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排行 分类 完本 书单 专题 用户中心 原创专区
看书神 > 游戏竞技 > 从源计划杀上虚空 > 第55章 番外篇 乘风归10:放逐之刃

推事们入座以后,阴云密布的天空豁然开朗,大厅后面的门扉再次打开。

锐雯看到满屋子村民被一束炽烈的阳光分成两边。她走进大厅,推开了凝固的空气,就像一口憋了许久的闷气终于长吁而出。

门扉在她身后关闭。

两名武士祭司押着她走过人群中间的通道,议会大厅再次笼罩在阴影之中,只有天棚上蜿蜒的窗户,和棚顶吊着的圆柱形灯笼洒下昏暗的光。

经过莎瓦的时候,她看到老妇人努力压抑着自己的哽咽。

她知道自己在他们眼里是什么样的。

一个女人,白色的头发上粘着牢房里的稻草杆、陌生人、敌人、诺克萨斯的女儿。

一种深入骨髓的困乏缠住了锐雯,就像田里的泥附在了衣服上。

她感到自己的灵魂正在僵化变形。

但是,当她的目光扫到了圆凳上的老伯,便稍微挺直了腰杆。

她看到面前的三位推事端坐在审判席上,中间那位一脸严肃地示意她坐下,不必戴着镣铐站着。

锐雯拒绝坐在那把魔力塑形的木椅上。

她认出那个庭吏就是在老夫妇田里遇到的骑兵领队。他细薄的嘴唇依然撇着不可一世的微笑。

“随你便,保准让你好受。”

庭吏自己坐到了椅子上,满意地叹了口气,坐在中间的推事严厉地瞪了他一眼,然后开口对锐雯说道:

“我知道你不是本地人。这边的方言不好学。我会说通用语,这样兴许更容易交流。”

锐雯和大多数诺克萨斯人一样都学过一些艾欧尼亚通用语,足以应付日常的指示和命令,但这里的语言就像水土,每个村子的口音都反映着当地人独一无二的性格。

她对推事点点头,静静等待。

“你叫什么名字?”

“锐雯…”

她的嗓音嘶哑,卡在了喉头。

“给她水。”

庭吏站起来,拿了一个水袋,举到她面前。锐雯看了看水袋,没有伸手。

“就是水,孩子。”

坐在旁席的推事说道,向前俯身说。“怎么,你还怕我们下毒?”

锐雯摇头拒绝了恩赐。她清了清嗓子,打定主意就这样继续说话。

庭吏撇撇嘴,举起水袋牛饮起来,一股水沿着他的嘴角淌下来。喝完还故意亮出一排牙,向锐雯耀武扬威。

“你被本庭传唤…”

推事打断了这一幕,让锐雯的注意力重新回到三位身穿长袍的人物和大厅里的人群身上。“是因为我们想要听听你的说辞。”

“我不是要被判刑吗?”锐雯有些迷茫…

推事硬是咽下了自己的惊讶。

“我不太清楚你们那边是如何履行正义的,但在这儿,我们相信正义首先需要的是理解和启迪。”推事对锐雯说话的口吻像是在面对一个孩童。

“我们相信你掌握着关于某一事件的信息。而这份信息对我们所有人都很重要。要是因此揭露了罪行,那才轮到量刑和处罚。”

锐雯看了看推事,又看看亚撒,再看回推事。

诺克萨斯的正义经常是在战斗中定下的。如果一个人运气好,锋利的武器就会痛快地做出决断。

锐雯警惕地注视着推事。

“你想知道什么?”

推事向后靠到椅背上。“你从哪儿来,锐雯?”

“我没有家乡。”

对方怀疑的眼神告诉锐雯,这句回答被当成了一种忤逆。

那位鹰面推事停顿了一下,试探着她的回应。“你肯定是在某个地方出生的吧。”

“特里威尔的一个农场。”锐雯看向老伯。“在诺克萨斯。”她承认道。

前一刻还是鸦雀无声的大厅,响起了整齐的吸气声。

“我知道了,”推事继续说道。“为什么你不把那个地方称作家乡了呢?”

“一心想要你死的地方,还能叫家乡吗?”

“这么说,你是被流放的?”

