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之主 第104章 因果

探魔殿里的记载可以说是整个东荒的编年史，史文详尽，自然也有关于东荒女帝的部分。jiujiuzuowen

俗话说的好，要想对付你的敌人，就要先了解她。

哪怕，东荒女帝并不是敌人，叶无尘还是专门把关于她的信息全部归拢了起来，看一遍之后，赫然发现。

这就是一个女强人的传奇一生啊！

东荒女帝的崛起之路就像她的性格，相当霸道且蛮横。根据典藏记载，她出生于数十年前一座小城镇，七岁时成为城主府的一员，以扈从培养之名征召，但在第二年，同其他城镇的比斗中都展现了超强的天赋，以洞天之境一举击败多名仙台高手，一举成名！

“天才少女。”

“绝世妖孽！”

一个小城镇再也无法遮掩她的光辉，她因此进入大燕。当时的大燕只是东荒众多诸侯国中的一个。

事实证明，大燕同样承载不了她的光辉。

三年悟道，踏入窥神！

七年后，也就是东荒女帝十八岁那年，直接掌握大道核心，天火降临，成就命宫！

不足二十岁的命宫！

整个东荒都为之沸腾了。

但是这次，东荒女帝并未离开大燕，而是选择了另外一条路。

争霸之路！

成就命宫之后的二十年，她带领大燕，几乎以摧枯拉朽之势，霸道蛮横的侵占了周围所有诸侯国，把整个大燕的领土扩张到大半个东荒！

强势。

霸道！

大燕女皇的称号震慑了整个东荒二十年。

直到突然有一年，她突然停止了征伐的步伐，当世人以为她已经失去当年锐气之时，第二年，她以观天境重现世间。

东荒女帝！

一夜之间，东荒其他没有被大燕染指的各大诸侯国纷纷选择投靠，名义上成为大燕王朝的其中一员。当然，在内政上，他们各自为政。

东荒第一人。

东荒女帝。

她只用了区区二十多年的时间，就完成了对东荒疆域的一统，其中的光辉战绩更令世人侧目，不知多少年轻一代把她视为偶像。

就在大燕王朝建立的第一年，她几乎突然开始发动了对东荒魔教的捕杀，一场持续十数年的鏖战就这样开始了。

十数年间，单单是云岚郡，就遭受了魔教数十次的侵袭，虽然每次都被大燕王朝挡住，但死伤无数，无论是大燕王朝还是魔教皆是如此。

这场鏖战，一直持续至今，还未结束，还在继续。

但这是关于整个东荒的大局。

对于东荒女帝而言……

“天才妖孽”

“大燕第一人！”

“绝世战神！”

“东荒女帝！”

……

看着自己从无数史书里搜集到关于东荒女帝这个人的种种曾经，各种闪耀的光环背后，是一个个被打破的东荒记录，令人侧目，更让人热血澎湃。

王者之极！

武道之巅！

如果这些往事和记录，无一不是无数人亲眼见证的，叶无尘甚至以为这是有人故意书写的一部小说。

太传奇了！

完全就是主角模板啊！

在搜集这些资料的时候，叶无尘甚至忍不住询问系统，这世界上是不是有第二个系统的存在。

结果。

并没有。

这非但没有让叶无尘失望，反而对东荒女帝的好奇更多了。

更因为，在这一连串令人惊叹的成就之下，他更看到了许多疑点的存在。

譬如。

当年仅七岁的燕小花作为预备扈从进入那座小城的城主府之前，传闻，她得到过一份大能传承，是她崛起的基础。

这份传承究竟从何而来？

只是机缘和造化？

放在他人眼中，这是天命所归，但在叶无尘看来，尤其是已经把整个东荒历史上魔教的轨迹研究透彻之后，他突然发现，其中是有一个明显悖论的。

大燕很强。

但魔教同样很强！

即使是现在已经扩张到整个东荒边境的大燕王朝，集合所有诸侯之力，起码是动用他们明面上的力量，也只能和魔教打个五五开，迄今为止仍在鏖战之中。

那么当年。

魔教为何眼睁睁看着东荒女帝崛起？

他们难道就没有意识到，东荒女帝这个飞速腾飞的冉冉新星，有朝一日会成为他们魔教的最大敌人么？

东荒女帝的成长史在叶无尘看来，实在是太顺利了。

没有波澜。

哪怕有，也被她以一己之力蛮横而霸道的解决了。甚至，在其踏上观天境之前，大燕甚至和东荒魔教没有发生任何冲突，包括各大诸侯国，也没有给她造成多少麻烦，纷纷臣服。

就仿佛——

“天选之人。”

