淬玉 第3章 牵机误

谢珩的皮肤烫得惊人，青纹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爬满脖颈。苏玉扯开他衣襟，在锁骨交汇处看到一朵黑色曼陀罗刺青——玄鹰司死士的标记。

"别碰......"谢珩攥住她手腕的力道却越来越弱，"会传染......"

苏玉反手扣住他脉门。穿越前在实验室接触过铊中毒患者，这种脉搏间隔性震颤与古籍记载的牵机散症状完全吻合。她突然掀开谢珩的护腕，果然在尺泽穴附近发现三枚针孔，呈品字形排列。

"每月初七，玄鹰司会给你们注射缓释性解药。"她快速解开腰间荷包，"但真正的毒源在脊柱第三节，对不对？"

谢珩瞳孔骤缩。这个秘密连监察使都不知道，眼前女子却像在说寻常病症。他感觉后颈一凉，苏玉竟用发簪挑开了他的束发。

"别动！"她将研磨好的珍珠粉混着硝石粉敷在他大椎穴，"曼陀罗镇痛会导致神经麻痹，再乱动就等着全身瘫痪吧。"

门外忽然传来金戈碰撞声。十二名玄鹰卫正在盘查隔壁布庄，为首的监察使手持罗盘，盘中磁针正直指胭脂铺方向。

"他们在追踪牵机散的气味。"谢珩挣扎着要起身，"你快走......"

苏玉却将最后一勺朱砂倒入酒坛。当淡蓝色火焰腾空而起时，她扯落谢珩的玄色外袍扔进火中，特殊织料遇明火瞬间爆出刺目白光——这是掺了镁粉的防火布，燃烧时产生的强光能暂时致盲追兵。

"抱紧我。"她突然环住谢珩的腰，在他怔愣的瞬间掀开地砖。改良版禁步的铜片叮叮当当落入地下暗河，载着两人顺流而下。

谢珩在颠簸中看见苏玉锁骨处的红莲完全绽开，花瓣纹路竟与诏狱密卷中记载的前朝圣纹一模一样。冰凉河水漫过胸口时，他本能地将她护在怀中，却听见女子带笑的耳语：

"大人可知氢氧化钠遇水会发热？"

话音未落，绑在他们腰间的油纸包突然发烫。苏玉早将生石灰与铁粉裹在油布中，此刻遇水发生剧烈反应，蒸汽推着木筏如离弦之箭冲出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