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卢恩石力量外显会比塔罗牌强上不少,当然也可能是因为他那副塔罗牌有七十九张,但常用的卢恩石却只有二十五个。jiuzuowen
因为流星街的危险程度要比其他世界他呆的地方高上不少,所以福泽川个人来说并不太想做一套完整的卢恩石。
说老实话,他现在只想要塔罗牌的二十二张大牌和宝剑牌组。
看上去就很能打的样子。
然而因为他不会画画,现在又不想去找库洛洛麻烦,所以他还是选择了老老实实地刻木头。
说老实话,他也没想到这个亨特这里居然还有紫衫木。
亨特本人也是一个念能力者,只是他的能力好像更偏向于敛财一类,以至于根本没什么攻击力,还需要聘用保镖。
唔,不过那两个保镖也不行嘛。
刻好了手里的最后一枚卢恩符文,福泽川轻轻吹了下上面的木屑,然后用旁边的针扎了下自己的手指,挤出点血将符文激活。
感觉差不多之后,他按照习惯将卢恩石……或者说是卢恩木牌放进了小绒布袋子里。
稍微摇了摇,从中拿了一片出来。
“紫衫,毁灭与创造,死亡”。
和他手里单独还剩的那个一样。
所有灵性神秘学相关的东西无时无刻不在用这种方式提醒他某件事情,甚至他能直接感受到越来越近的某种意味。
“即使有这些也还不够啊。”福泽川撑着脑袋将东西随手扔回袋子,心里却是同系统说道,“这样我还是不好在库洛洛面前出现。”
“不过我一周目的时候和他见面也不多,基本上都是暗中观察而已。这样的话,我直接去埋线不和人见面没关系吧?”
系统似乎是思考了一下,从福泽川明白它的运作流程之后就开始渐渐掌握主动权,这些本来也在它的意料之中。
中也那个单人本不说,库洛洛这个确实可供他自己操作的余地很大。
只要保证几次必须发生的事件发生就可以了。
【可以。】
它回答道。
福泽川勾了勾嘴角,脑袋转向旁边战战兢兢的亨特。
那肥头大耳,如怀孕一般大着肚子的亨特低着脑袋,一个劲地用手帕擦着自己额头上的汗,不敢说话,更不敢看福泽川。
流星街的人向来性情古怪,他也怕不小心就惹到人了,只要能活着,跟其他长老搭上线,只不过是一个孩子而已,到时候……
“在想什么有意思的东西?”
亨特吓了一跳,忙抬起头,正好与福泽川对视上。
对方脸上挂着笑容,手里正握着他刚才在刻着的一枚木片,眼中是与年龄不符的一种戏谑感。
这让亨特倍感压力,他脸上的肥肉颤了颤,小心翼翼地开口说道:“是在想不知道有没有让您满意……”
“想送我离开?”福泽川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拿了一片,在指尖转了下。
“不不不,不是那个意思。”
“那就是想让别人进来?”福泽川问道。
“不是,您误会我了……”
“我应该没有误会。”福泽川笑了下,他将口袋里剩下的那枚卢恩石拿出来,随手扔在地上。
那石头却并没有像普通的石头砸在地毯上,而像是陷入了泥沼,在亨特的目光之下,缓缓沉进了阴影之中。
亨特心里一惊,这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他脚下的红底金花纹的地毯被一种漆黑的阴影完全笼罩了。
那阴影像是影子,纯黑之中又隐约折射着某种光,从而让人感觉到里面并不是纯粹的黑,而是有很多其他的…难以形容难以描述的东西。
那些东西充斥着整个阴影,如同活物一般张着嘴将石头一点一点地咬了下去。
他心里刚冒出这想法,立刻被惊出了一头汗,忙又用手帕擦了擦脸上的汗,眼神瞟向了旁边,不敢再乱看。
这估计是什么老怪物装嫩,就跟先前那个小女孩一样……
这种人的存在,对他这样的变/态来说太危险了。
“你放心,我现在还需要你活着。”福泽川说道,“请像往常一样继续生活吧,只是我有需要的话,你最好听我的。”
当然之后需不需要活着就不一定了。对于这种不知道折磨死了多少小孩子的人渣,福泽川卸磨杀驴一点心理压力都没有。
“是,是!”亨特答道。
尽管他不知道面前这个人到底做了什么,但此时此刻,他再也不敢乱动什么小心思。
他有预感,面前这个人,他就算去找了长老会的帮忙也只会是把自己赔进去。
在绝对的力量面前,某些小心思根本没有任何作用。
“首先,我需要一个比较擅长伪装的人,帮我伪装。”
等这整个房子处于了Eihwaz的笼罩之下,福泽川才缓缓开口道。
他要去埋线,但是他不能让守株待兔的库洛洛找到他,那么综合来看,还是稍微伪装一下吧。
亨特愣了愣,听他的话去吩咐了找了这方面的念能力者来。
这种类型的念能力者不常见,但是他刚好认识一个。虽然他自己没什么形象,但是长老会里死要面子的还是不少,那边就有人供了这样一个念能力者。
第二天,福泽川再出现在其他人面前时,原本对他十分畏惧的亨特长老加保镖三人组顿时都有些僵硬。
“我说希望反差大一点最好完全认不出来,她就帮我打扮成这样了。”福泽川手里还握着一面镜子,他照了照镜子,又冲旁边的三个人露出一个有些俏皮的笑容,“确实是和之前差别很大吧?你们觉得呢?”