“人人为其让路？”

这样的传奇近乎魔幻。

在这世上很多人的眼中，似乎只有这样的过程才足够贴合东荒女帝这个人的人设，是为天选之人，注定为东荒女帝。

但问题是。

“为何人人都在为她让路？”

作为一个前世生活在唯物国度的少年，叶无尘向来不信神佛，只尊重事实和证据，是实实在在的唯物主义者，即便来到神佑大陆也是如此。

武道。

亦有迹可循。

可是东荒女帝的这段历史就让人看不懂了。

尤其是。

当她踏上观天境，几乎立刻就发动了对东荒魔教的进攻，矛头锋锐，并且手段霸道而无情。这一点，从她是如何覆灭施家的过程中，叶无尘就能清晰感受到！

转变，太快了！

在其他人看来，这或许是东荒女帝突然感受到了东荒魔教的威胁，要为东荒天下万民立命。

但。

“这世界上，绝对没有出淤泥而不染的莲花！”

这些看不透彻的地方，在叶无尘看来，都是谜团。

并且，在东荒女帝的背后，竟然没有半点魔教的踪影……

作为一个暗自潜藏在东荒数千年的庞大势力，他们……是瞎了么？！

疑云重重。

叶无尘不由沉入识海，真灵沉入那张由整个东荒历史编织出来的大网中，无法自拔。

他隐隐有种感觉，里面定然藏着一个巨大的秘密。

属于东荒女帝的秘密！

而这秘密，极有可能正是她对东荒魔教杀意蒸腾的原因！

亦是笼罩在东荒女帝和整个大燕王朝上空的无形大手！

……

与此同时。

当叶无尘因攻略东荒女帝的任务而深究其中隐秘时。

云岚郡。

黑铁城。

它貌不惊人，只是云岚郡诸多小城之一。

此时深夜，有人在咆哮。

“到底是谁！”

“半个月都查不出来，你们这些废物是干什么吃的！竟任由他这般摧毁我圣教深埋数十年的棋子？！”

一个全身笼罩在漆黑斗篷里的沙哑声音在怒吼，歇斯底里之下，十数人胆战心惊，哪敢辩驳半句？

作为魔教暗碟，他们也很憋屈。

一面要应对家族带来的压力，一面还要承受魔教的斥责。

但。

魔教长老说的也是实情的迫切。

是谁？

到底是谁，在挖掘他们各大家族的历史，寻找和魔教勾连的证据，竟然可以做到这般精准，几乎把他们的黑历史全都挖出来了！

这只无形大手，主人到底属于谁？

终于。

黑袍人怒吼停歇，整个庭院陷入一片死寂，终于有人找到机会开口，道：

“云岚一共三大命宫，属下敢保证，最近这些天，他们都不曾出手。”

“出手者，是柳江，是东荒女帝的直系麾下，是……”

此人欲言又止，但话虽然没说完，在场所有人都明白了他的意思。

“探魔殿？”

“你的意思是，探魔殿有这能耐？”

黑袍人阴冷的话音从斗篷里传出，竟然有几分讥讽，似乎对东荒女帝建立的这针对他魔教的组织极其轻蔑。

事实上。

他也的确有轻蔑的资格。

探魔殿，在大燕看来，或许比较神秘和高端，但是对他们这些潜藏在东荒深处数千年的魔修来说，真的不算什么。

否则。

探魔殿创造这么多年，为何一直无法带领大燕把境内所有魔修全部肃清出去？

天魔殿，不过尔尔，这也是他冷笑的原因。

但接下来。

“属下开始也觉得不是，但事实证明，每次出手，都是柳江带队，在此之前，我们甚至得不到半点风声。除了我们没有渗透的探魔殿之外，属下真的想不到他可能藏在哪里了。”

