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休白愕然。xinghuozuowen
他终于明白了。
明白为什么安县人对他小心翼翼,对他惧怕,对他一言难尽。
他以为原县令从京城来,没有什么问题,偏远安县不可能有人认出。
全是错的。
这里人,知道他。
他一直躲避身份问题。
是没有掉冒充县令的马甲。
可是……
他不了解原县令,不知道他出身,性格,人际关系……
这算啥冒充,就是愣头青硬上。
天呐。
本以为原县令不过是个置身科考的苦逼学子,谁想是皇亲国戚,还是京城祸害,干过不少坏事。
开局地狱模式,这还玩什么?
方休白这边还在愣神,王老粗恼怒,握紧拳头,冲着脑袋,砸向方休白。
“砰!”
方休白脑袋歪了歪,一点也不痛。
他喃喃念叨:“我还当吗?”
王老粗瞳孔爆缩,一声号令:“兄弟们,都给我动手!”
围观人群里,忽然响起锋利的刀剑出鞘声音,朝周围的衙役捕快偷袭。
王老粗接过手下投掷的宽刀,还坠着粗圆环,撞的叮当响。
挥舞起来,虎虎生风。
看着愣神的方休白,眼里闪过一抹狠毒色彩,脖颈,靶子,一刀下去就能人头落地。
“叮!”
剧烈撞击发出响动。
方休白的脖颈连一道痕迹也没留下。
这吓了王老粗一大跳。
这人是妖怪吗?
呸!
就是神仙,今天也得把头留下。
王老粗呸了一口,摩擦刀柄,蓄满力量,高高举起重重落下。
叮叮叮叮……
一连串的声响,连绵不绝。
方休白就站着挨刀,皮肉划痕也没有。
王老粗气喘吁吁,倒退跑步,手臂发麻,快握不动宽刀了。
太奇怪了。
他也遇到过妖怪,也是血肉之躯,这人什么情况。
忽然,他眼睛一亮,嘿嘿猥琐一笑,挥舞刀冲方休白下三路砍过去!
刀势划破空气,摩擦出火花。
方休白感觉一凉,下意识抬脚,迅速把刀踩在脚下。
回过神,眼神冷漠,一把揪住王老粗的衣服,道:“打就打,怎么往下三路走?”
说完,一脚踹飞王老粗。
堂里有田师爷和百里无涯,这群人哪是对手,轻轻松松被收拾,一个个捂着胸口倒在地上痛苦哀嚎。
这群人真是脑抽,有点武力能和修炼者比较吗?
蚂蚁和大象有比较的价值吗?
“偷袭朝廷命官,胆大包天,给我押下去关在牢房里,先饿上三天。”
衙役听命。
方休白扭头盯向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的周老爷和赵老爷。
“你们也想打架?”
“不敢不敢!”两人连忙摇头摆手。
谁敢呀?
宽刀砍头,屁事没有。
方休白微微睁眼,“那还不滚。”
“滚滚滚。”周老爷和赵老爷,连滚带爬赶紧离开。
方休白一扫堂外,看了一场好戏的百姓连忙抬起脑袋看天。
“今天天气不错。”
“太阳正大,适合吃肉。”
“还是吃点素的吧,走呀,王兄,我请客。”
哗一下,围观百姓撤退的干干净净。
满堂乱糟糟的,方休白懒得收拾,一句话交给田师爷,就离开了。
他有点怀疑人生。
百里无涯瞅着方休白垂头丧气的离开,疑惑不解,问:“师爷,这怎么回事?”
“哦,你不知道县爷身份?”
百里无涯摇头。
田师爷热情科普。
吃了如此大瓜,百里无涯目瞪口呆,擦擦了口水道:“县爷,也不像是你讲的京城祸害呀?!”
田师爷斜了他一眼道:“屁话,肯定不像,这都从宣王第四嫡子被贬斥成小小地方的县令了。”
“我觉得……”师爷露出一个高深莫测的神情,“我觉的县爷应该是想改邪归正。他从到安县来,解决了怨灵陆溪,又解决了苍云山狼狈,还有缺粮……件件是好事哇。唉,我们要给予县爷正面的鼓励,要支持他一点点改变。任重而道远。”
田师爷拍了百里无涯一下肩膀,各自去忙了。
……
方休白回到堂院,极其怀疑人生。
主要是想撒腿就跑。
他这不只是冒充县令,还是冒充皇亲国戚。
这要让人发现,会以为他杀了人取而代之的。
罪过就大了。
但……
事到如今,好像也晚了。
他单打独斗肯定不行,还要找书生的妹妹呢。
唉。
方休白有点不知如何是好,想来想去,就是头疼。
目前,他最需要的就是了解原县令。
他只得到两个信息:皇亲国戚、京城祸害。
需要找人具体问一问。
捂脸。
太奇怪了,自己问自己的事迹。
边走边想,余光里瞅到一个纤细苗条的身影走过。
是田夏姑娘。
方休白看到他心仪的小厨娘,消沉一下子去了大半,扮上笑脸:“田夏姑娘。”
“县爷。”田夏停步,有些羞涩。
“这是要去哪?”方休白问。
田夏道:“随便走走看看。”
“哦。”方休白长吸一口气,心想:田夏姑娘乖巧,可以从她这敲点消息。
连忙上前,想扯田夏姑娘的衣袖,抬到一半,觉得男女授受不亲,停下来。
手一指,“田夏姑娘,我们到凉亭里聊一下吧。”
“好、好的。”田夏呼吸一滞,低着脑袋跟着走,时不时抬头偷看,手指互相绞着。
两人坐下。
方休白左看看右看看,见四周没有人,看了眼田夏姑娘,有点莫名为什么她耳朵尖红红的。
“田夏姑娘,我有事想请教你。”
“嗯。”
“嗯,你知道我的身份吧。”方休白低沉道。
“知道。”田夏小口吐字:“县令大人。”
“额,不是,我是说在京城的另一个身份。”方休白意有所指。
田夏眼睛忽闪忽闪的,犹豫一会儿道:“知道,宣王的第四嫡子。”
“……”
方休白倒吸一口冷气。
王爷的嫡子……
要命呀。
“那,你有没有听说过,我以前做过什么事情?”方休白把声音压到只有两人听到,身体不自觉前倾靠近。
田夏紧紧绞着手指,低下头,又抬起,脸颊耳朵通红,双眼也噙着娇羞。
她犹豫半晌,捉摸着:县爷想问什么?以前做过的事,是抢了谁家的田,拆了谁家的宅子吗?肯定不会问这个的,哦……
她突然想到了。
田夏娇羞极了,道:“父亲大人说、说县爷在京城娶了三十五房夫人……”你还想娶我当第三十六房在唇齿间停留,还是没能说出口。
方休白:扑街.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