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末 第33章 chapter 33

回到房间的林一言直接进浴室洗澡。

洗完澡出来后，林一言擦着头发望向沙发上诡异氛围的三人，走到三人面前的沙发坐下，不解的问道，“你们...又吵架了？”

“言哥，你的这个诈尸同学好吓人。”小浅委屈的起身钻进林一言的怀里。

“靠..我是活得，还有你离我家乖乖远点。”

小浅瞄了眼白嘢，做了个鬼脸。

“你这个绿茶。”白嘢气急败坏的指着小浅。

沈叙咳嗽了两声，“好了好了，多幼稚。快去洗澡。”

“你去洗。”白嘢看向墨浅。

“你去。”小浅回应着。

见两人又开始幼稚园吵架，林一言赶紧开口，“小浅先去洗。”

“哦..”小浅委屈的看眼林一言，然后快速拿过换洗衣物到淋浴间。

“乖乖，我给你吹头发。”白嘢插上电放缓动作替林一言吹着头发。

...

吹好头发后，林一言倒在沙发上，白嘢揽住林一言到自己怀里。

沈叙默默看着白嘢的动作，直摇头，“果然...”

“什么？”

“明天就都要结束，你要是不忍心就待在这里等结束。”

“还好，不用管我，你们做你们的事情就行。”林一言闭上眼睛说着。

林一言刚闭上眼睛只觉自己头又开始痛，全身都在剧烈疼痛，想睁开双眼却睁不开，一直在做无用功。

白嘢见林一言"睡着"，抱起林一言轻轻放到床上，盖好被子。微微俯下身亲吻嘴角，“好梦，我的乖宝宝。”

“你可有够不要脸。”沈叙看着白嘢的动作瘪瘪嘴。

“怎样，我家的我亲亲怎么了。”

沈叙嫌弃开口，“陷入爱情的傻大蛋。”

三人都洗漱好已经快凌晨，熄灯后，室内一片寂静。

---隔天凌晨两点半---

林一言恍恍惚惚中半梦半醒，视线时而模糊时而清醒。

这是回忆...？是谁的...

那人走到剧院大门口与一个戴着帽子的男人碰面，推开剧院的大门，两人一前一后走上二楼。二楼的会客间传来欢声笑语。

“等他睡醒一定要给他一个惊喜。”

是芬姐的声音...

那人握住门把手推开会客厅的门，“欸？你怎么还没休息？”晓晓抬起头有些疑惑的看向门口。

“半夜做了梦，睡不着了所以来看看姐姐们。”那人走进屋内，小丹拿了个新的茶杯，端起茶壶，“快来尝尝我新买的茶。”

那人垂下头笑笑，额前的碎发遮盖住阴郁的眼神，“好。”

此时长廊里传出尖锐物体的刮蹭声，在会客厅门口戛然而止，那人不明意味的笑笑退到一旁，停在门口戴着兜帽的人手握着打磨好的斧子。没有任何预警就朝屋内的五人挥来，一瞬间的变故使小丹手抖的打翻了给来人准备茶水的茶杯，芬姐快速反应过来挡在自家妹妹们前面，喊道“你们快走。”

那人静静站在那里，冷眼看着带帽子的男人举起斧头朝芬姐砍去，而一心只想保护妹妹们的芬姐只在一瞬间感觉喉咙的剧痛接着是身体，喉咙延至身体被划了长长的很深的一条伤口，正不断往外冒着液体。

那人走向隔间门，瞥了眼带帽子的男人，接着去抓跑掉的人，在化妆间里找东西想回去保护芬姐的晓晓望见那人进来，声嘶力竭的质问道，“你为什么这么做！”

那人冷漠的看着晓晓，随手拿了发叉，抬起手刺向晓晓，跑回来的小丹拉住晓晓的手躲开跑走。那人追上晓晓，拽住晓晓的头发明显用了力把晓晓甩到地上，“快跑小丹。”

晓晓用力握住刺向自己的发叉，血红的液体顺着手腕流下，在为姐妹拖延时间的晓晓想反抗，却被踹倒在地上，而在这一过程中芬姐送给自己的珍珠项链在挣扎过程中早已断掉散落在地板的各个地方。

这边看了眼被抓住的晓晓的小丹到梳妆台前翻出剪刀，小心翼翼的绕回会客厅，一进客厅便看见芬姐倒在血泊中，捂住自己想要尖叫的嘴巴，全身止不住的颤抖。视线朦胧，不忍的移开视线，缓慢的移动脚步去找那个带兜帽的男人身影。