此言一出，黑袍人终于安静下来，气息低沉而凝重，陷入沉默。

即使他对探魔殿再怎么不屑，对于下方之人这些话，他还是认可的。

“闻老伯绝对没有这个实力。”

“他的背后，定然有其他人！”

“查！”

“给我仔细的查！”

“魔主认定，如果这个人真的存在，定然是各大宗门的人。尤其是大青宗，金光峰拥有鉴天之能，裘毅更已出世……”

“大青宗是重点，金光峰更是重点，尤其是那些曾和裘毅有过关系的，更要严查不待！”

“一个月，我再给你们一个月的时间，如果再查不到此人是谁……”

“哼！”

“大燕肃清，我圣教，也是时候肃清一番了。”

黑袍人阴森森的逼迫传来，众人纷纷颤抖，大汗淋漓不止，哪敢抬头，连忙承命，不断承诺，生怕成为魔教怒火下的牺牲品。

足足良久，身前没有回应。

当终于有人鼓起勇气大胆抬起头来，眼前哪里还有黑袍人的影子？

人人舒了一口气，但脸上眼底可不见半点轻松。

魔教最后的命令已下。

一个月。

他们真的能抓到那幕后黑手么？

沉默良久。

突然。

“我们或许查不到他，但……或许可以查找探魔殿的存在！”

“无论他是谁，现在定然在探魔殿之中！”

有人提议，立刻引得更多人眼瞳亮起，认定这是个好计划，甚至立刻，他们已经聚在一起开始讨论起来。

胆敢讨论寻找探魔殿，可想而知，在大燕之中，他们的地位和武道修为绝对不算低，但却成为了魔教手下的傀儡。

且不说他们的计划是否能成功。

就在他们商议之时。

另一边。

却不是探魔殿。

而是——

燕京。

大燕之都！

皇宫地下深处，竟然是一座天然的地窟，穿过层层光幕，一片硕大的岩浆海洋映入眼中，热浪滚滚，寒铁莫入。

但在其热浪最盛的中央，赫然盘膝坐着一个火红的身影。

东荒女帝！

赤光萦绕，整个人就像是九天降临的女战神，风姿绰约，霸道和狂放，令人闻之惊叹，心中难生与之平等之意，不自觉地就矮了半分。

东荒主宰！

她用实际行动证明，这片天地，她就是唯一的王！

但在此时。

火焰蒸腾中，一张绝世的容颜隐隐若现，并非可以遮掩，所以能看到，她眉头紧锁，美眸震颤，竟隐隐有些不安。

“有人在针对我？！”

观天境，可查天彻地，与天道至理勾连，只要是关乎自己的，无论距离有多远，都能隐有感知。

当然，每天在心里想她，崇拜她，甚至为其立碑建庙者数不胜数，她每天都有各种感应。

但这次不同。

这次，她感受到了威胁！

致命的威胁！

“是他们？”

东荒女帝秀眉紧蹙，一双神眸似乎穿破了重重空间，落在了东荒某一极其偏远的地方。

那里，不是她大燕王朝的疆土，她甚至从未去过，起码，在她的记忆力，她从未去过，但却早已被她视为眼中钉，肉中刺，承载着她不可能对第二个人说的秘密。

东荒女帝身为观天，对于自己的实力自然有绝对的自信，只是当她的视线落定在那里的时候，她眼底还是不由浮起一抹忌惮和霸道，欲要择人而噬！

他们在谋算我？

云岚郡的战场只是开端，魔教还有其他阴谋，我却没有发现？

东荒女帝难以安稳，因为心里不详的感觉越发浓烈，几乎无法隔绝，令她道心难安。

……

就在这时。

探魔殿。

静室之中。

叶无尘依然在推演。

推演东荒女帝燕小花这传奇一生里充斥的，在他人看来或许是“天选之人证明”，但在他看来，却是重重迷雾笼罩的谜团。

推演。

是利用已经得到的信息，作出的最符合现实的决定。

可能有错。

但当条件足够充分，那么，这种推演自然也就成了唯一的事实。

它和法阵一道相当像，叶无尘更早已喜欢上这种感觉，如鱼得水，正如他日渐提高的成功概率，整个人乐在其中。

但。

东荒女帝燕小花身上笼罩的这些谜团，却让他感受到了挫败。

“失败！”

