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珊创造的水人在数量上碾压纸人,并迅速将对方包围,几乎是瞬间,局势就掉转了。
持刀的纸人一看这情景,高举纸刀,给其他纸人下令:“冲!”
其余纸人立刻嗷嗷叫着朝水人扑上去。
纸人和水人扭打在一起,场面一时非常混乱。
持刀纸人自己则开始战术性后退,转过身后拔腿就跑。
明珊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一张符纸夹在指尖,那纸人一有动作,她立刻甩出符纸,无声念咒,符纸扑簌簌飞出去,周围荡起一道金光,上面的符字扭曲化成两道金色的锁链,从符纸中跃出,紧紧缠住逃跑的纸人。
明珊走上去,掐住纸人的身体,把它提了起来。
纸人非常努力地想要逃跑,还能动弹的两条腿乱蹬,那速度,旁边袁昊群只能看出一片残影。
明珊望着纸人的目光灼热:“竟然还活蹦乱跳的。”
刚才她洒水化出的人已经散开了,水和那些纸人混在一起,湿答答黏在地上,两者算是同归于尽。
现在全场只有这个被明珊抓住的纸人还能动,显然,它和其他的纸人不同。
明珊早就知道有控纸术的存在,那一族的人剪出来的纸人能催生出意识,完成主人的命令,和道术中的草豆化人不同,这些纸人可以长时间存在。今天可算抓到一个活的,算是意外之喜了。
纸人被明珊的眼神吓住了,磕巴问:“你、你想干什么?”
“和你主人进行学术上的交流。”明珊把纸人揣进兜里,和正小心翼翼从地上捡起一个纸人的袁昊群道:“老师,我去找作法的人,你是在家还是跟着我一起去?”
“我跟你一起去。”袁昊群也想看看,到底是谁恨自己恨成这样,他指着地上那一片东西:“它们就这么放在这行吗?会不会等我们走了再动起来?”
明珊:“没事,你把它们当成普通的纸片,等回来后直接扫出去就行。”
袁昊群放了心,他可不想等回来后面对上百个纸人。
……
在背后操纵纸人的施术者也在晋海市。因着很多咒术都对距离有要求,距离越远,对施术者的要求也越高。一般玄门人斗法都不会选太远的地方,明珊在袁昊群家小区附近的宾馆找到施术人的踪迹。
只不过他们去晚了一步,那人已经离开了,只从前台那里套到一个名字。
“吴明市……”袁昊群念叨着这个名字,皱着眉从自己的记忆里寻找符合名字的人。
明珊:“别想了,假的,你再念一遍这个名字,觉得像什么?”
“吴明……市……无名氏?!”袁昊群不敢置信:“可这不是身份证上写的吗?”
现在查的严,宾馆入住都需要实名登记,袁昊群根本没想到名字还能造假。
明珊:“玄门的人想要骗骗普通人,手段多得是。”
袁昊群急了:“那怎么办?现在连名字都是假的,我们去哪找人?”
明珊:“如果没有意外,这人应该不会再找你的麻烦了。我估计这是那种接单的人,正主另有其人,这些接单子办事的第一次被破了术法,就不会再继续了。要是你还不放心,我画几张符你随身戴着,余下的放在经常出入的场所。”
“也只能这么办了。”虽然还是有点不甘心,但也没办法。
袁昊群心情正糟糕,耳边传来断断续续的抽泣声,他忍不住放缓了脚步,问明珊:“你听没听到什么声音?”
明珊手伸进兜里,摸出还被绑着的纸人。
纸人只有一对黑眼睛和一张大红唇,精简的脸上露出人性化的悲伤,大红唇撇着,不断颤抖。
袁昊群看到是它,心情更差了:“我还没哭,你哭什么?”
纸人终于忍不住悲嚎出声:“你懂什么,他把我丢下了,我失业了!失业你懂不懂啊!”
“……”
这么个小东西,事业心还挺强!
袁昊群看它脸都哭扭曲了,心情好了不少,哼了一声:“这种杀人的职业,全失业了才好。”
明珊望着暴风雨哭泣的纸人:“老师,它没想杀你,否则你早凉了。”
袁昊群:“……”
纸人:“对。我的任务是吓唬你,最好让你几个月下不了床。”
“几个月下不……等等……”袁昊群忽然沉了脸色:“学校里确实有一个几个月下不了床的人,我不知道这是不是巧合。”他抬眼看向明珊。
明珊想了想,道:“徐伟?”
袁昊群挑眉:“这你都算到了?”
徐伟的事情是在这两天发生的,许多老师还不知道这件事,所以绝对不会传到学生耳里。
“不是算到的。”明珊如实说:“我最近见过的人里只有他印堂发青。你们两个还都是政□□,要是倒了两个,这就有意思了。老师,你们政教处最近有什么特别的事吗?”
袁昊群瞥见明珊嘴角的笑意,一时摸不准她是真不知道还是故意这么问的。
他心情复杂地说:“最近在选副主任。”
“哦。”明珊无趣地撇了一下嘴,戳了戳还在干嚎的纸人:“徐伟的事情也是你做的?”
纸人“嗯”了一声,小眼睛斜睨袁昊群:“人家可配合多了,我一出现,他就从楼梯上滚下去了,不像你!”
袁昊群没什么心情和它斗嘴,他有点不可思议:“这事是办公室里的某个人干的?不过一个职位,多大仇多大怨?”
明珊:“你认为是一个职位,人家或许不这么想。”
纸人附和:“就是就是,不上进的人生还有什么意义!”
袁昊群白它一眼:“没你的事。”
纸人:“那我不告诉你委托我主……前主人办事人的信息。”
袁昊群眼睛瞬间亮了:“你知道,快说!”
纸人偷偷拿小眼睛觑着明珊的反应,但明珊的脸上一如既往地没什么表情。
纸人的脑袋朝明珊处歪了歪:“我要你当我的新主人。”
明珊毫不留情地拒绝:“我对没用的东西不感兴趣。”
她想要的是控纸术,可惜那人溜得太快。
这次换纸人急了:“有用,我特别有用!我会通下水道,修水龙头,还会换灯泡,做饭,洗衣服,虽然现在还不是很多,但我学习能力超强的,你信我!”
明珊:“……”
袁昊群一脸古怪:“你学这么多东西干什么?”
竟然有点羞愧,好多技能他都不会!
纸人:“唉,生活不易,多才多艺。你们不知道,其实我们纸人间是特别卷的!每个纸人都要竞争上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