亨特一时之间说不出来话,这比先前那个暴力萝莉还要让他ptsd发作。
明明面前的人一点都看不出来先前那个少年的影子,身上换的他以前准备给少女们穿的繁杂的洋裙,巴掌大的脸在纱帽后看着十分明艳动人……看到他差点心脏就停跳了。
怕的。
他都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这么怕福泽川。
只是他有种感觉,他只要有任何出格的举动或者念头产生,那么一直“窥视”着这里的某份力量就会立刻让他与人世告别。
未知,但是恐惧。
另外两个保镖倒是没亨特反应那么大,但是也没想到明明出场一副高人形象的福泽川可以一点脸都不要。
“怎么不说话?”福泽川问他们。
其中一个保镖哽了一下,答道:“一时间没认出来是您……”
“是吗?那不是很不错吗?”福泽川点头。
他差点打算直接变个性试一下,但最后还是将自己危险的想法按了下去。
虽然不正常,但不应该这么疯。
福泽川放下镜子,拎起裙摆转了个圈,又问系统,“那我是优雅大小姐好还是神秘女巫好?”
你能不能不要入戏那么快???
为什么你对女装这种事接受度这么好?!
系统心里无声的呐喊,再一次体会到了福泽川是全方位的不要脸。
这家伙是那种典型的只要能达到目的对自己毫不手软的类型啊。
“性格是傲娇还是温柔呢?”福泽川摸了摸下巴,“或者三无也可以啊,三无也很戳我的。”
“对了,你能摇骰子吗?1d2和1d3都来一个吧。”
【……】系统沉默了一会,忍辱负重地当起了kp,给福泽川摇了两个骰子。
【1和3】它说完之后又闭麦了,似乎做了什么让它丧失尊严的耻辱之事。
“三无大小姐啊。”福泽川想了想,认为这是一个非常不错的人设。如果他是玩家的话,他肯定会优先考虑攻略……还是攻略傲娇款。
然后全线攻略。
打游戏的事,能叫渣吗?
福泽川心里想着,那边就听到系统回了他一句:【能。】
福泽川:……好了停一下,我自己去警署报案抓我自己。
现实的结果已经让他头上挂着“危”字了。
差不多整理好了之后,福泽川拎着自己的小绒布袋,准备朝先前自己布置过的地方按套路“调查”库洛洛。
临到走前,他好像才记起什么,回头看向站在门边的亨特他们。
“三位最好不要出这栋房子。”他脸上没什么多余的表情,但是三人却感到他好像在笑,“当然你们也可以尝试一下。”
等人背影消失在面前之后,三人这才面面相觑。
明明是一个离开的大好机会,但由于福泽川先前所表现出来的能力让他们也不知道该不该出去了。
没有念……看上去就如同是普通人的存在,即使是使用能力的时候也完全没有感受到过……
这样的存在,到底是为什么来到流星街的?