“此路不通！”

“不是他们？”

寥寥数天的时间，叶无尘已经不知道自己已经做出了多少推演，一心破解东荒女帝身上笼罩的这些迷雾。但毫无意外，它们全都失败了。

“没有可能！”

“按道理说，只要魔教知道她的疯狂崛起，定然会出手针对，或者招揽，起码不会就这样熟视无睹地看着她成长起来！”

“除非，她的背后有一个更强大的势力，更压制东荒魔教……”

这更不可能。

因为如果东荒真的有这势力，东荒这块大蛋糕，也不可能轮到东荒女帝，如今后者要肃清大燕境内的魔修，也不会如此艰难了。

这一条件的否决，几乎瞬间摧毁了叶无尘心里大部分推断，就像是一个落水之人，看不到出路，有种窒息的感觉。

直到突然。

他眼底精芒一颤，一个前所未有的大胆猜想出现在识海之中，纵然无我之境笼罩加持，叶无尘的真灵也忍不住疯狂颤动起来。

“不！”

“还有一种可能！”

“那就是……”

叶无尘眼瞳睁大，十指颤抖，正要把心里话说出来，突然——

轰！

真灵震荡。

天地之间，似乎有一股霸道无情的力量骤然降临，轻松撕裂这静室内的每一道隔绝天地的禁制，在叶无尘讶然的注视下，更直接冲破了他的剑天地。

轰隆隆！

神文大岳震颤。

连天剑道基也在嘶鸣，爆发出强盛的剑光，与这从天而降的力量抗衡。

但。

它不是敌人。

甚至，叶无尘对这一幕早已熟悉，只是之前种种，都没有如此浩荡壮观而已。

“神文天生？”

“我又在无疑间参悟什么神文了？”

叶无尘错愕。

直到——

呼！

奇异波动荡漾，一枚透明的玉石在虚空成型，一如其他神纹的道基一样，只是这一次，出现在它上面的，赫然并非只有一个字。

“因果！”

因果大道？

叶无尘惊诧地望着剑天地内出现的这唯一一个二字神文，并且讶然发现，在它的背后，竟然没有大道门户。

不。

不止是大道门户。

当这枚神文诞生的时候，诸多天魔战灵，竟然没有一个扑上来的，恰恰相反，诸多神文大岳震颤，非但不像是在欢迎自己的“新邻居”，反倒像。

敬畏！

臣服！

“因果。”

“它不属于大道范畴？”

叶无尘惊讶看到天剑道基隐隐震颤，似乎也被前者所摄。整个剑天地中，要说唯一没有显化出敬畏的，恐怕也只有一个了。

万道剑。

锵！

万道剑嘶鸣，但不是敬畏，而是亢奋。

“它能加持因果？”

叶无尘心头一动，当即就要做出尝试。

因果出现奇特，哪怕他知道，这或许是因为他这些天日复一日不休不眠的推演导致，确和因果有关，但也想知道，它到底会有什么秒用。

说时迟那时快。

呼！

万道剑得到叶无尘的催动，立刻极扑上去，剑光震荡，两者完美交融。

与此同时。

轰！

叶无尘只感觉，自己眼前的世界，一下子变了！

丝线。

一道道丝线，就像编织这天地的纹理，清晰呈现在眼前。

它们无处不在。

神文大岳。

吞天丹田。

甚至。

天剑道基！

叶无尘能清晰看到它们每一个的来历，那么清晰。

“世间万物，皆有因果。”

叶无尘心念一动，沉入识海，只见系统书页上，崭新字迹显化。

“因果。”

