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穷山沟走出来的首富 第19章 情窦初开

只见两个女法警带着一个妇女走进审判大厅。观众席上

有悄声议论：“这是谁呀？怎么不认识？不像是船镇的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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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律师道：“大家也许不认识这个人，但这个人亲眼看到

了整个案件的经过，现在请审判长允许我的证人庄巧月提供

证词。”

审判长前列一下法槌，道：“允许被告方证人出庭陈词。”

庄巧月看着审判长，激动地说：“我是乌镇人，是个采药

的。那天我刚好在被告人家门口的稻田田埂采白花草，看到

三个妇女骂骂咧咧的闯进院子，对一个妇女进行惨无人道的

辱骂和殴打，时间长达半小时。我在篱笆外看到了全部过程，

当时我想跑过去劝说，但我是外村人，我知道如果再打下去

会出人命的，正当我焦急万分，无计可施时，看到一个人飞

快地从后山跑过来，用身体护着被打的妇女。三个女人对这

个人又是胡乱抓撕，这个人愤怒地站起来还手，一会儿就看

到三个女人的其中一个往后倒下去，其他两个背起就走。以

后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

张律师喜形于色，对庄巧月说：“谢谢庄女士的出庭作证，现在我要求审判长对这起案件作出公平合理的判决，我的当

事人不是一个没有人性的人，而是一个有孝心的善良人，请

求审判长对被告给以从轻的判决，我的话讲完了。”

简素花在观众席里坐立不安，抓住刘家升的手催促着：

“刘大镇长，你快想想办法，杀人是要偿命的，难道素云妹妹

就这样白白死了，何况她还是为了我们刘家才死的，呜呜……

呜呜。”

刘家升烦躁地推开老婆的手，生气地说：“你还有脸面向

我求情，你自己做的事自己收拾，你看看，大家对你是唾骂

不已，你不想要脸面，我还要呢。”

简素花看到观众席里的对她指指点点的，知道事情发展

对自己不利，她拉着刘家升和刘振强灰溜溜地离开了。

最后，审判庭一致同意对维辉过失杀人一案给以从轻处

理，判处维辉有期徒刑十四年，剥夺政治权利两年。

陈继祖撸了撸长胡须，脸上洋溢着笑容，他感慨地说：

“新社会的法律就是好，公平公正公开，还平等。”

过了半个月，维辉将被送入监狱服刑，陈家一家人获准

接见。这天，陈家高兴的早早来到看守所。

隔着铁窗，维辉看到爷爷和阿姆、弟弟，眼泪禁不住如

丝线滑落……

庄梅春用颤抖的手紧紧拉住维辉戴着手铐的双手，泣不

成声：“辉儿，阿姆对不起你，对不起你阿爸，让你受了那么

多的苦。你……你还这么年轻，在监狱一定要……好好……

好好改造，争取早日回家团聚，回家……团聚。”

维辉紧紧地握住阿姆的双手，哽咽着说：“阿姆，我……

我会好好劳动，争取……争取减刑，回家……团聚。”

陈继祖站在旁边，老泪纵横。这个在战场上没有流过眼泪的硬汉，看到孙子和媳妇的感动场面，不知不觉留下了沧

桑的泪水。

维煌眼眶红红的，对维辉道：“哥，我会给你写信的，你

好好改造，我好好学习，我们一起努力。”

维辉握着弟弟的手，使劲地点点头，说：“阿煌，哥不在

的时候，你要照顾好爷爷、阿姆、阿先，家里就托付给你了。”

维煌眼睛涩涩的，泪水不听使唤，流了一地，他抽泣着

说：“哥，你放心，我……我会照顾……照顾好家里人的，你

放心……放心改造。”

维辉摸摸维先的头，道：“长高了，等哥回家，你就成大

人了，在家里要好好听爷爷、阿姆、哥哥的话，大哥没有照

顾好你，大哥有愧呀……”