“这个说法意味着我还想回去。”锐雯说道。

“你不想吗?”

“诺克萨斯已经变了。”锐雯的声音中开始切入不耐烦的声调。

“下一个问题好吗?”

“那好,”推事的冷静语气比她手腕上的镣铐更让锐雯十分反感。“你是跟随诺克萨斯舰队一起来的,是吗?”

“我猜是吧。”

“你不确定吗?”推事看上去很疑惑。

“我不记得了,”锐雯说道。她斜眼看了看人群,眼角正好对上莎瓦的目光。

老妇人曾经问过她类似的问题。

锐雯摇了摇头。“很重要吗?打仗了。死了许多人,我只知道这么多。”

人们心中关于战争的痛苦回忆本来就在闷燃,锐雯话音刚落,瞬间就点燃了这股怒火。他们互相推搡、大声叫嚷,所有人都想要站起来。

有人破口大骂。“诺克萨斯的杂碎!我的儿子就是被你们杀的!”

一只发霉的蛋果飞来打在锐雯的脖子上,酸败的汁液和果肉顺着她的后领口流进衣服里。

一股腐臭涌来,但锐雯不愿让这死亡的味道带她回到那个遥远的时刻。

她闭上双眼,长吁了一口气。

人群爆发了。锐雯知道自己的回答欠考虑,让人们觉得她对死者毫无同情怜悯。

“拜托了。”她悄悄对自己说,不知道是想求他们停下,还是想鼓励他们将难以压抑的愤怒彻底释放出来。

似乎是在回答她的请求,更多晚季的蛋果在石头地面上炸开了花。还有一只砸在锐雯的膝后。她踉跄了一下,由于被束缚着双手,险些失去平衡。

推事高高站起,身影笼罩着座位上的人群和锐雯。

她将球栗用力敲向底座,推事长袍瞬间像火苗一样腾起。人们身下的木质长凳应着推事的意志扭曲、变形、发出呻吟。

“均衡由我重现!”

受到呵斥的村民们安静了下来。

“是的,锐雯,本庭记得那个时候,”推事用更委婉的方式继续说道。“许多艾欧尼亚人和诺克萨斯人都殒命了,那你呢?”

这个问题也让锐雯自己苦苦求索。

为什么只有她活了下来?

她无法找到满意的答案。

“我好像幸免了。”她静静地说。

“的确。”推事冷冷地微笑。

锐雯知道自己无论说什么也无法平复人们丧失亲人的痛苦。

她欠所有人一个真相,但她却拿不出真相,她对那段时间的记忆是破碎的……

此刻她只能低下头。

“我不记得了,”锐雯说。

推事并没有停止质询。

锐雯知道这样下去只会让大厅中喷发出更多怒不可遏的声音,一次次打断审判。

“你来到这片土地多久了?”

“我不记得了。”

“你是怎么来到这个村子的?”

“我不记得了。”

“你曾经来过这里吗?”

“我……”锐雯迟疑了,她无法找到那段承载着准确答案的回忆。“我想不起来。”

“你是否曾见过素马长老?”

这个名字搅动了她内心的什么东西。一段回忆中的回忆穿过她的脑海,既模糊又锐利。

曾经存在的空缺如今被愤怒淹没。

她被人出卖,她也将人出卖。

“我记不起来了!”锐雯懊恼地厉声说道。手腕上的镣铐叮当作响。

“战争摧毁了许多,”推事柔声说道。“有些东西是我们看不见的。”

迎面而来的开导让锐雯的战意平复了些许。“我记不得了…”

她这次的语气比刚才更加冷静。

推事点点头。“你记不得的东西,也许有人能替你回答。”

锐雯看到老伯慢慢走向推事席前面的证人座位。他的手指颤抖着抚平厚厚的眉毛。

“亚撒·孔德,”推事耐心地说道。

“老伯,谢谢你今天与我们作证。”

老伯点了点头。

“你认识这个女人吗,这个锐雯?”推事问道。

“是,”老伯说。“她到我们家的时候,今年湿季刚刚开始。”

“你们?”

“我和莎瓦,我老伴。”

推事看了一眼亚撒夫人,她依然在前排的长凳上坐立不安。

推事指了指锐雯。

“她去到了你们家?”