“天地至高规则的一种。”

“当前境界，第一重，鉴天！”

鉴天！

熟悉的两个字映入眼帘，叶无尘心头一震，立刻想到了大青宗上的那鉴天镜。

一样的名字！

系统起名定然不是随意的，而是有迹可循。

“聊天镜也内蕴因果一道？”

不。

不是大道。

是规则！

天地规则？

这又是什么东西？

叶无尘惊讶困惑，但与此同时，他也终于体会到因果规则参悟的好处。

啪啪啪！

识海中，由探魔殿各种典藏交织而成的大网正在飞快扩张，其中有些叶无尘一直困扰的困惑，就像日光倾洒下的泡沫，正在一个个爆裂开来，真相浮现眼底。

包括，当前！

甚至一些原本在他看来没有任何纰漏的事情，如今也真相自明，发现了魔教存在的痕迹！

“因果规则，探查真相！”

叶无尘心头一振，突然想到，在因果规则降临加持凝化的那一刻，出现在他心底的那一恐怖猜想，整个人瞬间色变。

猜想，惊人！

甚至超过了无我之境的压制！

“莫非，那也是真相？！”

因果规则加持，叶无尘的身体忍不住再次颤抖起来，只因为这猜想实在是太可怕了。

但不等他心思落定，突然。

轰！

叶无尘只感觉身体一沉，周围空气仿佛被瞬间抽干，一股庞大惊人而灼热的气息骤然降临！

轰隆！

静室，塌了！

叶无尘心头一动，立刻抬头，赫然望见，天穹之上，一片火云绵延千里，遮天蔽日，在其中，一道身影若隐若现。

闻首座已经升空，但脸上同样是一片愕然和惊骇。

东荒女帝，降临了！

“女帝陛下？”

“她怎么会突然来到？”

“我探魔殿……”

闻首座第一时间想到的，赫然是整个探魔殿必然已经暴露了。

正如不久前柳江突然降临，他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勉强遮掩，不让魔教察觉，但现在……

“陛下。”

“您这是想把自己的探魔殿弄死啊！”

闻首座一脸绝望和无奈，但最终还是迎了上去。

不管怎么说，女帝陛下降临，他还是要迎接的。

至于以后。

以后再说。

可就在他要踏上云霄之时，突然。

呼！

一道流光闪过，闻首座眼睁睁看着，东荒女帝大手一挥，空间崩塌，身影消失。

而和她一起消失的还有……

叶无尘！

“怎么回事？”

“难不成，他真的是魔教奸细不成？！”

闻首座脸色苍白，惊疑不定，感到惶恐。

这也是他能从东荒女帝突然到来，带走叶无尘想到最可怕的事情了，尊于现实。

但。

他不知道的是。

这其中因果，比他想象的更可怕！

……

轰！

叶无尘只感觉热浪席卷，连忙释放灵力庇护，却根本无济于事，眼睁睁看着，无尽火光中，一道身影在眼前越发清晰。

东荒女帝。

燕小花！

她来了！

东荒女帝似乎也正处在极其忐忑的状态之中，眸光不再如平时霸气，更多一丝凶狠，死死望来。

终于。

“你知道了？”

叶无尘心头一震，几乎下意识点头，只是头颅点下时，才突然觉察不对，立刻抬头，果然看到，火光中的那双美眸中，无尽杀意滚滚而来。

她要杀我！

叶无尘眼瞳一凝，在这生死瞬间，竟然理智近乎无情，冷漠开口。

“我知道陛下出身魔教。”

“但也知道，陛下铲除魔教之决心。”

“如有我之协助，定可能让陛下如愿以偿！”

东荒女帝，出身魔教？！

如果有人在这里听到叶无尘这句话，定然会骇然大惊，整个大燕都会因此四分五裂。

孰能相信，这些年一直带领他们抗击魔教的，竟然曾经也是一尊魔修？！

可是。

听到叶无尘这番话，东荒女帝竟然不动了。

不。

不是不动。

叶无尘敏锐看到，她笼罩在一片火光中的身体，竟然在隐隐颤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