珠一动不动，透着异样的怒意。

好在虞青大概是有正事，只是远远望着他，不久便移开眼，礼貌地与一旁西装革履的人握手。

加班就有够累了，实在不想应付王八。虞素舒咬了咬指节，慢吞吞下了车，装作没有看见停车场另一端的人影。苏云霖不由分说将他的包捞了过去，单手拎着这个双肩包陪他往前走。

“其实我不是特别喜欢爬山，”他尝试晓之以情动之以理，“我只是喜欢走玻璃栈道，你恐高吗，我们也可以不玩。”

苏云霖沉默了一会儿，咬牙切齿道：“你今天是诚心来耍我的？”

冤枉啊！虞素舒有口难言，他想说这山上有脏东西，但照这样看，也只会被当成戏耍的手段。

不过他深谙蒙混之道，一点点凑过去，抬着眼睛低声细语：“我每次都只走玻璃栈道的，你要不要陪我一起去？”

真话和上眼线攻击，林芸芸为他量身打造的糊弄法，百战百胜，未尝败绩。

果不其然，苏云霖往后仰了仰，张了张嘴，耳根红了一大片。

“可以，我们逛完玻璃栈道就走。我带你去看私人影院看电影。”他败下阵来。

他们靠的太近，远远看去，恍若唇齿相依，口袋里的手机疯狂震动了一会儿，在某一刻突然停了下来，虞素舒的心脏也因这突兀的停顿慢了一拍。

东明山算不上多高，更因过度发展旅游业，硬是安了许多娱乐设施，有直通半山腰的扶梯，也有从山顶一滑而下的滑梯。这些设施劝退许多爬友，只有虞素舒这种其实根本不爱爬山只爱某个娱乐项目的人才爱来。他们踩在扶梯上，前面站着小孩，后头跟着老人，青春靓丽得格格不入。

天气愈发阴沉下来，032依然坚定表示自己的天气预报有着99％的可信度，但灰蒙蒙的云层似乎将携一阵狂风骤雨而来。昏暗的天色下，虞素舒忍不住揉了揉自己的右眼。

他们踏上玻璃栈道的时候，很多人都因为天气开始往回找下山的路。虞素舒踩上悬在半空的玻璃，很轻巧地向前跃了几步。

苏云霖跟着他走，看他微微张开手臂漫步，突然想起车上说的小鸟菲娜，那是苏翊大学时候画的Q版小鸟，有着一双宛如碧玉的双眼，洁白的羽翼与长而纤细的尾羽，轻飘飘从枝头飞下，乘着风寻找乐声与伙伴。

这只小鸟被苏翊的朋友画成了漫画，又在苏翊的投资下成为了至今仍在出续篇的儿童动画。

虞素舒与这只小鸟一模一样，在半空中走过，一蹦一跳着只用足尖落地。

“你看，是不是很漂亮，我们就像鸟一样。”虞素舒挥手将苏云霖的思绪拉回来，顺着指尖往下看去。

树林大地皆在眼下，渺渺远若烟尘，飘飘轻似飞羽。

人类感受着飞鸟的自由。

一滴水珠倏地击打地面，随后是第二滴、第三滴，无数雨滴从高空落下，打了两人一个措手不及。

虞素舒没来得及闭上眼，雨水猝不及防从额头淌进眼睛，双眼一阵针扎般的刺痛，他不敢再睁眼，在雨声里尝试喊了两声苏云霖的名字。

就知道032这人工智障不靠谱，他暗骂一声。

一双手穿过雨幕死死握住他的手腕，温热的手掌熨在被雨打湿的冰冷骨节上，让他的心突的定了一下。

他似乎回忆起自己与某个人的初见，也是困在大雨里，睁不开眼，只记得死死抱住琴盒防止雨水渗入其中，毁了他唯一也是最爱的小提琴。

反手扣住那只手，他喃喃：“宁容时……”

宁容时？

宁容时是谁？

“宁容时是谁？”

心中的疑问与低沉的声音重叠在一起。

苏云霖把他拢进怀里，包里那把黑伞此刻撑在两人的头顶，但仍然拯救不了已经湿漉漉如同落汤鸡的两个人。

“我的眼睛有点疼，”虞素舒答非所问，“你可以扶我一下吗，我现在睁不开眼睛，看不见路。”

他感受到苏云霖的身体僵了一下，旋即把伞柄塞进他手心，一弯腰勾着他的腿弯抱起来，恶狠狠地道：“打好伞，我带你下山。”

衣服上坠着的银链子硌得他的手臂生疼，虞素舒被苏云霖抱着跑了一段，最后被收了伞丢进个似乎是橡皮圈的地方，被苏云霖环抱着后背完全靠上对方的胸口，甚至还能感受到匆忙中落在他肩膀上的红宝石项链。

苏云霖捂住他的眼睛，在他耳边提醒：“抓紧边上的把手。”

他们飞驰而下。

第五章之后会大改一下…半夜神志不清写得脑子昏昏。

角色列的小月亮就是小舒，“素舒”是月亮的雅称。

东明山的原型是某个旅游景点，可以扶梯上山还可以开卡丁车，能坐着橡皮小艇从滑梯滑到山脚。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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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第 6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