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三章选择继承人
看着满脸失望的长兄,棕演冷笑一声,死不悔改道:“还能因为什么?因为我不服!”
羽族首领一愣,万万没想到只是棕演不甘心而已,到了嘴边为他开脱的话一句都用不上。他原以为的迫不得和被威胁根本就不存在。
棕演冷笑道:“我明明实力比你强,人缘比你好,长得比你出众,父母也更疼我。就因为黄口小儿轻飘飘的举动,本该是我的首领位置就落在你身上。”
“凭什么!”棕演俊朗的脸扭曲狰狞,变得丑陋不堪。
羽族首领脸上的失望更甚:“那你觉得自己配当这个首领吗?看看忠心与你的那些属下,个个身首异处,他们都子孙后代也因为你抬不起头。”
“你配当首领吗?”羽族首领沉声质问。
棕演满脸不服:“如果不是谷羽那小儿,当上首领的就是我,今日之事自然也不会发生!”
羽族首领看着丝毫不知悔改,也不知愧疚为何物的棕演,心中发寒。
当年棕演的父亲带着一双儿子去灵兽城,想要定下继承人,他和妻子已经族人都认定了棕眼,当时的羽族首领不过去走过过场。而他胸无大志,也没想过自己当什么首领,因此没什么不满,更无怨怼。
当时泽屿带着谷羽一起见的这一家子,当时谷羽还小,窝在泽屿大腿上毛茸茸的一小团。
但他比七兮的幼年体又大些,翅膀上已经长出小小的硬羽,尾巴上也长了两根小小短短的尾羽。他窝在父亲怀里,好奇的看着这群陌生人。
泽屿听闻众人来意,捧起谷羽笑着问道:“两位小公子你喜欢谁?”
谷羽睁着懵懂的双眼,看看羽族首领,又看看棕演,毫不犹豫的小翅膀一伸,指的正是羽族首领。
泽屿见状哈哈大笑十分开怀,“好,一线天妖兽族的继承人那就他了。”
棕演父亲脸上的笑容十分勉强,棕演更是黑了脸,看向谷羽的目光十分不善。羽族首领则是一脸无措,显然他也没想到会是这个结果。
棕演父亲犹豫着说:“小儿比大儿更加聪慧得人心,实力也更强,王要不再考虑一下?”
比之棕演的双眼发亮,羽族首领则是神色黯然,被父母偏心否定不是件让人愉快的事情。
泽屿把谷羽放回腿上,看看羽族首领再看看棕演,沉声道:“一个心性宽仁豁达,克己奉公。一个心性狭隘偏激,锱铢必较,不堪大用。”
“吾自然知道要选谁!”泽屿冷冷看了眼脸色阴沉的棕演和他的父亲,“事情就这样,若是你这大儿子无法当首领,那就从别的妖兽族里找一个。”
此话一出,棕演父亲什么心思都没了,与其把首领的位置交给别人,还不如是自己大儿子。
因为泽屿的话羽族首领当上首领时并没有受到太多曲折。而棕演不同,泽屿短短十二个字的评价,让他失去首领的位置,且对焚天鸟一族一直怀恨在心,以至于跟魔族勾结,想要置七兮于死地。
诚如泽屿所说那样,棕演心性偏激狭隘锱铢必较,不堪大用。。羽族首领这些年越来越得人心,反而当年风光无限的棕演郁郁不得志。
蛇族首领抬手按住羽族首领的肩膀以示安慰,他早看棕演不顺眼,只不过碍于羽族首领的存在一直多有忍让,现在落在七兮手里,也算他咎由自取。
不过……
“灵珠是我私下交给阿羽的,你怎会知道?”
棕演冷哼一声,没打算满足蛇族首领的好奇心。
七兮上前一步笑眯眯道:“不好意思,我也想知道呢,如果你不说,我就要想点办法让你说了。”
棕演看看七兮又看看谷羽,想到自己身上到处血淋淋的上浑身一抖,不情不愿道:“我是偷听到的,我想当妖兽族首领对他的事比较上心。”
原本棕演是想把灵珠偷走的,但羽族首领谨慎拿到灵珠就放进棺材里,棺材除了他谁都打不开,没办法棕演只能又蛰伏起来。
棕演人生有两大执念,一个是当首领,一个是让谷羽不好过,而魔族跟棕演可谓一拍即合。直到机缘巧合也或者是有心算计之下,棕演跟魔族有合作。
知道事情始末,羽族首领虽然很伤心失望,却没有要死要活的意思,毕竟羽族首领虽然疼棕演,但棕演与他从小就不亲近。
一线天的事情告一段落,戚珘和七兮吃过一顿告别宴就打算回灵兽城。
另一边。
冰原首领千辛万苦回到血色冰原,躺在柔软的大床上满脸疲惫。在大床上好药好食的养了足足五日冰原首领才缓过来,可见她这次是真的伤得不轻。
刚放下药碗心腹就急匆匆跑进来,来到冰原首领耳边轻生说,“那位来了。”
冰原首领一愣,连忙道:“让他去密室等着。”
穿戴整齐,冰原首领径直来到密室,那里已经坐着一个头戴黑色帽子的少年,昏暗的烛火在帽檐上留下一片暗影,遮住了少年的面容。
心腹般一把椅子放在少年对面,冰原首领径直坐下,毫不客气问道:“你不是在灵兽城待得好好的,来这做什么?”
