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唐朝当恶女神探 第5章 石头糖（一）

“告御状？晚儿你可知越诉的后果？”天子虽面上无大表情的变化，但禁皱的眉头预示着主人的不悦。

在得到央晚歌肯定的答复后，天子让公公将状纸带到自己面前，越翻看呼吸越重，后面几张干脆直接摔倒了马怀恩的脸上。

“马怀恩，你欺上瞒下竟敢骗朕？这上面说的可是真的？”天子震怒，马怀恩磕头求饶，他面前一张张状纸上写满了他包庇马三，压榨百姓的暴行。

眼看这下是彻底瞒不住了，马怀恩跌坐在地。

央晚歌看向他，“做黑暗势力的保护色，不会有好下场，陛下，求陛下明鉴。”

天子冷哼一声，“马怀恩，拖出去乱棍打死示众，以儆效尤，央晚歌，越诉，罚你三天内找出真凶，移交大理寺。少将军留下，你们退下吧。”

哎？这就没了？央晚歌还在跪着愣神，李琰已经眼疾手快的按着她的脖子磕头谢恩了。

走出正殿，央晚歌还在恍惚中，“不用发配充军？也不用受皮肉之刑？我就这么完好的告了御状出来了？”

李琰点了点头，提醒她，“别忘了找真凶，找不出来还是要打板子的，你怎么跟少将军一起进来的？。”

还未等央晚歌回复，一位背着长弓的侍卫拦着他们一行人的去路。

“四小姐，贵妃有请。”

贵妃？央晚歌第一反应是杨玉环，不过很快便证实不是，因为李琰已经挡在她身前，“母妃有何事？”

“这不是殿下该问的，晚些贵妃也会找殿下。”侍卫作出请的手势，无视李琰直接将人带走了。

央晚歌见到人才想起来这人是谁，游戏中李琰的生母，当朝贵妃，见到3D立体的确实比平面的更好看。

“臣女参见娘娘。”

贵妃长得美，但美艳的脸上却满是冰霜，一点笑意也没有，想你李琰的样貌与表情应是随了母亲，“你便是太后一直长提起的晚儿吧，李琰也常跟我提起你，确实是个伶俐的姑娘，最近我在给琰儿选妻，你可喜欢琰儿？”

什么？央晚歌感觉自己是没听明白，“您您说什么？”

“是否喜欢琰儿。”贵妃倒是不恼，又重复了一遍。

央晚歌想了想，跪下行礼，“娘娘，央晚歌现在一心只想还长安百姓一个安宁，无心其他事。”

“行了，退下吧。”贵妃摆摆手，话还没说完就给央晚歌下了逐客令。

央晚歌莫名其妙的被请了出去一头雾水。

“出来吧，都听到了？她对你没意思，央家的姑娘怎么会看上你，连皇位都登不上你连想要的女人都得不到，人家有太子不选会要你？”贵妃带着嘲讽转头看向一直躲在殿后偷听的人，“现在的你不适合有那些无用的感情，深处皇家，何来的感情，只有利用与算计。”

李琰从后面走出来，母亲的话像一把把尖刀插进他心里，使原本有些温热的心也逐渐变冷，“母亲放心，我只是一时新鲜，对她也是因为她是太子妃所以我才想从李亨手中抢过来罢了。”

“你能真这么想自然是好，但若是能控制住央晚歌，对你的益处你应该懂得。”

“儿臣明白。”

央晚歌回到大理寺，李亨与李琰后脚也到了，寺卿以及阿舞的询问央晚歌如实相告。

阿舞急的直在大殿转圈，“三日，可现在一点线索没有，上哪去抓凶手啊。”

央寺卿一言不发，李亨李琰也罕见的没有互怼。

“不是，你们急什么？凶手一会回来自首的。”央晚歌说道。

“你大白天做什么梦呢？”李亨想也不想的脱口而出，“进一趟宫吓傻了？你母妃吓唬她了？”

李琰以看傻子的眼神看了他一眼没理他，倒是看央晚歌的神情，多了一些复杂。

“寺卿，禀告殿下，寺卿，有人来自首，说他杀人了。”寺丞快速跑来禀报，此话一出，在场所有人除了央晚歌都惊住了。

央晚歌微微一笑，招呼大家，“走吧，就是殿下们和爹爹要给我放权，一会如何去判，还请我说了算。”

“不违规的话，可以。”李琰点头。

几人来到前厅，东市那条街的商户们都来了，跪在大理寺的院内，见央晚歌来了纷纷道谢。

“四小姐，多谢四小姐为我们报仇雪恨。”

“多谢四小姐为我们伸冤呐。”

