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末 第36章 chapter 36

白嘢一走进甜点屋就看见指着林一言气急败坏的宋熙，快步走到林一言身边说道，“有没有哪里受伤乖乖？是不是受欺负了？”

还没等林一言开口回复白嘢，宋熙有些气急的说道，“林一言，你有想过你这番话说出去会对徐然造成什么影响吗？”宋熙愤恨的死死盯着林一言。

林一言垂眸回想起过去一个月徐然对自己莫名其妙的冷淡和疏远，嘴角笑笑，一脸无所谓，“哦，什么影响？不应该是你们吗？再说了徐阿姨对我妈妈的事情我还没找你们算过账呢。”

像是忽然顿悟般，林一言阿了声，接着说道，“那要是按这么算，你们应该都是我的仇人啊。”林一言一只手撑着脑袋，打了个哈欠。

还想继续说什么的时候口袋里的手机震动，林一言手插进兜里，垂眸眯眼看了眼，只是按下接通键没有拿出手机。

这边的徐父和宋熙开始讲的起劲，白嘢坐到林一言身边看着两人一唱一和演着戏。

等他们讲累了的时候，停下得意洋洋的看向对面两人，原本以为对面的反应是气急的，结果对面的一个在气定神闲的喝咖啡，一个在拿着小扇子给林一言扇风，两人的耳根子突然清静，白嘢有些疑惑的抬头看向这两人，问道，“演完了？”

宋熙颤抖着手指向白嘢，“你...”

林一言放下咖啡杯，抽了张纸巾擦擦嘴，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放到耳边。

“哥哥。”

“乖宝？对面那两叽叽喳喳的讲完了？是谁？”

林一言有些不怀好意的看向对面的徐父，“啊，没事的哥哥，这么点小事怎么能麻烦哥哥呢？”说完林一言委屈的抽抽鼻子又靠在了身边白嘢的身上，明知道宁祁看不见这边的情况，还是假装抹了抹眼睛。

白嘢在旁边配合的心疼的开口，伸出手握住林一言擦眼泪的手，安慰着，“不哭不哭，受委屈了乖乖。”

“在哪里宝贝，哥哥给你做主。”

徐父听出是宁祁的声音，脸色有些微变和错愕，心虚的垂下眸子，挠了下鼻尖。

“就是...”林一言止住话打量着对面的两人神情，“哎呀哥哥，就是于助理前几天刚谈好的茶叶项目，没事的哥哥，我皮厚被骂几句不会怎么样的。”

“乖宝你把电话给他。”

林一言眨眨眼，似是在装不懂，反应过来后立马将手机递到徐父面前，颠了下，眼神示意徐父。

白嘢凑近问道，“他们找你什么事啊乖乖？”

林一言摇摇头，回应道，“在这坐挺久了，也没讲到底什么事情。”

徐父的表情越来越僵硬，连连点头，视线是不是飘向林一言。

白嘢发现徐父的小动作，护着林一言瞪了回去。

徐父咽了口口水，鬓角有些冒汗，把手机递还给林一言。

林一言拿过，疑惑问道，“哥哥？”

“哥哥替你做主了，他要是还找你麻烦尽管自己做便是，我在你身后宝贝。”

“谢谢哥哥，我明白了。”林一言说完挂断电话。

林一言拍了下白嘢的手，“走吧阿嘢。”

“走吧乖乖。”白嘢先起身拉起林一言。

正准备往外走离开的脚步顿住，微眯起眼看向沙发上冒冷汗的徐父和气愤的宋熙，说道，“对了，劝你们少到我面前，不然...”林一言的话停顿几秒，目光来回打量着两人，嗤笑一声，意思不言而喻。

往前走了几步，确保白嘢不会听见后，在徐父和宋熙两人中间微微俯下身，眼底全是玩味，“记得管好你养的狗，别到处发疯。”说完瞥眼两人，不过没有点明谁是疯狗。

拉起白嘢的手往甜点屋外走。

“同学你的甜点。”店员喊住林一言。

白嘢先一步林一言接过付钱，林一言看向白嘢的动作，“我自己来也可以的。”

白嘢顺着林一言的指缝十指相握，侧头望向林一言，“我们不分彼此。”

两人转身准备离开时，注意到站在店门口的徐然，白嘢手指收紧。

林一言有些吃痛，垂眸看着紧握的双手，“干嘛啦。”

“乖乖我们先回教室。”林一言被白嘢拉着走出甜点屋，一个眼神都没给徐然。

“言言...”徐然喉咙发涩有些艰难的开口叫住林一言。

林一言脚步微顿，咳嗽了声，努力忽视身边白嘢要吃人的眼神，并没有回避白嘢平静朝徐然开口。

“徐然，算上今年我们也算认识十几年了，你很好也很招人喜欢...”林一言咬牙切齿的说完最后几个字，拍向双手紧握的白嘢的那只手，“痛死啦痛死啦。”

