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真伸手一招,那座千仞石山立时缩小,往他手中投来。zuowenbolan落在其掌中之时,已然只有三寸高下,通体乌芒闪动,蕴含无穷奥妙。
拂真手托石山,整个人都微微一沉,足见其之沉重。轻抚此宝,冷笑道:“千年苦功,也算得其所哉!此宝能御地火水风,威能无边,太玄派那座太玄峰不过是天外一块落石祭炼,怎能比得上我这件无上法宝!”
拂玉喜道:“有此宝在手,诛杀太清余孽便十拿九稳了!”拂真颔首道:“正是如此!不但太清余孽要杀,太玄、少阳,玄魔两道凡是不从本门号令皆要斩尽杀绝!”
乌门山遁回乌家本宗,入了祖宗祠堂之中,又摸出一道符牌,一口真气喷在其上,那符牌滴溜溜一转,放射无穷魔气,魔气之中隐有尸魔巨吼之声传来,忽有一位声音响起:“乌门山,你有何事来寻本教主?”
乌门山跪倒在地,说道:“弟子受了清虚道宗指使,假意与太清门自九天星河遁入此界的两位纯阳兜搭,骗取其信任,数日之后,便会降临乌家。彼时清虚道宗亦会遣人前来围杀。特将此事告知教主!”
那声音正是天尸教主,前次乌门山与天尸教勾结,便得了一道符印在手,将太清两位纯阳之事禀告,不成想竟是天尸教主亲自出面。
乌门山说罢,只听一个女子声音笑道:“你这老儿倒也心狠,一货卖两家,若是太清与清虚道宗的人动起手来,你这乌家可保存不住!你这是要用乌家满门之命,成全自家的道业了!”
乌门山未见其人,只闻其声,已觉欲火中烧,心魔骤起,心下骇然,忙运功相抗。天尸教主之声适时响起:“我留此人尚有用处,六欲魔阵莫要玩笑!”
有天尸教主插言,乌门山受魔念侵染才告消散,暗送一口气,骇然忖道:“对面那一位竟是六欲魔祖!”不禁暗暗后悔,先天十大魔祖,乃万魔之首,就算只闻其声,都有被魔染的可能,由不得他不惊骇欲绝。
但惊骇之意一过,乌门山又恨声道:“甚么乌家乌氏?我不过是上门的女婿,乌家贪图我祖传道法,才肯收我入门。这些年来我对乌家尽心尽力,乌家却不曾回报我半分!甚么子子孙孙,只会姓乌,死绝更好!”话一说完,才惊觉竟是将埋藏心头百年的阴暗念头和盘托出,一时错愕不已。
六欲阴魔娇笑道:“此人虽是修炼玄法,心中魔头不浅,乃是天生的魔道种子,不如你收了罢!”天尸教主道:“乌门山,你魔性深重,此是你心中执念、妒意所化,在玄门是修道的魔障,在魔教却是大精进之兆。若你转修魔道,定然事半功倍!”
乌门山强压心头狂喜之意,躬身道:“弟子正有此意,还请教祖成全!”天尸教主说道:“也罢,本教正是用人之时,收你入门原也不难!等此次围杀太清门来人事毕,本教主便出手将你一身玄门真气尽数洗练为天尸魔气。若能斩杀一位纯阳之辈,本教主便将你的道行一气提升到待诏之境,绝不食言!”
六欲阴魔格格笑道:“你还不知这位天尸教主法力无边,将先天尸魔的魔念分身生生炼化,他若出手,何止待诏,就算一气助你修成长生,也非是不能!”
乌门山又惊又喜,惊的是天尸教主竟有如此法力,连先天尸魔都不放过,喜的是其答允出手,自家长生有望。乌老蹉跎多年,早就绝了以玄门之法成就长生的指望,唯有行魔道之事,逆天而行,才有几分希冀。
乌门山叩首道:“不知两位魔祖如何打算?还请示下,弟子也好预先准备妥当!”天尸教主道:“只见机行事,不必提前算计,免得被精通先天神算之辈钻了空子,你只挑动清虚与太清之战便可,余者不必理会!”
乌门山道:“是!便依教祖所言!只是弟子修为低微,夹在太清与清虚两宗之间,不免有性命之忧,还请教祖垂怜!”天尸教主道:“你放心,你有大气运在身,注定要挑动这一场劫数,不到四九重劫过去,绝不会有事!本教主亦会看顾于你!”
魔烟散去,露出乌门山略显狰狞的面孔,自语道:“太清!清虚!老夫便以这整座乌家作为陪葬,作为我进军魔道的契机罢!”
乌家乃是千年世家,坐拥万顷良田,家资无数。但历代家主心心念念之事,唯有长生之道,因此才会招揽了乌门山入赘。乌门山入赘之后,改姓更名,如今百年过去,时过境迁,乌门山的岳父岳母早已坐化,其等嫡子继任了乌家家主。
现任家主乌门海,资质有限,修道不成,勉强成就法相,尚有百岁的寿数,倒是不曾显老。得知太清二祖降至,大是兴奋,急命家丁挂红披绿,一派喜色。
原本乌门山与乌门海修为相当,乌门海掌管祖传的几件法器,还能压过其一头。自从乌门山强行修炼到了脱劫境界,乌门海便有几分不够看,心下不忿,面上却不得不改换了一副恭敬之容,这一日走来问道:“门山,太清本宗的两位老祖还有几日驾临?”
乌门山暗暗冷笑,轻笑道:“家主不必着慌,还有三日!”乌门海道:“好!好!我乌家历代先祖期盼了千年,好不容易有回归本宗的机会,万万不容有失!我已将乌家资质根骨上乘的后人尽数召来,请两位老祖过目!”
乌门山暗自冷笑:“乌家哪有像样的后人?就算有,也只是姓乌,死不足惜!”乌门海蓦地扭捏道:“门山,你与两位老祖照过面,不知能否替我美言几句,我若能拜入哪一位老祖门下,便将这无数家财尽数送了与你,如何?”
乌门山险些冷笑出声,强忍恶心道:“家主说哪里话?若是有此良机,门山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但那等纯阳老祖收徒,全看机缘,岂是我等所能左右?还是平常道心,随缘而去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