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多久,房门敲响,江鹤眠打开门一看,此时博哥正站在门口,朝他讪讪一笑。
随后他挤身进来,朝着屋里的众人晃了晃手里的罐子。
“嘿,刚刚都是误会。我在这待了俩个多星期,情绪不太好。都别见怪啊。”
说着,将手里的东西放在桌子上,“这是我自己带的辣椒酱,在这边,不吃点辣椒都扛过阴冷的天气。”
“嘿嘿,中午你们尝尝。看看合不合你们的口味。”
几人连忙道谢,博哥也趁机围着火炉坐了下来。
问了几句家常后,他挠着头不好意思地开口:“哎呦,你看我这还有个事儿需要麻烦你们一下。”
“就是,这个村子吧,具体位置你们能不能暂时先别透漏出去。我这儿也签过合同了,要是有外人来偷偷摸摸拍点啥,我还真不好跟公司交代。”
几人对视一眼,东之川便笑着开口:“这当然可以。不过我们也有点好奇,你是怎么找到这个村子的?”
博哥听到他们不会跟外人透漏村子,嘴角的笑容变得越发真情实意。听到这个问题,倒也没觉得冒犯。
笑嘻嘻地回答:“一开始是应粉丝要求,做个雨林古庙探险,走着走着古庙没看见倒是看见了古村。”
斜倚在柜子上的江鹤眠,抬起头眼神闪过锋芒。
东之川面露疑惑,问:“雨林古庙?”
看着他虚心请教的模样,博哥不由得想起家里的女朋友,她好奇时也是一副同样的表情,心里对东之川好感大生,说话也不太有顾忌。
“一个粉丝留言,望天山有一块原始雨林,鲜少有人踏足,雨林里有个不知道什么年代建的古庙。”
博哥宛如说书一般,特意在此处卖了个关子,看着被调起好奇心的众人,他豁然一笑。
“传闻古庙里,供奉的是上古大帝,有通天彻地之能,还有千百种变化。可谓无所不通,无所不能。”
“故事有三。”
故事一:
某年某月,溪边一个摇篮顺流而下,经过数十个村庄,竟无一人收养。期间倒不乏有人将篮子打捞下来,一看里面装的是个女孩,便又将她放了回去。
随着女孩渐渐微弱的啼哭声,她顺溪来到一所小村庄。村头住着一户无儿无女的老夫妻,听到孩子的哭声,两位老人将她抱回,起名溪生。
溪生长到五岁,养成了一副无法无天的性子,上可爬树,下可摸鱼,招猫遛狗,逗鸡惹鸭,整个村子被她搞得天翻地覆,老夫妻每天跟在她屁股后面赔笑,收拾烂摊子。
好景不长,老夫妻年纪大了,相继离世,只留下女孩一个人。正巧这时,一游方老道来到村里,看女孩身上背有大机缘,便定居了几年,悉心教导。
将一身本事传给溪生后,老道在一个夜里悄悄离开。村民见只剩下女孩一人,又想她虽然顽劣,本性却不坏,更何况溪生自小在村里长大,无处可去。便决定让她留下,好心的村民东一口西一口将她喂大。
长大后的溪生感念村民恩情,在村祠堂里朝众人发誓:不报恩情,誓不出村。
几年后,溪生悟道成仙,得道之日,她问村民:可愿与她一起成仙?
众人答:愿。
一夜之间,整个村子消失的无影无踪。
博哥的话说完,整个房间陷入静悄悄,火光照亮几人神色不一的脸。
东之川清清嗓子:“这个女孩便是供奉的大帝?”
博哥脸上露出肯定的神色:“这是大帝下界游历。”
向可伊拨弄手里的棍子,俏生生开口:“那这个村子就是故事里的村子吗?”
