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我成了一匹马 第12章 第十二章 离开山林

再次回到小火焰背上的胡青牛优哉游哉，不用拉缰绳的手轻轻的攥着小火焰的两缕鬃毛，跟着马儿的频率悠闲地晃动着身子。

整个马群也因为能再一次启程而充满了欢快的气氛。但这份欢快只持续了一段时间，因为很快他们就走到了一个岔路口。

密林的两侧，出现了两条不明显的小路，说是路都有点夸张，只是比起密林来说植被的覆盖率要稀疏一些。

此刻白鹿和胡青牛各站在一条小路面前僵持不下。

那日一人一马都认真听了巴图尔介绍的出山路，只是那时候巴图尔以为最后自己会带着胡青牛下山，所以没有说的特别清楚。

就好比眼前的这个情境，巴图尔只是说，往前走会遇到一片林子，林子的前面有三块凸起的石头。从石头旁边的小路在一直走，走到……

但现在的问题是，白鹿和胡青牛发现石头旁有两条小路。

白鹿认为应该走离石头近的一条，但胡青牛觉得自己能辨别方向，离石头远的一条才是往梁国走的，而白鹿站的那一条是往晋国走的。

没错，胡青牛是梁国人，他可不想一朝下山又流落到晋国，到时又不知道猴年马月才能到家，还不如直接在山里呆着呢。

正在一人一马互相纠结的时候，马群来时的方向传来了一声温润深远的牛叫声。

“哞——”

一人一马停下了对峙，都惊讶的看向了从山林里慢悠悠走来的那头大牛，还有大牛背上坐着的熟悉小孩。

阿日勒看着终于找到的胡青牛和白马，忍不住在牛背上长舒了口气。

小孩灵活的一个侧身就从牛背上溜了下来，“噔噔噔”的就跑到了胡青牛面前。

看着胡青牛高高坐在马背上，小孩便乖乖的仰起头，一字一句的说道：

“阿爸叫我来送你们下山，顺便让我把狼皮也给你们送来。”

小孩说着就指了指大牛，那里有一捆被打包放好的狼皮，还有一个大大的包袱，都稳稳的放在大牛宽敞的牛背上。

白鹿看着，愉快的吹了个口哨，觉得巴图尔这个人还是可以深交的。而胡青牛则是低头轻声的问小孩。

“你阿爸让你这样出来没事吗？”

阿日勒犹豫了一下，眉头皱了半响，到底是睁着眼睛老老实实的回答道：

“我不知道，但是阿爸说你是我们家的恩人，做人不能忘恩负义，不管怎么样，都不应该对不起恩人。”

“你们走了时候，长老们也走了，阿爸就整好了狼皮，还让母亲烙了很多饼子，都给了我，让我带着禾木来找你。”

“本来阿爸是要和我一起来的，但是走到半路又远远看到了阿西古，所以父亲就让我一个人来了，他悄悄回了寨子里。”

胡青牛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弯腰摸了摸阿日勒的头发，又轻声问道：

“你一个小孩子认得出山的路吗？”

阿日勒摇了摇头，一扫刚才的愁苦，满脸骄傲的指着大牛道：

“我不认识路，但是禾木认识。阿爸带着禾木走过好几次山外呢。”

