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贫民窟到贫民窟 第31章 哥谭

萨莫忍着不去关注亚瑟的校园生活。

ok！这是亚瑟私人生活，我们虽然是兄妹，但还是要给彼此留出私人空间。

萨莫对着镜子重复无数遍，进行自我催眠。

最重要的是，不能让潘妮弗莱克那个女人趁虚而入！

萨莫的脸上的表情扭曲了。

潘妮和亚瑟的感情急剧升温，每次看着他俩表演母子温情戏码她就冒酸泡泡！

亚瑟以前只让她捏自己的脸的！

金属刀具在瓷盘上划出刺耳的声音，潘妮和亚瑟同时皱着眉头看着萨莫。萨莫面无表情地把刀在手上转了一圈，扔下。

“抱歉。”她没什么诚意地说。

亚瑟看着她，似乎想说什么，但在他张嘴前，萨莫已经低下头，专心地吃起牛奶麦片。张开的嘴又闭上，他抿了抿唇，又看了看萨莫，也低下头继续吃早饭。

萨莫郁闷地等着亚瑟说话，他都把嘴张开了，怎么就是不出声？

潘妮的眼神在两个孩子身上转圈，她怯怯地看着萨莫乖巧地模样，战战兢兢地开口询问她：“well……萨莫……你还想来再来个煎蛋吗？”

萨莫握着勺子的手一顿，潘妮几乎立刻后悔了起来，但出乎她意料，萨莫没有吼她，而是安静地把盘子递给她。

“please——”她闷闷地说。

潘妮笑了一下，连忙擦干净手，接过盘子转身进了厨房。

潘妮做得一手好饭，就算是萨莫也不能拒绝潘妮的煎蛋。她一边愤愤地咬着煎蛋，一边想不明白，同样是煎蛋，为啥她做出来就一股鸡蛋腥味，潘妮做出来就又香又滑。

亚瑟已经走了，他七点就要到学校。

萨莫吃完早饭，把盘子收到厨房，也准备离开家。

潘妮从没问过萨莫离开家是去哪，她不敢问，萨莫也很少跟她说话。

但今天有点不一样，在离开家之前，萨莫突然转身看着她，问：“你在和保罗谈恋爱？”

潘妮完全没想到萨莫会突然和她说话，她被问得手足无措，“什么……额……保罗……额……哪个保罗？”

“毒蛇酒吧里的那个歌手。”萨莫微妙地看着她，“哪个保罗？你还认识第二个保罗吗？”

“不——”潘妮连忙道，又急急补充，“是——额，我是说，我是认识另一个保罗，但我和他没有恋爱关系。”

“好吧，随便吧。”萨莫有点不耐烦，语气强硬起来，“你到底是不是谈恋爱了？”

“是的……应该是。”潘妮说得含含糊糊，好像自己都没弄明白。

萨莫明白了，她点点头，对潘妮说：“你最好跟他断绝关系。他结婚了，还有不止五个女朋友，暧昧的女人更多，更别提他还吸毒。”

潘妮目瞪口呆，“你、你怎么知道的？”

“在宾馆前台遇到了，他和一个叫珍妮弗的女人在聊你呢，我听了两句，后来又查了一下他是谁。”

具体在聊什么萨莫没有说，她只是神情复杂地看了她一眼，那一眼几乎刺痛了潘妮，她捂住嘴，扶着墙坐在椅子上，泪水一下涌上眼眶。

“她，珍妮弗，他们怎么能……他还拿了我的钱……天……”

潘妮捂着脸开始痛哭。

不得不说潘妮其实是个挺好看的女人的，尤其是她流泪的时候，任再铁石心肠的男人看了都想要怜惜她，轻轻地为她拂去泪水。

萨莫没说话，她默默拿起鞋柜旁的「道德之杖」，打开门，离开这里。

这个世界人渣太多，是时候开始让他们学学什么叫道德了。

萨莫想：就从那个叫保罗的人渣开始好了。

***

亚瑟坐在对于他来说过于大的沙发椅上，整个人像是被椅子吃进去一样，只露出两只脚。

他默默地桌子，等着对面的心理医生看完他的日记。

这是学校的心理治疗室，一个不怎么明亮的屋子，更糟糕的是屋子位于阴面，明明是地上却有一股地下室的霉味。亚瑟很不喜欢这种味道。

他更喜欢太阳晒过的泥土味，和青草的味道，还要带有一点化学制品的草莓味，那是萨莫身上的味道，当他惶恐不安时，萨莫会将他揽入怀，然后他一定会在她身上闻到这样的味道。他自己都不清楚，这种味道会让他感到安心，能安抚他的灵魂，并且他本能地对一切有类似味道的人都有好感。就像是坐在他对面的心理医生，三十岁左右的墨西哥裔男人，身上有和萨莫类似的青草味，却又混杂着奇怪的香料味，亚瑟一边追寻着他身上的青草味，又为其他的味道皱眉。

