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嘛那么冲?”殷善婼眼底含着泪光,像只无助的小白兔一样。
明明是一件让叶瞬觉得很严重的问题,偏偏殷善婼又使出这番行为,倒也不说去计较什么。
反而叶瞬从心底生出了些许过意不去的情绪。
寒风灌进马车,吹得叶瞬后背拔凉。
“我……”叶瞬的手转去触摸殷善婼的脸庞,带着歉意地低头轻轻啄了一下她的嘴唇,“最近压在身上的事情太多了,我总想着快些解决,避免让更多人遭受危险。刚才我也不是有意的,你别往心里去。”
有些事情,总是在心头萦绕,叶瞬属实是难以分清。
眼下北疆要害之地要去整治,朝廷那边又暗中揣测殷善婼的来因,明霜剑的那位神秘人又不知所踪。
一系列的大事,打的叶瞬晕头转向,完去就没有一点头绪。
殷善婼垂下眼眸,温声细语的责怪他:“你可以好好问我,但我不是你的下人,你要是以那种问下人的口吻来与我说话的话,那我真的会很伤心的。”
少女本就生的娇弱柔嫩,因昨晚受了伤,嘴唇还没有恢复血色,整个人苍白又脆弱。
“不会再这样了。”叶瞬说。
殷善婼小心抬眸看着他,缓缓道:
“现在江湖上这么多人寻找明霜剑的神秘人,哪处不有一个江湖人士?万一明霜剑神秘人在那寨庄杀完人后就走了,有人刚好感受到明霜剑的内气就赶来查看,刚好碰上我呢?”
巧合当然有很多,但如果说发生过的几率那简直少之又少。
叶瞬没有说话,静静地看着她。
“叶瞬,你这么不分青红皂白的揣测,总得拿出些什么证据来,不然人人都像你这么做的话,这天下哪一个不是坏人?”殷善婼声线柔弱,步步蛊惑叶瞬。
叶瞬动了动嘴唇,还未说出话,就被殷善婼给堵了回去:
“我们明明是夫妻,却没有夫妻之间的信任。”殷善婼摁下覆在她脸上的手,“上回那事确实是我不对,但是你也不能因为那件事就对我这么的不信任吧。”
她释放蛊气迷惑叶瞬被发现,算是叶瞬精明。不过,叶瞬倒也不知道那是蛊气,他只觉得是特制的迷香。
这让殷善婼省了解释的措辞。
旧事重提,叶瞬放软了态度。
“是我不对。”叶瞬语气放缓和,“我跟你道歉,待这次打完仗回来,我就给你赔个不是。”
叶瞬捏了捏她的手骨,说:“但是你现在就回中原去,等我。”
若让殷善婼跟着他一同去北疆,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
别说北疆条件如何,就凭哪儿大多数都是大男人,他就很不乐意了。
“我这次不是要与你前去北疆了,我改变主意了。”殷善婼说,“我想回大漠一趟。”
这回格外的安静,殷善婼说完后,叶瞬静了一会儿。
林中传来几声寒鸦的叫声,大风簌簌,传来叶子摩擦的声响。
马儿在外低沉叫了声,像是被寒风吹得难以忍耐。
“我让人送你。”叶瞬说。
殷善婼有些时候真的捉摸不透叶瞬,看不清他的心,摸不着他的人,跟叶瞬相处多了有时会处在一种迷雾之中。
回大漠只不过她想看看殷鹜达到底在做什么,她不能因为自己的私欲而放弃大漠的子民。
虽说她不是纯正的大漠人,但是大漠豢养了她,她得懂得回报。
“不用,北疆战事要紧,怎能再分配人手给我。我会保护好自己的。”殷善婼显得懂事过人。
“你怎么保护你自己。”叶瞬回忆,“你当初一人前往中原国时,一路上遇到了多少颠簸你都不明白吗。你就算这么说,那你也得想想我。我不想一边思国,另一边还要思故。”
无雪的的天,弥漫着草木凛冬的气味,清爽又惬意。
“就是因为走过一遭,才不会惧怕。”殷善婼晃了晃叶瞬的手,“你就放心吧,我会小心的。”
在殷善婼面前,叶瞬最遭不住的就是她老是低下声来与他谈论。
这种感觉就像是春天一下子就焕然一新的景象,在这抹舒心的景象里,新发芽的小草在土地里十分嫩绿,树枝长出几支嫩芽,天空还飞来几只燕子。
“我真的不放心。”叶瞬嘴上意思是已经妥协了,但是内心妥协不了。
“夫君。”殷善婼说,“两国之间,总得有一个明智的人去带领。我不想看到两国交战,我们才成亲没多久。”
他们才成亲没多久,很多事情都没有做过,却一直有外界的因素影响他们。
叶瞬哪能不懂,他这会儿也不能再多说什么了。
“那你注意安全。”
叶瞬凑过去,覆上殷善婼的唇,温柔中带着侵略性。
-
两人最后还是分别,殷善婼利用术法很快就到了大漠。
刚进大漠腹地,殷善婼就遇到棘手的事情。
大漠子民纷纷扛旗起义,要求重新立王,整治大漠。
同时,他们要求解放国师,让国师出来正式惩治殷鹜达的暴力统治。
殷善婼看着民生不如意,她很愧欠,当初走的时候也完全想不出殷鹜达能做出这么事来。
早知如此,她就控制殷鹜达,让殷鹜达一生都听话的为她所用。
“如何解放国师?”有人说,“现在殷鹜达去攻打大漠北疆,脑子蠢极了。简直是把公主往火堆上推,公主现在身在中原国,也不知道如何了。这殷鹜达还不知退兵,国中民生困苦他不管,倒是急着占领北疆地域,我看他是想统治想疯了!”
