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没问……题?”
什么玩意儿?还要商量?
正沉浸在美好幻想中的温暖忽觉一口老血哽在喉,差点没把她憋死。
他竟然说要跟风展扬商量!
商量他个……
错愕地瞪着对面端起杯子悠闲喝水的人,温暖深吸一口气缓了缓几乎要崩坏的情绪。
这人,别是故意的吧?!
不就商量吗?行,她等着,温暖咬了咬后槽牙,自主浇灭眼底腾地烧起来的小火苗,许久终于憋出一个笑来,“那你们决定好了要快点告诉我哦。”
似乎是被那副明明就不甘心却又无可奈何得样子取悦,那些压在路时川心间数日由他自己生硬营造出来的不快突然就疏解了。
见他整个眉目舒展下来,温暖觉得这个曲线救国还是颇有成效的,便暂时就不跟他计较了。
想了想,她往前倾了倾身体,盯着对面的人端详了片刻问:“哎,你这几天究竟在生什么气呀?果真因为温子杰那臭小子?啧,小孩子闹着玩儿,你也当真,还迁怒我?路时川你就是故意的吧,仗着我喜欢你就想方设法地欺负我?”
温暖扁了扁嘴,又嗔怪地看着路时川能屈能伸道,“不过我不能跟你计较,谁让我做错事在先呢,既然你愿意跟我耗着,那我就跟你耗一辈子了!”
他还欺负她了?
那一副一本正经的敢怒不敢言,还得捡好听的话说给他听的憋屈样儿,直看得路时川一阵哑然,忖了忖他拧眉道:“你打算跟我耗一辈子,我就得陪着你耗一辈子?难不成这世上就只有你一个女的?我就不能喜欢别人?”
这席话的杀伤力无疑太强大,温暖血槽顿时被放空,眼神空洞,怔了好久也回不过神。
她一直以为只要自己真心相待,路时川总有一天能回心转意原谅她,却从来没考虑过他还可以去喜欢别人这个可能。
这世上比她好的姑娘千千万万,万一路时川哪天真的遇见一个怎么办?
想想那个可能,温暖就觉得周身空气凝结,连呼吸都是疼的。
这天她聊不下去了,好想找个地方哭一哭怎么办?
但在这里显然不行。
看着温暖眼底的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熄灭,路时川搁在腿上的手不由得收紧。
明知道那么说会惹她难过,偏偏控制不住脱口而出了呢?
可忍不住想安慰她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路时川几次试着挪动嘴唇却最终未能成功吐出哪怕一个字来。
只能干坐着,无动于衷地看着温暖突然站起身,低垂着眼眸用一种听起来很丧的声音对他说,“很晚了,不打扰了,我刚说的,你好好考虑一下,走了。”
说完便真的转身走了,也没有再看他一眼,似乎深受打击,整个人失魂落魄,瘦弱的肩膀垮着,微微勾着背,双手无力地垂在身侧。
许久许久,路时川就这么看着书房门口方向呆呆地坐着。
温暖离去的那个场景一遍遍在脑中回放,甚至无法叫它停下来。
他明明就想叫住她的,可喉咙偏就像被扼住了般……
急促的敲门声想起,路时川才猛地回神,视线缓缓聚焦,他抬起头,见路诗晗站在书房门口,一脸疑惑地看着他。
“想什么想得灵魂出窍?敲了半天门都没反应!温姐姐他们要走了,奶奶让你下去送一送,外头又冷又黑的。”
路诗晗话音才落便见自家大哥脸色突地一变,抓起茶桌上的钥匙便冲了出去,速度快的迎面刮来一阵凉风。
路诗晗打了个寒颤,抱着胳膊缩缩脖子往外走去。
路时川一口气冲下楼,客厅里已不见了温暖姐弟的踪影,只有陈校长一个人孤零零地在沙发上坐着。
见他下来不满地“啧”了一声,严肃地问:“你是不是欺负人家小姑娘了?我瞧着眼睛红红的,像是要哭呢,憋得肩膀都在颤抖。”
真哭了?
