淬玉 第6章 刺梨劫（中）

黑市瓦檐滴着雨，苏玉数完第三十二枚铜钱时，刺梨摊主突然掀了箩筐。

"玄鹰司查案！"

人群炸开，谢珩揽住苏玉腰身跃上房梁。追兵袖箭擦过她鬓角，钉在青砖上的箭羽泛着孔雀蓝——是牵机散的独有标志。

"闭气！"苏玉将刺梨汁拍在谢珩鼻下，果酸中和了空气中的曼陀罗香。她瞥见巷尾老妪袖口的红莲纹，正是三日前祭坛里见过的图腾。

"跟着那婆婆。"她扯动谢珩衣带，"慕容氏的暗桩。"

两人尾随至义庄，棺椁里竟堆满硝石。老妪颤抖着掀开寿衣，露出后背溃烂的曼陀罗刺青："每月初七...他们用磁石催动蛊虫..."

谢珩突然按住腰间刀柄。苏玉顺着他目光看去，供桌上的无字牌位裂开，露出半卷《天工开物图》。羊皮卷上赫然画着电解池装置，标注"以圣女血为引"。

"三百年前国师留下的。"老妪咳出血沫，"他说会有人带着红莲量子...咳咳..."

屋顶传来瓦片碎裂声。苏玉迅速将硝石粉撒向长明灯，爆燃的火光中，十二名玄鹰卫破窗而入。为首者举起磁石罗盘，谢珩颈间青纹顿时暴起。

"带图先走！"谢珩挥刀劈开侧门。

苏玉却撕下裙摆浸透刺梨汁，甩向燃烧的硝石堆。维生素C遇热分解的二氧化碳暂时压制了火势，她趁机将电解装置连上磁铁矿。

"抓住他们！"监察使的弩箭穿透老妪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