白嘢回过神心疼的看向被自己握红的手，抬起那只手轻轻揉着，“对不起乖乖，没忍住，快说完。”

林一言抬起眸子直视着徐然，一脸释然，“我们应该止步于此，在学校里我们还是同学，在校外我们也只能是同学，还有奶奶那边，最好别来打扰奶奶们。对了，祝你幸福。”说完转头看向白嘢，“不走吗？阿嘢”

“嗯？”白嘢心情很好的握着林一言的手走向教学楼。

林一言视线划过被自己打红的那只手，不自在的抿抿唇，咳嗽声，看向前面白嘢的背影，小声开口问道，“被我拍红了，手不痛吗？”

“嗯？”白嘢转过头眨着亮晶晶的眼回视林一言，灿烂的笑着，“都怪我不好捏痛了乖乖，乖乖打我是应该的，还有我这个没事的。”白嘢举起相握的双手晃晃。

...

“乖乖。”白嘢打开电风扇回来坐在座位上有些欲言又止。

“嗯？阿嘢想问什么问吧，我会告诉你的。”林一言靠在窗旁看着白嘢少见的别扭，身后是清爽舒适的晚秋气息。

弯腰从袋子里拿出一份焦糖布丁和勺子，撕开包装挖了一勺吃着。

“乖乖阿姨她...”白嘢话又止住垂着头像是做错事情的孩子。

“我妈妈？”还没等白嘢回应，林一言有些出神的看向窗外的绚烂，布丁的甜在嘴里散开，弥漫到心底，那些旧年的伤疤好似在一点一点愈合。

“在妈妈离开前我家和徐然他们家是邻居，妈妈平时没什么爱好，除了每天在家里等着我和父亲回家，唯一的爱好就是做甜点。她经常把甜点分享给邻居们，那些人表面上一脸开心，背地里带着其他邻居孤立妈妈。我到现在还记得有次徐然母亲把小饼干扔进垃圾桶，我抬头一看，妈妈就站在二楼窗边看着这一幕，那种感觉就好像是看见过很多次。那天晚上吃饭的时候，她问我，小林我做的东西很难吃吗。”林一言嗤笑声，“我不太懂我的母亲，也不太懂家里的其他人，就感觉是在假装很爱我，其实并没有多么在意。”

“或许吧...妈妈的化妆柜里放着一枚她最喜欢的发叉，在她离开那天我知道了那枚发叉是我在幼儿园手工课上做的，我还以为她早就扔掉了。”

白嘢起身走到林一言面前伸出双手环抱着林一言，轻轻拍打着背，“以后我会一直在乖乖。”

“嗯。”林一言埋进白嘢的怀里，回抱白嘢。

原来刚刚所感觉到的美好及心底伤口的愈合不是甜点带来的，是现在的身边人。

---2001年11月初旬周五---

林一言趴在客厅桌子上看着面前堆积的卷子，再次叹了口气。

“乖乖。”白嘢将钥匙挂在玄关处，换好拖鞋，手里提着袋子，“给你买了甜点和拉面。”

林一言咸鱼样的将视线看向门口，委屈拉住白嘢的手开口，“阿嘢。”

白嘢放下手里的袋子，坐到林一言身旁，垂眸看向林一言，“怎么了乖乖？”

“头好痛。”林一言撑起身抱住白嘢，在白嘢怀里蹭着。

白嘢伸出手摸了摸林一言的额头，“好像是发烧了，我去找找有没有感冒药。”

“阿嘢...”林一言微微抬起头看着白嘢。

“乖乖你先吃点垫垫肚子，我去找找看。”

“嗯。”林一言听话的直起身子，打开装拉面的塑料盖，掰开一次性筷子吃着热气腾腾刚出锅的面条。

忽地门铃响了几声，林一言放下筷子头脑有些昏沉的走向玄关，从猫眼处向外看眼。

打开门，小浅站在门口。

“言哥，又发生案子了，老陈老李在车上，我们走吧。”

林一言回头看眼下楼梯的白嘢，“马上来，我和家里人说下。”

小浅以为是林一言哥哥，点点头说道，“嗯嗯，快去吧言哥，我在门口等你。”

林一言快步走回客厅，看向白嘢，“我有事要出去一趟，你困了先睡阿嘢。”

“这么晚了...”白嘢注意到大门口处的小浅，叹了口气，“感冒药吃了再出去。”

林一言从白嘢手里拿过感冒药，快速吞好药。“走了阿嘢，不用等我。”林一言朝外走去，走到一半回头看眼一脸委屈皱着脸的白嘢，快速往回走在嘴角处亲了下，安慰道，“又不是让你守寡，乖啊。”

白嘢有些怔愣，呆愣的盯着林一言，“那乖乖路上小心。”

“嗯。”林一言带上大门和小浅一起上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