“恶女姐姐，你一点也不恶，是好女姐姐。”

一个孩子的我童言使本身紧绷的气氛一下子缓和下来，央晚歌笑了笑，目光停留在跪在最前面的三个人，“余老板，另外两位怎么称呼？”

“回小姐，我叫杜康。”这是那天的醉鬼。

“我叫怜娘。”青楼的老鸨。

央晚歌示意大家请起，“国有国法家有家规，犯错了就是要赎罪。”

“我等明白，大仇得报心愿已了，死而无憾了。”怜娘说道。

央晚歌看向身后还在迷茫的众人，好心解释，“那天马三如往常一样逛窑子，啊不，青楼，怜娘与杜康和余老板合谋，本是装鬼吓唬他，可马三受到惊吓晕了过去，三人以为将人吓死了，又怕马怀恩报复，便砍了头将人扔了出来。”

“头，我们埋在了城郊沈姨和平叔的坟前，让他看着沈姨和平叔的坟忏悔。”杜康最后补充上头的去处。

“你什么时候发现的？”李琰问道。

央晚歌笑了笑，“马三的尸首上有和青楼那位客人一样的香膏味，而那天杜康喝醉后，我凑近也闻到了一样的味道，一个爱妻子如命的人怎么可能去青楼，马三又是每天逛青楼的人，世界上没有那么多巧合，巧合的巧合就是真相的线索。”

“四小姐说的不错，我从那之后一个觉都没睡过，直到四小姐为我们伸冤，怜娘愿赎罪。”怜娘的脸上满是泪水，不过更多的却是释怀。

“我们都愿赎罪！”

央晚歌看向跪在院中的百姓们，轻轻将大家唤起，这里每一个人都看见了三人运尸却没有一人揭穿……

“余老板，杜康，怜娘，恶作剧至人死亡毁坏尸体，就罚你们，去二位皇子捐赠的布施店免费打工三年。每年要做四次布施，救济灾民，救济弱者，见不平之事要出手相助。同时，沈姨和平叔的墓你们好生照料，我可是会去祭拜的，你们也知道我恶女名号，但凡出现一根杂草我拿你们是问。”央晚歌说出判决，底下的一众百姓磕头谢恩。

“不是等会，我俩什么时候开布施店了？”李亨疑惑的问道。

央晚歌笑着伸出双手，“请二位皇子慷慨解囊啦，多出点啦。”

李亨的脸色沉了又沉，可是面对一只谢恩的百姓又不好说什么，“我回府拿，明天送给你。”

“我也一样。”李琰说道，“既然事情已经解决，我先回去了，剩下的交给央寺卿了。”

“臣遵旨。”

日子一天天过，央晚歌每日都会到大理寺帮忙做工，说是做工实际上也算是央求，“爹爹啊，求您了让我出城去吧！哎呀我保证不会做什么丧尽天良的事的！”

央寺卿无语的撇了她一眼，无视，继续干活。

“爹啊！你去青楼那事我都替你跟母亲解释清楚了，你也帮帮我呗。”央晚歌开始耍无赖。

央寺卿一听到她提青楼，气的更盛。

“让爹下禁足的是我。”一道深沉的声音自身后传来，央晚歌立即站直，挂上笑意回头，“大哥，大哥回来啦，我去给你泡茶。”

“不用。”央鹿歌摆摆手，“我与父亲有要事，你去给母亲买东市那家蜜饯吧。”

“得嘞，再见了您嘞。”央晚歌说完拔腿便跑，他这个大哥刚正不阿，游戏中因为央晚歌欺负女主他直接赏了央晚歌一顿板子，半个月没下床，第二次回来便是太子一声令下亲手砍了她的头。

晃悠在街道上，央晚歌更加郁闷，隋青羊已经出现了，按照时间线她应该下个案件就好交代了，“不要啊，我想回家啊！”

“四小姐不知回家的路了？我可以送四小姐回家。”

央晚歌回头，隋青羊就站在她身后，笑的温柔。

完蛋！现在跑来得及吗？

央晚歌尴尬挂上笑脸，“不是那个，我来买蜜饯的。”

隋青羊听后开心不已，上前拉住央晚歌的手，“蜜饯？太好了，跟我来，我自己做了些，青乐正拿着卖呢，你带点回去尝尝，告诉我味道好不好。”

央晚歌看着她俩紧握的手僵硬的点点头，隋青羊说着对她感谢的话她是一句也听不进去，内心紧张的要命。

“明明是别人的东西硬生生抢走，太过分，还把自己塑造成救世主，明明就是坏人嘛！四小姐您说是不是？”隋青羊前面说的央晚歌都没听清，唯有这一句说完，央晚歌一愣。

“你说什么？”

