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初南听完她的叙述差点气晕过去,她真的没见过这么过分的人。
“老大,淡定一点嘛。”兰钰白嘴角还有伤,一说话就疼的直叫唤。谁能想到困扰他们三四天的案子会因为一个人太过于心虚然后破案啊?
想起来都觉得自己这几天努力干活的样子好辛苦,要是月衡市没有案子就好了。
洛初南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前,刚才冼清明说了一个很让人在意的东西:“网站。”
她感觉,好像未来还是会有这个网站的事情。可是不管她怎么搜,都没能搜到这个网站的只言片语。
想到这里,她头疼的要死,却又不知道怎么说。
“老大,要不要去庆功宴啊。”乔岫白笑眯眯的靠在门框上,双手抱胸的看着她:“好不好嘛!”
洛初南看着她点了下头,只是刚走到门口,她就停下来了。
上下摸索一番,找到了手机,她才把刚才的几个疑点都记下来。
其一自然不用说的就是冼清明因为太过心虚就暴露的事情了,毕竟是一个人能杀了两个人的凶手,真的会因为勒索把自己吓到作法吗?其二就是那个网站,怎么进去的,依靠的是什么手段,背后运营的人是谁。最后就是,那副塔罗牌到底是谁设计的,为什么看上去那么奇怪?
不过画风虽然诡异,却也算得上是好看的,既然如此,能不能把人绑回来画完全部然后再判处死刑?
只是这些谜团大概还是需要时间才能去解释,而现在的时刻,属于狂欢。
在另外一个很暗的地方,一个看上去慈祥的老夫人往香炉里插了一炷香:“去问问吧,下一个干什么。”
“是,老祖宗。”站在她身后的男生点了点头:“老祖宗,您看城南那块地皮?”
“就当办的不错的奖赏,给你就是。”老夫人手里的串珠顿了一下,尔后又加快了拨弄的速度。
在庭院里,一个和洛初南长着一张脸的女生正在给花浇水。花架的另外一边还放着两本书,听着脚步声逐渐逼近,她浇水的速度也逐渐加快。
“堂妹就不想和我说些什么?”男人停留在花架旁边,他的手轻轻的握了一下,仿佛在给自己灌输勇气:“堂妹,是还在记恨我?”
“不敢。”女子将洒水壶放在一旁,轻轻的抬眸看向面前的男人。与姐姐有三分相似的面容,让她终究还是将语气放温和了两分:“婉叙还有事情,暂且不和堂哥叙旧了。”
“什么事情,这么着急。”男人逼近两步,认真的盯着对方:“堂妹又在看着我,思忆去世多年的表姐?”
江婉叙轻微的将眉头蹙起,不然呢?难道还要和一个不熟的男人说什么吗?
只是她无心起冲突,偏过身够到书籍,然后转身离开:“江季华,只要我在江家一天,你我就不可能。你我并不熟,请勿在老祖宗这里做这些动作,我还有事,先行离开了。”
江婉叙离开的太快,江季华只得站在庭院里暗自唾弃自己。
能与表姐相似,在这个冷性冷情的人眼里,恐怕是和自己说话的唯一理由吧?
在屋子里,老夫人冷淡的笑了一下:“这丫头,心术不正啊。”
黄昏在一瞬间消失殆尽,伴随着夜幕的到来,气球慢慢的飘荡在空中。
刚破了一个案子的众人聚在一起,就连一向心系女儿的刘晌梦都出现在现场了:“我好久没遇到过这么傻还这么配合的犯人咯。”
是啊,以往的案件那次不是要十天半个月的。就算抓到了之后都不省心,要么死都不承认,要么嘴硬的要寻死。
真当她傻得看不出来这群人的心思啊?又不想承担法律责任,又想破坏社会治安,凭什么啊?
“你还真以为他傻啊?”在主位上坐着的人叹了口气,这次出奇的顺利,顺利的让他都怀疑是不是自己撞大运了。
洛初南坐在一边放空,乔岫白和其他几个人在玩骰子,刘晌梦挑了挑眉头:“那你和我说说呗,头。”
“你不觉得她很奇怪吗?”男人本欲点燃一支烟,可想到了什么,默默地放下烟支拿起水抿了一口:“一个都敢杀了两个人的人,怎么会被勒索吓到?大不了再杀一个,就算一时半会找不到时机动手,还可以另寻时机啊。”
“就不能是诚心悔过了?”刘晌梦身边的那个女生不服气的看着他们:“为什么一定要把人想的那么坏?本来,人都是善的啊。”
刘晌梦被点了一下,猛然想起了什么:“溪山!”
女孩子被叫到名字,不服气的看着刘晌梦。
洛初南北这一出闹剧引了过来,歪着头看向曲溪山:“溪山,你是不是才到这边来?”
曲溪山推了推自己的眼镜框,默默地点了点头。
“难怪啊。”洛初南笑着看着她:“你的名字好听,是取自辛弃疾的《鹧鸪天.不寐》里的一生不负溪山债,百药难治书史淫对吗?”