“大哥，你是好大哥，弟弟一定努力打拼，等大哥出狱那

天，我开小车去接你。”维先大声道。

“好呀，阿先有志气，将来大哥就指望你了。"维辉道。

陈继祖看到一家子哭哭啼啼的，内心着实不忍，他强装

笑脸道：“阿辉，现在一切都过去了，你还年轻，对自己要有

信心，我们会定时到监狱见你，几年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出

来后还是一条好汉，相信政府，只要好好改造，争取减刑，

人生还是一片光明的。”

“爷爷，我会的，爷爷，你也要保重身体，等我回家孝敬

您老人家。”说着，维辉的眼泪又是一阵滑落脸庞。

一家子的手紧紧握在一起，抽泣声萦绕整个屋子空间。

接见时间到了，一家子依依不舍地道别，望着维辉瘦弱

的背影消失在视线里，全家人还站在原地不想离开，这次别

后，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才能再见。

从接见哥哥维辉回来，维先一个人独自坐在院子里，看着对面的笔架山，思绪随着清风飘得很远很远……

风水先生说的话是真的吗？《易经》虽说对于卜筮有着

很大的学问，但也要推测准确才是科学的，世间又有几个是

真才实学的风水大师，滥竽充数的倒是很多。风水先生说我

家是个风水宝地，他的话害死了阿爸，其实是刘家升害死了

阿爸，想到这里，维先恨得牙咬得紧紧的，双拳紧握，关节“噼

啪"作响。阿爸是为了保住这个家才含恨而死。

”阿爸，你在那边还好吧，儿子一定给你报仇。“维先心

里叫道。

大哥维辉的入监给陈刘两家又增添了一个仇恨，刘家真

是欺人太甚，旧仇未报又加新仇。维先全身饱含气力，大叫

一声，一掌扫在院子里的一棵斑竹上，斑竹应声而倒。

陈继祖不知什么时候站在维先背后，轻轻拍了拍维先的

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阿先，我们陈家从省城逃难到此，经

过了那么多事，如果比起国恨，家仇算不来什么。想想当时

在战场上和小鬼子打仗，那真是太残酷了，许多个人恩怨都

随着这场战争烟消云散了，人生就短短几年，不去计较也罢。

我知道，你暂时不能承受这个事实，但是爷爷要告诉你，仇

恨不要一直藏在胸口，得饶人处且饶人，恩恩怨怨总是没有

尽头。家里现在已经是这样子了，陈家就靠你和维煌来振兴，

我们穷人家要懂得进取，只有奋斗，才能改变命运，只有拼

搏，才能圆满人生。”

维先听了爷爷的一席话，觉得胜过读十年的书。他使劲

地点头，深有感触地说：“爷爷，我听懂了，我现在最重要的

任务是读好书，将来才有机会光大陈家，恩怨暂且放在一边，

时候到了，自然会有报应。”

陈继祖撸了撸白胡须，欣慰地笑了。

维先看到爷爷已经是满头白发，为了这个家，老人家受

苦了，维先心里暗暗发誓将来要挣很多很多的钱，让阿公和

阿姆过上清闲的好日子。他摸着爷爷满是皱纹的脸，泪眼婆

娑地说：”爷爷，等我事业有成时，我带你环游世界，你想要

什么都会满足你。“

陈继祖笑着说：”乖孙子，阿公最大的心愿就是看到将来

你能娶个像婉珍一样通情达理、温柔贤淑的老婆，好好的过

日子。“

维先大声笑道：”阿公，您就会考虑别人，自己就没有考

虑过，如果将来能够到海峡那边，我一定找到阿嬷，让你们

团聚。“

听维先提到阿嬷，陈继祖的思绪又回到了生离死别的那

一刻……

天上是鬼子的飞机在轰炸，地上有鬼子的炮弹横飞，人

群拥挤都在奔跑躲避，码头上人山人海。老婆在一艘开往海

峡对岸的船上哭着使劲挥手，嘴里喊着叫着，汽笛声和叫喊

声湮没了陈继祖的喊声。他被人潮簇拥着，渐渐看不到了老

婆，就这样妻离子散，从此杳无音讯。

“阿公，你再想什么？阿嬷一定很漂亮吧？”维先问。

“是呵，你阿嬷善良勤劳，街坊邻里都赞口不绝。”陈继

祖想起来都会笑。

眼看维先初中就要毕业了，庄梅春每天早上都要给维先

冲一个鸡蛋补充营养，维先做功课，她就在旁边用芭蕉扇扇

风。正是夏天又热蚊虫又多，她就从山上采来菖蒲驱除，每

次都是因为太劳累而不知不觉就打起瞌睡。

维先每次都说：“阿姆，你先去睡吧，我自己会照顾自己

的。”

