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声明,我不是笨蛋,我当然不会只在他们的“脸书”上画猫猫头。
不过如果有人要问我的政/治天赋,这我倒可以理直气壮地说“是零啦!”。
毕竟我不喜欢打肿脸充胖子,我对治理确实一无所知也对统一咒术界毫无兴趣。
所以我没法迅速给他们安排一套治理咒术界纲要(这种烦心事还是丢给五条悟吧),只是写下了几个条件。
主要包括三个方面:一是保障我的生命安全,二是听命于五条悟(主要是为了还人情),三则是我浅浅的报复心。
毕竟他们居然想要钓鱼/执法,心多脏呢,还好我聪明没上当。
不过遗憾的是这个技能有时长限制,我在他们脸上写下指令、画好猫猫头后,刚津津有味地看完乐岩寺嘉伸的过去,技能就失效了。
如果可以持续使用就好了,直接把咒术界的各位召唤在一起让五条悟统一安排一下,就可以一劳永逸。
可惜没如果,人生只能靠拼搏。
五条悟你加油。
我颇为惋惜地在厅堂中央用颜料画了个五条猫猫头后便返回了东京校——下午有我超级期待的家政课,不管是茶艺还是烹饪我都不想错过!
拿回手机的我心情100%地将猫猫头拍照发给了五条悟。
*
羂索看着眼前的平野泰智,心下难免疑虑。
两天前,平野泰智作为弃子被咒术界俘获,根据束缚,他决不会泄露任何信息,所以羂索全当他死透了。
本来还打算办个哀悼会来凝聚一下团队精神呢。结果平野泰智不但回来了,还全胳膊全腿,除了精神不太稳定以外哪哪都健康。
知道的知道他是被咒术界抓着关了两天,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只是出去旅游累着了呢。
“你是说,他们内乱?所以你趁机逃出来了?”羂索面色不显,淡淡问道。
总感觉是个陷阱。
“对,他们把五条悟支出去出差,试图给一个他庇护的咒灵定罪。”平野泰智将前因后果复述了一遍,“……我醒来时,那群老家伙不知道中了什么邪,那咒灵在正厅地上画画他们都不管,甚至我跟着那咒灵一同离开,他们也没阻拦。”
“五条悟庇护的咒灵……”羂索敛眉,“女性模样、脸上有缝合线,是吗?”
“对对对!”平野泰智忙点头,然后像是回忆起来什么糟糕的事情似的脸色煞白,“那东西……怪得很,太恐怖了,但又不是传统意义上的恐怖……”
“她自称姓五条,名真真子,对吗?”羂索思索着,手指在桌上点了点。
平野泰智继续点头:“对,它是这么说的。”
羂索:“她。”
平野泰智愣了一下,不明就里地改口:“……啊对,她的确这么说。”
“她知道你是谁吗?”
“应该不知道吧。”平野泰智说,思考了两秒后又急忙忙地说道,“不对,我觉得她应该知道,因为我醒来后听到了她和那群老东西的对话,她显然是知道真相的。而她应该是为了报复那群人才故意放我走的。”
羂索的指节在桌面上有节奏地叩着,几秒后他在心中放下了对平野泰智的戒备。
“那就没问题了。”他说,“她在向我证明。”
“…夏油先生?”平野泰智不解。
“万物皆备于我。①”羂索支着脑袋看向天空,说了句莫名其妙的话。
“什么?”
“这是雪……她的术式名。”羂索说,“——万事万物都为我所具备,世上一切完全为我所有。”
平野泰智:“啊……原来是这样啊。”
完全没理解。
“心生种种法生,心灭种种法灭。②”羂索又慢悠悠念了一句,“她要是想知道什么、做什么,没人能拦得住。”
平野泰智:“啊……原来如此。”
还是没理解。
羂索面上的笑容慢慢绽开,整张脸都因为无可抑制的狂乱笑容变得扭曲起来:“而这一次,她站在我这一边。”
六眼、咒灵操术、天与咒缚、星浆体的同化失败,以及——她的加入。
平安时代的咒术盛世,必将重现。
“——万物皆备于我。”
*
家政课居然是无聊的理论课!