听了阿日勒的话，白鹿和胡青牛都将目光投向了大牛，大牛也“哞”的叫了声当做回应。

但过分的是，看完了大牛，胡青牛又故意将打量中带着一点嫌弃的目光投向了一旁的白鹿。

好像隐隐约约在说，你看看别人，你再看看你。气的白鹿冲过来就想咬胡青牛的衣服。

过了一会儿，马群再次出发，阿日勒骑着大牛走在了最前面。

当看到大牛走上了白鹿选择的那条道路时，白鹿扭头冲身旁的胡青牛露出了一个鬼脸，还故意冲着胡青牛吐口水。她不知道，自己的样子和大黑马有多么的相像。

旁边的胡青牛虽然心存怀疑，但既然已经有了向导，那还是先跟着向导走。毕竟在莽莽深山中乱跑，是一件太过危险的事。

就这样跟着大牛禾木走了三天，期间甚至走过了一条仅有一人多宽，将将能走过禾木的悬崖峭壁。

到了第四天中午，他们终于出了山林，远远看到了山下村庄炊烟袅袅的场景。再往远看，还有模糊的四方城镇。

白鹿有点激动，终于能看到古代人类社会的样子了。但自从穿过了悬崖就再也没笑过的胡青牛看起来却没有半分回家的喜悦。

因为胡青牛心里隐隐感觉，自己怕是真的走到了晋国境内。

虽然人人都知道莽山相连梁晋两国，也曾有无数武将带兵进入莽山境内，幻想能够找到这么一条通天之路，无一例外都失败而返，有的甚至连返回的机会都没有。

但谁能想到，有一天，他会由一头大牛带着，晃晃悠悠的就从莽山里走了出来，一路畅通无阻的走到了晋国呢。

思虑种种，胡青牛并没有让马群贸然下山，而是让马群带着阿日勒和大牛后退，退到了影影绰绰看不清样子的山林中，自己则骑着白马一路往方才看到的城镇走去。

如今胡青牛的骑马技术已日渐娴熟，哪怕没有缰绳马鞍，一条腿还打着夹板，依旧能在小跑的马背上坐的稳稳当当。

有着胡青牛指路，白鹿跑小半个时辰，便来到了一座城外。

让白鹿失望的是，这座城看起来并不是那么气派，黄土垒成的城墙看上去灰蒙蒙的，再加上城外来来去去的百姓一个个灰头土脸，瞬间就打破了白鹿对古代的向往。

没错，就是这么的彻底，白鹿已经不想进城去玩了。就这水准，这环境，白鹿觉得自己还是回去和怨种大哥一起遨游草原会更快乐些。

于是，在距离城墙有一段距离的地方，白鹿忍不住溜溜达达的停下了自己的脚步。

马背上的胡青牛也没有催她，因为此时胡青牛正定定的看着城门上挂着的两个字——“淦（gan四声）城。”

胡青牛深深的吐了口气，没错了，完全跑反了，真的跑到了晋国。

现在摆在胡青牛面前的好像只有两条路，一条是进城，从晋国找路回到梁国；另一条是回山里，从山里找路回梁国。

事实上，按真实情况走，胡青牛只有回山里的这一条路可以选择。因为不管是在梁国境内还是在晋国境内，都实行着严格的户籍管理制度。

想从这个城镇去另一个城镇，可以，把户籍和路引拿出来就行。没有？抓去坐牢。那胡青牛有没有呢？

胡青牛摸了摸自己光溜溜的胸口，谁上山采药会带着那么珍贵的户籍，要是丢了的话怎么办。

于是，很快胡青牛又骑着白鹿回到了马群之中。

找了块石头坐下来休息的胡青牛，看着眼前的一马、一牛，还有一个明显什么都不懂的小孩，无奈的叹了口气。但是要想回山里，还是得给他们三个讲清楚。

在开始讲话之前，胡青牛先拿出阿日勒带来的水壶喝了口水，才把现在的情况缓缓道来。

“你们都知道莽山两侧有两个国家，一个是晋国，一个是梁国吗？”

一马一牛一小孩，齐齐的摇了摇头。胡青牛抬头看了眼天空，给自己打了打气，继续讲道。

“因为种种原因，梁国和晋国的关系并不好，时常会发生战争。”

“那是因为什么原因呢？”

阿日勒天真疑惑的声音在胡青牛耳边响起，旁边还有一个使劲点头表示自己也想知道的白鹿。

“……因为人口，土地，历史原因。”说完后觉得他们听不懂的胡青牛更详细的解释道：

“比如说梁晋交汇之处有一‘罗城’，二十年前属于晋国，十年前因战败输给梁国，你说后来恢复了气力的晋国要不要夺回去？”

小孩和白鹿听完后纷纷点头，表示一定要夺回去啊，就连大牛都赞同的“哞”了一声。

胡青牛继续说道：“在梁晋，这样的小问题还有很多，所以导致了梁晋梁国总有矛盾，总要打仗。”

听胡青牛这样一讲，一马一牛一小孩都明白了梁晋关系的紧张性。

然后他们就看到胡青牛伸手指着山下的方向，说道：

“下面，是晋国的城镇——淦城。”

紧接着又指向自己：

“而我，是梁国的子民。”

“下去，就会被抓，被砍头。”

后面这句话当然是假的，以他的身份不管到了哪国都会被当成座上宾，只是这辈子他都别想回梁国了。如果真到了这一步，胡青牛宁可被砍头。

但面前的三只并不知道，听说胡青牛会被砍头，山林里一瞬间陷入了混乱。喊马的喊马，叫牛的叫牛。

等胡青牛反应过来以后，早已被马群驮着再次隐匿进了山林中。

而刚才还能看到的炊烟城镇，早已被远远的甩到了身后。

胡青牛看着天边渐渐染上的暮色，感受着胯·下一路紧张小跑的马儿，胸腔里忍不住泛起阵阵愉快，最终变成笑声冲出胸膛，无比畅快……

【小剧场】

多年后阿日勒站在“淦城”的土地上，忍不住回忆起儿时的往事，骄傲的拍了拍鼓囊囊的胸口。虽然自己的医术不如胡老头，但好歹仗着山民的身份，梁晋两国，他想去哪就去哪。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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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第十二章 离开山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