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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来到一间出租屋，大家陆陆续续地跳下了车。由于沈叶在秦风鼓起来后没再碰他，秦风总算恢复如初。
他下了车松了口气，见沈叶回身看他时，对沈叶做了抹脖子的手势。
沈叶挑挑眉，一股子小样你给我等着的意思。
徐来敲了敲目标房门，不一会儿，一个微微驼背的男人打开了门。
沈叶打量他几眼，见他长相平常，身材矮小，和他们想象中的人不太一样，他便问：“宋娜住这里吗？”
那人看了看找过来的人，没好气地说：“死了。”
“那你是？”沈叶追问。
男人怼他，“我跟她没关系，她要欠你们钱，就去地下找她吧。”
沈叶了然，他拿出警员证在男人面前出示了一下，“我们是苍城刑侦大队的。”
男人没等他说完，给他让了个道：“进来吧。”
他对警察的态度好了许多。
沈叶领着众人走入出租屋，他四下里看了看，这里被收拾的干干净净，里面放着许多双人用品，可见有两人在这里住过。他回身问驼背的人，“你和宋娜什么关系？”
“我是她朋友。”男人回的坦然。
“叫什么名字？”周勤问他。
“你们可以叫我刘五。”男人站在那里回答问题，虽然有点驼背，但是站姿还算规矩。
沈叶再问他，“你和宋娜做朋友多久了？”
“很久了，记不清了。”
众人看他的样子，可没有出众的地方。不是他们歧视刘五，就宋娜的长相和交际能力，凭什么愿意跟着他？而且一跟就是四年。难道还真是感人的爱情？
秦风见大家都在考虑两人的样貌悬殊，他问了刘五一个问题，“刘娜平常的异性朋友多吗？”
刘五瞪了秦风一眼，“不多。”
秦风挑挑眉看他，“你最好说实话，否则，我们可以把你当嫌疑犯带走的。”
“我不可能杀他。”刘五知道警察来这里的目的，所以他主动交代，“那天我有不在场证明。”
秦风点点头，“说来听听。”
刘五给了他们一张名片，上面写着：明珠KTV刘经理。他解释，“我昨天在这家KTV里清运垃圾，从凌晨两点到那里，一直干到凌晨五点，KTV里好几个人都可以给我证明。”
沈叶收下名片递给了汪丁丁，示意他去核实一下。
汪丁丁离开后，沈叶开始在出租屋里转悠。他推开了两间卧室的门，看到其中一个屋子里杂乱的摆放着直播的东西，里面还有放了杂物的挂衣架和化妆台，还有一张床单凌乱的单人床。看来，这是宋娜用来直播的屋子了。
走进直播间，沈叶看到了放着音频器械的桌子上有一个封皮干净的记录本，他展开本子后，看到了上面密密麻麻的电话号码。
他问跟过来的刘五，“这是怎么回事？”
“她加人家大哥的微信，聊得多了就给人家要钱或借钱，因此欠了一屁股债。从她死前，那些债主就一直来找她追债。”刘五咬咬牙，“她把她爸妈留给她的积蓄都败光了，买了直播间这些没用的东西。”
秦风奇怪，“你刚才不还说她异性朋友不多吗？”
“那哪是异性朋友？那是债主子。”
“有多少人找过她要账？”
“数不清了。”刘五冷哼，“那些人也是傻，聊几句就借钱给她了，真是鬼迷心窍。”
秦风问：“我可听说，你是刘娜的男朋友，不是什么朋友。”
刘五咬咬牙，“那是她对外这样说。”他指了指这房子，“她租住在我这里很久了，她想甩了谁的时候，就说她有男朋友了。或者，有男人喜欢刺激，觉得找个有男朋友的女人特有面子，能给我戴绿帽子就能让他们爽，有助于宋娜骗钱。”
“你是说，你和宋娜一点关系也没有？”沈叶问。
刘五点点头，“她瞧不上我。我也不喜欢这样的女人。”
沈叶说：“刘娜所在的工作室说，你不同意她做直播......”