“你怎么知道?”曲溪山看着她,这句诗母亲从小念叨大,可是身边很多人都是完全不知道这句诗的意思的,甚至都没听过。
洛初南转了转手里的酒杯:“我喜欢看书,你的性格,倒是应了这句话。”
“我们不是在讨论为什么冼清明不可以诚心悔过吗?”曲溪山不理解,这和她的名字有什么关系。
坐在主位的那个人摇了摇头,爽朗的笑出声:“好好好,初南,你这个性格,随了你老师。”
“那你可不能追究我们溪山了啊。”刘晌梦立马补了一句,天晓得她按住曲溪山基本上是不不可能的呢?
“说什么的,我们海老大,海纳百川,还能和个小丫头片子计较不成?”兰钰白虽然一直在玩游戏,可是眼神可是没从自家老大身上离开过。
他本来还担心自家老大喝了酒,又说什么惊世骇俗的话。正想打圆场,谁知道今天老大居然没像突突枪一顿突突。
曲溪山本来还想说什么,却被刘晌梦压住了:“吃饭。”
海满堂把水杯放下:“小丫头,我的确不应该亲手击碎你的理想主义。但是你别忘了,在这个黑暗的现实时代,理想主义,很难起到最好的作用。”
“理想主义者,不会向现实低头的。”时洧钧摇了摇头,这个小丫头的性格像极了老大一开始的样子。
但是也不完全像,毕竟自家老大虽然理想主义,但是更多时候崇尚武力值。
从整个警局没几个能打过老大的这件事里就可见一斑,这个小丫头,不合适。
洛初南则转了转自己的酒杯:“不如,小丫头,你过来跟着我们吧?我看你也蛮有天赋的,去一趟玄学学院给你换个东西,你过来见识一下非理想主义的世界吧。”
曲溪山正吃着糖醋里脊,片刻之后抬头看向那个说话的人。
她就好像出世了一样,月光和她周身的气质融合,将她平日的冷漠柔和了不少。一时间,她竟然看呆了:“好。”
等说完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曲溪山有点局促不安的咬了咬嘴唇,自己目前的教导员是刘晌梦来着,自己这么做会不会不太合适?
“那感情好啊,到时候我们组也算是轻松了。”刘晌梦活这么久,都快成人精了:“我把我们家溪山给你,你可要好好地给我护住了。”
乔岫白看着自家老大点了点头,更觉得恐怖了。
难道现在老大喝完酒都不是说胡话,是直接干胡事了?天哪,明天老大酒醒会不会把他们几个给撕了,因为他们几个完全插不上话拦不住老大的一举一动?
三两句话就直接定了,海满堂也觉得好笑,只是转念一想,这样也不错。谁不是从理想主义被击碎的那刻才脚踏实地的活着的?
“我也不拦你们,你们明天记得给我转组的报告啊。”海满堂确实舍不得这丫头被过早的击碎眼中美好的世界。
本来整个科组里好不容易找到一个理想主义的人,应该护着点的。可是如果有一天,这里的所有人都走了,那她怎么办?
刑事科本来人就少,今天就算是庆功宴,满打满算也就十二个人。
聚一次少一次了啊,海满堂举起酒杯又抿了一口,人越老,越想追忆往昔啊。
闹了很久之后,唯一一个没喝醉酒的曲溪山肩负起把自己新的组员们给送回家的重任。看着乔岫白的车子,曲溪山严重的疑惑几乎快化成实质了?
她们科里很有钱吗?为什么乔岫白开的是迈莎锐啊?这个世界上的有钱人就不能多她一个吗?
“小丫头嫉妒了?”乔岫白笑眯眯的搭着她的肩膀:“别看我们几个平常吊儿郎当的,我家可是格外的有钱哦。”
有钱?乔岫白可真的是在往小了说,乔岫白出身豪门,而且月衡市挣钱的门路里,乔家占了一半呢。
放古早言情小说里,就是女二的配置。放当下言情小说里,就是那种格外容易出真假千金的家庭。
曲溪山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我跟着你们,能挣到点钱吗?”
“噗,你还真考虑这方面了?”乔岫白摆摆手:“下次,等我大哥看看能不能有新门路我叫你。我经商不行的,老大倒还行。”
洛初南瞪了他们一眼:“走了。”
一喝醉,这群人都显了原形,也不怕丢人的。
曲溪山摸到车钥匙的时候都发抖,她怎么能想到自己第一次离开驾校开车,开的是豪车啊?妈妈,我出息了。曲溪山意志坚定的看着他们,今天就是冲着这辆豪车的面子上,她也会平安把这群人送到家的。
看着洛初南一步一步缓缓的走向自己家,乔岫白终于放松了叹了口气:“小丫头,你把车开会你家,明天早上八点半先来我家接我,然后顺路带上后座的俩二傻子,最后去接老大。”
“啊?”曲溪山看着她说完倒头就睡的样子,一时不知道说些什么。
这边洛初南一看到自家的门牌号,脸上的表情就变了。
老人听到动静之后就摸摸索索的过来开门,将人带进来之后才把玄关的灯关了:“今天喝酒了?”
“奶奶怎么又知道了?”洛初南像个小孩子一样耍无赖的闹着让自己的奶奶给她拿了一个冰棒吃。
老人家拗不过她,也就依着给了一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