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初南若有所思的敲了敲桌子:“要不然我们找管家先把整栋楼的设计图纸要过来一下,我想看一下有没有什么隐藏通道可以走。”
“没用的,整栋楼的设计图纸只有之前的那个富豪有。”乔岫白昨天就去要过了:“而且现在除了顶楼上面有一个电梯可以直达每一个人的房间的阳台以外,其他没有地方可以避开任何一个摄像头。但是我刚去看了一眼,顶楼的那个电梯已经生锈很久了。”
就是因为没有找到人,所以他们把所有看起来能藏人的地方全部看了一遍。
真是奇怪了,没有地方可以藏人。也没有隐藏通道可以走,所以昨天凶手是没有动手是吗?
刚坐下来准备吃个早餐,管家就敲响了她们的门。
“抱歉,小姐,夹竹桃女士去世了。”管家一开口就是一句王炸。
昨天他们在查出来那7个人的关系之后,紧急查看了一遍房间位置。那7个人跟他们是住在一层楼的,但是昨天晚上没有人进出过走廊啊!
而且每个房间的阳台其实都隔得很遥远,如果说要强行跨过去也是可以跨,但是有很大的几率会掉下去。
所以人到底是怎么进入夹竹桃的房间的?
与昨天虞美人的死法并不相同。
夹竹桃是双手反绑在一个椅子上面,嘴巴里叼了一张塔罗牌,然后一刀致命。
脖子上有一个很狰狞的伤口,从那里流出的源源不断的血液,将她身上的白色衣衫染得鲜艳无比。
双脚上还有鱼线,卧室里面的东西乱七八糟的洒落一地,看上去应该是发生过一些打斗的行为。
这次叼着的塔罗牌,是倒吊人。与传统不一样,他把传统的倒改成了正着被绑在那里,而天上的“神明”似乎都是一条一条被钓着的鱼从上面往下看着。漂亮的天空在他的脚下恍若黄昏一般,如同燃烧的火焰似乎要把谁炙烤一遍。
这一次放在他桌子上的纸条写着:“亲爱的人,请勿永远做出一副忏悔的样子,因为因果报应永远在循环。”
“先把东西带走吧,然后把这个房间封锁起来。”洛初南敏锐的看向衣柜,可是衣柜怎么敲都好像没有机关。
这个人应该对整栋建筑非常的熟悉,但这个凶手到底是出自于谁的人呢?
如果是原来的那个富豪的话,他没有必要把这个酒店卖给乔家。如果是乔家的人的话,就更没有必要让乔岫白来了,因为乔岫白是乔家唯一一个公职人员。
与其说他需要乔家的脸面,不如说他更像是需要乔家来做一个见证人,见证一场死亡的诞生。那么这个时候乔家的这位唯一一个公职人员便是最好的安排了。
但是这个真的是存在的情况吗?毕竟如果真的是这么安排的话,那么主办方就是有最大嫌疑的人。
洛初南叹了口气:“还麻烦管家先生帮我们跟主办方通融一下,我们想跟他商量一下这些事情,毕竟这也挺危险的,不是吗?”
主办方的那位女士已经用这个借口三番两次推掉了,但是如果再不能跟她沟通一下的话,她们都担心这位女士会是个……嫌疑人。
就在管家去找主办方的时候,楼下却突然闹了起来。
“我要换房间,这个房间的屋顶已经被雪染过了,你们难道要我住在这种地方吗?!”江婉叙无奈的扶额,她就知道不应该把这位小公主给带出来。
出来不到三天已经闹了十几次了,她都快受不住了。
乔岫白下来的时候,正好和江婉叙对视。她稍微愣了一下:“请问这位小姐如何称呼?我们随后将会为您安排房间,请您不要紧张。”
“江家江婉叙,这是我的堂妹江璃。”江婉叙带了半张面具,可即使是把那半张面具带上,依旧能看出来与他们家老大有几分相似的影子。
乔岫白嗯了一声:“江小姐,很抱歉给你们带来了这样不好的体验,不过敢问戴面具这个是因为什么问题吗?”
“还能有什么问题,长得太好看了呗。真是可惜上次实验爆炸的时候,怎么没让他把你炸死呢?”江璃丝毫没有掩饰自己的恶意,听的旁人都是心里一惊。
江婉叙倒不是很在乎:“管好你自己,既然人家已经答应给我们换房间了,你就不要再闹了。如果再闹的话,我会回去报告给祖母,让祖母再来收拾你。至于我脸上的疤,不过就是前几天实验室烧伤的时候,不小心刮到了。我这个人比较爱美,不想让大家看到有一点点伤痕。哪怕他很快就可以愈合,所以就戴了一张面具。这里是不让戴面具吗?为什么之前没有人跟我说呢?”