老伯诺诺地供认道:“其实,是我在我们家的田里发现她的,当时有一头小牛在夜里走丢了。凌晨的时候我出去找。结果我找到了她。”

人群再次骚动,又惊又忧地交头接耳。

“间谍!”

“后患无穷!”

“我们必须自卫!”

推事把手放在面前的球型惊堂木上。

房间里安静下来。“她当时要干什么,亚撒老伯?”

老伯又拂了一下眉毛,瞥了一眼锐雯。就像是在请求原谅。

“她想寻死,推事。”他淡淡地说。

推事附身向前。

亚撒继续解释:“湿季刚到,她浑身湿透,发着高烧,几乎就是用泥巴和筋肉粘连的一把诺克萨斯骨头。”

“你当时就知道她是诺克萨斯人?”

“她带着武器,一把剑,剑鞘上铭刻着他们的语言。艾欧尼亚人绝不会带着这样的武器。”

推事抿了抿嘴。“亚撒老伯,你在这次入侵期间遭受了惨重的损失吧。”

“是的,推事。”老伯一边说,一边看向他的老伴。“两个儿子死在了战场…”

“你当时是怎么处理这个女人的?”

老伯先是深呼吸。

“我把她带回了家,交给了莎瓦。”他说道。

大厅中的低语又开始高涨起来,人们纷纷质疑为何他对无情的敌人如此仁慈。

大厅中的每一张脸都讲述着各自失去亲人的故事。

这里的人们在这场冲突中无一幸免。

老伯抬起头,然后转向人群,他不相信所有人都是铁石心肠。

“我的儿子们…我的孩子们…他们的尸骨早已被苍天清理洁净。那些逝去的人会希望看到我们被悲伤淹没,甚至将自己埋在他们身边吗?”

锐雯看到老伯和他的老伴默契地对视。莎瓦圆睁的双眼也噙满了泪水。

“我们不可能说忘就忘,但是……”

老伯的声音颤抖着。“但是我们不能陷在过去的泥沼中,我们剩下的日子还要继续过下去。”

莎瓦咬着下嘴唇,挺直了身板,就像是要挡住身后任何胆敢诋毁他们选择的人。

亚撒从众人的注视中转过身。他面向推事坐下,身下的圆凳发出嘎吱声。

“已经有了那么多死亡,我不忍心放任不管,我们给她擦洗干净,收留了她。”

推事面无表情地点点头。

锐雯看到推事在仔细打量自己身上的衣服和裤子,想象着去掉镣铐。

她知道推事正在想象的画面,她自己已经想过许多次了。

这套衣服是老妇人给她的,是一套年轻男子的衣服,身高应该比她高一头,也许他有着莎瓦的微笑或者亚撒的慈眉善目。

对于锐雯来说,这衣服时刻提醒着她的软肋,这么多年来她始终信奉着诺克萨斯的力量,出生入死。

然而锐雯却接受了他们承载希望的微薄馈赠,穿上这身衣服,融入了一个已然破碎的家庭。

老伯继续说道:“她恢复了体力以后,要求到田里干活,我和我老伴都老了,我们很高兴有她帮忙。”

“你和你的妻子就不怕送命吗?”

“这个姑娘不想和诺克萨斯再有什么瓜葛。她憎恨诺克萨斯。”

“是她这么对你说的吗?”

“不!”

“她并没有说起自己的过去。莎瓦曾经问过一次,但是她什么都没说。我们发觉问起这个她很痛苦,所以就没再问。”

“如果她什么都没说,那你是怎么得知她对自己祖国的感情的呢?”

亚撒老伯抹了一把老迈的双眼。

锐雯看到他愁容满面,似乎刚刚的话轮不到他来说,他突然意识到周围还有其他人在听,加快了语速。

“发烧时的梦话,推事…”他说道。

“她来的那天晚上,某种属于她的东西,她极为珍视的东西,被破坏了。所以她在咒骂诺克萨斯。”

“你知道她当时说的是什么吗?”

“我应该没猜错,推事。”老伯慢慢地点头。“她的剑柄和剑鞘缠在一起,我看到那把剑是破碎的。”

锐雯以为那天在谷仓里看到她的只有那只捕鼠的肥猫。

一些人开始低声嘲笑起诺克萨斯的武器质量。

“得知这一信息以后你做了什么,孔德老爷?”