少年声音悦耳好听,但内容却不是冰原首领想听的,“听闻八荒城的灵珠在你手上,特来借来一观。”
冰原首领冷笑出声,说得好听,潜在意思不还是向她讨要灵珠!她沉下脸色说:“别忘了我们是合作关系,我可不是你那些手下,别得寸进尺!”
魔族少年沉默了好一会,才说:“首领最近十分不顺,你就没想过是因为什么?”
冰原首领对他的拐弯抹角十分不耐烦,耐着性子道:“我当然知道,不就是因为我拿了灵珠么。可那又怎样?”
冰原首领脸色一沉:“别说只是受伤,就算死了灵珠也不会给你。我们辛辛苦苦得来的东西,可不是为了无私奉献的。等你答应我的事完成,再来我面前得寸进尺也不迟!”
魔族少年再次沉默下来,好半晌后他才慢吞吞说:“也好,只要灵珠不在焚天鸟手里我就放心了,日后首领也要多加小心。”
真是一拳打在棉花上,冰原首领一时间不知该做何种反应,冰冷的脸色缓和些许,“如此最好。”
魔族少年颔首:“我不能在血色冰原久呆,就先走了。”
冰原首领点头,她巴不得少年早点走,都是能当首领的,有哪个是真脾气好的,但冰原首领从没见过眼前这个年纪轻轻的魔族首领发脾气。正因这样,这个少年才显得可怕。
魔族少年走后,冰原首领继续窝在血色冰原养伤。
灵兽城。
七兮和戚珘刚回到灵兽城不久,谷羽就找上门。
“此次去一线天可还顺利?”
七兮摇摇头:“有些小波折。”
他把黑狼首领丢崽和魔虫的事,以及棕演背叛魔族想抢灵珠的事跟谷羽说了。
羽族首领母亲的尸骨仍未找到,不知是在哪里碎了,还是被其他人藏起来,自有羽族首领去操心。
七兮想到戚珘曾经问的,冰原首领为什么可以不用关禁闭,于是他就问谷羽了。
谷羽也没隐瞒的意思,说:“两万年我为摘一颗灵植与妖兽群大战,当时不知天高地厚重伤而逃,是冰原首领路过救了我一命。她想要出来参加祭祀,我自然得买她这个人情。”
况且,冰原首领虽然想着偷盗灵珠,但那颗灵珠本来就是迷雾弹,谷羽处理冰原首领总不是那么理直气壮,干脆趁着祭祀顺水推舟把她放出来了。
七兮颔首,“如此也好。”
不止谷羽知道七兮戚珘回来,海拾年他们也得到消息,一股脑跑来找七兮。
毛艳茭在七兮他们面前一直都是娇气大小姐,这次见面一改往日稳重不少,三长老的事对她的打击确实不小。
特别是看到七兮后,毛艳茭的表情很不自然,又愧疚又畏缩,都不敢靠近七兮。
七兮眉头一挑,不悦道:“怎一副祸害了苍生的模样?”
毛艳茭默不作声,心道,我没祸害苍生,但我姑姑祸害了你!
七兮道:“你是你,三长老是三长老,她做的事与你何干?”