路时川浓眉一皱,也没回答,一言难尽地看了眼陈校长,拿了外套便开门出去了。
头一遭被孙子无视了问题的陈校长却欣慰地笑起来。
在路时川还没回来的时候,温暖已经跟他二老坦白了。
早先路时川说遇到了一个很喜欢的小姑娘,改天要带回来给她看看,可陈校长左等右等,两个多月过去了,也没见他把人带跟前来。
陈校长还以为路时川是在糊弄她,没想到还真有其事。
只是……哎!
陈校长是个很开明的老人,年轻人的事她惯来不爱瞎掺和。
但这事儿吧,她还真愿意做这个和事儿佬(月老),谁年轻的时候还没做过几件糊涂事儿?
再说了这也不是什么不可饶恕的原则性错误,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何况她瞅着人小姑娘挺好的,干净、精神、有灵气,不像外头的年轻人,不是顶着黑眼圈耸拉着萎靡不振,就是把脸涂得跟调色盘似的,看着难受。
更重要的,她觉得温暖对自家孙子这次真的是真心的。
就是不明白,路时川那小子平时挺随和大度一人,怎么在这件事上偏偏这么轴呢?
*
路时川开着车才出小区,便看见温暖和温子杰拦了的士,一前一后上了车,不一会儿便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隆冬时节,万物凋零,就连远处入眼的灯火也变得萧索起来。
路时川熄了火将车子停在路边,降下半扇窗,冰凉新鲜的空气迅速涌进来,心底的烦躁也没能带走半分。
温暖最后那个落寞的背影再次窜入脑海,他只觉得心底某处似乎是抽疼了一下。
片刻过后,他叹了口气重新发动车子。
到了小区,又在楼下坐了会儿才开门下车。
这一栋洋房两边的房型完全对称,路时川端着一杯白开水站在卧室外的阳台上。
出了会儿神,他偏头往左侧看去,隔着外面的过道和两个客厅的那间卧室灯隐隐亮着。
摸出手机,打开通讯录黑名单,路时川把再次见到温暖后才拉黑的号码又放了出来。
拇指悬在呼叫键上许久始终没按下去,正准备收起却又不小心播了过去。
没料到那边接的如此快,不过才响了一声,以至于他根本反应不过来,想要挂断瓮声瓮气的女声便已经传了出来。
“路时川?”
听出她声音里难以忽视的惊讶和急切,路时川微微一怔,稍作犹豫他低声说:“到阳台上来。”
很快那边的窗帘被拉开,一室灯光迫不及待地涌上阳台。
虽然不够明亮,但也足以使他看清楚小跑着出来的温暖在看到自己那一瞬间脸上露出的惊喜。
时间一秒一秒地过去,阳台上的男女就这么隔着十来米的距离无声对视着。
直到温暖突然低头打了个喷嚏,虽然她及时捂住了嘴巴,但她另一只手中却握着电话。
目光落在她略显单薄的卫衣上,路时川眉心一拧,以命令的语气道:“去穿衣服。”
温暖却眼都不眨地盯着他摇头,明明冻得直哆嗦,口中却道:“我,不冷的。”
闻言路时川默了一瞬,似有若无地叹了口气,“我既然来了就不会消失,所以进去穿衣服,听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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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繁星暗恋陆海洋数年,然陆海洋心中始终有个白月光。
一朝白月光学艺归来,季繁星明里帮着陆海洋追求心上人,背地里确阳奉阴违,暗箱操作,偷偷把人划拉给了自己亲娘舅,一个小提琴家,一个作家,才子佳人,十二分登对。
亲娘舅求婚当晚,季繁星的阴谋终于曝光。
那个时候陆海洋才明白为什么季繁星会如此钟爱拍摄星辰大海。
当着季繁星的面,他一把火烧光了所有她送他的由她亲手拍摄的星辰大海照片。
季繁星离开北城的那天,风清云朗,一如她那会儿的心情,多年的倾心,一朝割舍反而轻松了。
陆海洋不习惯了,身边依旧许多人每天“海洋哥”、“海洋哥”的叫他,却唯独少了那声他最喜欢听的,总觉得心底空了一角,漏风,整日整夜凉嗖嗖的。
两人再次相逢是在国外的机场,陆海洋才下车,抬眼便看见季繁星正踮着脚跟一男的在机场入口处“吻别”。
自此,陆海洋觉得自己哪儿哪儿都不好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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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受打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