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仆二人回到家中,灵雨先开口:“小姐,那翠儿甚是可怜,我们要不要救她?”
清安笑着说:“那灵雨觉得要不要救呢?”
灵雨:“唉,其中灵雨内心是想救救这个可怜的丫头的,但是从平康坊救人,是需要花很多银子的,小姐初到长安,需要省着点钱。”
清安:“谁说我们要赎人啦,本小姐自有妙计。明日跟我去趟济仁堂找个郎中。”
灵雨听了眼含热泪:“就知道小姐不会见死不救的,奴婢没有跟错人。”
清安笑着拍了拍灵雨:“你这丫头眼泪这么多,今晚不用伺候我,
你快去休息,明天有我们俩忙的。”
第二天一大早,主仆二人就前往济仁堂找到之前为许氏诊病的郎中,清安问郎中:“有没有一种方法可以让人假死一些时辰,说着便递过去诊金。”
郎中接过诊金笑着说:“可以用银针扎进小腹的关元穴,人就会进入假死状态,但是不能超过一个时辰,否则性命不保。”
清安接着问郎中此穴在哪个位置?郎中拿出穴位图告知关元穴具体位置。清安还好懂一些皮毛,闲时看过一些医术,郎中讲解施针的方法也听得懂,很快就学会了,但是实操便只能看翠儿个人的造化了。
已是晌午,二人随便吃了点饭,灵雨迫不及待的问清安到底怎么救翠儿。
清安向灵雨讲解自己的计划:“先让芸娘帮忙,我们再溜进柴房,我拿银针扎进翠儿的关元穴,让她进入假死状态,再让芸娘假装看望翠儿,让老鸨们发现翠儿死了,这时他们一定很怕被发现闹出人命,会让人草草的将人埋了,这时我们跟上,挖出翠儿....”
灵雨惊呼:“小姐乃神女下凡,当今第一聪明人是也!”
傍晚,主仆二人再次来到平康坊,让侍卫陈久和陈实在对面酒楼包间等着,清安找到芸娘,将计划和盘托出。
清安略显担忧地说:“最难的就是要准确扎入关元穴,我只是看过医书,今天也是刚和郎中学习了施针,没有十足的把握,只能冒险一试,就看翠儿自己的造化了。”
芸娘忙说:“请公子放心,人各有命,即使失败了,也好比看着翠儿等死强啊!”
布置好一切三人开始行动。芸娘□□看门的打手,打手色眯眯的跟着芸娘回房间喝酒。清安主仆看准时机马上溜进柴房,看到被打的伤痕累累的翠儿,心中也是一惊,容不得再犹豫,清安马上给翠儿施针,银针顺利扎入翠儿的关元穴。灵雨马上用手去试探翠儿的鼻息。灵雨给清安使了个眼色示意已经成功。二人迅速离开,躲在对面的酒楼的二层包间,开打窗户,芸娘看到对面窗户已开,心中一喜。
芸娘这边给看门的打手敬酒道:“翠儿是我的姐妹,那丫头脑筋死得狠,小哥能否行个方便让我去看看她,就看一眼,说着芸娘拿出个戒指塞到了看门小哥手里。”
小哥看了看戒指说道:“就一眼,看了马上出来,可不能连累我!”
说着二人偷偷的到柴房,按照事先的计划,芸娘进到柴房,假装叫了两声翠儿,用手试了一下鼻息,连忙跑出去和看门的打手说:“不好了,翠儿没气了,快去找老鸨。”
老鸨风风火火的跑过来,亲自看了翠儿,确认已经没了呼吸,冲着门外的打手喊道:“马上找两个人,你们从后门出去,赶快把这丫头埋到后山,不能让人发现。”
芸娘这时站出来说:“妈妈,这翠儿不懂感恩,白养她了,对外我们就称她病死了,死就死了,可不要为了个丫头伤心啊。”
芸娘巧言了一番便回到房间,站在窗口手向后摆了一下便关上了窗户,清安那边收到信号,清安独自骑马,陈实骑马带着灵雨,陈久架着马车紧跟其后,四人飞速赶往后山,清安三人躲在在必经之路的草丛中,让陈久架着马车等在树林之中,等看到浓烟信号再去与清安会合。
不一会就听到马车的声音,往后山深处走了。两个杂役抬着一个麻袋下了马车,另一个人架着马车的也跳下来,三人迅速挖了一个坑,将翠儿扔了进去,掩埋好,三人四下看了看,马上架着车扬长而去。
清安与灵雨三人见返回的马车,迅速往深山去,陈实在前一路架着火把,三人跟着车辙印终于找到一块像被人翻开的松软土地。清安让灵雨马上架起火堆生火给陈久传递信号,同时和陈实两个用树枝挖翠儿,不一会陈久赶到,拿出工具,片刻翠儿被挖出,清安马上取出翠儿腹部的银针,心中暗暗祈祷翠儿不要有事,只听一声咳嗽,翠儿虚弱的睁开眼睛,看着周围的陌生人,她吓得想要站起来跑走,奈何她身体受伤严重站不起来。清安轻声说道:“翠儿,你不要怕,我们是来救你的。”说完便让陈久抱着翠儿上马车,主仆四人带着翠儿往回赶。
昏暗的偏僻小路上,郁林侯和侍卫在和黑衣人厮杀,黑衣人见打不过,便仓惶而逃,侍卫紧追其后,郁林侯见状深感不妙,但为时已晚,此时房屋上几个黑衣人手拿弓箭向李仁射过来,李仁奋力抵抗。这时清安他们也为了避开人群、为了抄近路回清园,便绕到了这条小路上,不料居然遇到前方打斗。