但已足够，至少足够他拿出自己的日记来。

男人看完了他的日记，说实在的，并不是一次非常好的阅读体验。小亚瑟的字迹并不好看，词汇量也很匮乏，更不是什么乐与观察生活的人，日记无趣且诡异，字里行间透露出一股压抑的愤怒感来。

男人看了他一眼，亚瑟看不懂他眼神中的含义。

“和妹妹吵架了吗？”医生一边合上他的日记一边问。

亚瑟不明白医生为什么会知道，他的日记纯粹是医生要求写他才会写的，他故意隐去了萨莫的事情，他不想让别人对他和萨莫评头论足。

“你好几天的日记没提你妹妹了。”医生解释，“在这之前你每一篇日记都一定会写到你妹妹，你和妹妹关系很好不是吗？”

亚瑟意识到自己犯了个错误。

“镇静，亚瑟。”萨莫突然出现在医生的办公桌旁，亚瑟知道这是他的记忆。

“越是做了错事越是要表现的和平时无二，别做多余的事，你越是遮掩，别人越会怀疑你。”

萨莫是对。

萨莫总是对的。

后悔和怒火同时出现在亚瑟心里。

他不该和萨莫吵架的。

但萨莫为什么总是对的？！

为什么她不会犯错？

“试过和好吗？”医生问。

亚瑟点头，又迟钝地摇摇头。

“我不知道……”他低落地说，“她不说话，我不知道怎么和好。”

“或许她也在等你开口呢？我看过你之前的日记，她很爱你，亚瑟，记得吗？”

亚瑟点头，他真的不知道，萨莫是在等他开口么。他努力回忆，似乎的确在萨莫脸上看到过几次期待的神色，又觉得那是自己的臆想。

他向医生保证了自己会主动找萨莫和好，但他心里其实还没想好，他不太敢主动和萨莫说话，万一萨莫还在生气怎么办，要是她对恶言相向，他会受不了的。

亚瑟短促地吸了一口气，不，他真的受不了这个，光是想想他就觉得胸膛里有什么东西碎掉了。

他拿着自己的书包，书包的款式，连同上面别笑脸别针都是萨莫送的，慢吞吞地沿着学校的小路走出学校，向家的方向走着。

原来在福利院的时候距离不远他总是和福利院的孩子们一起上下学，自打搬回了家，距离一下远了，萨莫就总在福利院附近等着他，每天接他一起回家。

亚瑟走起路来垂头丧气，天生一副失败者的模样，他的目光却很机敏，在路边寻找着萨莫的身影，自打吵架后，每天的这个时候他都紧张得要死，生怕那一天突然就再也看不到萨莫了。

突然，几个流里流气的身影出现在他视线中，他暗道一声糟糕，希望对方没看见他。但幸运女神显然不站在他这边，几个混混样地学生正好和亚瑟的视线对上，他们互相看了看，嬉笑着朝亚瑟这边走来。

亚瑟颤抖起来，这几个男孩一直在欺负他，他怕他们怕得要死。面部的肌肉再次失控，他捂住嘴，看也不看地扭身走进附近的巷子里。

但没用，几个男孩极快地追上了他。

“亚瑟~”

“弗莱克~”

“怪胎~”

男孩们怪声怪调地叫着他，像是在玩弄老鼠的猫们一样玩弄着可怜的小亚瑟。

亚瑟张开嘴想求饶，在那之前一连串笑声就从他嘴里逃出来了。

“别——”他祈求。

没用，男孩们还是在逼近。

他一边跑着，一边回头，脚下一个没注意一下被自己绊倒了。

男孩们放声嘲笑他，把他围住了。

“哈，小怪物。”为首的男孩笑嘻嘻地朝他打招呼。

亚瑟趴在地上，低着头笑。

一旁的男孩踢了他一脚，“笑屁呀！跟你说话呢，聋了？！”

亚瑟还是不说话，一边笑，一边摇头，紧紧地护着自己的书包。

男孩们骂骂咧咧起来，一边说了些很难听的话，一边对亚瑟动手动脚。亚瑟只是抱着书包。

为首的男孩歪歪头，其他男孩心领神会，动手开始抢亚瑟的包。

“别！”亚瑟终于说话了，他紧紧地抓住书包肩带，条状物把他的手勒出了白色的痕迹，“我没钱，包里也没有。”

他的反抗没有用，又一个男孩从他背后踢了他一脚，他一下趴到地上，书包脱了手。他来不及爬起来，慌忙抬头，只看见他的书包被倒过来，所有东西都被倒在地上，男孩们翻了半天眼看着真的半分钱都没有，生气地把包扔在地上，还踩了两脚。笑脸的别针被踩的变了形，和书包分离开，滚到不知道哪里去了。