走进第一间化妆间（第二间房间）看见了那个男人的背影，小丹用了全部的力气举起剪刀朝那人的背刺去，察觉身后痛觉的带兜帽男人甩开小丹，小丹的头磕到了椅子边缘的角，痛苦的闷哼一声。

那个男人挥起斧头朝小丹去，小丹慌忙避开，快速捡起掉落在芬姐身旁的剪刀，跑到房间的另一端，“你是谁？”

“毫无意义。”说完男人再去挥下斧头。绝望的看了眼倒在地上的晓晓和芬姐，小丹在斧头落到自己身上前快速将剪刀插入心脏，拔出扔到一旁。

你们一定要等我…

桃儿轻轻的推开后门，在里面翻找着，听到姐妹们痛苦的喊叫，眼泪止不住的落下，在角落里找到布景可能会用到的麻绳后，探出头看了眼长廊，走回第五间房间，只见满身血污的芬姐被拖到角落，桃儿套了个圆环套向那人，绳索不断收紧，那人挣扎着，忽得，脚边多了一道影子，还没有所反应，背后就出传来剧烈的疼痛，那人得以呼吸，阴沉的转头望着桃儿，将脖子上的绳索套在桃儿脖颈一路拖到门框处，把绳索扔到门的另一端，“关门，”

那人握住绳索在门外，而被套着绳索的桃儿在屋内的门，不断挣扎着，可眼皮却越来越沉。

听见桃儿挣扎的声音的月儿想出去帮忙，想起姐姐们对自己的叮嘱，只好乖乖的呆在衣柜里。

带着帽子的男人似是察觉柜子里的声响，打开衣柜门，看见流着眼泪唔住嘴巴的小月，嘲笑般的笑了声，霎时衣服被沾染液体。

...

“乖乖，乖乖…”

“言哥你醒醒。”

“我说实在不行就….”

好吵，我是在哪儿….

林一言迟缓的睁开双眼，回头看见倒在地上的桃儿和芬姐，视线转回望向长廊里不断呼喊自己名字得三人。头痛的拍了拍脑袋，虚弱的开口，“我来这是有身份的对吗？”

沈叙看着垂头的林一言，叹了口气，“你倒霉，和这个身份的本人共用一副身子，因为这里是执念所延伸的空间，只要还原当晚的事情即可，所以用的是你本来的样貌，但实际上这里空间的你拥有两个灵魂，而且这个除你外的灵魂，会在重要事情发生之前出现，还原当晚过程，你才会有排斥反应。”

“你早就知道了？”林一言抬起眸子看向沈叙。

“无意中发现的，你睡觉的时候嘟囔了几句。”

小浅轻轻拍打着林一言的背，问道，“那现在什么情况？”

白嘢心疼的扶着林一言，“大致走向已经结束，现在就是找解决的方法。”

小浅摇摇头，“不，我说的是害她们的人。”

“事情发生报警后没几天这身份的本人就被抓了，那个戴黑色帽子的因为显眼且常来这儿有登记的后来也被找着了。”

林一言甩甩头，“靠…”

白嘢伸出手揽着林一言，“对不起乖乖…我就说要早点离开。”说完埋怨的瞥了眼沈叙。

“现在的你或许是真正的你。”沈叙拍了拍林一言的肩膀，“辛苦了。”

“他们为什么要那么做？”

“鸡毛蒜皮的小事，小梨说了几句话得罪了那个戴帽子的，正巧那小衫不是什么正常人，悲剧的开始。”

小浅着急的围在林一言身边，“言哥，你还难受吗？”

“我感觉…”

话还没说完，被走廊另一边匆匆赶来的潇潇打断，完全忽视掉长廊里的四个人，接着屋内传来啜泣声，在紧接着是凳子倾倒的声音。

“这次结束了？”

沈叙观察着四周，摇摇头，“没有。”

林一言皱着眉思索，拍了拍白嘢的肩膀，“先松开阿嘢。”

“乖乖...”白嘢不放心的松开林一言。

林一言回头看着屋内，“小梨呢？”

“她当晚下山看望以前收养自己的父母所以没遇到，回来后一直在忏悔里活着。”

林一言冷笑声，脑海里回忆着进入这个空间前房间最终的样貌。

走进屋内拿起地上的斧头，拖着斧头走到第四个房间，握紧木柄，挥起斧头对柜门劈下一道，镜子瞬间四分五裂，林一言丝毫没有躲开的意思，打开柜门，将柜子里的乐器随意扔在地上，目光没有看门口有些呆愣的三人一眼。

