闯江湖从开宗立派开始 第82章 祭月戏天10

火长老疯了一般大笑，“开始了，开始了！炸的好，炸的好！”

然而，众人也只听见了这一响，便再无声音。所有人用一种看傻子的表情看向火长老。

火长老也意识到了不对，“不，不对，怎么会没了？”当她再次注意到幽昙那一副云淡风轻的神情，似乎恍然大悟，“你，是你！你把它们怎么样了！”

“你是说埋在山里那些东西吗？你觉得，对上‘圣辉月华’，它们还能活几只？”幽昙带着浅浅微笑，却让火长老听得心惊肉跳，再站不住。

幽昙借着正午的阳光，掩盖了灵术的光芒。让蛊师先用笛声把蛊虫全部赶回山里，然后一次性净化了。这也是为什么，今日回来时，她会特别累的原因。

火长老跌坐下来，她今夜出门时，为了不被金长老认出身份，因此没有佩剑。此时被十来个弟子用剑指着，她本就已经很难逃脱了。更何况，她的面前还站着“神女”，让她连施展蛊术逃脱的念头也绝了。

“破了我的蛊术的，是谁？”火长老似乎想要死个明白。

一个小巧的身影从幽昙身后走过来，小姑娘身上坠着许多银片，一看就是苗人打扮，可不正是封小澜，“霜月宫，封小澜。”

“封，封家寨……呵呵，哈哈哈……终究还是败给了他们。唔……”火长老又哭又笑着，突然口吐鲜血，倒地气绝。

封小澜蹲下检查了一下，“噬心蛊？她自尽了。”说话间，翻开火长老的衣领，看到了她锁骨下的一块刺青，那是一只金蝉的样子，“她也是封家寨的人？难道是三十年前叛逃的‘火姑’？”

“你认识？”幽昙拾起了那个装蛊虫的盒子，盒子底下果然刻着血玉教的图腾。

封小澜摇摇头，“我只是听说过，那个‘火姑’据说是因为天赋差，从小一直被哥哥姐姐欺负的。后来有一天遇到了一个很厉害的师父，不知道教了她什么，她把欺负她的哥哥姐姐全用蛊术杀了，然后烧了他们的家，跟着她师父离开了封家寨。因为她放的火烧了三天三夜，所以大家管她叫‘火姑’。”

“恐怕是血玉教利用了她。”幽昙看着手中的盒子。

火长老来到蜀山已经很多年了，若是从一开始就是血玉教指使的，那么……或许血玉教的阴谋，在昙族被灭之前就已经开始布局了。

她依旧不知道，血玉教要的究竟是什么？而且，更加糊涂了。

暗红的血滴，滴落在蜀山的青砖地面上。

幽昙意识到了什么，抬手抹了一下，指尖沾满了自口鼻中淌出的血。

眼前的事物变得模糊不清，耳边所有的声音也远去了，一头栽倒在一旁的封小澜身上。

这一次，幽昙昏睡了两天才醒过来。睁眼的时候，看到乐灵趴在床边。

稍微动了动身子，便惊醒了乐灵。

“教主姐姐！”乐灵立刻伸手，小心地扶了幽昙一把。

幽昙确实觉得还有些头晕，朝乐灵这边借了点力才坐起来，缓缓转头，四下看了看。

她们还在蜀山，她认得出这是蜀山的客房。

“教主姐姐，感觉好点了吗？”乐灵很是担心，小脸上眉头皱得紧紧的。

“嗯，没事了。”幽昙在面对昙灵教的小姐妹时，总是笑得很温柔，“只是有点累而已，睡一觉就好了。”

“可是，教主姐姐昏迷了两天了。”乐灵平时是话很少的小姑娘，但此时这儿只有她，她便也忍不住多说了些。

幽昙自己是没有察觉到的，她以为和之前那样，只是睡了一天不到。没想到，这次这么严重吗？

轻轻抬手扶额，闭上眼睛，缓解一下仍旧萦绕在脑中的晕眩感。

好在现在只有乐灵在这里，幽昙也就不掩饰了，轻声提问：“火长老的事情，处理妥当了吗？山下百姓，可有意外？”只是，短短两句话说得有些有气无力。

乐灵一直保持着搀扶的姿势，“教主姐姐放心吧，百姓都没事，小澜姐姐都说了万无一失的。火长老的尸体已经焚化了，因为少掌门和长老们都担心，她自尽得那么痛快，会不会还有后招。所以干脆焚化尸身，把她房间里搜出来的所有蛊虫都交给小澜姐姐处置了。”

“可有查过，蜀山还有没有其他血玉教的细作？”幽昙微微闭着眼，忍着头晕。

乐灵如实回答，“我们找到了火长老和血玉教来往的信件，藏在蜀山的应该是只有她一个。”

“那就好。”幽昙说话间已经有些微喘，头晕的感觉好像比刚醒的时候更强了，竟是连坐都要坐不住。

“教主姐姐……”乐灵的声音满是心疼。

“没事的，别担心。”幽昙朝乐灵露了个温柔的笑，“我再眯一会儿，有事叫我……”这么说着，声音是越说越轻，再次沉沉睡去。

等幽昙恢复过来，已经又过了五天。

期间，封小澜来辞行，她是接到了幽昙的求助信后，快马加鞭赶来的。不过，这次从火长老房间里搜刮了不少好东西，她很满意。如今蜀山的事解决了，她也满载而归。

然后，幽昙和乐灵也准备离开蜀山了。她们一个要回洛阳清幽阁，一个要回苏州昙灵教。

刑怀竹出门相送，临别之时说，“血玉教这次针对我们蜀山，我懂，这是威胁，是杀鸡儆猴的意思。血玉教不想看到清幽阁联合了那么多门派，所以要杀人示威。但是，我不怕，蜀山也不怕。二阁主请放心，蜀山永远站在清幽阁这边。血玉教与我有杀父之仇，不共戴天。”