乔岫白深吸一口气:“这倒不是,只是那天看的时候还没有看您戴上面具,有些惊讶罢了。你们的房间已经让管家去安排了,这里是直通楼上夹竹桃女士的房间是吗?”
“你这不是说的废话吗?也不知道你们这个酒店是怎么搞的。”江璃不满意的踢了一脚门:“早上睡到一半突然有血滴下来,生怕吓不死我是不是?怎么你们这些警察这么废物的吗?连个凶手都找不到。”
“江璃!”江婉叙回头怒视着她:“你要是想发疯,别拉着江家给你陪葬。”
乔岫白确实生气,但是主办方那边不配合他们也没有办法迅速锁凶。而且到现在为止,他们都不知道凶手是怎么进入到对方房间的,在某种程度上说他们几个是废物,大概也是可以这么理解的吧,只不过这个江璃女士可真是爱口出狂言呢。
迅速给他们换完房间之后,曲溪山就下来跟着一起去查这个房间和楼上的房间有什么构造不同。事实证明没有任何的不同,不管是从布局还是从摆放的东西的位置,甚至是从给他们挂衣服的位置,都是一模一样的,也没有查出任何机关。
如果不是那摊血迹以及天花板那里的痕迹,就算是说把他们换个地方杀人,都可以理解。
“等等,乔姐!”曲溪山似乎想到了什么:“这个好像不是血,好像是红酒。”
昨天虞美人去世的那间房间对应下来的房间,刚好是个空房间。明明虞美人也失了很多血,但完全都没有透到天花板上,反而江小姐的房间天花板却被浸透了。
就算血迹再粘稠,应该也不至于完全透不下来,也就是说根本不是血迹的问题。
“一会儿去问一下那位江小姐,她是大概几点钟被弄醒的,这样子应该能确定好是几点钟布置现场的?如果你的推理是正确的话。”时洧钧的声音传了过来:“这边我们会尽可能的让管家想办法拿去化验,确定到底是血迹还是红酒。”
毕竟当时光顾着处理尸体以及尸体周围的东西根本就没有时间去质疑到这到底是血迹还是红酒?要不是他们去楼下看了一眼,也是不太会想到这个问题。
曲溪山嗯了一声,采集了一些样品交给了管家,然后带着人把这位江小姐的房间也封了起来。
江璃的性格实在是太难搞了,乔岫白是一点都不想再跟她打交道了。这么难弄的任务,只能交给曲溪山去做。
至于洛初南,她现在还在试图和主办方沟通,对方确实答应跟他们沟通了,但是要隔着一个门。
“请问您昨天晚上在干些什么?”洛初南看着兰钰白手机上的录像,一边录音一边检查录像。
房间里沉默了半分钟左右,一个很微弱的声音响了起来:“昨天很早就睡了,我身体不太好,医生不让我晚睡。”
“那请问您昨天晚上有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吗?”兰钰白翻了个白眼,这声音微弱到完全听不见,不知道的还以为房间里面早就没人了呢:“抱歉,我睡得有点早,实在是没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
“那请问您跟这些人熟悉吗?”洛初南把手机扣下,这些视频看得她眼睛都快花了,也没看出来有什么问题。
这一次沉默了,大概有个两三分钟吧。房间里面终于重新回复了他们:“我们是高中同学,不过算不上太熟。之前因为一次考试是我和虞美人他们吵架了,所以关系更是降到了冰点,这次他们愿意来参加这个饰品的宴会。我也是觉得有些奇怪的,但还是给他们安排了房间。”
“您的意思是您是主动给他们发的邀请函对吗?”
“嗯,我给高中的同学都发了邀请函的。不过只有他们几个来了,我也觉得很有趣。”这句话说完良久都未曾在听过她说别的话,就在兰钰白想询问是否要出现了什么新的问题的时候,房间里又重新传出了声音:“这次的邀请函是由公司那边派发的,我也不知道会有他们。我现在身体有些不舒服,麻烦您帮我联系一个医生可以吗?”
“好的,那我们这边先不写,不打扰您了,等您休息好了之后我们再跟您继续讨论可以吗?”
“可以。”
洛初南收拾好手边的东西,默默的打了个手势,一直在一旁候着的医生,拿着医药箱敲开了对方的门。
那张脸惨白的不像话,看上去都没有血色了。恐怕也是被这两起莫名其妙的谋杀案,吓得不轻,说话的声音都微微有些颤抖了。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洛初南觉得有些奇怪。总感觉她和第一天见面的时候有什么不太一样的地方。
她刚回来的时候就对上了曲溪山,对方看上去疲惫了不少:“老大,我刚从江璃那边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