一切的表情忽然从亚瑟脸上消失了，他的眼中泛出冷意，怒视着这群男孩。

若是维克多或是诺拉在一定会震惊，无论是嘴角向下的弧度，眼睛睁开的程度，还是绿色眸子射出的凶光，亚瑟现在看起来几乎和萨莫一模一样。

他颤颤巍巍站起来，不顾一切地冲向那个踩了他书包的人，一把咬住他的手。

男孩措不及防被撞到一个踉跄，手上吃痛连忙想甩开亚瑟，亚瑟却咬得死死地，他怎么也甩不开。

“艹！疯子！”

混混们伸手拉开亚瑟，亚瑟一直没松口，直到咬下一块肉才和那个男孩分开。

“艹！艹！艹！”

男孩捂着自己的手，疯狂大骂。

亚瑟站在那，啐了一口，将男孩的手上的肉和混着血水的唾沫吐在地上，拿袖子擦了擦嘴，他还在笑着，不停地发出古怪的笑声 ，嘴角留下一道血痕，长长的刘海下一双阴鸷的眼睛盯着他们。

混混们一下都没慑住了，直到为首的男孩骂了一句，“反了天了，打死他！”

他们才反应过来，亚瑟不过是一个一直在被他们欺负的一年级而已。像是要掩饰他们刚刚被这个小怪胎吓住了一样，他们一拥而上，比用平时更狠的力道去揍，踹他。

亚瑟不要命似的反击，但没有什么用，他再次被掀翻在地，脚和拳头不断地在他身上落下。

他不在压抑自己，放肆地发出笑声。

这声音听在打他的混混耳朵里都觉得十分瘆人，为了压下这股邪门的感觉，他们下手更重，他们似乎都红了眼，完全忘记了下手的轻重。

直到一个愤怒的声音在他们身后响起。

“艹！你们她妈的在干什么？！”

为首的混混回头，他记忆中所见的最后一个画面就是一个小女孩腾空而起，女孩棕色的发丝在空中飞舞，手里的撬棍发出凌空的声音，巨大的撬棍瞬间出现在他眼前。

他眼前一黑，倒在地上。

萨莫脑子里只有倒在地上的亚瑟，她从没这么愤怒过，怒火一度支配了她的脑子。

亚瑟一听到萨莫的声音就抬起了头，他几乎以为这个挥舞着撬棍的萨莫是自己的幻觉，他呆呆地看着萨莫以一种狠命地架势，把所有人敲倒。

等萨莫反应过来，所有人都已经倒在了地上，要么晕迷，要么正捂着身体某处哀嚎。

她连忙把亚瑟扶起来。

亚瑟还觉得自己在做梦，他一碰到萨莫，后怕、恐惧、愤怒、不甘等情绪就通通跑了回来，他的鼻子一下子酸了，泪腺分泌出泪水，他抱住萨莫呜呜地哭起来。

“萨莫……”他边哭边笑，一面打嗝一面艰难地说话。

“我以为你不来了。”他颇为委屈，刚刚蜷缩在地上的时候，他真的以为再也见不到萨莫了。

承受了亚瑟的重量，萨莫斜着身子拍着亚瑟的后背，“抱歉，亚瑟，我迟到了。”

亚瑟吸了吸鼻子，声音里带着很重的鼻音，有点像是在撒娇一样:

“书包脏了，笑脸掉了……”

“没事没事，咱再买一个。”

亚瑟摇头，“我就想要这个。”

萨莫看了眼地上的书包，“那就拿回去洗洗，再缝两下，还能用。”

亚瑟哼哼唧唧地答应了。

在萨莫的安抚下，他不再哭泣，神经性的笑容也停了下来。

萨莫让他拿着书包，先站到一边去，亚瑟乖巧无比，提溜着小书包，手里握着变形的笑脸，站在旁边等着萨莫。

撬棍在地上划出危险的声音，萨莫在一个距离她最近的混混身边停下来，她一脚踩上男孩的小腿。

萨莫对着面露惊恐的男孩露出一个狞笑，“你就是用的这只脚踩的我哥对吧？”

男孩连忙摇头，“我没有！”

萨莫扭头看了一眼亚瑟，亚瑟想了半天想不起来这个人到底有没有踩他，但既然萨莫说了应该就是踩了，他肯定地点头。

“受害者都指认了，你还想说什么？”

“我真的没有啊！”男孩痛哭流涕。

“呵！”

萨莫冷笑一声，双手举起撬棍。

不可能发生的未来小剧场：

萨莫：抬头，叹气；抬头，叹气 X n

亚瑟：……你干嘛呢？

萨莫：回忆童年。

亚瑟：？

萨莫：你小时候多可爱啊，还会抱着我哭，现在呢……啧……（嫌弃的视线

亚瑟：……你对现在的我有什么意见吗？（围笑

萨莫：没有没有（摇头）

萨莫（小声逼逼）：就是不太理解紫西服和绿头发是什么审美？

亚瑟：我听见了（怒

萨莫：啊？——啊！（超大声）周可儿最帅！周可儿最美！周可儿是哥谭第一可人儿！

亚瑟：……

——

周可儿这个神之音译我能笑一辈子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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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哥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