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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进王队办公室，徐岩就把东西放到了王队的办公桌上，不客气地拉开椅子坐下，“王队，这是您让找的药，都在这儿了。”
他接着又问：“您让找这个干嘛？您怀疑他吃错药了？”
王队合上手里的资料夹，打量了一眼桌上的东西，“焦成山突然起不来了，根据焦多余对他当时状态的形容，我怀疑他是中毒。”
“中毒？”
“他平时的饮食和其他人都一样，只有药是他单独吃的，所以我怀疑这药有问题。”王队长认真地说：“先去医院调取一下焦成山的病例，对照一下这些药，看看都是不是医院开的，然后再送去检验。”
“好的，王队。” 徐岩马上应了一声，又问：“今天去找焦招娣和焦成河的人回来了吗？”
王队把刚刚的资料递给徐岩，“这是他们刚刚送来的询问记录，你自己看看吧。”
徐岩打开看了一下，先是焦多余的大姑焦招娣的询问记录，然后又是她四叔焦成河的。
两人均在焦成山生病期间一次没去看过，也没有接触过李翠芬，他们甚至连焦多余的电话都没有。
那就基本可以排除他们了。
但这么疏离的亲情还真是少见，徐岩不由地在心里唏嘘了一下。
王队长又拿出一份今天提审焦多余的记录给他看，“你看一下，然后去核实一下她说的内容。”
徐岩接过来，大致看了一下，在自己的本子上把需要核实的内容做了记录，又看了一下时间，“那我现在就去，下班之前应该赶得回来。”
王队长点了一下头，“要是来不及就电话里说，你刚结婚，别太晚回家。”
徐岩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好的，谢谢王队。”
“去吧。”
徐岩先是去了焦多余住的小区，又去了超市，还有菜市场，分别问了人和调取了监控，基本能证实焦多余的话没有问题。
陈艳出事的时候，确实能证明她不在场。
他办完这些事的时候，已经天黑了，他一边开车回家，一边和王队长汇报情况。
刚到家，就又接到了路明炎的电话，问他进展如何。
徐岩和他大致说了一下，并告诉路明炎检验结果要明天才能出来。
路明炎心里有数了，就没再打扰徐岩。
第二天下午，路明炎终于接到了徐岩的信息。
他马上赶到了刑侦支队，直接找到徐岩，徐岩见直接把他带到了王队长办公室。
王队长正在看刚刚送来的资料，看到徐岩带着路明炎一起进来，就示意他们坐下说。
王队长递给他们一给资料夹，“这是检验结果，你们看一下吧。”
徐岩也很意外，看了路明炎一眼，这是同意路明炎参与调查了？
路明炎马上站了起来，诚恳地给王队长鞠了一躬，“多谢王队给我这个机会参与调查。”
王队长不解地看着路明炎，“我什么时候说你可以参与调查了？”
路明炎顿时感觉十分尴尬，有些不解，“王队……您是……”
王队长轻轻摆了一下手，示意他坐回去，“我听徐岩说，你很关心这个案子，并且一直能提供有效思路，但根据你和嫌疑人的关系，你是肯定不能参与调查的。我给你看这个，是希望你能以一个公民的身份，给我们提供线索，帮助我们破案，你愿意吗？”
“愿意，当然愿意。”路明炎高兴点点头。
王队长满意地嗯了一声，“那行，小路，你们先看看，之后我们一起研究一下。”
“好。”
路明炎打开资料，徐岩也凑了过来，两人一起翻看。
徐岩惊和路明炎都讶地瞪大眼睛，“焦成山的药果然有问题！”
“对，我们先核实了这些药都是在第一医院开的，而且都是按照医生的处方，完全附和焦成山的病情。然后我们又将分装盒里的药分别进行了检验，成分上没有发现任何问题。之后又对还没有分装的药品进行了检验，在其中半瓶奥美拉唑肠溶胶囊里，发现有一颗被调换成了头孢。”
“头孢？”路明炎恍然大悟，“我之前听小余说过，自从她妈去世之后，焦成山就整天心情不好，养成了酗酒的恶习。之后又因为开烧烤店，需要熬夜，所以这个恶习就一直没改。”
“这个凶手是在利用他酗酒的恶习，算计他。”徐岩马上接话。
“而且还知道，即使他病了，也没有把酒戒了。”路明炎思索了一下，“他没有全换，而是只换几颗，这样焦成山中毒的时间就是随机的。”
徐岩轻哼，“这凶手还挺狡猾的。”