回到第二个房间，看着原本倒在门口处的小丹倒在梳妆台前，林一言瞥眼桌子上那用发叉刻出的字迹，”离开，别自责”。林一言拿起发叉将最后几个字刮掉，随意扔掉发叉。再次走到第四个房间拿起晓晓姐最喜欢的小提琴，经过第五间房间的时候回头看了眼，收回视线，走到舞台上。

白嘢担忧的神情盯着在台上的林一言，“不是...沈叙，我的乖乖真的醒了吗？”

“不是你家的。”小浅不爽的纠正。

“醒了吧...应该...”沈叙话还没说完。

林一言举起琴弓演奏着那首曲子，旋律从潺潺流水，到后来的激昂，直至最后带着愤怒的情绪。琴弦不受控的崩断，最后一下划过自己的喉咙。声音戛然而止，林一言放下手里的琴弓和小提琴，朝台下的三人望去，努力忽视掉喉咙处的疼痛，有些艰难的开口，“我很期待，我们真正的重逢。”话音刚落，林一言不受控制的向前倾倒。

“乖乖”随着白嘢的喊叫声类似风铃的破碎声紧随而至。

“真疯啊...”沈叙有些错愕。

世界开始崩塌，如同镜面出现裂痕，最后四分五裂，碎片上印着的回忆也逐渐消散。

朦胧中林一言睁开双眼模糊的看着眼前的一片漆黑的房间，呆愣的扶着头坐起身，微不可察的叹了口气，而走廊里的尖锐物体刮蹭声好似从一开始就未停止，撑着手努力站起身，缓慢走向舞台。

林一言望向长廊上拖着斧头的黑影，放轻动作快步走进会客间，看见地上一片深褐色痕迹抿抿唇，别开视线，走到乐器的储放间，在地上寻找着小提琴。

拿出放在口袋兜里的手机看了一眼时间，已经快凌晨四点。打开手电筒，拿起堆满灰尘的小提琴，轻轻用手擦掉灰尘，拿起琴弓，平静的走出储放间回到小正厅。

没有立刻弹奏，林一言把拿出的乐器放在舞台上，再次回到会客间，搜寻着什么。

在柜子夹层中抽出一张发黄模糊的合照，那团拉走墨浅的黑团此时正趴在出口的门框上。

林一言抬起眸子看眼，又垂下头看着合照，“让我替你们完成最后一曲演奏吧姐姐们。”

黑团跟着林一言到小正厅，林一言将照片立在第一排的椅子上，走上黑漆漆的舞台站在中央，忽地一抹暗白色灯光照射在身上，深呼吸了口气，看向台下，“姐姐们，我叫林一言，不是裴衫也不是宁裴。”说完垂下头缓了下情绪。

“很开心能认识姐姐们，姐姐们很好，这里的一切也很好，很温馨。也希望和祝愿姐姐们一直幸福，一定要开心。”

话闭林一言弯下腰拿起小提琴，演奏起一首姐姐们最喜欢的曲子，放在侧兜里的发叉掉落在地，有些刺耳的声音在地板上划动，林一言微笑着看了眼那团黑影，一滴泪从眼角落下到木地板。

墙体开始转动，长廊外的灯光全部熄灭，独留舞台中央一抹暗光，包裹着林一言。墙面转动逐渐放慢，意味着这里的一切彻底结束。

“小林。”

“言哥..”小浅哽咽的声音在长廊里传进小正厅。

“林一言。”

...

担心的声音传进耳朵，林一言睁开眼望向正门后的几人，又看眼地板上刻出的字印，”小林，你也要开心幸福。”

眼泪不受控的留下一滴顺着脸颊落下，小声回应，“会的姐姐们。”

抬起头看着椅子上渐渐消散的照片，释怀的笑了下。

“我没事，让你们担心了。”

小浅跑到舞台上紧抱着林一言，“言哥我好担心你。”

“你没事就好。”林一言垂下拿着小提琴和琴弓的手。

溯卿走到旁接过林一言手里的乐器，放到角落的桌子上，回到林一言身边拉开墨浅。

“干什么干什么。”小浅抗议的看着溯卿。

溯卿微微弯腰抱起林一言，“太累了你先睡觉，大部分同事都回去了，都在警局等你们回去。”

“是的师父，找到了。”宁昭报着平安。

“嗯嗯，都没事，就是这个剧院有个隐藏空间他们两个不小心进入了。”

“好，我们现在回去。”

林一言最后望了眼小正厅，头埋在溯卿怀里闭上眼睛。

坐在驾驶位的师弟看见出来的几人，松了口气。

溯卿抱着林一言坐上车，小浅坐在旁边。

宁昭系好安全带看眼溯卿，对着小师弟说道，“开车吧。”

师弟点点头发动车往山下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