“我说马三和马怀恩啊，明明就是坏人，还说着是他们保护了我们街的商户们，真是不要脸。”隋青羊又说了一遍，“四小姐你怎么了？怎么有点魂不守舍？”

央晚歌急忙回神摇摇头，“没有没有，你叫我晚儿或者晚歌就好，四小姐叫起来怪别扭的。”

隋青羊听到这眼睛瞬间亮了，“好呀，那你叫我青羊便好。”

青乐大老远就看见两人，抱着两包蜜饯跑了过来。

“姐姐你来啦！央姐姐你看这是我姐姐自己做的蜜饯，你快尝尝可好吃了。”

央晚歌从青乐举起的一大包蜜饯中拿起一个放入口中，“好吃。”

隋青羊与青乐对视一笑，青乐随即将手上的两包都给了央晚歌，“央姐姐拿回去慢慢吃，对了姐姐，小雨刚才突然肚子疼，去了后面，您快去看看她吧。”

隋青羊一听微微变了脸色，“他吃什么了？”

青乐想了想，“吃了好多，肉包，水，野果，煮菜汤，蜜饯，糖，还有隔壁大叔送的点心，太多了。”

“我去看看。”隋青羊没等青乐说完转身去了后面，留下二人。

央晚歌看看天色，意识到自己出来也有些时间了，辞别青乐。

“央姐姐，还有这个，我姐姐做的糖你也尝尝。”央晚歌已经走出去，又被青乐投喂了一包糖。

回到央府央晚歌连吃晚饭的心情都没有了，她的大脑中一直重复今天隋青羊的话。

怀里的蜜饯让阿舞送去给了母亲，打开糖袋看了看，里面的糖像是晶莹剔透的，像是黄色的琥珀一样，央晚歌笑了笑，将糖袋扔到一边，想着明天送给阿舞吃吧，她极少吃甜的东西，总感觉会让大脑迟钝。

“好烦啊！为什么这么烦啊！”

清晨，还没等央晚歌清醒，阿舞已经慌乱的开始敲门，“小姐小姐不好了，出命案了。”

“出就出啊，我现在是小姐又不是警察……”

“玉郎中说从昨晚卯时开始就不断的有人来敲他医馆的门，说求他救命，随着人越来越多玉郎中干脆提前开门，这一下子就涌入十几人，多数是孩子，现在判断可能是投毒。”一名寺丞为央晚歌说明案件发生的经过。

“有一名孩童因病情过重，没能救过来。”

央晚歌来到医馆外，许多病患躺在门口的台阶，还有不少躺在路上，医院内部已经装不下这么多病人，随着时间推移，病患除了还用也出现大人。

“尸体呢？”

“已经运回大理寺。”

“告诉徐伯，查看胃内残留。”央晚歌说道，“再去寻些雨棚，地铺，拿来给这些病患。”

“是。”

央晚歌挽起袖子，走进医馆，只见两个忙碌的身影，其中年轻一点的央晚歌很熟悉，原女主后宫中的一员，云雾，后期女主多亏有他才能在后宫的宫斗之中活下来。

他的师父玉云是个医术高超的人，但在游戏里为了帮女主制作解药，在爬山采药途中被毒蛇咬伤，最终殒命。

“我可以帮忙做什么？”央晚歌开口询问。

玉郎中看了她一眼，指着刚熬好的药，“一人一碗都灌下去，让他们把毒物吐出来。”

中毒？央晚歌微微一皱眉，现在也来不及多想，救人要紧，阿舞紧随其后，一起加入救人的行列。

“呕！对，对不起四小姐，呕，别，别打我。”央晚歌照顾一名病患喝下汤药，谁知刚灌下去便吐了央晚歌一身。

鉴于央晚歌恶女的身份，那人十分害怕，憋着不敢再吐。

“吐出来就好了，你要不吐我现在就把你头砍了。”央晚歌洋装凶道，那人一听立即开始吐了歌昏天黑地，吓得央晚歌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

“擦擦吧。”云雾递来一块手帕，央晚歌看了看自己身上笑着摇了摇头，“手帕那么干净，算了吧，我一会将衣服脱了回去洗洗就行。”

在不远处的街角，一道身影快速闪过，央晚歌眨眨眼，确认街角无人后心中暗道可能是自己眼花了吧……

等央晚歌傍晚回到大理寺，果不其然见到了李琰，只是今日的李琰对她略有些冷淡，央晚歌也不是在这方面计较的人，马上央求。

“殿下，伤员众多，请调派郎中帮帮忙，还有宵禁，医馆不够大，人员挤不进去又不能挪动，拜托你跟士兵们打个招呼。”