得知这一讯息的我悲伤地趴在桌子上。
旁边的野蔷薇戳戳我:“所以说早上叫你去是干什么啊?那家伙看起来好吓人。还好你安全回来了,不然我可饶不了他!”
她作势挥了挥拳头。
我想了下,答道:“是例行询问啦,你们知道的,我身上咒灵的气息有些重。”
“诶?是这样啊……”
我点头:“就是一个大叔和我聊了会天啦,我们还讨论了一下猫猫和狗狗呢。”
等等,那个社畜去哪了?
我忽然想起被我遗忘在角落里的社畜。——根据乐岩寺嘉伸的记忆,那可不是什么辅助监督,而是个干了不少坏事的诅咒师啊。
就算我和咒术界高层闹矛盾,也不能把诅咒师放虎归山。
内斗归内斗,外贼不能姑息。
我敲了敲脑袋,隐约想起了跟在我身后猫猫祟祟的社畜。
只不过当时我的脑子里全想着快点画个猫猫头拍给五条悟看,完全没意识到他的存在。
……这么看来,我好像干了件坏事。
意识到这一点的我有些心虚,然而手机恰巧震动了一下,我掏出来一看,发现是隔了好久才回复我的五条悟。
「五条老师:…?」
「:嗯…怎么说呢。」
「:你画的是螃蟹吗?」
我:………
我反复点开我发过去的那张照片,圆圆的猫头、尖尖的猫耳、对称的胡须,再加上可爱的小墨镜。
明明是超可爱的q版五条猫啊。
如果说我画得丑就算了,他评价这是螃蟹算什么事?一定是故意的吧?
我气不打一出来,之前那点点心虚顿时荡然无存,并且迅速找到了问题的根源。
——全怪五条悟!
*
五条悟从无信号区出来后第一件事就是看手机。
——他多少猜到自己是被支开的,那么无论如何都会有人给他“通风报信”。
显然,他的心情并不是很好,旁边的辅助监督大气不敢出一个,试图削弱自己的存在感,生怕被五条悟盯上。
“…嗯?”翻看手机的五条悟忽然出声。
辅助监督抖了一下,认命地闭上了眼。
他从属于保守派,保守派的心思他自然心知肚明,也知道自己被派来多少有点替罪羊的味道。
但出乎他意料之外的是,五条悟没有发难,反而开始翻来覆去地看手机,手指动作也有点放大缩小图片的感觉。
他偷偷瞥了一眼,发现那图片隐约是在审判厅拍的。
……难道说,是行刑后的“返图”吗?那群保守派这么做未免也太挑衅了,这算是直接向五条悟开战了吧?!哪家的胆子批发出售了吗这么勇。
辅助监督瑟缩了一下。
“嘶……这是什么东西啊。”五条悟摸摸下巴。
辅助监督:……
难道已经到了面目全非的地步了吗!……不,如果是“什么东西”的话,可能已经到了认不出人形的地步了。
辅助监督彻底绝望,脚底抹油准备先溜为敬,结果五条悟一手就轻松拎住了他的衣领:“尾内。”
尾内瞬间破防,整个人都软了:“五条先生,我不知情!我真的不知情!”
五条悟:“……啊,本来没觉得你知情来着。”
不打自招的尾内:“……………”
“那件事之后再找你算账哦,现在,快来帮我看看这是画了个什么东西?青蛙?癞皮狗?还是画得太丑的兔子?”五条悟把手机怼在他面前。
尾内:……?
他看了一眼五条悟的手机屏幕,只见上面一幅占地面积极大的抽象派画作,每一根线条都好像有自己的想法独自美丽着,混在一起后就变得十分扭曲。
尾内哆哆嗦嗦:“螃……螃蟹?”