不等沈叶问完，刘五又打断他说：“我跟她立了规矩，她不能在我的房子直播，我怕他招来什么不三不四的人。没想到，男人没招到，要账的来了一堆，我都打算让她搬走了。”
沈叶又问了刘五几个问题，他收到了汪丁丁给他的微信回复：沈队，那个刘五说的是实话，他确实案发时间在KTV清运垃圾，有视频和人证。
沈叶对刘五点点头准备带队离开，他瞧见秦风从其他房间走出来，两人对视一眼。沈叶对刘五说：“我们先了解一下情况，之后有什么事需要了解的，也请你能配合一下。”
刘五将他们送到门口说：“你们放心，我知道的情况一定都说。”
出了门，沈叶看向周勤，“周队先带大家回去吧，我和秦风有其他地方要去。”
周勤领着大家伙儿刚刚离开，沈叶就看向了秦风，问他：“你发现了什么？”
秦风回：“发现刘五说了实话，他和刘娜没有亲密关系。”
“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两人分房睡。他们彼此的房间都没有对方的东西，尤其是刘五的房间，连个长头发丝都没有看到。”
沈叶想，“他会不会是收拾过了。”
秦风点点头，“有这种可能，不过，我发现了别的东西。”他拿出手机，打开了几张照片给沈叶看。
沈叶看到照片里是几个男人在一起滚床单的视频。
“你从哪儿照的？”沈叶蹙眉。
“刘五卧室的电脑里。”秦风说：“我趁你们问他话就进他卧室看了看，见他的电脑虚掩着就展开看了眼。在网页的历史浏览记录里看到了这些东西。不是近期才有的，而是很早就有的记录，不像是伪造的假象。我还看到他注册了这类的交友网站。”
沈叶挑挑眉，“你是说他喜欢男的？”
“从他看你的眼神可以判断出，八成是。”秦风不正经地说。
沈叶笑一下，突然将他拽到了身边，低声问：“他怎么看我的？”
秦风推开他，“反正不是我看你的表情。他那表情，对你充满了**。”
“有**的表情是吗？”沈叶对秦风勾勾手，“你把刚才拍的照片再给我看看。”
秦风眨眨眼，听话的打开了手机，“你发现不对劲了吗？”
沈叶盯着几张照片看了一遍，点点头，“我看看他们的姿势，学习一下。”
“靠。”秦风立刻看向四周，“你小声点好吗？”
沈叶慢慢察觉，秦风好像很介意别人发现他们的关系。好像被人发现他俩的关系会让他很丢人一样。
沈叶介意地问：“为什么要小声？我们都结婚了做这个聊这个不正常吗？”
“正常吗？我们又不是真的打算一辈子是夫妻，等事情平稳了，不早晚要离婚吗？现在讨论这个，你不觉得奇怪啊？”秦风嘟嘟嘴。
“呵，一直想着离婚是吧？”沈叶将整天打离婚算盘的人拽到面前，盯着他的眼睛说：“以后我再听见‘离婚’两个字从你嘴里说出来，我就把婚期延长一年。说一次一年，我就熬死你。”
秦风愣怔，“不是吧。当初不是你说的吗？”他立刻追上要走的人。
“老子什么时候说过？”沈叶推开蹭着自己身子走路的人。
“没说吗？”秦风回忆，沈叶好像还真没说过多久离婚这件事，他问他：“你没说过的意思是，想跟我过一辈子吗？”
沈叶瞅他一眼，“你想得美。”
秦风疑惑，“那不还是打算离婚吗？”
沈叶指了指他这张嘴，“一次了啊。加一年。”
秦风立刻打了嘴巴几下，他扒拉着沈叶打听，“那你到底几个意思？”
沈叶一时无语，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意思？总之，他听到秦风天天把‘离婚’挂嘴边，他心里就不爽。他瞪他一眼，说：“这俩字老子亲自说，你没资格开口。”
“沈叶你......你个混蛋。”秦风正准备继续骂他，却突然停了下来。他看向路边抽烟的两个人，穿着打扮倒是和沈叶的风格有些像。他不再跟着沈叶，而是跟着扔了烟嘴走向宋娜出租屋的两人。
一只大手突然将他拽了回去，那人搂着他的腰拉他到了自己面前，“你干什么呢？”
“我......”秦风指着一个方向正要解释，却被沈叶说的话噎了回去。
“如果一跟我吵架就离家出走的话，我可不找你，我不惯你臭毛病。”
秦风指了指自己，“我......”
“你什么你？走不走？”沈叶完全没给他说话的机会，生怕他吵了架真走了一样。
“我看到有可疑的人到了宋娜家里了。”秦风总算找了个沈叶喘息的空当说明了原因。
沈叶皱着眉头，看向宋娜家的出租屋方向，还真看到有俩男的站在她家门口敲门，“他俩看起来像是要账的。”沈叶判断。
秦风笑着看向他，“我还发现了更有趣的事情。”
“什么事情？”
秦风拽了拽沈叶身上的皮夹克，“我发现，那两个人跟你的穿衣风格有些像。”
沈叶怼他，“你是说，我像要账打架的？”
“不是，就是凶凶的、不好惹的那种。”秦风又补充了一句，“但你比他们好看。”
沈叶听他夸了自己一句，回问：“为什么觉得跟我风格像会有趣？”
“因为......”秦风没有直说，而是指了指那两个没敲开门准备离开的人，“沈队，有没有兴趣帮我把他们抓回去啊。”
“你想干什么？”沈叶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抓回去我再给你细说。”秦风对他眨眨眼。
沈叶半信半疑地看了他一眼，听话地朝两个要账的人走去，一只手拦停了他们，一只手举起了自己的警员证，对两人说：“我是苍城公安局刑侦大队的，请你们跟我走一趟。”
对方立刻辩驳，“警官，我们是好人啊，我们什么都没做，很乖的。”
沈叶收起证件说：“是让你们去局里协助调查一起凶杀案，不用着急解释。”
“你是说，那女人真死了？”
沈叶听对方这么说，知道他们之前应该来过了，应该是从刘五口中得知了宋娜已死的消息，他对两人说：“走吧，具体的到局里再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