按照先前的流程,他现在应该去流星街消息最灵通的地方问问库洛洛有关的事,先前他找的是一个老人。
不得不说,能在流星街活到老的人手上都有两把刷子。那个人在流星街有自己的消息渠道和线人,公信力也还不错,据说念能力很特殊,不过福泽川也没接触过,到底是什么他也不清楚。
那地方是个小破集市,与其说是集市,倒不如说是垃圾置换场。
将自己不需要的垃圾与另一个人手中的垃圾交换,有时候还能看到一些贩卖防护服来换取食物和水的。
福泽川对这些不太感兴趣,他随意扫了几眼,便朝着记忆中的位置走了过去。
要知道在流星街中,“干净”在一定意义上象征着实力,尽管福泽川现在的模样不太像是一个实力强劲的人,但他身上那除了好看什么作用都没有的洋裙就足以让其他人对他退避三舍。
一路走过去轻轻松松,甚至他周围一段距离都是真空的。
这样反而有点引人注意了啊。福泽川想着,却根本不打算改。
游戏打多了的宅男总是莫名其妙有一种“女孩子就算是垃圾堆里的垃圾也要是干净漂亮的垃圾”的错觉。
反正只要库洛洛认不出来就行。
然而到地方时,守在那个摊子上的却不是先前的那个老人了。
换成了一个脸熟的金发少年。
“呀,这可是少见的稀客啊。”侠客露出一副殷勤的笑容,“这位小姐停在这里是想问些什么吗?”
“老人。”秉持着三无的人设原则,福泽川干巴巴地说出一个词。
他声音很轻,加上他这时候没过变声期,倒也感觉不到什么大异样。
侠客了然,明显对上了他的电波:“他有事离开了,这里就暂时交给我打理了。”
“不过不用担心啊,想问什么的话我这里也能问到的。”
福泽川沉默了会,他伸手进自己的小绒布袋子里摸了个小木牌出来。
空符。
说老实话,他不喜欢摸到空符。
然而他面前的人看见他的小动作之后却是眼神稍微认真了一些。
侠客不动声色地将面前人打量了一番,白色长发盘在脑后,虽然眼前有白纱但也不难看出是一双漂亮的红色眼瞳,长相如同洋娃娃一般,精致地挑不出任何错处,唯一能从外观上辨认性别的喉结被花里胡哨的蕾丝遮住了,一时间侠客也不能确定人到底是男是女。
和先前接触的库洛洛所说的人并不一样,也许只是依赖占卜的少女而已。
福泽川抬眼看向面前的少年,稍微思索了片刻后,说道:“库洛洛。”
侠客:……艹,不会吧?
侠客装作仔细回忆,他稍稍回想了一下之后,问道:“你是想知道那个库洛洛·鲁西鲁的事情吗?”
福泽川微微点头。
片刻后又歪头问道:“他,有名?”
“也算不上很有名。”侠客这样答道,但是也不是什么名气都没有就是了。
他暂时将面前的人的身份定在了刚来流星街没多久的位置上,这一般属于肥羊好宰的范畴。
“你打算付出什么样的代价呢?”
“要什么?”福泽川问道。
他那还有个亨特可以随便宰,要什么去找对方要就好了。
侠客站起来,脸上扬着笑容:“您将您的名字告诉我就好。”
福泽川用尽全力才崩住没让自己脸抽,他是傻子才会在这个时候告诉对方真名。
收取报酬只要自己的名字这点本来就很有问题了,偏偏先前他常用的游戏名也被他拿来诓过库洛洛了,现在只能临时现编。
他沉默了会,答道:“江户川。”
抱歉了乱步!先用你的名字抵一会!反正这些人也根本不会认识你!
侠客脸上的笑容更甚了几分,他说道:“我们去旁边人少点的地方说吧,您想知道什么而我又知道的话,一定言无不尽。”
福泽川跟在人身后,缓步拐去了旁边的小巷子,避开了人多眼杂的集市。
“库洛洛在流星街这一块的孩子群体里还是挺有名的。”侠客说着一些基本大家都能接触到的消息,“最近成立了一个什么组织,要加入的话还挺难的,但他那边现在参与在其中的几个人都是很‘特殊’的人,也就是念能力者。”
说到这时,他停下笑了笑:“您现在能以这样的姿态出现在我面前,也是在变相说明着您也是念能力者,这点应该不需要我多做解释。”
福泽·完全不清楚念能力者是怎么回事只是当异能·川:“继续。”
“他的念能力据推测应该是特质系,不过他近身战很强……”侠客顿了一下,说道,“有些冒昧,但我这里想问一问,您找他是干什么呢?”
