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系统出现地快,消失地也快,任凭黄敏怎么呼唤它都不出现,是不是因为她只是个小炮灰,连个女配都不是,所以连系统都在歧视她?
她搞不懂这个系统,只能甩甩头不去想它,将注意力完全放在隗殳身上,见他痛苦地在地上打滚,双手不断击打着胸口和脑袋,不知是出于习惯还是不想被人看笑话,他的双唇紧闭,一直隐忍着不叫出来。
她照着原著中东方冥救隗殳的方法,先扶着隗殳起来摆好打坐的姿势,然后输入自己的内力,用内力帮助调整他身上紊乱的真气,真气理顺了,他就不会那么难受,不难受了,他便可以去压制身体其他部分躁乱的真气。
其实他现在的功法还没练到家,若是放弃修炼,不去用内力,慢慢调理身体也不会有大问题,可是他的父亲一心想让他称霸武林,怎能容许他放弃。
他再修炼下去,没有医治之法,最后的下场就是身体内的真气变得狂躁,彻底冲破他身上的所有桎梏,那时候他真的是天下无敌,可也失去了理智,成为彻头彻尾的疯子。
黄敏现在的功力仅15,虽说不多但作为引子引导隗殳体内暴乱的真气还是够的,只不过速度很慢,直到天光微亮,隗殳才有所好转。
她本想着隗殳好了就撤手,哪知道内力这种东西送出去好送,收却不好收,折腾了好半天,流了一脑门子汗才终于切断了输送,将剩下不多的一点真气归拢到丹田里。
“真是看着容易做起来难啊!”她无力地感慨一声,随即晕了过去。
等再次醒来时已是大亮,温暖的日光透着窗子洒在她的脸上,刺得她睁不开眼睛,她转过身体想着看看她人现在在哪,别是被隗殳那家伙扔在荒郊野外不管了,这非常有可能,符合他恶毒的人设。
谁知一睁眼那大魔头竟在自己眼前,双眼紧闭,脸色惨白,这是怎么回事?不会是她没救成人,给弄死了吧!
不对,有呼吸,虽然声音很轻,但是还是能听见呼吸的。
既然人没死,黄敏的心落了地,这才有了心思打量四周围,他们现在不是躺在野外,而是躺在一个屋子里,屋内陈设简单,没有任何装饰物,哪哪都透漏着它除了可以遮风挡雨没其他的作用。
也不知道这屋子的主人是谁,自己住的地方为什么不好好布置一下呢,待着也舒服不是,想想她自己曾经租住的700块钱的地下室,装饰一番也颇有温馨精致的格调,比这里可强多了,她不自觉地叹了一声。
“你是在嫌弃我的屋子?”隗殳眼角挑了一下,他早已醒了,正等着黄敏发作,本以为她会震惊于和一个男人躺在同一张床上,没想到她对此没什么反应,反而是打量了一圈屋子叹了一声,妙人也!
黄敏刚在内心鄙夷完屋子的主人,屋子的主人就冷不丁地开口说话,她有点心虚转而变成大为震撼。
“这是你的屋子!!!你带我来你的屋子干嘛?你不应该将我扔在野外,任凭豺狼野兽吃掉我吗?或者是把我关在地牢里不给吃的也不给水喝,每天鞭子伺候的吗?”
不要怪她瞎想,原著里面隗殳就是这么对待东方冥的,东方冥救了他,他反倒将人抓回来关到地牢里折磨。
别问为什么,问就是正邪不两立,不过黄敏当初猜测这段剧情是作者单纯大大为了制造两个男主之间的纠葛,男主们不互动,读者嗑什么。
“我在你眼中是这样?”隗殳面露不悦,掀起被子走了,但下一秒却变了脸,像个被骂了的委屈狗狗,“我可是心疼你为了救我才把你放在我金贵的床上,还特意守在你旁边,我比你那抛弃你的情人可要好十倍百倍,唉,没成想你是这么看待我的,好伤心啊!”
这话听着怎么这么绿茶!
“装,继续装。”黄敏心道,“要不是看过原著知道隗殳是个冷血残忍的人,还真容易被他骗到。”
见黄敏不为所动,隗殳从腰间掏出一柄金色短箭,继续道:“你那情人长得不错,武功高,若是我我的话我也割舍不下,不过本小爷我长得也不赖,武功不比他低,你考虑考虑要不跟我算了。”
不是吧,他在表白吗?自然不可能!!!
黄敏被吓得当场坐起,他口中的情人难道说得是东方冥,开什么玩笑,她从一个小炮灰进阶成第三者了!
“不过嘛”,隗殳神色一凛,金色短箭指向黄敏,“你若胆敢不同意跟我,也别想活着走出这个房间。”
好吧,还是个炮灰。
这隗殳还真是个不折不扣的变态,变脸比翻书还快。
黄敏看着隗殳手里的金色箭头的短箭,越看越眼熟,语气毫不畏惧道:“文家庄那短箭是你射的?”
