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把师弟当反派[重生] 第17章 作诗

在幻境法进入秦玉脑海的刹那，她感觉身体被万箭齐发的感觉，她挺起身体，发出一声闷哼。

断断续续的画面从她眼前飞驰而过，众多模糊的细节还未探清，等秦玉眼前的画面渐渐开始清晰后，她开始进入了第一个梦境。

梦里有个人说他叫洛灵霄，是仙渺峰后厨的弟子，日后要像门派中的师姐秦玉一样卓越。

洛灵霄刚入仙渺峰那会已是五百多年前的事，也是他和柳锦衣的第一次相遇。

柳锦衣跨坐在仙渺峰后山的玉石上，每当这个时候就能看见一个穿着门外衣服的弟子在苦心练剑。

洛灵霄练剑的手被冻得通红，时不时会站不稳打哆嗦，眼睛也红红的，一看就是被人训过的模样，边用衣袖擦眼泪，边练习门派的剑招。

柳锦衣观察他很久了。

洛灵霄却因练剑入神没注意到她，刚将剑放下，就蹲在地上喘气，又重新站起来拿出衣袖的符咒念咒语，然而，手中的符咒依然平静，没什么作用。

他还以为是自己灵力不足，又换了一个手拿重新念出咒语，双指拼拢，闭上双眼期待发生奇迹。

“喂，你拿符咒的手法都不对，是想让别人看你的笑话吗？”柳锦衣摆弄着自己的衣服，晃悠着双腿看着不远处练剑的洛灵霄。

洛灵霄停下动作，小心翼翼地观察四周，最后目光落在了柳锦衣身上，“你……你是在跟我说话？”

“不然呢？整个后山除了你，还有谁？”柳锦衣语气轻佻，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洛灵霄害怕问道：“你是何人？”还未等柳锦衣回答，他抱起剑直直往前跑。

就当他以为自己远离了那个女人的时候，洛灵霄被身后的笑声差点吓到灵魂出窍。

“你跑什么啊？我又不会吃了你。”柳锦衣从树后走出来，看着洛灵霄仓皇逃窜的样子，忍不住笑出声。

洛灵霄抱着剑倒退了几步，差点一个步伐没站稳滑落河中，他声音颤抖答道：“谁……谁知道你说的是不是真的，万一，万一你改变想法吞了我呢？”

柳锦衣被他逗笑，“你放心，我对你这种毫无修为的小弟子不感兴趣，而且，我又不是什么妖魔鬼怪，怎么会吞了你呢？”

洛灵霄嘀咕道：“秦玉师姐说了，但凡能在后山出没，且爱捉弄人的都不是什么正经人士，也可能是坏人。”

柳锦衣笑道：“她是这样教你们这种后辈的？那她有没有告诉你，她在外头经常幻化成男子去调戏女子一事？”

洛灵霄捂住耳朵，摇头道：“才没有，秦玉师姐才不会这么做。”

“那她是不是还说了，有些人特别喜欢戏弄比她弱的人。”柳锦衣故作思考道：“嗯，这样看来，我应该属于这类人。”

洛灵霄听到这句话，顿时吓得脸色苍白，他急忙往后退了几步，警惕地看着柳锦衣，“你，你别过来！”

“逗你的。”柳锦衣抱着手臂，看着他被吓到的模样，心情愉悦，“你们仙渺峰不是以礼待人出名吗？你这般害怕我，简直是有损君子所为，要是被你们那个整天尊卑挂在嘴上的师兄知道，又该罚你了。”

“我不是君子，我只是个厨子。”洛灵霄小声反驳道。

柳锦衣被他逗笑，“厨子？你一个厨子不好好在后厨待着，跑到这里来干什么？”

洛灵霄抿唇，小声说道：“因为，我想成为像师姐那样优秀的人，所以，才来这里练剑。”

“秦玉？就是那个整天身穿青衣，潇洒成性的那个剑修？”柳锦衣问道。

洛灵霄点头，眼里透露着崇拜的神情，“嗯，就是她，她是仙渺峰年轻一辈中最出色的弟子，也是仙渺峰的门面。”

“可她剑法再怎么了得，要是人品不好，做事违背道义，也一样是个烂人。”柳锦衣背着手，微抬下巴说道：“在仙渺峰待了这么久，怎么还这么天真？”

洛灵霄沉默片刻，缓缓开口道：“我不管别人怎么说她，我只知道，秦玉师姐对我很好，从来没有嫌弃过我，还教我练剑，教我识字，教我做人。”

“听你这么说，她对你确实很好，不像那个谢沉，整天摆着张臭脸，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好像谁都欠他钱似的。”柳锦衣不屑道。

洛灵霄立即反驳，说道：“不许你这么说师兄，上回我练剑手受伤了，是他半夜挑灯给我上的药，知道我修为不足特地寻了好几本古籍给我学习，而且……”

