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套路·同寝
他们这边才说完,那边一阵暖香拂来。
转头却是姜棠被两个丫鬟扶着出来了。
陈宴清不动声色的藏拢信函,“你先下去吧,日后无召别来这屋。”
“……”
陈风有些诧异,但又觉得合理。
毕竟有了夫人,他们再活动在后院就不太合适了,陈风便退了出去。
姜棠身上只着红色睡衣,发黑肤又白,配上浴后粉粉的脸颊,给人一种又纯又欲的感觉,陈宴清多看了两眼。
“洗好了?”
姜棠盯着菜,“嗯好了。”
陈宴清看她坐下,脑袋再没动过。
……呵,他竟比不过一桌菜?
陈宴清本有些不悦,不过一阵风过他忽然想到什么,也就没计较。
“你先吃,我沐浴。”
姜棠闻言迫不及待拿起筷子,吃了两口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他这话的意思是客气还是认真?她好纠结啊!
“紫苏,我能先吃吗?”
其实紫苏见陈宴清的不多,也是姜棠嫁过来她才来伺候的,不过大人走时速度极快,瞧着是有不悦。
紫苏希望他们好,所以试探道:“要不夫人稍等等?”
姜棠好想吃,但她往耳室看了看,又忍住了。
“行吧!”
在肚子和他之间,勉强选择他好了。
紫苏为此松了一口气。
陈宴清这人吧!
看似英隽有礼,实则占有欲极强。
他喜欢姜棠眼里都是他的感觉,本来姜棠没注意他陈宴清有些不高兴,但转念一想她现在吃了待会省的等她。
毕竟今个儿时间也不早了,他确实更乐意跟她做些别的。
那句让她先吃真不是客气,可惜现在两人想法南辕北辙。
陈宴清把外衣脱了,和她的嫁衣放在一起,他将里衣带子扯落,姿态从容的躺入浴汤,身体的疲惫得以舒缓,渐渐被一种兴奋所取代。
他闻着姜棠残余的浅香,勾起一抹期待的笑容。
陈宴清刻意多洗了会,给姜棠足够的时间进食,等他带着某些心思出来时,却意外发现……他的小妻人趴在桌上昏昏欲睡,而饭菜几乎未动。
陈宴清诧异闪过,没有言语,走过去摸摸她的脸颊。
力道不疼却足够姜棠察觉到,甚至醒来。
姜棠茫然的揉揉眼睛,坐起来,转头就瞧见男人俯望着她,眼睛像极了幽深的黑洞。
“怎么不吃?”
姜棠被他看的很别扭,却没有躲避。
成亲了,她总要习惯陈宴清的注视。
“等你一起。”
这话倒说的,显的他愈发卑劣。
良久他才不疾不缓道:“不必等我,你吃。”
陈宴清坐下去,极力克制又忍耐那些旖·旎心思,毕竟人是他的,不急这一时半刻。
这样想着,陈宴清执箸,难得给姜棠夹了糕点。
姜棠想说她自己来,却被他不容拒绝的喂过去。
他神色温和,极尽温柔,说的却是——
“食不言寝不语。”
姜棠被塞了满口甜腻,果真乖顺的不说话了。
两人一喂一吃倒也和谐,自然……进食速度也比平时快。
等吃了约莫四五块糕点时,他才收了手,“夜食不易过多,会积食腹痛发胖。”
姜棠向来爱美,又生的花容月貌,自然不想一胖毁所有,只能恋恋不舍的住了口,几乎是她这边一松动,陈宴清就递过一杯酒,放到她手里。
“合卺酒。”
姜棠看了看他。
陈宴清朝她一笑。
姜棠瞧着他近在咫尺的脸,怪好看的。
她鬼使神差被环了手,咽了酒,喝完才反应过来……哇,好辣。
她忍不住吐了吐舌头。
陈宴清取了她的酒杯搁下,看着她可爱的模样心情甚悦,等她缓过劲来便又张口,带着诱哄,“夫人!圆个房?”
听言,姜棠呼吸一窒。
酒后的嘴唇带着水润,眼睛也是水盈盈的好看。
她知道成亲是要圆房的,那些册子她以前看过,无非就是脱了衣服亲近几下,并没有什么不可接受的。
而且她、她挺喜欢被陈宴清亲的,也是她要嫁给他不是吗?
这样想着也没什么不对。
姜棠微微思量过,便把手伸给他。
“好啊!”
声音清脆,眼中纯然,答应了他的请求,还特别乖的笑。
陈宴清轻佻眉梢,只一瞬神情依旧沉隽,然后站起来揽过她的腰,在男人硕长的身躯映衬下,怀里的姑娘愈发娇小,可能至今也没意识到自己被套路了什么。
粉竹真的不想开口,可眼瞅两人要迈入卧室,她手里的药有千斤重……
想想小沈氏的的担忧,少爷的千叮咛万嘱咐,以及姑娘平时对她的宠爱。
粉竹只能一咬牙——
“大人,姑娘的药好了。”
一口气说完,陈宴清脚步已停。
粉竹闭眼道:“姑娘这两夜可能还会发热,劳、劳烦您怜惜则个。”
紧接着,陈宴清虽未转过视线,然背影却隐有阴沉之气。
那沉默的氛围,让粉竹觉得……
今晚她和大人,需得死一个。
*
陈宴清期待酝酿了大半天,**被一盆冷水浇灭,脸色不可谓不五彩纷呈。
而粉竹自话音落后,也放下东西仓皇逃出,徒留姜棠一人在屋面对陈宴清。
姜棠觉得陈宴清很怪。
可要说哪里怪,她又怎么也无法形容。
就比如他让姜棠喝药,姜棠不想喝,想说“我已经好了”,但这些话才到嘴边,就在陈宴清安静的注视之下,忽然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并且他把药端过来,她连撒娇都不敢。
姜姑娘气势一弱,视线也不自然挪到别处,诚实的小手接过药碗,贝齿噙着碗沿,小口小口的啜。
不仅咽了全部的药,甚至苦都没叫。
……就,挺灰头土脸的。
陈宴清却摸摸她的头,跟撸猫似的。
“还挺乖。”
简单的三个字,温和到底,却不带一丝笑容。
姜棠皱巴着小脸,瘪了嘴,把自己丢到喜床上。
红被、墨发、身段窈窕的姑娘和肌肤瓷白的雪肤,仰面躺着便是盛景。
姜棠叹了口气,觉得自己可太难了。
这个夫君给她一种很不好惹的感觉呢!
