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吉的神识刚一落下,一人一鸡的脑袋里便如被一道突兀的锣鼓声给震蒙了一般,这也太不可思议了,更不可能。kanshushen
可···若仔细想着过往的事情,那些不可思议之处似能解释通了。
沐妧:这个可能性几乎是零吧?原主是已故去的文圣贤皇后的亲生女儿,怎么会是孔妃的女儿?
咯咯···我也是胡乱一说,确实怪的很。
从宁硕宫出来,沐妧身后跟着几人,手中皆端着托盘,其上有裙服、糕点等物。回到星宸宫,平儿让人将东西放好,每人给了些赏钱。
沐妧望着一堆由孔妃亲自做的裙服发呆,若非是大吉突然提起的那一句话,她也不会胡思乱想。
大吉将孔妃所送来的东西都用神识扫了一遍,没有任何问题,后不解的看着沐妧:孔妃对你好的原因若是能够找到,根源也就解了。
沐妧:废话,这还用你说吗?孔妃若是文圣贤皇后,那这一切如何说得通?
大吉炸毛:文圣贤皇后复活也不可能成为孔妃,尤其是死人复活,这离谱到天外去了!
沐妧:你不觉得奇怪吗?孔妃的出现时机与文圣贤皇后离去,之间相隔只短短三月时间。沐澈对原主出手害命,若换做旁人,你觉得游帝会做出什么样的处罚?只单单是这态度,便奇怪的很。
咯咯···你这么一说还真的有点道理。
“终于舍得回来了?”丰钧从里间有些不满的走出来,双手抱心倚在门外,
沐妧一瞪:“你没有离开?”
丰钧若无其事道:“星宸宫也是我的家,留在这有什么问题?”
沐妧:“没问题?”
丰钧讨好的笑着:“对于庞小将军出钱雇人刺杀一事,一开始我毫不知情,也是震惊。每次刺杀皆有我挡在身前,长公主平安无事。”
“这凌霄阁拿人钱财必要替人消灾,迄今成立还从未遇到过半途而废的事情,后来庞小将军找过一次,凌霄阁便将银钱翻倍奉还,再也没接过刺杀长公主之事了。”
“长公主,看在我即将远离的份上,能否原谅一二?”
沐妧:“凌霄阁?江湖上最大的杀手组织?”
丰钧:“凌霄阁库房的钥匙便在那一串钥匙中的第二把,长公主有时间可去京都城中的醉香楼中查看,府中我留了几人,可供长公主差遣。”
咯咯···
沐妧:“你还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丰钧抱住沐妧:“长公主可是后悔了?但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我是长公主的人,已经不能退了!”
大吉扑腾着翅膀飞走,牙酸没了,留下来当电灯泡,不定丰钧还会说什么酸话来,
见沐妧沉默,丰钧接着道:“虽只离开短短数日,可舍不得怎么办?好想把长公主变小,放在心口,这样走到哪里我都可以与长公主在一起了。”
沐妧:“变小是不可能,不过我却可以跟着你一起回去,惊喜吗?”
丰钧脑中刹那闪过沐妧跟他一起回到吴国所发生的一系列的事情,他要做的事情太多太大,且不愿意被沐妧发现,更不想让沐妧看到他阴暗的一面。
沐妧捂嘴大笑:“最近事情多,这次不能与你一起回去,下次再与你一起回去好不好?”
丰钧松了一口气,面上却装怒道:“好啊,长公主骗我,说该要怎么处罚呢?”
······
承恩侯府,失而复得死而复生之感在这座底蕴深厚的宅子中洋溢,但在一处精致的内院中却是气压低沉。
周依凝死死的盯着铜镜中的自己,此时四处无人,眉毛上的火焰显现无疑,原形毕露。
周家之人在她的计划中是必死无疑,但因沐妧行动快速,沐赫因种种原因,并未将周家之人处决,给她增加了许多未知的困难。
长久生活,不同细微之处,以周家人对于周依凝的了解,定会有所发觉。到时处置起来不难,关键是如何不让其他人发现。
庞府中,庞太尉看着越发沉稳内敛独当一面的孙子,内心骄傲之气盈盈。即便长公主拒绝婚约,相信以煜祁的定力,受到的影响也可完全压制。
庞煜祁生出一股前所未有的挫败感,难以启齿,晦涩道:“爷爷,孙儿不娶长公主了,会安心治理好庞家!”