“而且按照医嘱，每天服用一颗，也许不会让他出事。一般身体素质好的人，只要及时就医就不会有事。但焦成山有基础病，又不相信医生，所以毒发就会带出其他病症，看着就像旧病复发，谁也不会怀疑他是中毒。”路明炎分析说。
“他去世之后，焦家人一直相信什么凶宅索命，更不会往其他方面想。”徐岩说完，和王队长对视了一眼。
发现，焦多余竟又成了那个最可疑的人。
他们一起看向路明炎，路明炎也了然，焦多余确实脱不了嫌疑。
但他不相信，焦多余会这样做。
“王队，如果是小余做的，她事后有足够的时间处理这些罪证，怎么会留着线索等我们查？”路明炎提出疑问。
“这事确实有疑点。”王队长斟酌了一下，“那就再提审一次焦多余。”
说完，他又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路明炎，“小路，等我们这边有新的需要，再通知你。”
路明炎知道他不方便参与提审，就识趣地嗯了一声，“那行，我……等消息。”
说完，他也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徐岩，就走了。
王队长立刻带着徐岩去了审讯室。
关于被提审，焦多余已经开始习惯了，她没有像前两次那样紧张，情绪也稳定多了。
走进审讯室的时候，王队和徐岩已经在里面等着她了。
等她坐好后，王队长直接说：“这次提审你，是因为发现了新线索。”
“什么新线索？”焦多余也打起了精神，等着下面的话。
王队长拿出一份检验报告在她面前展示了一下，“我们把焦成山平时吃的药拿去检验，得到的结果是，奥美拉唑肠溶胶囊里被参入了几颗头孢。”
“头孢？”焦多余一愣，“怎么会有头孢？”
“是啊，怎么会有头孢？”王队长反问。
焦多余马上反应过来，“你们怀疑是我做的？”
“你确实有嫌疑，所以我们才希望你能把知道的，或者说是你做过的都说出来。”王队长严肃地说。
焦多余有些激动，“不是我，我没有。”
徐岩见她情绪又不稳定了，马上劝阻，“我们没说一定是你，只是你现在有嫌疑，所以，你需要配合我们调查。”
焦多余心里又急又气，怎么突然冒出这么多事儿，还都能和她联系到一起？
她低下头，喃喃了一句，“果然不是凶宅索命，原来真的是人为。”
“你都知道什么，说出来。”徐岩催促说。
焦多余轻笑一声，“还用问吗？能换药的人除了我就是李翠芬，但我根本就不知道这回事儿，那就一定是李翠芬。”
王队长嗯了一声，“确实有这个可能性，但是现在死无对证，你有什么证据证明吗？”
“我没有。”焦多余说：“但她有动机。”
“什么动机？”王队长追问。
“她对我爸根本没有感情，她就是拿我爸当一张长期饭票。我爸病了之后，她就提出离婚，打算拿一笔钱就走。我爸不同意，她就整天没一句好话，后来她看我爸是真的指望不上了，就想他早点死，然后霸占遗产。”
王队长思量了一下，“这只是你的推断，不能作为证据。”
“可后来那段时间，只有李翠芬和我爸在一起。”焦多余强调。
王队长又翻了一页，“那瓶药是40粒装的，按照每天口服一粒，现在加上分装盒里剩下的三粒，一共剩了13粒。也就是说焦成山之前服用了27天，按这个时间算，27天前你还没有离开那房子。”
焦多余有些急了，“那也不能证明不是李翠芬做的。”
“李翠芬每天和他在一起，随时可以下药，为什么还要参在药瓶里，让这件事随机发生，而且事后还没有及时销毁证据？”
“但如果是我，我也有机会事后销毁证据，还能等到你们来查？”焦多余辩解说。
王队长和徐岩对视一眼，确实如此。
“我们问过医院，这瓶药是你带焦成山复查的时候，焦成山说最近胃不舒服，医生才多开了这个药。”王队长接着说：“拿回来之后，除了你和李翠芬还有谁接触过这瓶药？”
“我离开之前没有其他人来过，之后那段时间我就不知道了。”
焦多余仔细地过滤了一下，脑海中闪过好多人，始终没筛出来到底是谁。
“你们住院期间家里有谁来过吗？”王队长问。
焦多余想了一下，“我听李翠芬给我爸打电话说，我四叔来过，说是想来和我爸谈谈房子的事儿，见我爸没在就走了。”
“还有谁？”徐岩接着问。
“应该没有了，如果有，李翠芬会和他说的。”
王队长点点头，和徐岩又对视一眼。
徐岩马上明白了，现在应该调查一下这个焦成河。
因为焦成河跟派去询问的警员，隐瞒了他去过一趟那房子的事，里面肯定有问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