“两国连姻本着是和平相处,这回殷鹜达整出这么不如意的事来,公主恐怕凶多吉少。”
“也是苦了公主。公主虽弱小无能,但殷鹜达的暴力统治让人难以生存,当初倒不如推公主上位。”
“公主弱小无能都是听人说的,我们谁也没见过公主的能力。现在这个局势,倘若是在公主手中,肯定变得不同。”
“公主从小在爻王身边,怎么可能无能?这话我就没信过。”
“女子执政有何不可?”有人摔碗,大声喧嚷,“这天下对待平等,男子女子皆能执政!”
大漠冬日没有中原国那么寒冷,就算裹着一件单衣,也不觉得有什么。
殷善婼从另一侧进入大宫,她回来的消息早已告知忠臣许进责。
许进责早已等候多时,转交给殷善婼钥匙,二人去地牢见国师。
大漠地牢不算简陋寒舍,关国师的地方也正关乎到他的地位。
国师见到殷善婼,连忙感慨,“公主,你能回来,我们大漠终得得救!”
“国师,委屈你了。”殷善婼亲手打开牢门,单膝跪地给国师行礼。
国师被关的时间,已经令他变得沧桑,在没有往日的神采盎然。
“我已经听说了殷鹜达做出的事情,我生怕公主被中原国关起来,如今见到公主,我算是松了口气。”国师扶她站起。
“中原国还不算那么残忍。再说,我也是位太子妃,他们不会把我怎么样的。”殷善婼理了理一装,看着周围的环境,“国师,我们还是先出去再谈对策吧。”
室内点起香薰,木香在内部萦绕,让人放松身心。
“你是说,想要获得军令牌,去撤了殷鹜达的军队?”许进责说。
“是。”殷善婼郑重点头。
国师:“爻王牺牲后,曾留下遗嘱。当时大漠动荡严重,我没能及时告知,如今你回来了,我便告诉你。”
国师去一个暗格,拿了一个金色的盒子出来。
金色的盒子放在桌上,国师打开后继续说:“爻王当初就说要把王位交给你,但碍于子民无法接受,就也没有告诉过其他大臣。当下也没有他人,这些你便自己看吧。”
金色的盒子里,有着诏书,还有很多关于王的令牌。
殷善婼完全没有想到的是爻王居然很信任她,竟然比对亲生孩子还要信任。
诏书里明确将王位传承给殷善婼,各大好处都给殷善婼,唯独半字未提及殷鹜达。
恐怕连爻王也早就知道殷鹜达性格,若是交给殷鹜达的话,那这大漠迟早得四分五裂。
“如果公主愿意,今日将发布消息明日让大臣入朝听诏,立新王!”国师说。
殷善婼放下诏书,“不,眼下先去军队里,支剩下的兵队跟我前去支援北疆。把殷鹜达抓回来。”
国家本就好,却被糟蹋成这副模样,任谁看了都气不过。
“许臣与我前去调兵,国师你就再此处理宫事。查阅最近殷鹜达都做了些什么,我要让他付出一些应付的责任。”
“公主注意安全。”国师最后嘱咐。
路途上,许进责问她:“公主,你明明早就知道殷鹜达不会处理国事,当初为什么要去和亲?明明就算不去与中原国和亲,中原国也不敢对我们怎么样。”
“你也知道殷鹜达的脾性,他想干什么,了解他的人都懂,不教教他怎么做,他以后是不会忏悔的。”殷善婼表述。
“那你这次回来,想怎么做?”
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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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第21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