竟然没有被他震慑到,换个人来这时候早就已经跪地求他了,隗殳挑了挑眉头,舔了舔干涩的嘴唇,愈加霸道:“对,你不是我的也不能是别人的。”
黄敏丝毫没有因寄人篱下而恐惧胆小,反而觉得隗殳这种把人的性命当作玩笑之人实在是可恨,这种人还救赎他干什么,直接送他去地狱好了。
她抽出腰间软剑,镇静地慢慢踱步到隗殳面前,指着他的脖子说:“我知道你的功夫很厉害,我杀不掉你,可我不怕你,我告诉你我不属于任何人,我只属于我自己,别把我当成可以任你摆布的玩偶,你和东方冥之间的事我不想掺和,以后最好是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河水不犯井水,相安无事的好。”
隗殳眼神幽深,让人猜不透他在想什么,他握紧手中的金色短箭,其实他在拿出短箭的那一刻便已动了杀心,无论黄敏是同意跟着他,还是直接拒绝他,他都会毫不留情的将她杀死。
她帮助他拿到了易水宫的秘籍,又可以轻而易举地找到躲藏在刁家坞外面的他,紧接着救了走火入魔的自己,这一件接着一件的事,他看不透她,一个让他看不透的人非常危险,既然很危险那一定不能留。
虽是这样想的,但刚才黄敏的一席话令他反悔了,她嘴上说着傲气的话,手上却害怕地在打颤,会怕他就好,怕他便不敢害他。
他松开手,将金色短箭放在桌子上,语气平和道:“相安无事不太可能,你住在这好好考虑考虑我的话吧!”说完他打开房门走了。
黄敏松了口气,手上没了力气,软剑哐当掉在了地上,她瘫坐在地上仍心有余悸。
没错,她在赌,赌隗殳因为她的话一时心善放了她,她没赌赢但也没输,只要能活着待在这里,等到魔教内讧的那一天她能借机偷偷跑出去。
“不知道东方冥那里怎么样了?不过有千乐神医在肯定会没事的。”黄敏无聊地想着,“东方冥若是能来救自己就好了,可是他怎么知道自己被隗殳抓来呢,他又没有上帝视角,算了,还是靠自己吧。”
接下来的几天隗殳再也没来过,只是派人定时送上一日三餐,黄敏担心受怕了几天见隗殳并没有再来,于是心念一转,想着再过几天就能逃出去了,于是极为心大,每天该吃吃该喝喝,闲了看看书,睡睡觉,日子过得极为悠闲。
这么悠闲着到了第三天晚上,按照原著中的剧情这天晚上以邪王蘅皋为主的魔教分支过来闹事,隗殳借此机会来到地牢扔给东方冥一串钥匙,放走了他,那是不是有可能他过来放走自己?
黄敏穿戴好衣服搬了个椅子坐在门口等,就这么等啊等啊的竟直接等到了第二天早上天亮,送早饭的人开门差点被吓死,只见黄敏瞪着两只通红通红的大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他以为自己见鬼了呢!
“敏姑娘,您这是昨天晚上没睡好?”送饭的人道,
黄敏撑着眼皮,打起精神问:“昨天晚上你们没有发生什么事吗?”
“什么事啊?”那人将饭菜摆在桌子上,反问道,
黄敏不能直接说出魔教内乱,委婉道:“就是,就是打架的事啊?”
“哦,打架啊,张丰和李蛋确实是打起来了,还是我拉开的呢!”那人骄傲地说,
黄敏:“张丰和李蛋是谁?”
“我同屋,两人昨天因为争抢一个包子打起来了,你说他们都多大的人了,幼不幼稚……敏姑娘今天有你最爱吃的烤鸡,您趁热吃吧。”那人滔滔不绝地讲述了张丰和李蛋争抢包子的全过程,然后拿着餐盘走了,留下呆若木鸡的黄敏。
这又是哪里出问题了,说好的魔教内讧呢,怎么变成了两个小学鸡互殴?
黄敏欲哭无泪,一遍又一遍在心里呼唤系统,她迫切的希望有个人能告诉自己到底发生了什么,可系统仍就未出现,好似之前的出现是黄敏的错觉般。
靠不了别人只能靠自己了,她盘腿坐在床上回忆原著的细节,一遍遍缕情节的时候她突然想起来原著中隗殳对东方冥说过一句话,“别怪我。”
这句话是在隗殳将东方冥关在地牢的时候说得,黄敏一直以为是因为东方冥救了他,他却反手将东方冥关进地牢心存内疚才说了这么句话,现在想来这里问题很多啊!
以隗殳的性格要么直接杀了东方冥,要么什么都不做拍拍屁股走人,为什么大费周章的将人抓了又将人放了呢?只为了剧情需要吗?
不对,她有种感觉,这里的世界已经自成一派了,与她生活的现实世界一样,有了规则和逻辑,看来只有将这个规则和逻辑补全,她才有可能从这里逃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