“怎会与我无关!”毛艳茭情绪激烈反驳,“我是她养大的,这些年仰仗着她肆无忌惮活着,她是我亲姑姑。有权有势时仗着她肆意活着,她做下错事就推个一干二净,自己清清白白,做人不能这么自私,也没这个道理。”
七兮讨饶:“行行行,你说什么就是什么,若真想帮我做些什么,就帮我看顾戚珘一二。他对着外人就是个笨嘴拙舌的,若有人找他不痛快你就帮他骂回去,出任何事情有兄长担着。”
戚珘在桌上放了几样点心,谷羽正拿着点心吃呢,就听到七兮这话,他目光幽幽看过去。
七兮权当没看见。
有七兮的话,毛艳茭心情松快几分,也拿桌上的点心吃,一边还不忘嘀咕:“果然有喜欢的人就是不一样,如此偏心。”
七兮笑骂:“吃都堵不上你的嘴,那就别吃了。阿素,你多吃点。”
阿素最听七兮的话,她一点头下手飞快,专门抢毛艳茭身前的糕点吃。
毛艳茭速度不如阿素连忙讨饶,“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嘛,阿素给我留点。”
吵吵闹闹一顿下午茶结束,毛艳茭她们就散了,谷羽也要回住处。
七兮起身道:“我送送兄长。”
刚好谷羽也有问题想问七兮,就点头了。
兄弟两一起并肩往外走。
谷羽犹犹豫豫看着七兮,想问又觉得自己的问题有点荒唐,问不出口。
七兮一眼看出谷羽的纠结,无非还是偏不偏心,兄长重要还是戚珘重要!
七兮道:“兄长,人心都是偏的,爹娘如此,兄长如此,我亦如此。”
谷羽懂了。
七兮看着远处高高的围墙,那就像一座为他打造的牢笼,困住了他的前半生,以及往后余生。
他说:“我永远都偏爱我的青年,他无需与任何人相比,永远一骑绝尘。”
哪怕早知道答案谷羽还是有些郁郁寡欢,但他心中未尝没有欣喜,只因那个人可以让七兮开心,所以他虽然不喜戚珘,但他永远纵容这位糟心人士的存在。
谷羽心情不畅,转移话题道:“你是为了阿素的事情来的吧?”
七兮点头,他之前让谷羽帮忙查查阿素和冰原首领之间的联系,也不知有结果了没。
谷羽摇头:“可能是她们藏得太好,至今没查到阿素与冰原首领之间有任何关系。”
至于会不会是七兮想错了,绝无可能,在谷羽心里,弟弟是永远的神。
想到听闻冰原首领受伤时,阿素脸上的神情。七兮道:“劳烦兄长继续查,她们之间定然有关系。”
七兮没想过要问阿素,他了解阿素,如果想说阿素早就说了,不想说的,阿素死也不会说。
谷羽点头:“好。”
七兮和谷羽又交谈几句就离开了,回到宫殿时戚珘已经把之前的碗碟拿走,换上新的糕点。
看到七兮回来问道:“可有结果?”
七兮摇头:“暂时没有。”
戚珘道:“没有先不管他,我们晚上吃火锅吧。你喜欢牛肉丸我们在做些牛肉丸子,再去二长老的菜园子里摘些蔬菜,我之前路过菜园子,里面的菜长得可好了。火锅的汤底也要两种,一种麻辣的,一种菌菇的……”
七兮笑而不语,静静听着戚珘絮叨,只觉得岁月静好,时光悠然。
知烙这个首领之位名存实亡,这些日子励志把所有走散的族人聚集起来。忙活了两月效果不能说没有,只能说聊胜于无。知烙原本就不好的脾气,变得日益暴躁。
他原本就爱训两个儿子,现在更是变本加厉。阿旗是做哥哥的,多数时候都护着弟弟阿亚,所以多数被骂得狗血淋头的是阿旗。
又一次被大肆谩骂后,阿旗神情平静从知烙住处出来,对此他早已习惯。
阿亚急匆匆赶过来,看到阿旗怒气冲冲道:“那老不死的又找你了?”
阿旗瞪了眼阿亚,往四周看看,见没人才松了口气,“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尽说些不着调的话。”
阿亚神色讪讪,不再说知烙是个老不死,但想让他叫爹也是不可能的。
“下次他再找人出气,还是我去吧。”
阿旗摇摇头:“我有分寸,若是换成你怕是要被他打个半死,最近他脾气不好不要去招惹他。”
阿亚跟知烙一样脾气暴躁,父子两每次交谈都是针尖对麦芒,打起来更是常事。最近知烙心情不好,阿亚出言不逊被他打过两次,身上的伤才刚刚养好。
见阿亚不以为然的表情,阿旗语带严厉道:“听到没有?”
阿亚不情不愿点头,“知道了,我躲着他走总行了吧。不过你也不能再去找他,省得又被骂。”
阿旗点头答应,若是他不答应阿亚怕是又要找知烙闹,之前两次被打都是阿旗被骂引起的。
兄弟两一起并肩往外走,阿亚兴致勃勃跟阿旗说他这几日见到的趣事,没注意到阿旗的心不在焉。
阿旗眸色幽深如墨,让人看不清眼眸里汹涌的波涛,他抬眸看着晴空万里骄阳热烈。
到时间了。
他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