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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茫已经在ICU躺了三天,整个人发烧烧的昏昏沉沉的,整天迷迷糊糊的从那躺着。
唐臻隔着 探视窗看着姜茫,难受的要命。
询问医生才知道,姜茫的身体底子不是很好,再加上伤口很深,发炎的严重,所以烧退的慢,也迟迟消不了炎 。
“姜茫,你快点起来啊。”唐臻独自一人坐在ICU外的椅子上,悄悄地抹眼泪,突然感觉一道黑影笼罩住了自己,忙抬头去看。
“哭什么。”来的人是沈月牙。
“沈月牙。”是哭腔,唐臻扑倒沈月牙的怀里,眼泪更是控制不住的往下淌。
沈月牙拍了拍唐臻的背:“别哭了。”
唐臻抽抽搭搭的坐回椅子上:“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问的杜凇。”沈月牙抬手摇了摇手机,拉起唐臻:“走吧,别从这儿等着了。你从这儿也帮不上什么忙。”
唐臻回头看着躺在病床上的姜茫,摇了摇头:“不要。”
“听话,跟我回去,姜茫这儿有杜凇看着,出不了什么事。有什么事他告诉你的。”
唐臻想了想,掏出手机和杜凇确认以后,点了点头:“走吧。”
沈月牙拉着唐臻往外走,唐臻突然想到了什么,开口问道:“陆折年呢?”
唐臻清楚的看到沈月牙的身子一下子僵住,她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说了什么,慌张开口:“不不不……”
沈月牙深吸一口气,缓缓开口:“走了。”
唐臻点了点头,不敢多问,跟在沈月牙的身后离开了医院。
哪成想唐臻前脚刚走,过了没两个小时姜茫就清醒过来,随即就转到了普通病房。
“茫哥,感觉怎么样。”杜凇推开病房门,将打包好的晚饭放到姜茫面前。
“我要回去。”
杜凇料到了姜茫看见他的第一句话肯定是这个,打开餐盒,把粥推到姜茫面前:“已经办好了,喝了这碗粥,就送你回家。”
姜茫摇了摇头:“不行,我从这儿待不下去。”
杜凇叹了口气:“这位大哥,真难伺候。”起身去推轮椅。
杜凇扶着姜茫躺到床上,从回到家里的那一刻姜茫才放松下来。
“饿了吗?”
姜茫摇了摇头。
“那我去给唐臻打个电话,告诉她一声。”杜凇掏出手机准备打电话,却被姜茫拦了下来。
“给我,我打吧。”姜茫接过杜凇的手机。
电话刚打过去,就被立马接起。
“杜凇,姜茫怎么了。”话音里裹着急切
姜茫垂眸,看不清他眼底的神色。
“杜凇,怎么了,姜茫怎么了。”唐臻已经变成了慌张,话音里打着颤儿。
“姜茫没事。”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随即是惊喜的音调:“姜茫,你醒啦,我,我现在去医院。”
姜茫听到电话那边慌乱中打翻水杯的声响,再次开口:“唐臻,我回家了。”
这一句话让唐臻瞬间安静下来:“什么?你回家了?已经回去了?”
“嗯,已经回来了。”
唐臻听到姜茫这平静的话,瞬间气不打一处来,直接爆发:“你疯了,现在回家,还要不要命!”
姜茫没有说话,默默听着唐臻的话。
“唐臻啊,我没事。”姜茫一句话就平定了唐臻的脾气。
唐臻瞬间软了下来:“还难受吗。”
“好多了。”
唐臻点了点头,看了一眼时间:“今天有点晚了,我明天去找你。”
“明天,明天学校开学啊。”
“那个学校,去不去都一样啊,再说,你不是也不去嘛。”
“我是病了,可以不去,你不行。”姜茫带着笑的戏谑:“去学校吧,我们回头学校见。”
唐臻觉得自己被姜茫下了蛊,不管他说什么都点头说好,准备挂掉电话的时候,唐臻想起了一件格外重要的事。
“先别挂。”唐臻出声阻止:“你到底什么意思,要不要和我在一起。”
姜茫愣了一下,他没想到唐臻这么痛快的问出了这句话,这下可不好回避了啊。
姜茫清了清嗓子:“回头吧,回头再说吧。”
“你给我说清楚!”
“唐臻,我这边有人打电话来了,先挂了先挂了。”说话的是杜凇。
“喂!”唐臻看了一眼手机:“胆小鬼胆小鬼,姜茫是个胆小鬼!”
一天天过去,唐臻去找过姜茫几趟,但都不在家,唐臻知道,姜茫又在躲她,给杜凇打电话也不知道去哪儿了。
唐臻也懒得理姜茫,随便他去哪儿,早晚是要回来的。
唐臻实在想不明白,姜茫到底在怕什么。
三月初,城南高校开学。
一个多月过去,还是没有姜茫的信息,好像人间蒸发一样,不回家,也没来学校。
唐臻百无聊赖的趴在桌面上,一个接一个的打哈欠。
放学最后几分钟,李国立收起教案,站在讲台上宣布事情:“同学们,后天是咱们学校一年一次的春游踏青。”
“老师,去哪儿啊。”
“龙城外的振华山,我们去爬山。”
“啊——”
“啊什么,所有同学必须都去,不准请假,不准请假!”李国立又强调一遍。
“要带什么吗?”
“什么都不用带,带好你们自己就行。”
唐臻又打了个哈欠,沈月牙捅了捅她:“你去不去。”
“不是都要去吗?”
“要你去你就去啊,傻。”
“来呗,玩嘛。”
振华山是龙城的一大名景,山明水秀,也算是得天独厚的观光圣地,因此也修建了缆车和栈道,便于游客游览,但由于山体面积过大,到现在也只开发了一半,另一半还是比较原始的森林,少有人踏足。
唐臻对爬山没什么兴趣,就单纯的想透透气。
四月中旬,整个龙城都褪去了寒意,今年的春天来的格外的早。
初春还是有点冷的。唐臻紧了紧外套的领子,走下了学校的大巴车,一出车门还是感到了铺面而来的寒意。
唐臻挽着沈月牙往营地的方向走,他们是下午到了振华山,休整一下就准备夜间登山,明早看了日出就返回城区。
“啊!累死了。刚下车就要爬山。”
唐臻听到熟悉的声音在身后抱怨,急忙回头,眼神里满是希冀,没有看到想看见的人的时候,眼里的光瞬间黯淡下来,兴致缺缺的杜凇打了个招呼,就转身准备回到班级的营地。
“唐臻,找他呢吗?”杜凇看出了唐臻的失落,也没有在缺德的开玩笑,老老实实的拉着几个少年退到一旁,露出人群最后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