“宵禁是大唐的规矩，不是你说的要遵守规矩，现在破规你是不是忘了自己的身份。”李琰没有同意她的说法，转身出去。

央晚歌低下了头，“真是莽撞，他一个棣王主管刑狱法规怎么能让他知法犯法。”

“阿舞，去叫人，咱们抬人去。”

李琰夜里进宫出来后，入眼的便是央晚歌带领大理寺官员们用担架将人抬回大理寺的场景。

远远见到李琰她快速跑上前，“那个，殿下对不起，是我没考虑好你的处境莽撞了，我们把病患抬回大理寺诊治，父亲已经同意了。”

李琰张了张口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应下一声。

央晚歌全当他还在生气，双手合十，“那个我先去帮忙，回头给你道歉。”

李琰看着央晚歌跑远的背影，强忍的痛楚一下子好像缓解了不少。

半个时辰前，李琰夜晚入宫，恳求天子为央晚歌放宽宵禁。

“陛下，琰儿忧心长安百姓，也担心陛下交给的任务做不好，一时心急，说错了话，望陛下宽恕。”

天子与贵妃一同用膳，面对李琰的恳求还未等天子发话，贵妃已经跪下为李琰说情。

天子将贵妃扶起，看向李琰，“宵禁是大唐长久以来的规矩，若人人都可破例，还要规矩何用，自己去领二十大板，长长记性。”

“……是，多谢陛下母妃教导，儿臣，记下了。”

“殿下？殿下！”央晚歌不知何时又回到他身边，拿着徐伯的报告，“陛下，所有病患的呕吐物已经那名死亡的儿童胃部都存留有同一种东西，就是这个蜜饯，您看。”

李琰接过报告，仔细翻阅，随手拽过一名病患家属，“在哪里买的蜜饯？”

“啊？参见，参见殿下，昨天在东市，一些小孩摆卖的，草民看着新鲜也心疼孩子大冷天还在外卖钱就买了些。”

央晚歌第一时间想起昨天傍晚的事，“是青乐？”

“对对对，有一个小孩我听其他小孩都叫他青乐哥哥。”

李琰与央晚歌对视一眼，心不由下沉。

“坏了，母亲！”央晚歌突然想到什么，转身就跑，冲回央府，李琰紧随其后，殊不知背后的伤口又开始渗血，染红了衣裳。

“母亲！母亲，您有没有事啊，哪里觉得不舒服吗？”央晚歌紧紧抓住还在用晚膳的楚怡，左右查看。

楚怡不明所以，“没事啊，我很好啊，对了晚儿你买的蜜饯真好吃，比之前鹿儿买的都好，在哪买的？”

“您没觉得不舒服？阿舞去请郎中为母亲查看一下。”央晚歌说道，“母亲，那蜜饯您吃完了吗？拿给我看看。”

还有，去病患家中搜寻，没吃的蜜饯都拿来，一起查！”

楚怡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乖乖将剩下的拿了出来，央晚歌来不及多解释，拽来徐伯查验。

“无毒，与那些患者胃内的蜜饯虽一致，但这些蜜饯却是没有毒的，夫人小姐可放心。”徐伯经过一番检查，这一句话使央晚歌彻底放了心。

不过这又出了问题，“都没有？这些病患吃剩下的也没有毒？那这毒哪来的？”

“老臣惭愧，这个还不曾得知。”徐伯摇了摇头。

央晚歌实在想不明白，到底哪里出了问题，唯一的线索指向蜜饯，可现在蜜饯又说没毒？

“真是救命了，为什么啊！”央晚歌挠着头，想不明白。

就在央晚歌想着要不要去青乐家里看一看的时候，一个孩子手里拿着的糖引起了她的注意。

“小朋友，你手里的东西可以给姐姐一下吗？”央晚歌来到小孩的身边，接过那个糖包，里面是熟悉的琥珀色糖果。

“这是石头糖，可好吃了。”

徐伯取下一小块，放入水中，银针一测，也是无毒。

央晚歌闻言放了心，但是看着手中的糖又有了新的想法，“若两种都无毒，那混合起来呢？”

徐伯想了想，“这个还待我去查验。”

央晚歌想着，因古时砒霜提取纯度不够，含有大量硫，银与硫产生反应才会变黑，可这种事情她一个现代人懂，古代人又怎么会懂……

“徐伯再用别的方式查一下吧，若里面真的有毒，及时告诉我。”央晚歌说罢准备带着李琰出门，抬眼便发现门口站着的隋青羊。