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欲阴魔又道:“本来要从玄阴魔界中唤来九子鬼母还要费上些手段,既然夜乞道友有阵图在手,那便省力许多。jiuzuowen请夜乞道友将阵图取出罢!”
夜乞老祖依言取了一卷阵图出来,正是先前与几位魔道老祖合炼的九子鬼母大阵,将阵图望空一抛,立时阴风惨淡,现出一方界域,笼盖千里方圆。
那阵图经过数位玄阴级数大佬祭炼,全力祭起,足可笼盖半座大明江山,但此来只为演示,不必多费周章。六欲阴魔瞧了一眼,喜道:“好宝贝!如此一来,已是事半功倍!”檀口一张,喷出一道魔气,注入阵图界域之中。
尸魔亦是喷出一道尸气,注入界域之中,说道:“还是你来动手罢!”六欲阴魔也不推辞,伸手一指,那两道魔气激发阵图禁制,发出种种微妙之声,又具现出无数美好受用之物,种种气息飘荡,直入玄阴魔界之中。
六欲阴魔乃是天生的魔祖,只要众生魔性不灭,其便不灭,可谓无生无死,境界玄妙之极。这一动手,立时引动玄阴魔界之中九子鬼母的注意,未几之间,一道强横魔念已然跨越无穷空间降临阵图之中。
那道魔念一转,化为一位怀抱婴孩,面容姣好的美妇,那婴孩生的玉雪可爱,尚自在牙牙学语。母子二人全无一丝魔气,哪里看得出是甚么盖世的魔头?
夜乞老祖暗凛:“不愧是先天魔祖,居然一下便将九子鬼母从魔界中唤了出来,比我们当年联手祭炼还要高明的多!”那美妇正是九子鬼母化身,正要收纳种种好处,忽然目光一转,望向尸魔与六欲阴魔两个,皱眉道:“原来是你们两个!”语气不善,显是与两位魔祖的交情并不大好。
夜乞老祖见这尊分身言语灵动,怎不知真是本尊投影降临?立在一旁,也不出言。只听六欲阴魔笑道:“都是老相识,怎得这般冷漠?找你来是有一桩大买卖要做!我与尸魔两个降临此界,欲灭大金刚王佛在此界的道统,想请你帮忙,你放心,到时大家各凭手段,你杀了多少秃驴,也不会抢你的血食!”
九子鬼母阴魔姣好的面容上露出冷笑,“你和那干尸会如此好心?再说大金刚王佛神通无边,他的道统岂是那么好灭的?”六欲阴魔笑道:“不过是区区一界的道统罢了,有我与尸魔坐镇,连结这许多道友出手,再有你的鬼母大阵为辅,定可一举成功!一句话,干还是不干!”
九子鬼母眼珠一转,蓦地格格笑道:“这等便宜,自是要干的!”九子鬼母虽也是有名的魔头,但比十大先天魔祖还差了一筹,既然六欲和尸魔敢干,自然要分一杯羹。
六欲阴魔笑道:“那便好,我等且准备一番,越早动手越好!”九子鬼母分身道:“有这卷阵图在,随时可将我魔念召来,等你准备妥当,便即动手!”瞧了其余几位老祖一眼,倏然隐去不见。
那方界域重又化为一卷阵图,这一次却是落在六欲阴魔掌中,尸魔道:“九子鬼母答允帮忙,大事可成!”六欲阴魔掩口笑道:“其他我不管,我只要那一枚镇寺舍利!”
大金刚寺供奉一枚镇寺舍利,相传是金刚王佛所留,珍贵无比,为佛门至宝。若是六欲阴魔能到手,以魔气染化,自可增进道行。与佛门中人降伏魔头,增进修为是一般道理。
尸魔冷笑道:“到时各凭手段,谁抢到便是谁的!”六欲阴魔眼波欲流,笑道:“依你便是!”殷九风道:“那舍利当真是大金刚王佛所留?”
六欲阴魔哂道:“若是那舍利是金刚王佛所留,我与尸魔也不敢打主意,我本尊来了还差不多!”夜乞老祖道:“那舍利当是大金刚寺第一代主持所留,绝非金刚王佛之物,只不过后人为了彰显佛门之威,牵强附会罢了!”
殷九风暗暗冷笑:“这厮被大金刚寺镇压了几千年,自然对这等秘辛如数家珍!”夜乞老祖蓦然双目望来,殷九风忙即别过脑袋,不露丝毫破绽。
夜乞老祖淡淡说道:“纵是九子鬼母答应帮助,但多一人总有好处,不如再去寻夺魂道人,邀他入伙。”夜乞也未安好心,自家是魔在屋檐下,好歹也要来个垫背的。以夺魂道人重伤之身,如何敌得过两位归一魔祖的手段?必然被摆弄的服服帖帖。
六欲阴魔眼中一亮,笑道:“事不宜迟,今早去寻夺魂道人!”其似乎对夺魂道人更感兴趣,夜乞老祖不由一愣。血神道人早被尸魔与六欲阴魔的眼神瞧得发毛,他老人家虽是血河一脉的先天魔神,到底未成归一,对魔祖十分忌惮,生怕一言不合,被其吞噬炼化,忙凑趣道:“先前我与夺魂两个要杀噬魂那厮,结果被阴山菩萨金符惊走,我知道夺魂道人的下落!”
不旋踵间,众魔头已来至第一层冥狱,殷九风笑道:“看来夺魂道人被阴山菩萨吓得不轻,躲到第一层冥狱来了,随时准备跑路!”血神道人也笑道:“可怜噬魂道一教之祖,给人打成了缩头乌龟!”却见夜乞老祖满含深意的目光望着自家,忍不住冷哼一声,别过头去。
鬼铃老祖插言道:“只知夺魂道人躲在第一层冥狱,不知其究竟身在何处?”六欲阴魔魔目中透出两道魔光,嘿然一笑,双手一撕,使了个挪移乾坤的神通,已来至一方深谷之中。
那深谷纯是魔气冥气演化,徒具其形。深谷之中却有一团金光仙气流动不休,仙气之中现出一座九天宫阙,无数仙灵、仙真、仙家往来游走,恰似九天仙阙,万仙来朝之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