“而且什么？”柳锦衣好奇问道。

洛灵霄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脑袋，低声道：“而且秦玉师姐和谢沉师兄会夸我做的清蒸鱼好吃，特别是秦玉师姐她上次还给我的鱼做了首诗来着。”

“什么诗？说来听听。”柳锦衣好奇问道。

“这……”洛灵霄犹豫片刻，还是念了出来：“白龙出山绕鱼池，玉鳞红尾齐。清蒸游如鲤，未闻鱼骨稀，是也？非也？难觅知音也。”

柳锦衣一脸黑线，吐槽道：“……夸鱼像白龙也就算了，还把游得快的鱼，比喻成像鲤鱼，后一句明明是在夸鱼好吃，硬生生改成了知音，这秦玉还真有才。”

洛灵霄念完后，小脸通红，道：“秦玉师姐作的诗很好听啊，难不成你还能作出比秦玉师姐这首更好听的诗吗？”

柳锦衣双手环胸，挑眉道：“我作的诗，可比她好多了，你且听好。”

洛灵霄一脸期待。

“水清石出鱼可数，林深无人鸟相呼，道旁桃花开得艳，不采白不采也，采了不白采也，啧啧，做人还不如做鱼呢。”柳锦衣笑得欠揍。

似这样还不够，她当即又作下一首：“昨日闯荡白龙涧，银鳞红尾跃龙门。清蒸水煮难寻味，此鱼做法定非凡。”

洛灵霄抱着剑，紧张附和道：“好极了，真是好极了，不过白龙涧是何地方？为何书中没有记载？”

柳锦衣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逗他玩，同他解释这么多，但她还是耐心开口说道：“白龙涧是厉鬼修行的地方，若是修为低一点的便可在那吸入灵气增加修为，他们和民间的恶鬼不同，在白龙涧的以鱼、草为食，在民间的以人的魂魄，香火为食，一个分好，一个分坏。”

“那你是白龙涧的厉鬼还是民间的恶鬼？”洛灵霄紧张看着她，好似眼前人一张口，他就要落入虎口的架势。

柳锦衣双手叉腰，气呼呼说道：“白龙涧是厉鬼修行的地方，你见过哪个厉鬼能像我这样漂亮，况且，我生前可是名门正派的弟子，才不会像那些恶鬼一般祸害人间。”

洛灵霄听到这个回答，松了口气，突然想起什么，又问道：“那……那你叫什么名字？”

柳锦衣夺走他的剑，随便比划了几下，回答道：“白龙涧的柳锦衣。”

洛灵霄看到她比自己还熟练的耍着剑，便问道：“你……你耍剑怎么耍得这么好？”

柳锦衣将剑还给他，揉了揉胳膊，笑道：“熟能生巧罢了，白龙涧的妖魔鬼怪都比较顽劣，平时没事就在那打架，不练好功夫迟早会被他们打趴下。”

“所以，他们很凶？”洛灵霄问道。

柳锦衣点头，道：“大概是吧。”

“幸好你的剑术了得，不像我是个外门弟子，天生灵根不足。”洛灵霄替她感到庆幸，至少强者是不会被受欺负的。

柳锦衣乐出了声，道：“我还是头次在别人脸上看见担心的神情。”

洛灵霄低声道：“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对了，你明日还会来这吗？”

柳锦衣，故作不解：“怎么，你明日还想见我？”

洛灵霄被她调侃红了脸，摇头，声音越发小了，“不……不是。”

柳锦衣假装很失望，说道：“那真是可惜了，原本还想着明天给你带些好吃的果子尝尝，既然你不想见我，那就算了。”

“想的，我想你明日还来。”洛灵霄顿了顿，“要是你不嫌弃的话，我想让你尝尝我做的清蒸鱼。”

柳锦衣笑道：“明日看我心情如何吧。”

洛灵霄抬头望向她，认真地说道：“嗯，你明天如果来，我一定会把最好吃的鱼肉留给你。”

柳锦衣闻言，抬手摸了摸他的头，“看在你这么诚心的份上，明日我会来的。”

洛灵霄听到她的回答，顿时开心极了，他笑着看向柳锦衣，说道：“明日我在这里等你。”

柳锦衣颔首，转身离开，离开前还不忘调侃他，“对了，你今日这身衣裳未免也太寒酸了，明日记得换身新衣服。”

洛灵霄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确实，这套衣服已经洗得发白了，看起来有些破旧，与柳锦衣身上的衣裳相比，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晚上，柳锦衣拿着酒坐在屋顶上，丝毫不管其他人的目光，笑道：“原来凡人的果酒也能让人飘飘欲仙，如果白龙涧也有这些果子该多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