庞太尉叹息一声:“我也看出来了,以长公主的能力,不是我们庞家能够肖想的,更不是能够掌控的。煜祁,万事不要气馁,只这儿女情感,勉强不得。若是强扭在一起了,有可能结的便是仇家。”
庞煜祁浑身僵硬,双手攥得骨节发响,可是让他放弃沐妧如同心里被割肉一般疼痛难忍。不放下,只能夺了。
“爷爷放心,孙儿明白。”
丰钧走的第一天,想他···
丰钧走的第二天,想他···
沐妧百无聊赖的看着书,大吉不时抬头看一眼,丰钧一走,感觉沐妧似是丢了魂一般,他也没多大精神,消极会传染?
“长公主,郑世子来了!”平儿进来道。
沐妧起身走了出去,郑澄邈站在大厅之中行了一礼:“见过长公主!”
沐妧心下诧异,面色却正常:“郑世子怎么有空来星宸宫了?”
太子逼宫忤逆,身为死党的郑澄邈居然在家中稳坐钓鱼台,不参加也不反对,郑府成了京都城中为数较少的安稳之处,事后自然也没有受到游帝的问责。
鉴于郑澄邈是原主小时候的死党,兼暗恋者,沐妧底气不足,若非有着原主的所有记忆,她怕是早已被拆穿了。
郑澄邈眼神复杂的看着沐妧:“长公主,便不做其他的考虑?”
沐妧:“什么其他的考虑?”
郑澄邈:“婚姻方面,长公主只需一个面首?”
沐妧:“这是我的私事,不劳郑世子费心了!”
郑澄邈往前一步:“长公主可以试着考虑一下我如何?”
沐妧:“郑世子多思了,婚约之事我已想好,父皇也已答应,所以郑世子的要求,不用再说了。”
郑澄邈眼神低沉,带着一股狠意:“长公主可知我为何没有参与到废太子的行列之中?”
沐妧神色未变:“所以郑世子能站在星宸宫内与我说话不是吗?”
郑澄邈眼底满是复杂,夹带着一丝丝的退怯:“长公主便真如此狠心,不考虑一下吗?”
沐妧:“话已经说得很明白,一个不会有争议的结果说的再多,也没有其他用处。”
郑澄邈一着急,整个人上前就要去抓住沐妧,沐妧往后一退,郑澄邈的速度竟带了功力,是无论如何也要抓到左右躲闪的沐妧。
沐妧脸色一沉:“郑世子,这里是星宸宫,不是你能为所欲为的地方。”
郑澄邈非但没有停止动作,反而更快:“长公主,我想知道是你变了,还是现在的你不是当初想要我迎娶的长公主了。”
沐妧一惊,难道这原主身上还有她不知道的秘密,而郑澄邈却知晓?
想到这儿,沐妧对寒气逼人的郑澄邈也不再闪躲,而是看准机会,纵身跳起,一脚踹在郑澄邈的肩头。
郑澄邈不可置信的到退数步,不可思议的看着能将他一脚踹出几步远的沐妧。她变了,变得陌生,与记忆中依赖他的长公主的样子,是模糊不清,两者再也无法合二为一了。
“长公主,你变了!”
沐妧:“郑世子来到星宸宫便咄咄逼人,是何道理?”
郑澄邈很是受伤:“今天也算是了了一桩心事,给长公主带来不便,还请见谅,”
望着郑澄邈失神落魄的背影,沐妧有些愧疚。也许她不出现,原主便会嫁给自己所在乎的人,温馨美满的过一辈子。
大吉扑腾着翅膀飞来,落到沐妧肩上:每一个人都有着自己的人生轨迹,这是宿命,不是一个人或者几个人便可改变的。
沐妧:知晓道理是一回事,但切身体会又是另外一回事。
咯咯···原主过得很好,你放心吧!
沐妧:但愿吧!
“你们放开我,都放开我,我要去见长公主,让我进去···”
外面传来曹宫人歇斯底里的喊叫声,平有些不安的走进来行礼:“长公主,曹宫人不知因何从冷宫内逃了出来,且跑来了星宸宫,是奴婢无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