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定纬度652,边防高射炮等待射击指令。”右翼被击中,巨大的冲击让在里面驾驶的人猛地倾斜过去。
简宁驾驶着飞行舰环绕在安塞驻地上空,身后的战舰紧追不放,右翼严重损毁,飞行舰内部发出警报。
“边防注意,听我指令瞄准纬度点,5、4、3、2、1,射击!”
顾墨指挥着战舰迅速向驻地内部跳跃缩进,手上不停的划过指挥屏。
“地面装置预热启动,活捉她。”
高耸的黑色建筑片刻就被高射炮损毁倒塌,切断了敌方信息来源,至少在24小时之内,安塞收不到任何有利与他们的消息。
简宁身后的战舰紧追不放,舱内尖锐的警报声音快要盖过外面炮火猛烈的轰炸声。
她按照计划炸了雷达探测仪,这群该死的兽族人发了疯的狙击她,右翼的严重毁坏让她在空中像个断了翅膀的飞鹰。
“诺埃尔,派出无人机扰乱支援视线,我要准备迫降。”简宁冷静的发布指令,最后检查了身上的装备,摁下了引擎键。
飞行舰一路滑行到了地面,失重的飞行舰在地面上划出深深的痕迹。
舱门开启的一瞬间,她笔直的从舱门口跳下来,身上的作战服几乎和碎石带的颜色融为一体。
沉重而幽黑的碎石带腹地,静静停着来自敌方的战舰。
战舰甲板上的男人看着她,嘴角扯出个嚣张的笑,默了上下打量了一番。
“简宁?伦卡的空军侦察部队舰长?谁给你的胆子只身进入敌方驻地?”
战舰上射出一束刺眼的光,简宁偏了偏头,待适应了光亮后直直看向了甲板上的男人,并不打算接话。
她已经被包围了。
耳麦里传来中尉焦急的声音,“简宁,派出的无人战舰已被敌方全部歼灭!你现在在哪!”
“诺埃尔,确认雷达探测仪已被摧毁后返回伦卡驻地,立即执行!”语毕,迅速切断了通讯,她解开罩在头上的头罩,扔在地上,淡淡的看着眼前的男人。
顾墨眼里闪过一丝暗涌,这个女人,比他想象的有胆。
简宁早已做好觉悟,指挥的驻地范围已经分布在了各个轨道上,在接到空袭安塞雷达任务的时候,她就知道,伦卡将以重兵偷袭虫族驻地,而作为它们的现任盟友,绝对不能让他们率先发现异常。
“卸了她的枪,押解回安塞。”顾墨丢下这句话,缓缓朝战舰内走去。
得令的安塞士兵朝简宁走来,她当然不会坐以待毙。
大块头的兽人肌肉发达,简宁看着他们瞬间化为兽态,精神力迅速刺向面前的兽人。
兽人嘴里发出刺耳的惨叫,精神力化为利刃刺穿了他的胸膛,却并没有止步于此,那利刃刺破兽人的身体后顺势旋转,造成组织大面积破坏,内部肌腱断裂。
她从来不是个心慈手软的人,她身上具备着一种与生俱来深入骨髓的、唯有战士才有的狠意。
精神力化成的利刃将兽人死死的钉在地上,简宁一个翻身跃过侧面围拢而来的越来越多的兽人,直奔前方的战舰而去。
兽人见进不了她身,干脆扛着枪瞄准简宁的腿。
简宁精神力划过之处,兽人只来得及惨叫一声,便重重倒了地。
前方就是战舰了,只要能控制他,还怕脱不了身吗?
简宁毫不迟疑,锐利的刀刃扎进舱门,猛地将它强行打开后关上,里面空无一人,身后有什么动静,正待转头,冰冷的枪抵上了她的脑袋。
“你似乎对身陷绝境这种事情很得心应手?”
顾墨好整以暇靠在她耳边,发出嗤笑。
“占据优势的人总以为自己是强者,你想要嘲笑我吗?”简宁侧耳,丝毫对抵在自己脑袋上的东西不关心。
精神力刺入身后男人的太阳穴,她能感受到他温暖的血液包裹着精神力的感觉。
“谁给你的胆子敢活捉我?”简宁漠然开口,等待着身后男人乖顺的回话。
湿润的气息喷洒在白嫩的后颈里,身后的男人和她的距离一寸寸地被拉开,她能感觉到精神力缓缓的从他胸膛抽出后接触到冰冷空气的感觉。
“很抱歉让你失望了,美丽的小姐。”顾墨脸上露出个似笑非笑的表情。
简宁微愕,猛地回头朝他看过去,男人丝毫没有一丝异常。
微微错愕之后,简宁再次出手,顾墨反身格挡,舱内很快一片狼藉,顾墨身手并不弱,兽形态的他矫健灵活,受伤之后自身的快速愈合让拥有精神力的简宁和他交手越来越处于下风。
简宁试图将精神力刺入他的脑海控制他的思想,无奈几番试探无果,稍一分心便被压制在了控制台,眼前的黑豹一个猛扑将她牢牢地摁在了面板上,简宁的精神力死死的缠绕着他,丝毫无法刺伤他。
两人互相压制着,舱外的兽人尝试着将毁坏变形的舱门强行破开冲进来,简宁侧头猛地摁下引擎键,战舰缓缓往前开去,平滑着冲出碎石带,速度越来越快。
“最多还有两分钟,战舰划出废墟边缘,不起飞那么便一起死吧!”简宁平静的看着他,精神力丝毫不放松。
“很自信,你以为我会怕么?在你启动引擎键的那一刻起就该知道没有指令密码是无法起飞的。”顾墨淡笑着看着她,丝毫不把眼前的情景放在眼里。
简宁神色很平静:“一开始,我就不打算与驻地部队作战。”
“哦?”
“我对这个半报废的雷达装置根本不感兴趣,你以为我只身过来是为什么?”简宁淡道。
顾墨沉默,淡淡的看着她。
“连你的敌人要干什么都不知道,一个没脑子又没实力的种族实在不该存在。”简宁嗤笑,带着嘲弄的双眼定定看着他。
顾墨还是看着她,丝毫不接话茬,终于在军舰滑下废墟边缘的最后一秒输入了指令密码,军舰拔地而起,转眼间呼啸而过。
简宁松了口气,可压制在她身上的身体依然不动,他只是淡淡的看着她,末了,嘴角露出个古怪的笑。
“你怎么知道我猜不出你们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