陈久问清安:“小姐,前面有打斗,我们得调头了。”
清安掀开帘子正巧看到前方有个人被箭射中,又看到数十支箭射过来,心有不忍,暗想:如果调头就这么走了,此人坚持不了多久,便对陈实和陈久说你们向屋顶黑衣人大喊官兵来了,快撤。清安想浑水摸鱼解救那个人,黑衣人听到喊声,心下一惊,纠结几秒就听到其中一个人说:“快撤。”
一转眼黑衣人都不见了,李仁再也支撑不住倒在地上。陈久问清安:“小姐,黑衣人走了,那个人好像不行了。”
清安犹豫了几秒,想着万一那帮黑衣人发现被骗了,返回来再刺杀此人,还是决定救下那个人。马车驾到受伤那人的跟前,陈久陈实下去把人抬着塞到了马车里,清安来不及看那人,便让陈久快点驾车回清园。
清园中,郎中已经等候多时,清安命人将受伤的二人分别架到两间客房,郎中先看了翠儿道:“这位姑娘全身都是外伤,万幸没有伤到根本,开一些外敷药,让侍女给涂到身上,又开了内服的药,一天一副,半个月就能好的差不多。”清安又请郎中去为中箭伤的人诊治,等清安走进客房终于看清了那人的长相,正是郁林侯,强装镇定让郎中快点诊治,郎中查看了一下伤势道:“还好箭上没有毒,也未伤到要害部位,就是失血过多,我开个方子,你们赶快去药铺抓药,拔完箭之后还会有发热的现象,药煎好后给他喝进去就行。”说完郎中便伸手拔箭,郁林侯闷哼一声强忍伤痛,郎中仔细给处理伤口道:“等药好了喂给他就行,有事让人到济仁堂叫我。说完郎中背着药箱就走了。”
清安让灵雨给翠儿涂好药,陈久去药铺抓药,清安又走到郁林侯李仁的房间:“郁林侯,是否要派人去郁林侯府?”
郁林侯强忍疼痛说道:“有劳姑娘了,请拿着我的玉佩去侯府找我的管家,不要声张。”
清安接过玉佩,让陈实赶快去侯府请管家前来,这边陈久已经抓好了药,与陈十一、陈十二一起煎药。陈实这边到了侯府,敲开了门,递出玉佩求见管家,下人告诉他,管家刚急匆匆出去了,让他在侯府等管家。
刚拔完箭的李仁这时开始发热,清安接过灵雨递过来的药,小心翼翼地喂李仁吃药,之后掖好被子,李仁便沉沉睡去。下半夜陈实便带着管家匆匆赶来,清安详细说了病情告知已无大碍,可以今晚先在此处休息,明早再回侯府,管家听了忙要跪谢清安的救命之恩,清安忙扶起管家,之后众人退出房间,留管家一人照顾李仁。
刚喂了药的翠儿就醒了,清安从小便画技超群,极有天赋,她不多时就画出侍女阿茵的画像让翠儿辨认,翠儿看着画说道:“好像是这个人,她来找过巧娘三次,具体他们谈了什么,翠儿不知。”
清安问道:“那巧娘赎身是怎么回事?”
翠儿答道:“巧娘与那公子一见钟情,奈何身为头牌花魁,老鸨怎肯轻易放人呢,竟问那公子要五百两黄金,普通商户怎么有这么多银钱,巧娘也心灰意冷,后来巧娘突然和我说她马上就要离开这里了,我以为她有点不正常了,还安慰她不要想不开,后来不知从哪里来的赎身的钱,那老鸨只能放人了。”
清安安慰翠儿道:“我知道了,你先在我这好好养伤,日后如何打算?可有容身之所?”
翠儿流着眼泪说道:“可是姑娘救了翠儿,替翠儿赎的身?翠儿不知该如何报答,翠儿在长安无亲无故,希望姑娘可以收留,”说着翠儿便艰难地起身要给清安跪下。
清安苦笑道:“我们哪里有银子赎你啊,平康坊的翠儿已死,我们使用了非正常手段救出了你,你不光要感谢我们,还要感谢芸娘啊,没有她我们是无论如何都救不出你的,你也是可怜人,既然你想留下那就留下吧!”灵雨听了欢呼起来,屋子里一片温馨的气氛。
第二日李仁醒来,一缕清晨的阳光洒在窗旁的女子身上,朦朦胧胧,李仁刚要起身,便被胸口的箭伤疼的闷哼了一声,清安听到忙走过来帮助李仁坐起靠在枕头上说道:“郁林侯,您不要乱动,小心伤口啊,侯府管家昨晚便赶来了,一直照顾您,刚刚回侯府找马车去了,我叫侍女煮了粥,一直在温着,我马上拿过来,”说着清安就往门外走。
不一会儿,清安就端着香喷喷的米粥进到房间,李仁开口道:“昨晚你们为何会出现在那条偏僻的小道上?”
清安把粥放到李仁手里,听到李仁怀疑的语气也不恼,从容的说道:“您边喝粥,我边给您解释。”清安娓娓道来把救翠儿的全部过程皆如实告知。刚说完,管家就带着几个侍卫赶来了,李仁看到管家们,抬手示意让其退在门外等候。
李仁说:“上次绑了你我向你道歉,还有这次你救了我,日后有困难了可到侯府找我的管家。”
清安听了说道:“上次您绑了我又威胁我确是侯爷做的欠妥,但毕竟命案和郡主有了牵扯,您担心妹妹情有可原,这次偶然救了您也是侯爷有福气,命不该绝,民女初来乍到,有了侯爷的这番承诺,日后肯定会叨扰侯爷,望侯爷早日康复,我去叫管家进来。”说完便出去叫管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