庄梅春总是应道：“好……好，我这就去睡。”说着，又

打起瞌睡。直到维先做完功课，上床睡觉了，她仔细查看蚊

帐里有没有蚊子，然后才放下蚊帐安心的离开，真是可怜天

下父母心呀。

维先每天晚上都会暗自加油，只有考上好学校才对得起

家里人的关心和疼爱。

婉珍也加紧地复习，做最后的冲刺，所以两个人在一起

聊天的时间少了。有一天，婉珍做完功课，心里觉得怪想念

维先的，但已经是十点钟了，怎么办？正愁没有人一起，阿

姆刘春香的身影在窗外一闪，她马上想到了办法。

“阿姆，我一本辅导书落在学校了，你陪我到维先家借一

下吧。”婉珍撒娇着说。

刘春香最疼爱婉珍了，她总是说生婉珍时没有一点疼痛

就生下来了，生朝水和顺水时简直就是在受罪。这多少有一

点不科学的**，生第一个肯定比较困难了。但刘春香是个

头脑比较简单的人，也就这样认为了，也没有人愿意反驳她。

现在看到女儿这么焦急，急忙说：“好吧，阿姆作伴跟你

去。”

两人拿着手电筒，沿着弯弯曲曲的田埂一路小跑，来到

维先家，维先正在做功课，庄梅春在旁边打瞌睡。

“阿先，还在苦读呀，休息一下吧，我过来借书。”一串

银铃声在窗外响起。

庄梅春打了一个激灵，看到婉珍娘俩过来，急忙拉着刘

春香的手往大厅泡茶去了，两人平时在船镇就是最聊得来的，

今天一见又是一阵好聊。

维先问：“咋有时间来串门，我正好让大脑休息休息。”

婉珍目不转睛地看着维先，低下头说：“想你了嘛，真的。”

脑中都是你在爬呀爬的，不如来看看。”

“害羞了吧，小小年纪就知道想念的滋味，我不信。”维

先故意气婉珍，其实他就喜欢婉珍的直率和善良。

婉珍也顺水推舟道：“不信就拉倒，反正我很想看到你，

没看到你就好像少了什么东西。”

维先幽默地说：“那是叫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形容小女子

思念郎君的，你有郎君吗？”

婉珍撒娇地轻打一下维先，露出一对好看的酒窝，咯咯

笑个不停：“有呀，有一个人走进我的心里，一个帅帅的，高

高瘦瘦的，说话少少的，就在我们船镇。"

维先着急地问：”他叫啥名字？快告诉我呀，到底是谁？

“

婉珍故意买关子，笑着说：“你一定认识的，他就出生在

土楼，住在土楼。”

这下，维先可急了：“你说，他是谁？我认识他，在土楼？”

维先如坠云雾之中。

婉珍看维先着急了，故意不紧不慢地说：“他呀，就在你

我身边，经常出现在我的视线里，人很聪明，学习成绩比我

好那么一点点，你猜是谁？”

维先使劲抓着后脑勺，忽然，他高兴地叫了起来：“那个

人就叫维先，没有阿爸，没有楼房、聪明、勤奋的穷小子，

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那只癞蛤蟆。”

婉珍被逗笑了，在维先的脸颊亲了一下。维先捂着脸，

直勾勾地看着婉珍。婉珍羞涩地低下头，喊道：“阿姆，我们

该回去了。”

维先站在原地，憨厚地笑了笑，心里那个甜的就不要提

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