“我把剑拿到了神庙。”

推事扭过头,目光沿着猎鹰锋喙般的鼻子俯视老伯。“打算作甚?”

“我希望祭司们能修好它。如果这把剑能重铸,她也能摆脱一些过往的鬼魂。”

这句话让在场的人群立即爆发,但老伯始终看着锐雯和她双手上的镣铐。

“我希望她能在当下获得一些平静。”

“谢谢你,孔德老爷,感谢你向本庭提供的证言。”推事说道,冷峻的眼神让人群静了下来。

“你的发言结束了。”

她看了一眼铺展开的羊皮纸,然后面向庭吏。

“呈证物。”

锐雯看到两名神庙祭司抬着一个巨大的木托盘,上面垂下薰衣草色的褶边布,小心翼翼地放在推事面前的桌子上。

一位祭司迈步上前,他的木质肩甲和胸甲边缘精致的凹槽是更高位阶的象征。

“亮出来!”推事说道。

祭祀撤掉了薰衣草色的盖布,展露出比两个巴掌并拢还宽的剑和剑鞘。

剑鞘外面刻着厄-诺克萨斯语的粗糙笔画。

与艾欧尼亚文字的柔美线条相比,这棱角分明的生硬笔触显得格外突兀。

但推事们的注意里不在剑鞘和铭文,而是剑刃本身。

如此厚重的剑,即使对于这位训练有素的神庙祭祀来说,光是举起来就让人担心会折断胳膊,所以更难想象面前这双镣铐中的苗条手腕是如何挥舞它的。

的确,就连锐雯自己,第一次看到它的时候也是同样的想法。

如今,这不再是一把完整的剑,它被残暴地打碎成许多段,就如同一只怪兽的巨爪割裂了金属的血肉。

其中有五块最大的碎片,每一块都足以单独拿来取人性命,而现在呈在艾欧尼亚的绸缎之上,即便残破不堪,也依然让人望而生畏。

推事看着锐雯说道:“这把武器是属于你的。”

锐雯点了点头。

“我看以现在这种状态,要用它战斗有点困难…”推事自言自语道。

人群中传来几声窃笑。

一旁的祭司不安地说:“这把武器附有魔能,推事。诺克萨斯人在剑上施了魔法。”

他的语气里满是嫌恶。

锐雯不知道推事是否在听祭司说话。

推事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视线仔仔细细地在剑身上扫来扫去,直到发现了锐雯最不愿面对的那个角落,那个锐雯一直在寻找的空缺。

推事的鹰钩鼻抽动了一下。

“剑上少了一块。”

一位年轻的神庙堂役在议会大厅前方紧张得发抖。

“堂役,这个武器是孔德老爷呈给神庙的吗?”为首的推事问道。

“是,推事。”

“就是你向本庭报案的吗?”

“是,推事。”

“你怎么知道我们会对这件武器有兴趣?”

锐雯看到堂役在长袖上揩了揩手上的汗,他的脸色煞白,好像随时都可能晕倒,或者吐到石头地面上。

“堂役?”推事催问道。

“我是洗骨工,推事。”年轻人的声音战战兢兢,他的双手就像燃尽的蜡烛一样无力地垂下。

“长老们的遗骨,他们的尸体被天葬以后,我收回骸骨然后进行处理。”

“我知道洗骨工的职责,堂役。这和武器有什么关系?”

“一样的剑。”

推事脸上浮过短暂的疑惑。

同样的茫然也挂在所有人脸上,大家面面相觑,不知所云。

而锐雯却感到一种不安渐渐爬上心头。

“当我处理素马长老的遗骨的时候,我是说在他死后,给神庙。”堂役语无伦次,让许多人无法理解。

他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从长袍的兜里掏出一个绸布包,然后开始用纤细的手指解开绳结。

他从包里拿出了一个金属碎片,举了起来。“这块金属,推事。和断剑是一样的。”