“诶,仔细一看,有眼睛有钳子有脚的,你很行嘛尾内!”五条悟心情不错的地拍拍尾内的肩膀,夸奖道。
尾内腿一软差点没跌倒。
“那群烂橘子到底在干嘛?……诶,尾内你不是知道内情吗?不会是什么新品种的咒阵吧。”五条悟边回复边念叨。
尾内痛苦面具。
——他也想知道,为什么审判厅的中央会画了一只克系螃蟹?!
*
第二天五条悟回来后便有实战训练课,不过他显然又迟到了。
我当然不会生气,毕竟谁会不喜欢老师迟到呢?
我的训练科目还是如何百分百触发他人术式,这种训练见不得人,所以我独自一人身处单独训练场。
独自一人最考验人的自律能力,显然我不是什么卷王,而是摸鱼派。
能躺绝不坐,能坐绝不站,能摸鱼绝对不学习。
老师迟到我摆烂,我在长椅上躺平,正兴致勃勃地打着pvp单挑,眼见就要胜利了,手机被人唰地一下抽走了。
我愤而起身,发现是五条悟,气焰瞬间消下去一大半。
……不论怎么说,五条悟好歹是我的老师,被老师抓到自习课玩手机,多少还是得有些心虚的。
“我……我在进行机器学习。”我信口狡辩道。
五条悟点点头:“机器学习得怎么样了?”
“还可以,不过需要持续学习才能看出效果……”我蹬鼻子上脸。
五条悟似笑非笑,用眼罩后的眼睛“看”了一眼我的手机屏幕:“哇哦,血量50%了,40%,哇,对方一套连招直接削掉30%的血,危机危机。”
最后他偏偏头,啧了一声,把手机还给了我:“好可惜诶,输掉了。你这机器学习还是不够水平啊。”
杀人诛心,五条悟真的深谙此道,坏透了。
我决定今晚就去拔他房间的网线。
“那个诅咒师找到了吗?”我不想因为摸鱼挨五条悟的批,主动岔开了话题。
五条悟耸耸肩:“像老鼠一样溜进下水道了。”
我有些失望。
“比起关心诅咒师,你不如关心一下自己的现况哦?”五条悟说。
“诶?我的现况?”我不着痕迹地把手机藏了藏,面不改色地扯谎,“其实我刚才有好好在训练的,只是刚刚好在休息……”
“你昨天干了什么?那群烂橘子自己内斗起来了。”五条悟躬腰盯着我,眼罩下的表情让我有些捉摸不清,“乐岩寺那老头子和他的党羽居然执意要保你,真——稀——奇,是吧?”
对于五条悟我倒没什么好隐瞒的,非常客观地将发生的事复述了一遍,顺带着重强调了我画的是一只戴墨镜的猫,不是螃蟹也不是丑兔子。
五条悟:“你说那是猫,猫可是会哭的。”
然后不等我反驳,他又神色奇怪地摸摸下巴:“而且我就说,乐岩寺那老头子怎么每说一句话都要喵一声,还对我客客气气的。”
我只关注一点:“这算是抵债了哦,可以两清吗?”
“啊当然可以。不过真真子啊……有那么好的机会,你居然只写了三条那样的命令?这也太亏了吧。”五条悟惋惜道。
“那还能写什么?”我觉得五条悟有点看扁我,心下不爽,毕竟我自认我政/治天赋不高是一码事,但是被别人说出口就是另一码事。
再说了,不论怎么看,我和五条悟都是五十步笑百步罢了。
我就不信这个机会摆在五条悟面前,他能迅速写出一篇如何改革咒术界的著作。
五条悟不说话了,唇线微抿神色正经,整个人颇有些严肃的味道。
我也不说话,等着五条悟说出什么马后炮我一一反驳。
几秒后,五条悟开口了:“比如……每日上供两千克的奶油草莓?”