陈宴清却不为所动。
一旦确定贪念无法满足,男人的自控力就回来了。
陈宴清默默的坐在床边,挽了袖子露出小臂,看似文雅的男人,肌肉却蓄满了力道。
他把药膏在掌心搓开,睨了姜棠薄裙一眼,“蹄膀伸出来,搓个药。”
姜棠偏头,对他看了又看,“我没蹄膀啊!”
男人低头面不改色,“伤足。”
“哦。”
姜棠提起裙摆,露出如瓷般细腻白皙的肌肤,把足连同小腿一并压在他身上。
等陈宴清照着脚腕揉搓了几下,姜棠忽然反应过来。
她转过头,瞪圆了眼睛说:“你骂我?”
陈宴清沉着着眉眼,并未言语。
这副模样气的姜棠胸闷,那个姑娘的脚愿意被称蹄膀的,他有见过这么好看的“蹄膀”吗?姜棠腿上使力就要挣脱,却被早已察觉的陈宴清圈住。
姜棠气恼,“我不要你抹了。”
“别捣乱。”陈宴清拍拍她屁股,“二次扭伤,疼的可不是我。”
陈宴清没用多少力,握着不疼却不足以让她逃脱,认清事实的姜棠果真不动了,但也十分脾气,看左看右就是不看他。
她等着陈宴清低头,可直到药膏搓完陈宴清都没说话,丝毫没哄哄她的意思。
姜棠气坏了,捶他一把。
“你怎么这样啊!”
还要不要圆房了?
陈宴清垂眸,把她的手拎开,整个人裹到被子里,“这样是为你好,病好之前你老实些。”
姜棠又没开窍,自是体会不到他的深意。
听此只觉得自己被教训了,气鼓鼓的瞪着一双眼,带着被子一滚,便把自己带到床里,裹着被子面朝墙壁,摆明了不愿再搭理他。
陈宴清不为所动,转身去净了手。
哪怕不回头也察觉到姜棠目光好几次落在他身上,等他转头又先他一步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若是以前他还乐意哄哄她,现在却没那个心思。
哄好她,凭她作妖的本事,吃苦的是他。
被子都被姜棠卷走了,这些琐物陈宴清是不知备份在哪,新婚之夜他也丢不起这个人去问,索性直接躺上床……
时间一刻两刻的过去,约莫着不足一盏茶的功夫,姜棠就动了。
她悄悄转身看着陈宴清,清冷的五官褪去锋芒,烛光下愈发显的精致沉隽,暖帐间散发的松香味,无一不是她眷恋的味道。
她瞧了那么一会才没好气把被子抽出来,想甩给他。
又在即将碰到男人脸时放轻了动作。
终究对他心软!
“就会骂我!”姜棠哼哼不满。
最终又给自己找了憋足的借口,“我就是看在你给我搓药的份上,才不是心疼你……”绝不。
她说这么多,陈宴清呼吸平顺,俨然已经入睡。
姜棠躺下去,两人各执一边,外面的冷风吹卷着落叶,有些轻打着窗扉,直到下一个更声敲响,睡着的女子才终于循着热源靠过来。
早已准备好怀抱的陈宴清顺手揽过她,自然而然把手放在她腰上。
姜棠嗅到熟悉的味道,迷迷糊糊叫:“陈宴清。”
带着困倦的轻软声音,唤出来就跟小奶猫儿似的。
陈宴清没理她。
得不到回应的姜棠,自然而然往他怀里蹭。
陈宴清皱着眉,闭眼假寐。
梦里的姜棠走失了,转个身的功夫陈宴清就不见了。
边上擦肩接踵的陌生人,她一个都不认识,姜棠一个人站在人群中,就像被人抛弃的小白菜。
忽然天上刮了风,她冷的缩起来。
梦外,陈宴清看着被姜棠一脚蹬开的被子,再看看怀里蜷缩成一团的姜棠,抚额。
随即面无表情的想伸手拉被子,察觉到他的动作姜棠忽然就抓住他,特别用力。
“陈宴清陈宴清……”
她意识不清,对他执念过深,似乎他不应就能这么一直叫下去。
眼瞅着小白菜声音越来越低,似乎随时要哭出来,娇气的着实犯规。
陈宴清只能一手制她一手拉被,嘴里勉强“嗯”了一声。
姜棠终于安静了,脑袋往他怀里蹭蹭。
陈宴清:我有什么错,我只是想圆个房。
糖糖:我有什么错,我只是烧没好,而且我是怎么烧的……
陈宴清:好想穿过去,我抽我自己。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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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第十九章 套路·同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