刑怀竹很少见得称幽昙为“二阁主”，他平时总是称“昙姑娘”的。但是，这句话说出来，他们都明白，此时此刻的刑怀竹，并不是代表他一个人，而是代表蜀山派，在宣誓效忠。而誓言的对象，也并非幽昙一人，而是清幽阁。

“多谢掌门信任，清幽阁定不负众望。”幽昙回答时也很认真，没有将刑怀竹称为“刑大哥”，而是“掌门”。

刑怀竹前几日刚刚继承了这个掌门之位，继承了他父亲传下的衣钵。

还记得，那年的洛阳城外，芒草丛中，踏“浪”而来的侠少年，替落难的女孩儿击退杀手。

如今，少年依旧侠肝义胆，只是褪去了青涩，多了一份沉稳。

女孩儿不再懵懂，但找到了为之前行的目标。

几日后，幽昙回到了清幽阁，穿过走廊往清辞的小院去了。

当她踏入院子的时候，清辞恰在窗边，看到了她。

于是，当幽昙推门踏入书房，便听见了清辞的声音。

“回来了？”

“嗯。蜀山出了点事，就去看了看。红枫楼……没找到。”幽昙还记得，她这次出门是奔着红枫楼去的，为的是打听言轻絮的下落。

“我这边，也没什么进展。招人方面也没有进展了。”清辞无奈叹息。

“是因为那些流言蜚语？”幽昙这一路也听到了不少，都是些诋毁清幽阁的话，有些是歪曲事实，有些完全是凭空捏造，也不知是谁传出的，但显然是故意的。

清辞无声点头，算是默认。随后似是随意地扫了幽昙一眼，“昨晚连夜赶路了吗？”

幽昙先是有些不解，然后抬手摸了摸眼眶，“很明显吗？”不会是有黑眼圈了吧？

清辞却是默默盯了幽昙片刻，移开了视线，“没有，只是看你气色不太好。没什么事的话，回去补觉吧。”

幽昙上前两步，把清辞手中一直握着的账本抽出来，凑到清辞身前，伸手捧上她的脸颊，拇指指腹在她眼底摩挲几下，“好意思说我？你才是，快变成熊猫了，差点以为是沾到了墨水。下回再去蜀地，给你捉一只回来，看看像不像。”

清辞默默捉住了幽昙不老实的手，移开，“你知不知道孟箫是怎么说你的？”

看似完全不相干的话题，幽昙顺口问出：“怎么说？”

“他说，你越是乱开玩笑，就说明越是心虚。有事瞒着我？”清辞想表示关心，但音色故意透着冷清的疏离，就像阁主面对普通的下属。

“你听他瞎说。”幽昙收回手，退后一步转身离开，“秋日午后挺适合睡午觉的，我就不打扰你了。”

回到清幽阁的第一天下午，周笑就跑来荷塘水榭找幽昙了。

“昙姐姐，什么时候再给我一个任务做做？”周笑兴致勃勃，这是打架打出瘾头了。

“嗯……”幽昙看着挂在屏风上的舆图，这是她闲着的时候自己画的，标注了很多门派的位置，“你擅长机关暗器，我听说温州万鑫坊也是暗器行家，而且很会做生意。不如，去和他们谈合作？”

“暗器门派的佼佼者是蜀中唐门，如果要拉拢，何不找他们？”周笑有些不解，之前那种兴奋消失了，似乎对于不能杀敌的任务没多大兴趣。

幽昙却摇摇头，“那样的大门派，未必愿意卷入江湖恩怨。再者，就算要拉拢，也还有刑大哥派人在蜀地各派游说。我们要做，就要去一些暂时还没深入的地方。”

“好吧。”周笑认命地叹气。

“不过，温州的任务也许并没有那么简单。”幽昙伸手在舆图上描画着江南一带的轮廓，“先前清辞和言轻絮铲除的那些人，或有为血玉教提供兵力的，也有帮助血玉教接触权力的。而江南一带，商业繁荣，难保没有血玉教的生财之处。你懂暗器，若能进入万鑫坊，便可在商场上观察一番。”

“原来如此。”周笑恍然大悟，自信一笑，“昙姐姐放心，属下定不辱使命！我这就带人出发。”

【剧组幕后闲聊】

导演：周笑可能是小昙最忠诚的下属。

幽昙：同意。

导演：这份忠诚贯穿了清幽系列三代……突然觉得，周笑明明是个配角，但却是全系列最大赢家……

周笑：为啥？

导演：在清幽阁镀过金，出来单干蝶梦后与夜莺、无枉平起平坐，脑子好设计了很多名震后世的暗器，又长寿。

幽昙：长寿是重点。

导演：重点明明是手握暗器知识产权。

周笑：虽然我长寿，但我死得很惨……

导演：大概这就是，世上没有完美吧……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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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祭月戏天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