赐心 第38章 着眼心死（2）

余辞序整个人呆愣在原地，脑袋在某一瞬间空白。

是余辞序不知道林残墨接下来的动作，但余清辰知道，这是签订天道合约的前奏。

“好，那我们签订天道合约，如何？”

仙门百家的人也愣了一瞬：“天道合约？你为了这个该死的魔族要与我们签订天道合约？”

“你别忘了，你也是魔族，只不过有的是仙魔圣体！”

余辞序担忧的神色浮现出来，余辞序轻轻拽住林残墨的袖子，小幅度的摇晃了两下，轻声说：“你疯了？！没必要的，我来解决。”

林残墨听到了，但却也装作没听到，他此时根本听不进。

林残墨不管余辞序，自顾自的说：“是，天道合约，我作为合约代价，让我身后这位你们口中恶心的魔族帮我签章可好？”

天道合约，即以天道为审判官，双方不可违约，否则人死魂灭，签章者由天道监视，签章过程中不可生旁心，合约代价之人信得过签章者，即可生效。

仙门百家众人不答，算是默认了，一个个的都站起身，慢慢的聚集到了林残墨周围，开始重新审视林残墨与余辞序二人。

“余辞序，你跟林残墨的关系什么时候这么好了？好到他这么信任你，愿意让你作为签章者？”

余辞序低下头，不做答复。

半晌过后，林残墨转过身，一手握起余辞序拽着他衣袖的手，另一只手慢慢的把余辞序的手轻轻脱下。

察觉到林残墨的动作，余辞序呆愣住了，他抬起头与林残墨对视。

林残墨微笑着看着他。

这个场景像极了余清辰在献祭金丹的时候对林残墨的言论或是微笑，几乎没什么两样。

在暗地里看着的余清辰一下子就想起来了，在灵魂小空间，余清辰跪倒在地上，几乎是泪如雨下，不管他怎么求系统，系统都始终充耳不闻。

余清辰抬头透过余辞序的眼睛望着林残墨，心中越看越悲，越是离近林残墨身死，余清辰就越是不愿，偏偏余辞序的反应也与余清辰当时献祭时林残墨的反应差不多，这更是令余清辰崩溃。

余辞序愣神之时，林残墨已经放开他的手，转而离去，走向仙门百家，在距离仙门百家与距离余辞序相同的时候停下了脚步。

林残墨再次回头，看了一眼余辞序，眼角满是不舍之泪。

与同人文世界余清辰一样，林残墨对着天道喊：“天道合约！叙章！”

一瞬间，从天上降下一道黄色光柱，正好将余辞序与仙门百家众人阻隔，这道光柱是破不开的，无论修为高低，都不可能破开。

林残墨升至空中，咬破手指，在空中绘写血书：

以世间独一仙魔圣体林残墨之死，换取仙界魔界百年和平安详，违者依天道法则处罚，签订！

签章者：余清辰

血书书写完毕，血字周围生起书卷，文字下方有山水画，标示血书生效不可违，以天地为鉴，山水为证。

写完，林残墨在高处往下看去，看着余辞序惊讶的神情，轻笑了一声。

血书在书卷形成的一刹那闪烁着耀眼的极光，待极光散去，书卷又飞到余辞序面前，仙门百家众人视线又转移到余辞序身上，眼睛一瞥就看到了血书下签章者署名：余清辰？！

仙门百家众人惊讶之时，余辞序还没反应过来。

而透过余辞序眼睛在灵魂空间看着的余清辰慌了，撕心裂肺的喊着，却只有系统能听见，其余的一个也听不见。

余清辰绝望的拍打着地面，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对系统道：“系统，到现在可以把身体主控权给我了嘛？！都什么时候了，人家快死了，我做一个告别都不行吗！”

【不行，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的是什么，我不会放任你去扰乱剧情的。】

偏偏余清辰现在只能看着，但是一个灵魂什么也干不了，就算是死也要借助他人之手。

眼看心爱之人死在眼前，自己却一点事也干不了想陪着他一起死也死不了。

半晌过后，林残墨见余辞序还是不肯签订合约，只得深吸一口气，放下狠话：“余清辰！我死了跟你有什么关系！我告诉你，我从来都没爱过你！我恨死你了！知道你家族是怎么死的吗？是我下的命令！你以为我为什么要拜入你的师门？我早在十年前妖族成立新妖王的时候，就已经是修成魔丹了！你凭什么在仙盟大会我被剖去金丹的时候不救我！你师尊也是！照样是我下药杀的，恨我吗？恨我就杀了我！”

这本是林残墨为了激起余辞序怨恨的筹码，换做是余清辰，他肯定不会信，但可笑的是，余辞序信了。

在刹那间，余辞序眼角浮现泪光，但那眼神，不知悲伤，还有怨恨！

林残墨他了解余辞序，但他不了解余清辰，林残墨真正了解的是剧情里的余清辰，而并非觉醒了系统的余清辰，所以林残墨才能成功激起余辞序的怒意。

余辞序在反应过来的一刹那，咬破大拇指，将鲜血滴在血书最后一行的署名之上。

鲜血滴落的那一瞬，血书爆发出刺眼的红光，这是血书生效的标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