我:“…………”
我如梦初醒。
实现奶油草莓自由可是我的初衷,我居然在猫狗之争中遗忘了我的初衷。明明有那样一个绝佳的机会摆在我面前,我却没有珍惜。
铺天盖地的后悔顿时把我吞噬殆尽。
我抬头看向五条悟,我感觉我的满心悲伤都要从眼睛里溢出来了:“对啊……我怎么没想到这点。”
五条悟明显是愣了一下,然后轻声:“啊还真是个笨蛋。”
“我不是笨蛋。”虽然悲伤,但我还是很快地做出了反驳,顺带也安慰了一下自己,“那种情况下想不到奶油草莓也算正常吧。”
五条悟抵着额角哑声笑了两下,然后伸手好像想摸一下我的脑袋。
我迅速闪避开。
“不要随便摸异性的头,这个行为很油腻。”我轻轻整理了一下我的刘海。
五条悟:“……”
他识趣地收回了手插进口袋里,又懒洋洋地说:“不过肯保你的只是保守派里的几个人,而且由于你对他们的思维干涉……啊,还有那只有些过分的丑螃蟹,其他保守派跳得更厉害了。”
我叹气:“这么能跳怎么不去田里除害虫。……等等,那是猫!是猫!”
“他们两拨人打了一整天,最后各退一步出了结果,等会应该就会有辅助监督来找你,不用理他们。”五条悟随意摆摆手,“他们没法真的拿你怎么样。螃蟹。”
我有些好奇:“他们想让我做什么?猫。”
五条悟笑着比了个手势,语气微嘲:“要求你在10天之内祓除100只咒灵哦。螃蟹。”
我:???
这种行为,简直可以类比让初中生三天内写出一篇论文投SCI一区来当期末成绩,已经不是可以用“有病”一言以蔽之的了。
“限时十天也太过分了。”我情不自禁和五条悟吐槽起来,“咒灵这种东西的出没又不可控。”
“嗯?你的重点居然是在限时?”五条悟坐到我身边的长椅上,从口袋里摸出一袋棉花糖自顾自地拆开吃,“嗯嗯,终于认定是螃蟹了。”
语气还好像有点失望。
我:“……”
五条悟你好幼稚啊。
我决定不再纠结是猫还是螃蟹的问题,非常成熟且大度:“是啊,这么短的时间里去哪扒拉出来100只咒灵啊,又不是百鬼夜行。”
……等等,百鬼夜行?
我忽然想起了我有一位叫脑花的假朋友,他在漫画后期发动死灭洄游时足足释放了1000万只咒灵出来。……他真的有在很努力地吃咒灵。
所以别说一百只了,只要能骗到脑花,一千只一万只我都能轻松搞来啊。
到时候既能消耗脑花的咒灵库存,又能让那群高层闭嘴,还能让我刷个帅,简直是一箭三雕的美事诶……
五条悟说了几句话我都没听到,直到他伸手在我眼前挥了挥:“……真真子?”
我直起身,脑子里已经计划好了一切,于是自信地拍拍手:“十天一百只吗?简直轻轻松松。”
五条悟:“……”
“啊,是饿坏了吗?吃点棉花糖袋子?”
说着,他颇为认真地把塑料包装袋往我面前塞了塞,做这一系列动作时,整个人都很正经。
我:“……”
“十米外就是垃圾桶,让学生帮忙扔垃圾的老师就是滥用职权的屑!”
①《孟子·尽心上》
②《大乘起信论》
备注:为了有趣一点,本文诅咒方那边的“时间节点”上会有私设,不是BUG,希望大家谅解(鞠躬)
感谢一剑霜寒的深水鱼雷(流泪猫猫头.jpg)、打分和浅云的手榴弹,我努力中午12点再加更(我努力),晚上9点更新不变。感谢早睡早起早日退休、Mute的营养液和大家的评论~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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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灵光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