“这当然不是,那个村子已经消失了,这个可没有。”说完,他哈哈一笑:“再说了,这就是个宣扬大帝神通的故事。”
“不过下面,倒是个真事。”他正了正神色继续说。
故事二:
时局动荡,许多人割据一方,灯红酒绿,而底下的百姓叫苦连天。
那日,一个有钱的乡绅领着家人,来到山上躲避匪乱。那成想,一票人竟在林子里迷了路。
巧不巧,这时候乡绅竟看到,一群身穿白衣麻布的人在林子穿梭,他跟上其中一个,想探寻出去的路。
结果半路把人跟丢,自己也回不去了。绝望之际,一个老人从树后探出身来。
乡绅连忙请老人救她,老人看着他说:“救你是可以的,但是你要有东西来换。”
乡绅想了想:“我有田地百亩,赠你一半。”老人摇头。他继续说:“我有房屋十栋,给你半数。”老人继续摇头。乡绅又说:“我有娇妻美妾,可与你共享。”老人摇摇头说:“我已过耳顺之年,要娇妻美妾是何意。”
乡绅想不出来还能给什么,他问:“那我有什么东西,可有您老看中的。”
老人从树后牵出一个男孩,指着他说:“这是我孙子,我正给他物色媳妇。我看你女儿是个好的,你愿意把你女儿许配给我孙子吗?如果你同意了,我们就是亲家,救你便成了本分。”
听到自己能获救,乡绅忙不迭答应,随后老人领着乡绅走出密林。
他刚走出来,便看见家人一早就等在外边了,这时他才突然发现,自己根本没有女儿。待他回头再去寻找老人,才发现早就看不见这一老一小的身影了。
将这一件事告诉他夫人后,夫人摸着肚子脸色大惊。
原来是他走后,一座古庙突兀出现在其余人眼前。夫人本就吃斋念佛,又想起成婚两年未生得一儿半女,见到古庙心起悲怆,不顾众人反对,便进去拜了拜上头供奉的神仙。
待她走出古庙,心下就有了预感。十月后果真如她所愿,生了个丫头,一养便是五年。五年后,模样未变得老人领着同样不变的孩子,来到府里,想要接女孩离开。
乡绅自然不愿,老人勃然大怒,责怪乡绅不履行承诺。一时间,天上风起云涌,整个府里所有人突然一动不动,眼睁睁看着老人将小姐掳走。
临走时老人恶狠狠看着乡绅,诅咒他下半辈子穷困潦倒。真如他所说,乡绅下半辈子,亲友离散,贫困交加。
在他五十岁那年,他突然梦见五岁离家的女儿来到他身边,两根羊角辫仍然和当时一样,她红着鼻子哭着说:“我求了爷爷好久,他才让我来看看你。父亲,这是我攒下的钱您拿着吧。”
说完,整个身影慢慢变淡。乡绅哭着从梦里醒过来,本以为是思念女儿所做的梦,结果手里真握有一袋沉甸甸的金银。
第二个故事刚说完,楼底下突然传来吵吵闹闹的声音。
几人打开窗户向下看去,村民陆陆续续从自己的屋里出来,跟着祭祀朝着后山走去。
博哥摸着头,一脸疑惑的说:“还没到祭祀的时候啊。”
见到村民向后山走,博哥也顾不得自己的疑惑。立马翻身越过窗户,招呼另一间屋里的摄像跟上村民。
江鹤眠从包里掏出一把伸缩法剑,变大后抱在怀里,问:“我要跟去看看,你们谁去?”
向可伊摇摇头,“外边还在下雨不太舒服,不想去。”东之川见她摇头,便跟着拒绝。
哑女也摇摇头,表示不想出门。
最后出门的只有东之星和江鹤眠。两人冒雨出门,跟在后面。
还未走出几步,就看到摄像急急忙忙跟了上来,路过两人还匆匆点了个头。
东之星凑近江鹤眠问:“你查到我们队里的奸细了吗?”
江鹤眠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怎么突然问这个?”
“好奇嘛!”
两人不再多话,悄悄跟着他们。转眼间就跟到了半山腰,浓密的树木下,用青色的砖块垒了一个巨大的祭坛。
原本光秃秃的祭坛上,此时正站着一个身形高挑的女人。她身披透明雨衣,脸上带着黑色脸基尼,从头到脚包裹的严严实实。
江鹤眠盯着祭坛上的女人,眼里闪过不解。
女人察觉到不同的眼光,敏锐地转过头来,与江鹤眠四目相对。
村民中走出一个老人,他笑着跟站在祭坛上的女人说:“小友,你站的是我们村里的祭坛。这可是大不敬啊,快些下来吧!”
女人看着老人旁边,眼神锐利,一副进攻姿态的男孩,笑着应承了一声。
“不好意思,我有个朋友在附近走丢了。我是来找人的。”
说完她跳下来,抱歉的朝老人伸手:“对不起,老人家,不明白你们村里的规矩。”
祭祀伸出手,也笑着说:“不知者无罪。”
随即现场紧张的气氛才一扫而过。
接着女人又不好意思地开口:“是这样的,现在天气不好。我朋友一时半会也找不到,能不能让我在村子里待几天。”
这话刚说完,她立马从兜里掏出几张红票子,强硬地塞进祭祀手里:“我不白住。”
祭祀将手里的钱塞回去,推辞到:“远来即是客,谈什么钱不钱的。”
“不如,”他目光在周围打量了一下,指着江鹤眠说:“就跟他们一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