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次 第12章 全部的花

“唐臻。”

姜茫有几分艰难的开口，喉咙干涩，不知道该怎么说出接下来的话。明明可以面无表情的对其他人说出的冷硬难听的话，看着面前笑容明亮的小姑娘却怎么也说不出来。

“嗯。”唐臻轻轻的应了一声，看着姜茫的表情，唐臻在高兴之余也猜到了几分。但唐臻的内心止不住的嘀咕：别说，别说，别说好不好。

“唐臻。”姜茫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沉着的声音里有几分决绝。

“嗯。”唐臻低着头，不看他，回应的声音里裹着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意思。

“啧。”姜茫转过身去，抓了抓头发。在心里嘀咕了一句：麻烦。

“我不喜欢你，一点也不喜欢。”声音微哑撩人，好听的要命，可这个声音说出的话，让唐臻整个人，从里到外，入坠冰窟，寒的要命。

明明是九月，不太冷的时间，唐臻有种冻僵的感觉。

“姜…我…”唐臻张了张含糊的吐出两个字符，就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姜茫看着唐臻的表情，真的是无措又难过的要命。

“咳。”姜茫干咳一声，清了清嗓子，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走吧，我送你回家。”

唐臻不知道该回应什么，低头垂眸不说话，自己站起来拍了拍裙子上的灰。径直的往前走，不理会姜茫和姜茫说的话。

姜茫看到这个样子的唐臻，摇了摇头，抓了抓头发，抬腿跟上前面的小丫头。

唐臻走的不快，就是一步接一步的不停，低着头，几次险些撞上旁边路过的行人，也不抬头，只是小声的道歉。

姜茫微微走神，再回过神来哪里还有唐臻的影子，有点慌，快走几步，在广场的转角台阶处，看到了唐臻。姜茫没有再多往前走一步，站在唐臻看不到他，而他可以看到唐臻的地方，默默地看着不远处的小姑娘。

“咔。” 打火机闪出火光，姜茫吐出一个烟圈。

“婆婆。”唐臻蹲在花摊前，小小的摊位，上面放着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花，旁边人来人往，没有一个人的目光看过这个摊位这些花，更别说驻足挑选。“我都要了。”少女原本垂在耳边的发被别到耳后，阳光打来，照着少女的侧脸，温柔明媚。

“囡囡，送你，不要钱。”面目慈祥的老太太半眯着眼，每个皱纹里都藏着慈爱，说着一口江南软语，和龙城钢筋水泥的冰冷格格不入。

唐臻笑着轻轻的摇了摇头，和老太太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起来。

当天边第一缕余晖撒向人间，揉了揉蹲的有些发麻的小腿，唐臻轻轻起身：“婆婆，我走了。”说着，把几张百元大钞轻轻的塞到老太太外套的口袋中，抱起花摊上全部的花。

“死姜茫，臭姜茫，把我一个人丢在这，自己跑了，太不负责了。”唐臻一路走一路骂，一脸的不乐意，叽里咕噜的说个不停，刚才的好心情一扫而空。

姜茫抬头看着前面抱着一大束花的唐臻：“唐臻，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什么？”唐臻听到有人在身后叫她，猛的回头，少年欣长的身影撞进少女的眸中，唐臻没想到姜茫还没走，眼神中还透着没有来得及掩饰的迷茫。

“为什么要买走全部的花。”姜茫看着她，烟蒂被夹在两指间。

“这个啊…”唐臻看了一眼怀里的花，不假思索的说道：“她早点卖完，就能早点回家，我正好可以帮帮她，是吧。”

姜茫瞄了一眼指尖的已经烧干净的烟蒂，转身快走两步，把烟蒂摁灭在垃圾箱里。

微风裹着少年的声音灌入唐臻的耳。

“如果你是那个人的话，除了父母，还会有人这么帮你吗。”

“我……”唐臻说不出来：“还有月牙。”

“你很难过吗。”

其实说实在的，唐臻没有多难过，她知道姜茫不好追，做好了被拒绝的准备，毕竟臻姐相信自己的魅力和皮囊，拿下姜茫，只不过是时间早晚的事。

而姜茫眼中的无措又难过的要命，可能更多的是茫哥看到唐臻表情后的自我脑补。

— — — — — — — —

作者有话说

多年以后，唐臻靠着姜茫的背，回想起了这一天，“噗嗤”一声笑出了声。

“姜茫，这个世界上肯拉我一把的人，从一个沈月牙，变成了两个，姜茫和沈月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