“重要?”福泽川问道。
“这样我才好告诉您您想要的信息啊。”侠客有些无奈地说道,“不然这样漫无目的地讲下去也没完没了。”
“慢慢讲。”福泽川却说道。
侠客深吸了一口气,说道:“我懂了,但是这需要一点时间。”
“有空。”
我没空!侠客心里喊着。
这可真是个亏本买卖。
给人挑不重要的部分从库洛洛在流星街崭露头角到现在的小有名气都讲了一遍之后,侠客才又问道:“您对这些很感兴趣吗?”
听人黑历史听地津津有味的福泽川点了点头,先前那个老人可不会说这么多还不收费用。
不过侠客这样一问,他忽然记起来自己正事还没做。
“他,有趣。”福泽川说着,嘴角微微扬起。
侠客神情严肃起来:“您也是来找结婚对象的吗?”
福泽川:?
似乎是看出了福泽川的疑惑,侠客解释道:“先前有个很有名的杀手家族,在流星街找了个女人结婚了。”
这是有点什么问题?流星街的人多多少少有点精神疾病,在流星街找人结婚是认真的吗?
福泽川一肚子想吐槽的,但碍于人设说不出来。
他有点后悔让系统扔骰子了。
他该顺从本心当个傲娇。
至少能顺便兼职吐槽役。
“您应该听说过,是叫‘揍敌客’。”
完全没听说过。
福泽川点了点头。
“不过您如果是在这里挑结婚人选的话,我就不太建议您找他了。”侠客说着,笑起来,“最好还是不要在流星街找。”
这点我和你的看法一样。福泽川心想。
不过他这npc职能是找他搞对象。
其实也没差。
还好有感天动地友情线。
“就这些?”他问道。
“如果您想知道其他的我也能帮忙调查,不过下次就需要收取一点‘代价’了。”侠客说道。
“例如身高体重喜好之类的啊……”
“不用。”福泽川阻止了对方危险的想法,简洁地说道,“能力。”
侠客闻言却有些苦恼:“特质系的念能力不是很好调查。”
本身调查念能力者就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更何况是奇葩频出的特质系,这简直是催人去死吧?
“踪迹。”福泽川又说道。
调查不出来正常,他也没真打算让人告诉自己。
“这个我需要点时间。”侠客答道。
“时间。”
“明天下午六点,你再来这里吧。”侠客答道。
福泽川点头,转身就走。
情报贩子,看来先前这人在亨特那里也是为了调查什么吧?
希望人跟库洛洛没关系。
“希望跟库洛洛没关系”的侠客转头就将这件事告诉给了又在招募自己的库洛洛。
“……长相还挺不错的,总之看上去不像是流星街的人。”侠客总结道,“除了占卜和调查你这点以外没有任何跟你说的那个‘福泽川’相近的。”
库洛洛手里拿着那副塔罗牌,闻言笑了笑:“但是你有结论了不是吗?”
侠客碧绿的眼瞳闪了闪光:“是的,他们是一个人。”
先前库洛洛就有和他推测过,福泽川应该是察觉到了自己在寻找他,那么已经察觉到这些的人肯定是会进行一定的伪装和遮掩的。
改变容貌是最基础的,有些东西却是属于难以改变的,和必须去做的。
例如“喜欢占卜”和“调查库洛洛”。
最关键的是,她在回答名字时回答的是“江户川”。这种名字和流星街这边的风格不同,可以说相当少见。但是和“福泽川”这个名字的风格却很相近。
也许是思维固化,也许是了解知识过少,总之这是一个很关键的点。
“你决定做什么?”侠客好奇地问道。
在他看来这两个人都有意思地很。
“我不介意告诉你。”库洛洛说道,“但是我希望在回答前能听到你对我的回答。”
侠客思索片刻,答道:“那我现在可以告诉你了,我愿意加入。”
“加入一个组织能让自己过的更好,我也不介意跟人‘合作’,而且我个人感觉和你合作还是挺高兴的。”
“明智的选择。”库洛洛对这个答案并没有感觉到惊讶。
“希望其余的人也能和你一样吧。”侠客耸了耸肩说道。
那有点难度,库洛洛心道。
人生总是要遇上几个棘手的麻烦才叫人生,不是吗?
“那你的答案呢?”
“他需要拿回他的东西,我也需要拿回我的。”库洛洛答道,“更何况这是他应该给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