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雨嘈杂,豆大的雨滴打在被一圈圈砖楼环绕着的八角钟塔上,一圈圈的砖墙依旧挡不住从中心传来的惨叫声。
“啊啊啊啊啊啊!”
一身黑衣,脸上覆着空白面具的男人,深深的嵌入了墙壁之中,嫣红的血液从面具边缘缓缓流出。
而始作俑者就这么静静立在原地,他半张脸被白金色的斗篷遮住,淡金色的发丝垂在胸前,没有说话,但任何人都不能轻视他。他转过身去,微微抬手,几个同样黑袍白面的人匆匆跑进来,将那个半死不活的男人抬了出去,一位管事模样的人停在这位不似凡人的圣女身边,弓着身询问:“左护法,您看这怎么处置。”
“罚他伤好了之后去守擂3天。”
流景华漫不经心道,那人微微颔首,低着头匆匆退下了。
待屋中再无他人,他转身走向主座边上的软榻,边走边将身上碍事的斗篷扔在主座上。他慵懒的靠在软榻上,闭上眼小憩看。
咔嚓一声,门被打开了,流景华都不用睁眼就知道来者何人。既然新人见面仪式结束,能来这的也就阁主和那位右护法了。阁主平日不在阁中呆着,所以必然是另外一位。
繁卿儒刚刚推门进来,就看到主座边上那个凹下去的坑,和旁边事不关己的流景华。
身着白袍的人单手撑着脑袋,浅蓝色的眸子直直望着他,那双眼睛的颜色比最纯净的蓝宝石还要透亮,干净。淡金色的长发散落在软榻上,衬的他愈发出尘。明明是异邦人,五官却偏向于中原人的柔和。
他周身慵懒的气质,让他少了几分攻击性,称的上一句国色天香。即便是天天见到这幅场景的繁卿儒,每次见到也不由得晃了晃神。
流景华微微拧了拧眉
“站那里干什么,被吓到了?”流景华指的是墙上那个坑。
繁卿儒抬脚迈进了屋子,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问道
“那个孩子怎么惹你了?”
流景华斜睨了繁卿儒一眼:“带了副眼罩还真瞎了啊。”
青年眉头跳了跳,指腹摸上眼睛上那一圈深蓝色的布料,又放了下去。他沉声问:“你这又是和谁学的?”
流景华这回都不看他了,在那里闷着,不瞧他。
繁卿儒骂了一句死脾气,就走到墙边观察起来。他余光瞥见地上那一抹红色,捡了起来,是一方淡粉色的帕子。上面绣着一朵栩栩如生的彼岸花,很是精美漂亮。
但是繁卿儒是知道的,他这为同僚最厌恶的就是彼岸花——几乎是逆鳞的程度。
繁卿儒有些无语:“你到底为什么这么讨厌彼岸花,要知道外界对你的称呼是什么吗?彼岸的圣女。”
流景华坐起身:“那我把他们都杀了?”
“教了这么久还是不像人啊,流景华。“
繁卿儒走到软榻边,见他在边上的小盘中摸了一块糕点,揉了揉眉心,随即正色道:
“我这次来是想和你说,你找到东西,有点线索了?“
流景华停下嘴里咀嚼的动作,站起身来:“什么线索?“
“连君山。“繁卿儒顿了一下,”你上次交给我们那个罗盘在这之前一直没有动静,今天早上突然指向西南方向,刚刚线报来信说除了连君山外,全国无一处下雨。“
流景华沉吟了片刻,望向连君山的方向,心里计算着距离。指魂盘只会指想众魂聚集之处,那么,哪里就很有可能有那东西。
10年了,这是第一次有回应。
流景华眸中晦暗不明,心里那谭死寂都泉水终于泛起涟漪,他要找到他,不论多久。
“喵~~”
一只油光水滑的小黑猫不知从哪里溜了出来,优雅的走到流景华的腿边,微微扬起它高傲的小脑袋,轻轻蹭着流景华的小腿,细长的尾巴像挠痒痒一样,逗的流景华忍不住笑了,像是终于有了生命。
流景华轻轻把黑猫抱起来,瞧着小猫和他头发如出一辙的淡金色眼睛,流景华撸了撸小猫咪的脑袋,然后把猫塞给一边站着的繁卿儒。
繁卿儒有些气急败坏,平日里清清冷冷的人都炸了起来。
“流景华!你又把猫丢给我,回来找不到了又怪我是吧?”
“好好照顾它。“流景华思考片刻,丢给繁卿儒一卷书,”这是进阶功法,阁里人前一卷练好了就练这个。“
繁卿儒收了声,小心的磋磨了一下手中的卷轴,应了声算是答应了。
“你现在就去?“
“嗯。“
天色渐晚,夕阳缀在天边。流景华望向天边,刚刚抬脚,就被叫住。
繁卿儒在他背后说到:“楼主让你小心,还问你什么时候回来,楼中的孩子都很想你。“
“找到人了就回来,让她放心吧,不是还有你撑着,就说我有任务外即可。“
“流景华。“
“嗯?”
“在外面多笑笑。至少看上去像个人。“
流景华没说话,看了他一眼,转身便消失在原处。
空中传来一道传音:“刚刚吃的糕点是楼主上次赐你的,还挺好吃的,下次让她也给我做点。“
繁卿儒刚刚抱着猫迈出门槛,闻言差点气的一口血喷出来。
“流景华!“
繁卿儒咬牙切齿的撸了撸怀里的小猫,转眼又恢复成了平日里严肃高冷的样子。
他走出内阁,边上迎来一个人,正是刚刚那个管事。
“刚刚左护法命你怎么处置那个孩子的?“
“回大人,伤好之后守擂三日。“
所谓守擂,即为溯阁内一种活动,先定一位擂主,阁内成员上台与其较量,胜者成为下一位擂主,平日里便是为了给成员切磋,锻炼实战用的。但流景华的意思是,不换擂主,一直比。这样来讲,刚刚痊愈的人体力未愈,守擂三日,确实是在折磨人了。
但是繁卿儒知道阁内孩子们的感情,这三天怕是鲜少人去打擂台了。
“看上去还挺狠的。“
繁卿儒一身深蓝色的衣裳裁剪得体,一根深蓝色丝带缠住他的眼睛,相较于中原人平缓的五官,繁卿儒更具锋芒,立体的五官和清冷的气质,让人心生忌惮。
他将猫递给管事,吩咐了几句,便打算出去办点事。
管事的恭恭敬敬的接过黑猫,又递给繁卿儒一封信:“大人,这是母亲令我转交于您,请在无人处打开。“
繁卿儒低声应下,接过信封,秋风阵阵,卷着信封上残余的栀子花香,送到繁卿儒的鼻尖。
“母亲吗……“
管事的刚刚将猫抱到院子里,见它睡着了,将他放置在一方软榻上。和一个侍女叮嘱了几句,就匆匆忙忙走了。那小侍女看了小猫1个时辰,撑不住无聊。也睡着了。
侍女刚刚睡着,黑猫的眼睛便睁开了,他直起身子,轻轻一跃,便不知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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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春华秋实为谁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