堂役急忙从自己的位置跑到推事面前。她从他手中接过碎片,捏在指尖仔细翻看。即使从很远的地方看,这块金属也和断剑非常类似。

锐雯无法呼吸。

这是她曾经辛苦寻找的碎片,但最终放弃了。现在它即将拼凑完整,点亮她脑海中被遗忘的黑暗角落。

她背负的罪孽曾被深深埋藏起来,现在终于即将重见天日。

锐雯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她横下一条心,硬着头皮等待命运降临。

“你在哪找到的这个?”推事问。

堂役清了清嗓子。

“在素马长老的颈椎骨处。”

议会大厅发出一声喘息。

“你之前怎么不呈交上来?”推事的目光紧锁在她的目标身上。

“我来过,”堂役说道,眼神极力想要躲避站在断剑旁边的那位祭司。

“但师父说它无关紧要。”

推事的视线可丝毫不需躲避那位祭司。

“你来…”她命令道,她将那块金属碎片交给了祭司。

“和其余的部分放到一起。”

祭司瞪了一眼堂役,但还是接受了命令。他走向锐雯的断剑,在最后一刻转过身对推事说:“推事,这件武器上附了黑魔法。我们不知道这块碎片会带来什么。”

“遵照执行。”推事的语气不容置疑。

祭司回过身。

议会大厅里的所有眼睛全都在屏息注视,他将那片扭曲破碎的金属放在了紧靠断剑尖端的地方。

那把武器安静地躺着。

推事轻轻地出了口气。

然而锐雯却始终都在看着老伯和他的老伴,她知道他们的希望就要被辜负了。

她一直都太脆弱不敢接受,不敢相信这世界对于如此残破之人还存乎怜悯。

他们所希望的无罪判决转瞬即逝,而这个瞬间最令她痛心。

锐雯痛心的原因是因为她知道,他们心中关于她的一切美好信念都将在下一个瞬间破灭。

关于她过去的真相比任何刀刃都更加锋利、更加痛苦。

锐雯听到她的剑开始轰鸣。

“这很危险…”她大叫出来。

她努力想要让自己的声音盖过大厅里的嘈杂,她努力想要摆脱束缚。

“你们必须仔细听。”她的声音越来越大。

现在所有人都能听到并感觉到,村民们惊慌失措,你推我挤地想要后退。

推事立刻站了起来,她的双手伸向断剑下面的木质桌台。

桌子的边缘开始生长并弯曲,木质间萌发出新的枝条将武器缠绕起来,但锐雯知道它的魔法无法被限制住。

“大家快趴下!”锐雯大喊道,但巨剑的轰鸣淹没了她的声音,淹没了所有声音,这把武器开始发出一种刺耳的音调。

突然之间,符文的能量爆发出来,夹杂着破碎的木屑。一阵烈风将所有站着的人推倒在地。

人们趴在地上,仰脸看向锐雯。

锐雯的嘴唇冰冷,脸颊燥热。

她脑海中的鬼魂,她深埋起来的记忆,现在全都喷涌而出,历历在目。

她手下的战士,她的兄弟姐妹。

他们甘愿为了帝国的荣耀牺牲自己,然而她却害了所有人。

她用诺克萨斯的旗帜带领将士们,这面旗帜曾向他们承诺过家园和意义。

但到了最后,他们全都遭到了背叛和遗弃,所有人都被战争残害殆尽。

现在这些鬼魂与活人站在一起,被巨剑的魔法掀翻在地的旁听者们开始慢慢站起来,但锐雯依然还留在很久以前的那个山谷中……

她无法呼吸,死亡堵住了她的口鼻。

不,这些鬼魂都不是真的!!

锐雯看到了亚撒和莎瓦,他们也在看着她。两个残魂站在他们身边。一个拥有老伯的眼睛,另一个拥有莎瓦的嘴。

那应该是他们的两个儿子吧……

老两口相互搀扶着站了起来,对周围的昔日亡魂视而不见。

“黛达…”老妇人说。

锐雯无法压抑自己的负罪感和羞耻。

“是我干的…”

锐雯的嘴唇说出了空洞的话语。

她将接受自己的命运,任由这群人摆布,她会让他们完成审判,然后为自己的罪行受罚。

“是我杀了你们的长老…”

她对所有人说。她几乎无法呼吸,刺耳的自白充满了整个大厅。

“我的双手沾满罪孽…”

“我杀了所有人……”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